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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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外，晨輝的父母和我的媽媽都焦急地在原地徘徊。怪不得我跑出來的時候媽媽沒追出來，原來……

「小溪！？」眼尖的媽媽發現了我。「暮陽那孩子沒事吧？小溪……」媽媽看見我一下子淚流滿面，嚇壞了！「暮陽……暮陽他難道……」

我猛地撲進了媽媽的懷裡哽咽得說道：「媽媽！晨輝會不會死掉？是不是因為我忽然跑掉他才發病的？」這幾天，他的狀況明明很好！

「傻丫頭！不要把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不是任何人的錯。」媽媽輕聲安慰道。

「媽媽！我不讓晨輝死掉！暮陽哥哥都沒事了，晨輝也應該活下去啊！對不對？」

「對！晨輝是不會死掉的！因為他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小溪你啊！所以不要哭！晨輝不是最討厭看你哭鼻子了嗎？我們忍住眼淚，一起等待晨輝出來，好不好？」

「嗯……」我抹乾了眼淚，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四個小時過去了……

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一臉疲憊的歐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小輝怎麼樣？」韓叔叔焦急地問道。

「手術很成功……可是……晨輝的心臟……衰竭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在這樣下去……恐怕……」

「恐怕什麼？」阿姨抓住了歐醫生的胳膊，臉色慘白的問道。

歐醫生努努嘴繼續說道：「如果不儘快手術，晨輝的生命只能維持一個月左右……」

「轟！」為什麼霎那間，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崩潰了呢？為什麼覺得黑暗籠罩了我的全身？晨輝……我再一次的失去了意識……

昏睡中的我完全被噩夢所侵佔！夢中，我看見晨輝被一群天使簇擁著送進了一座花團錦簇的城市！那座城市是那麼的美麗！讓我都忍不住想跟進去一探究竟！但是，一個聲音在心底嘶吼著——不能進去，不能進去……我下意識得跑上前拉住了晨輝的手，天使們全都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我（誰說天使不會生氣來著？），與我搶起了晨輝！直覺告訴我，不能鬆手！絕對不能鬆手！如果鬆手了，你就永遠的失去了他！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拉晨輝，可是，我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眼看著晨輝的手我就要抓不住了！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如同陽光般的身影，帶著耀眼的微笑……「暮陽哥哥！暮陽哥哥，快來幫幫我！我快拉不住晨輝了！」我朝他大聲喊道。霎那間，暮陽哥哥蔚藍色的眼眸中裝滿了憂傷。但他還是朝我伸出了他那雙溫暖的大手，一陣刺眼的金光……

「救救晨輝……暮陽哥哥……」我無意識的輕聲說道……

「小溪！醒醒啊！你快點醒醒啊！」

好像在遙遠的彼岸，媽媽的聲音由遠而近……

我猛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晨光刺激著我的視覺神經。已經是早上了嗎？頓時讓我紅腫的雙眼難受到了極點。我呻吟一聲，漸漸的頭腦開始恢復了正常的運作「媽媽……」

「我在這兒！小溪！你好點了嗎？」媽媽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終於適應了周圍的視線，直直的望著媽媽微紅的雙眼。真是的，曾幾何時，我們家向來淚腺不發達的老媽變成了『淚美人』？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被媽媽一下給摁住「別動！你還發著燒呢！」

發燒？一向健壯如牛的譚小溪居然也有發燒的一天？世道真的是變了啊！

「我沒事的！媽！晨輝！晨輝……他還好嗎？」

媽媽輕撫了一下我亂糟糟的頭髮，「輝兒他還沒有醒。目前情況很穩定。」我鬆了口氣。

「小溪！雖然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事，但，你一定要堅強一些啊！別忘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整整17歲了！」

「啊……」對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適合現在的狀況，但……生日快樂！我的女兒。」老媽摸著我的頭，慈祥的說道。

「媽！謝謝你！」我將頭埋在媽媽的懷裡。就在昨天，我們大家還高高興興地為晨輝慶祝生日，但，今天……「媽！我想要去看看他！」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歐醫生走了進來。「小溪，感覺好一點了嗎？」

「歐醫生！」我一下子站起來，撲到了他的面前。「歐醫生！晨輝他真的真的沒救了嗎？」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的晨輝只有短短一個月的生命了！

歐醫生嘆了口氣，「小溪……對不起……晨輝的這種病，除了手術之外，真的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那你就給他做手術啊！你是大夫啊！怎麼可以看著病人去死呢？」我緊緊地抓住了歐醫生的胳膊。

歐醫生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媽媽一把將我拉了過去，「小溪！別為難歐大夫了！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看媽媽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我焦急地問道。

媽媽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說道：「其實，救晨輝的方法只有一種。就是馬上做換心手術！」

「換心手術？」這也就是說，晨輝……還是有救的不是嗎？「那你們還等什麼？快給晨輝換心啊！」

歐醫生的唇抿得更緊了……媽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用微微發顫的聲音繼續說道：「但手術的成功率是……%17.66。」

「轟！」我呆在了原地……17.66……還不到一半……不！還不到五分之一的成功率……難道真得不行嗎？難道老天真的就想這樣將晨輝無情的從我身邊奪走嗎？淚水像是幹了一樣再也無法擠出一滴……

「%17.66……%17.66……%17.66……」我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句話……

「小溪！你清醒一點！別嚇媽媽啊！」媽媽用力地搖著我的肩！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所有的聲音……請讓我安靜一下吧！哪怕一小會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