五十四、柯旻的選擇
五十四、柯旻的選擇
「華言我要帶走.」寒澤對柯旻說道.「若不是尊重華言.你以為我會在乎什麼『一月之期』嗎.」
看著寒澤抱著那人走出卧室.柯旻痛徹心扉地大喊一聲:「華言.」
華言有些不忍心.但寒澤凌厲的眼神告訴他.不許回去找柯旻.
華言深吸一口氣.決定暫時跟著寒澤離開.柯旻這一次秉著錯誤的想法做了錯誤的事.他應該受到懲罰.
華言離開后.柯旻一個人在卧室的地上坐了很久.
柯旻明白是自己太過心急.但他不甘心.一旦得知華言與寒澤待在一起.這種不甘心就會控制著他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
昨天打了華言一個耳光就夠柯旻後悔一陣子了.今天卻又腦袋發昏想要強迫華言……柯旻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夜色慢慢加深.整個房子安靜得像是一座墳墓.但是突然間.柯旻聽到了墳墓之門被打開的聲音.
難道是華言回來了.柯旻急急忙忙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出卧室.
「你是誰.」看著闖入家門的陌生人.柯旻本能地感應到危險在靠近.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陌生男人掀開自己的衣服並且抖了抖.「看吧.沒有武器.別想著屋外的那些保鏢.都是雜碎.已經都被我打昏過去了.也不知道你請這麼多沒用的保鏢做什麼.」
柯旻從對方的身上察覺出一種介於文人與野獸之間的矛盾氣息.來人既然不想傷害自己.那必然是有其他所求.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柯旻知道這個世界本就充滿著各種弱肉強食之爭.如今強者找上門.他避無可避.
男人笑了:「果然和聰明人談話非常省力氣.我想邀請你合作.我的戰果是寒澤的一切.你的收穫是華言.明白嗎.」
柯旻在懷疑:「你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聲無息地打暈屋外所有的保鏢.那為何還要找我合作.」
「很簡單.我們合作后與寒澤的鬥爭若是勝利的話.我們雙贏;失敗的話.你就是我用來墊背的.」男人不怕柯旻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他在賭華言在柯旻心裡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
柯旻倒是不怕給人當墊背.只不過他不明白寒澤真的那麼難以對付嗎.
柯旻提出疑問后.男人說道:「看來你還不了解寒澤真正的實力.昨天幸福孤兒院因虐待兒童被查封的事情你可知道.」
「這件事已經鬧得是沸沸揚揚.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這件事是寒澤做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柯旻就能夠解釋為何華言今天下午會出現在幸福孤兒院里了.
「這座孤兒院於本市已經存在二十多年了.從裡面被領養出的孩子成百上千.難道那些正經領養孩子的人都不曾發現孩子受了虐待嗎.你仔細想想其中緣由.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別人不敢動或者動不了的地方.寒澤只用一個下午就能將其連根拔起.現在你還覺得寒澤容易對付嗎.」
聽到這裡.柯旻才明白了自己這個墊背的作用有多大.
眼前這個男人若是找別人合作.一旦失敗.他找來的這個墊背的對付寒澤的理由可能名不正言不順.容易引起寒澤的懷疑.繼而順藤摸瓜查出其他的同夥;但是如果這個墊背的人是柯旻.那麼他們對付寒澤的理由便可推脫在柯旻為了爭奪華言上.很有可能寒澤的調查就到柯旻為止.不會再懷疑其他人了.
在腦海里將情況分析個大概之後.柯旻說道:「我想知道你背後的實力.或者說我想知道與你合作后我們的勝算有多大.」
「既然你在懷疑.那麼請允許我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男人對柯旻露出一個標準的禮儀笑容.「鄙人穆白.就是你腦海里瞬間出現的那個『穆』字.」
「原來是穆家的人.怪不得如此張狂.」柯旻突然怒火中燒.「滾.不管你們把爪牙伸向中國這片土地到底想要做什麼.我都永遠不會與你們穆家的人合作.」
穆白露齒一笑.莫名有些陰森:「你還在為瑞貝娜嫁給大哥的事情耿耿於懷.我還以為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個叫做華言的人身上.」
「瑞貝娜就算不與我結婚.也不應該嫁給一個她完全不愛的人.」柯旻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當年的事情.但穆白的出現的確喚起了他許多不好的回憶.
「哦.這樣啊.那不好意思了.瑞貝娜.應該說是我大嫂和大哥的感情非常好.大嫂為大哥生了一對雙胞胎.都是男孩.我手機里還有小孩的照片.你要看嗎.」穆白只是為了氣柯旻.他並沒有打算真的拿出手機.
柯旻今天晚上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所以在聽到穆白的挑釁后居然平靜地接受了.
幾分鐘后.柯旻問道:「她真的過得很好.」
「自然.」穆白轉身準備離開.「突然覺得好睏.這個時間就應該嘿咻完了之後睡覺.既然你不想與我合作.那我只能找別人.不過到時候華言是生是死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等一下.你是什麼意思.」柯旻不明白.穆白不是為了搶奪寒澤的一切嗎.那關華言什麼事.
「寒澤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屬於寒澤的華言.還包括寒澤和華言的命.」穆白笑得很無害.然而眼睛里卻是藏不住的狠絕.「我也不想既謀財又害命.但是只有這樣.寒澤才不會把我搶到手裡的東西再搶回去.至於華言.怪就怪他跟錯了人.我找你合作.就是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不過你不想要我也是沒辦法.再見吧.也許下次再見是在華言的墓前.」
「別走.」柯旻只覺得頭昏腦漲.「再容我考慮一些時間.」
「可以.明天我再來找你要答案.晚安嘍.祝你做個好夢.」穆白在心裡說道:最好夢醒后就乖乖地走進我的圈套.
穆白離開后.柯旻緊繃著的弦終於斷開.靠著牆滑坐在地上.而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浸得濕濕的.像是剛淋過一場雨.
柯旻在想穆白的提議.誘人的提議.如果可以藉助穆白的勢力除掉寒澤.那麼華言就永遠都是他的了.
但是柯旻的良心在吶喊.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慾就將與他無冤無仇的寒澤至於萬劫不復之地.然而只要寒澤還活著.華言的身和心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他的身邊……這種腦海里的爭論簡直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怎麼都找不到完美解決的辦法.
在柯旻為了選擇而煩惱時.華言卻意外的睡得很香.就連寒澤偷偷摸摸地溜進他的房間、上了他的床.他都沒有察覺到.
於是這一晚上就在有人失眠、有人好眠、有人趁他人好眠就佔盡便宜中走過去了……
早上還沒睜開眼.華言就聞到了寒澤身上專屬的味道.於是伸出腳踹向身邊的人:「誰讓你來我房間的.」
剛一開口說話.華言就感覺到上下這兩片唇碰在一起的時候咋這麼疼呢.用舌頭舔了舔.似乎還有些腫.
「剛醒就勾引我.這讓我怎麼忍.」寒澤吻住華言的唇.很快就擒住了剛才撩撥他神經的小舌頭.
華言沒推開寒澤.只是在一吻結束后說道:「大早上就被狗咬了一口.真是憋氣.」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寒澤輕輕地咬著華言的耳朵.「我不介意多咬幾口.不然的話這頓不吃主食的早飯我該怎麼吃得飽.」
「喂.你夠了啊.」華言覺得再被寒澤這麼肆無忌憚地吃下去.他又不是性.冷淡.所以他也會感覺到餓的好嗎.
「想要了嗎.」寒澤的吻已經移到了華言的胸口.「想要的話我給你.」
「不用了.謝謝.」還保持著理智的華言用力將寒澤推到一邊.然後起床去衛生間.
寒澤無奈地看了看自己仰著頭的小兄弟.安慰著它:「看來你必須要再餓上整整二十七天了.」華言既不想讓柯旻碰.又要在他這裡為柯旻守身.寒澤不懂華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別說寒澤不懂了.就連正在衛生間里的華言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說他已經與寒澤有著十年肌膚之親的歷史了.不管寒澤對他做什麼.他都可以習慣性地接受.但他就是過不了心裡這道關卡.總覺得這一個月內他是應該對柯旻忠誠的.包括身體.
華言待在衛生間里的時間太久.寒澤不得不敲門提醒:「難道你已經忘記了今天上午還要做什麼.」
「我當然沒忘.」華言打開門走出衛生間.然後問出一個他昨天就想問卻忘記了直到剛才才想起來的問題.「接任了院長之職后.我是不是要一直在孤兒院里辦公.」
「這是自然.怎麼了.」
「沒什麼.」華言有些難過.他其實蠻喜歡和寒澤一起辦公.身邊有個人存在會讓他覺得分外踏實.但是如果不能的話.他也可以慢慢習慣.
寒澤揉了揉華言的腦袋:「我已經將自己的辦公室搬到幸福孤兒院了.以後我們還能一起辦公.」
華言撇了撇嘴:「我才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