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210:勃然大怒
霍靳言看著梁晨曦,不過一眼便明白了她在想些什麼。
伸出長臂將軟香的身子摟進懷中,絲毫不介意剛才談安辰無禮貌的摔門會在外面引起怎樣的議論。
梁晨曦也沒反抗,任由他的大掌擒在自己的腰窩處。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這裡什麼時候能夠有景睿弟弟。」霍靳言抬著頭,看著梁晨曦的小臉,輕聲說著。
「我們昨天才那個什麼,哪裡有那麼快……」佯裝嗔怒著,梁晨曦沒好氣的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再說了,興許是妹妹呢?反正我喜歡女孩!」像是想起了什麼,她連忙又補了一句。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更何況我霍靳言的種子,生下來又怎麼可能遜色於他人?」
「喲,我還沒想到我們霍大總裁這麼自戀?」
梁晨曦作勢伸手捏了捏他繃緊的臉頰,話音剛落,總裁室的門卻冷不丁的從外面被推開。
她的動作戛然而止,眼神訝然的看著的氣喘吁吁的霍方淮,而霍方淮也動作僵硬的看著捏著霍靳言臉的梁晨曦。
「什麼事?」全場最冷靜的霍靳言冷冷開口,銳利的眸掃了眼霍方淮,隨後大掌覆在梁晨曦的手背上,握在手裡。
聽到霍靳言的聲音,霍方淮猛地回過神來,朝著他臉色凝重的開口。
「大哥,你要調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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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談安辰將霍靳言的那些話原原本本複述給梁長卿聽的時候,梁長卿勃然大怒!
「霍靳言欺人太甚!」梁長卿砰的一拳砸在桌面上,表情當中帶著毫不遮掩的憤怒與厭惡!
反觀談安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默不吭聲的抽起了煙,剛回來他便知道了梁氏投資金融部也出了問題的消息,這一樁樁一件件如同是推倒的多米諾骨牌般的連鎖反應,令談安辰著實無法解決。
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現如今再也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清楚了,短短一分鐘的時間,梁氏的資金就以著迅猛的速度一個勁兒的向下垂落著,甚至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梁長卿癱坐在真皮座椅內,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剛才自己低三下四的求花旗銀行的S市總代理放款周轉,可人家直接一句話就將他所有的期望給撲滅了,不過就是一句……梁總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此時,就連自己的聲音,談安辰都覺得是如此陌生。
可回應他的,除了一片寂靜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問梁長卿怎麼辦,梁長卿又能夠去問誰?
「如果現在有一大筆錢能夠憑空出現該有多好?」這句話說完,談安辰自己都笑了。
仰著頭倚靠在沙發上,全身虛脫般的無力,冷冷的笑聲傳遞在董事長室的每個角落。
「憑空出現的一大筆錢,我們身邊不就有么……」冷不丁的,梁長卿來了這麼一句,原本垂頭喪氣的談安辰不解的看著他的臉,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梁長卿很明顯也並不准備解釋,將手機拿出來撥通了個熟悉的電話號碼,輕聲的對電話那頭的人開口說著。
談安辰越聽越覺得心驚,就連看向梁長卿的眸,都變得無比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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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開始,沈煙雨就心神不寧的。
「老梁,帶我去趟墓地。」沈煙雨沉聲吩咐,外面的天突然陰沉下來,像是要下雨似的。
濃濃的黑雲翻滾聚集,像是要壓下來般的令人心裡沉重不安。
司機將車從車庫開出來,沈煙雨坐在後座閉著眼睛,右眼突突的跳動起來,一下比一下急促。
車輛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從頭到尾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電台廣播隨意的播放著抒情歌曲。
墓地距離市區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在沈煙雨的視線落在窗外愣神的時候,噼里啪啦的雨點從天而降。
這場雨來的很急,也很大,好在車上還有把黑傘,沈煙雨心裡這樣想,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波動。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沈煙雨讓司機等在外面,自己撐著傘朝著墓地裡面走去。
這裡是郭斐修死後自己給他買的棲息之所,他曾經說過,他最常過的便是顛沛流離的日子,現在,他終於有了歸處。
邁上層層的台階,耳邊卻隱隱傳來挖鑿的聲音。
沈煙雨心念一動,朝著郭斐修墓碑的位置急促走去,只因著那挖鑿的聲響,就是他墓碑所在的方向。
大雨傾盆當中,沈煙雨清楚的看到郭斐修的墓正在被人挖開。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沈煙雨想要衝過去,卻在中途被人橫空攔下,傘扇移動間,將對方的臉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梁長卿還會有誰?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那次的對話,沈煙雨已經與梁長卿撕破了臉,此時也再屑於偽裝。
「挖墳!」梁長卿沒撐傘,身上被淋濕,而嘴角的那抹笑,卻令人不寒而慄。
「讓他們住手!」沈煙雨冷冷的瞧著他,聲音裡帶著命令。
「你說,像是你這麼聰明的女人,如果得到了梁長俊手中的清河木蘭圖,會藏在哪裡呢?」梁長卿冷笑。
沈煙雨沉默不語,看著他的臉,越是如此,梁長卿就越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梁長卿,你現在這算是狗急跳牆嗎?梁氏的危機,這次恐怕是渡不過去了吧?」沈煙雨將傘扔下,眼前豁然開朗,再也沒有什麼遮擋的看向梁長卿,那張令她這輩子到死都不會忘記的面容,映入眼底!
他臉上的笑陡然收起,太陽穴的位置清楚突突跳動著,像是在壓抑著自己情緒。
而就在這時,墓被真正挖開,那個裝著郭斐修骨灰的青白相間的罈子,就這樣映入到所有人的眼中。
「我猜,清河木蘭圖,你藏在了他的骨灰罈里!」梁長卿從旁人的手中接過,啪的一聲,將壇口打開!
大掌毫不猶豫的探進去,得意的笑瞬間凝結在臉上!
這次,反倒是沈煙雨笑了,清冷而又諷刺的笑聲,夾雜著雨絲*的聲音傳來。
「聰明反被聰明誤,梁長卿,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副模樣很好笑嗎?」
沈煙雨如是說著,每一字每一句敲在梁長卿的自尊上,令他五官都顯得扭曲起來。
啪的一聲,連著骨灰罈與骨灰一起被砸在地上,很快骨灰與雨水混雜在一起,變成了糊狀。
「我告訴你,他的確將圖給了我,但是我們誰都得不到了!因為……」
沈煙雨沉默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回來的那一天,我就將那幅圖……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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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別墅內,四周靜悄悄的,外面突降的大雨令別墅內光線昏暗著。
瓊清芷打開房間的門,看了眼四周在確定無人之後,朝著三樓走去。
那裡是霍震東辦公的地方,而她的目的,卻是那個常年封鎖住的保險箱。
她知道,曾經展出的那副清河木蘭圖就在那裡面存放著,那天,她給霍震東送茶的時,無意窺視到了密碼。
瓊清芷的腳步放的很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很快,她便避開監控進了書房。
依舊是那個漆黑的保險箱,瓊清芷憑著自己的記憶下意識想要摁著……
可隨後她卻轉身抽了張紙巾包在指頭上,戳著密碼。
隨著密碼一個個被摁對,只聽到咔噠一聲,保險箱的門被毫無阻礙打開。
一股濃郁的老舊味道傳來,令她下意識的蹙起了眉心。
伸出手想要將清河木蘭圖取出來,可是就在她真的這樣做的時候,表情卻在瞬間愣住了。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沒看錯吧?
就在瓊清芷疑惑不解的時候,書房的門卻從外面被推開,面無表情的霍震東就站在那,冷冷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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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郊區監獄。
「你說的都是真的?」梁晨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情裡帶著冷。
「是真的,我保證我所說的每個字都是千真萬確的!」坐在梁晨曦與霍靳言對面的男人模樣畏縮乾瘦,眼神遊移。
從頭到尾,霍靳言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涔薄的唇瓣抿的緊緊的,可眼底的戾氣卻絲毫沒有減少。
眼前這個人,是七年前綁架案的知情者,如果不是因為突然因著其他罪名被捕,找起來還要費一些時間。
至於霍方淮,早已經因著不可置信懵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