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四人
「你到底是誰?」艾伯特要說失去冷靜還不至於,卻也震驚了一下。【】
「……日本,在那裡你將獲得答案。」
不予分說,海事衛星電話被對方一把掛斷,迫使艾伯特再想追問也來不及了。
「……」
沉默地站起身,艾伯特來到窗戶邊,凝聚的視線穿過茫茫雪山,直到最為遙遠的那座東方島嶼。
……
波蘭,華沙。
咖啡館的露天桌子旁,褐發少女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迅速敲打,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那陶醉幸福的模樣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會在下一刻,就從座位上猛地跳起來。
「沙雅……」
急匆匆而來的男孩,喘著急氣跑到女孩身邊,「我們在到處找你呢,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怎麼了?」
女孩隨口詢問,眼睛卻始終盯在屏幕上面,手上更是不停地敲打鍵盤,絲毫未有停歇的意思。
「哎,沙雅,你忘了嗎?今天大家都約好了的,足球隊就差你一個人了。」
「足球隊?那是什麼?」
女孩抬起頭來,茫然地望了男孩一眼。
「你開什麼玩笑?」男孩徹底懵了。
「我不知道……沒興趣。」女孩搖搖頭,繼續把精力逗留在電腦上。
「沙雅,別鬧了,趕緊走,大家都等急了。」
男孩還以為女孩沙雅在與他開著玩笑,扯住她的手臂,就想拉著她離開。
「等一下!」
沙雅忽然起身,猛地合上筆記本。
「怎麼了?」男孩被嚇了一跳。
女孩嚴肅地盯著男孩:「我要走了。」
「走了?」男孩愣了片刻,才傻乎乎問道:「去哪裡?」
「去日本。」沙雅興奮至極,「我要去見一個高手,太厲害了……我的技術與他對比,簡直不值一提。」
「哎,沙雅?」
男孩完全摸不著頭腦,不僅跟不上女孩的思維。還直到女孩跑出了老遠,才急忙追上去:「沙雅,你等等,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
德國。慕尼黑。
奧利匹克公園,陽光肆意地灑在綠草悠悠的大地上,波光粼粼的湖畔周圍儘是悠閑散步的人們,就在湖畔邊上的長椅上面,一位戴著鴨舌帽的老人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靜靜地沉默了許久,半眯著的雙眼才伴隨嘴角上揚,浮現出一絲微笑。
「有意思……」
「日本嗎?」
那個國度他曾經去過一次,並沒有留下多少的印象,也許是日本人那種循規蹈矩的樣子令他不喜,不管怎麼說,這次總算是出現一件令他感覺不錯的事情了。
許久,許久保持平靜的情緒,隨著這件突發事情的開頭,他半眯著的雙眼閃爍的光芒。是名為喜悅的閃光,本以為離開「生意」退休后,就將陷入養老的無聊日子,他甚至在考慮是不是重新接手「生意」,沒想到有趣的事情就找上門來。
對,不是為了錢去行動。
單純只是為了有趣的遊戲而已。
只要有趣,那麼這件事就值得他去做。
亞斯.馬克,這位曾參加過越戰,海灣戰爭的老人,熄滅已久的火焰。再次在心中熊熊燃燒起來。
「日本,那就去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拉下鴨舌帽,老人拿起筆記本塞入帆布包內。提著洗的泛白的帆布包朝公園外走去。
……
紐約,華爾街。
凱文臉上露出蕭瑟失意的神色,腳步一止,最後望了一眼這個為之奮鬥了十幾年時間的地方,從今以後,他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華爾街外表看起來光亮鮮人。似乎是人人羨慕的高貴場所,可唯有深入進去的人才明白,在這個地方,實則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存在。一旦犯了錯,那麼就不會有給你後悔的機會,不知多少人每天上演著悲歡離合……
以往他嘲諷那些失敗者,覺得失敗者根本不值得同情,沒有想到會有一天,他也要成為失敗者當中的一員。
剛走出幾步,懷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會是誰?
難道是那些被他踩過的人,趁機來嘲笑他嗎?
遲疑了會,凱文最終還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陌生的來電,面上神色不定地接通。
「……」
伴隨吃驚,疑問,或是震懾與猶豫,凱文咬著牙齒放下了手機,抬手看了看手錶,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目的地,日本!
……
在遙遠的大不列顛島上,原野的一座莊園外,兩位青年正怒氣沖沖的對峙著。
「喬納森,別以為這樣我就服氣了!」兩人的身高都居在一米八五以上,雄壯的身材怒吼出聲,尤為震撼人心。
「布蘭度,你做下這樣的事情,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名為喬納森的青年火冒三丈,單手指著對方:「我勸你立即到警局自首,否則後果自負!」
「哈哈哈,喬納森,你總是那麼的天真可愛,就像羊圈裡面的小綿羊一樣,你聽聽,你在說什麼樣的胡話,居然叫我去自首?」
被喬納森喊為布蘭度的高大青年,仰頭狂笑:「實在是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告訴你吧喬納森,我是絕不會去自首的,不僅我不會自首,而且……」
他的眼睛散發著駭人的刺目光芒:「而且告訴你喬納森,老子不做人了啦!」
單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披頭的金髮之下,布蘭度的目光猶如火焰一般灼熱,而他發出的宣言,也讓喬納森感到極為震驚。
「你在說什麼!布蘭度!」
喬納森高聲厲喝道:「你瘋了嗎?」
「我沒瘋,而且我在實踐自己的想法!」
維持著自己的捂頭造型,布蘭度鄙夷著說道:「反而是你,喬納森,簡直太迂腐了,那傢伙死有餘辜……你難道不知道就是那個混蛋害死艾莉的嗎?」
「可那也該由法律來嚴懲,而不是你來處理!你沒有替代法律執行刑罰的權利!」
喬納森義正言辭,絲毫不為布蘭度的諷刺而感到動搖。
「迂腐,迂腐,迂腐……真是迂腐到了極點!」
布蘭度身子傾斜四十五度,目光俯視喬納森,手臂直指喬納森:「你明明知道法律懲戒不了他,為何還說出這麼天真可笑的話來?我早就知道艾莉喜歡你……但沒有想到在艾莉死後,你連為她報仇的想法都不敢生出,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得到艾莉的愛?」
「這個世界上,善良是無法對抗邪惡的,唯比邪惡更惡,才能止住暴力與污濁!我剛才絕沒有與你開玩笑,我要做的就是以暴制暴,化身邪惡……我不再做人啦!喬納森,對我絕望吧!」
「我不會對你絕望的。」
喬納森為了在氣勢上不遜色於布蘭度,也前傾身體,維持著一種三十度傾斜,卻不倒的姿勢,雙手指著布蘭度:「我會讓你在監獄裡面反思的,對不起,布蘭度,我已經報了警。」
「什麼!喬納森,你竟然敢報警!」
布蘭度也很是震驚,隨即忽然想起來什麼,哈哈狂笑道:「報警無效,你是永遠抓不到我的,再見了喬納森,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說著,布蘭度反身跳出圍欄,朝著黑暗中跑去。
「布蘭度,你給我站住!」
喬納森沒有想到布蘭度居然說走就走,不給他丁點的反應時間,等他再想抬步追上去時,布蘭度已經迅速消失在了黑夜當中,再也不見身影。
「該死,那傢伙會跑到哪裡去?」
喬納森內心在怒吼,但同時也有點傷痛,畢竟布蘭度再怎麼說也是與他一起長大的同伴,也許從此之後再也見不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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