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又有意外?
如此高來高去的已經有了幾次經驗,魯力也就顯得不是那麼局促。落地后便束手立於一邊,只見除了之前見過的掌門外,又多了一個老頭和一個青年人。那青年人倒還罷了,幾乎與起初掌門真人和那棗紅袍老者給自己的感覺差不多。但是對面那老者卻實在是——怎麼說呢?明明眼前一個大活人,卻好像感覺面前沒有人一樣那般虛幻。這種感覺讓人感到又奇怪又難受,好像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魯力睜著一雙「可愛的眼睛」看著這位老人,心裡也是直犯嘀咕,「這老頭兒是什麼人?」
「他就是那個魯力?」無陽子盯著魯力,上下打量著說道。
「回稟師叔,正是此子。」棗紅袍老者回道。
無陽子來到魯力身前,伸手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長得倒是很討喜,像我道門中人啊,哈哈。」
魯力見那老頭兒如此,心中大是腹誹不已,「這個糟老頭子,小爺我已經二十九歲了好不好?不帶這麼心疼人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但是口中卻是不敢造次,「小子拜見前輩!」。魯力盡量將語氣說得老氣橫秋一點,一來不失禮數,二來也在提醒老者,小爺我已經不是小屁孩兒了好不好?
「哦,小大人兒啊。你小子,我豈有不知你的年齡?只是老夫我生性就是如此,逗你玩兒呢。呵呵呵,如此一來,你可放鬆一些了?」無陽子積習難改,卻苦了一旁伺候著的卧龍子三師兄弟。三人幾乎是同時心裡白眼一翻,大感吃不消。「這老頭子都二千多歲了,怎麼還這麼不自知?看來宗門裡只有他的『幽默感』可以殺死人吧。」
「小傢伙兒,你且伸手過來,老夫要細細端詳一下你的情況。」無陽子見「笑果」已達到,便肅容道。同時探手搭上了魯力的腕脈。魯力頓感一股清流順著老者的手指流遍全身,說不出的清爽舒適。便漸漸放鬆身體,任由那清流在體內行走。那股清流雖是不斷在全身遊走,但魯力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其在體內分別於頭頂百匯,胸口膻中,小腹丹田處滯留的時間較長。
隨著時間的流逝,吳陽子扣在魯力腕脈上的手指卻是愈來愈緊,而眉頭也是早就擰在了一起。卧龍子三人見此,也感事情有了什麼變動,不由地也漸漸緊張了起來。
「怪哉,怪哉啊!」足足一柱香的功夫后,無陽子拿開了扣在魯力腕脈處的手指,喃喃自語。
「師叔,何故啊?」卧龍子見此,擔心道。他可不想空歡喜一場,不然的話這可就真的鬧笑話了。
「是啊師叔,到底如何啊?」棗紅袍老者也露出關切的神色。一側的鷹翔子平素少言寡語,但此刻雖然沒有說什麼,卻也是滿臉的關注。
「據我所知,天生仙靈根者,體內脈絡上必有紅黑二色條紋附於其上,此二色條紋最重要的功用就是自然擴張,堅韌因真元增加而充塞的脈絡。紅色條紋主管五行天地元氣,黑色條紋主管異種元氣,如幽冥真元,魔元力,雷元力等。可是此子體內脈絡並無此二色條紋。」無陽子語氣一頓,復又深深地看向魯力,希冀可以看出什麼。
「啊?師叔,那不就是說,這小子原來並沒有仙靈根,我們空歡喜了一場?」棗紅袍老者聞聽至此,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
「是啊師叔,如此一來,那豈不是.....不是.....?」鷹翔子也是大失所望,結巴道。
「不是什麼?看你們倆那沒出息相。我說了這小子不成的嗎?」無陽子轉身斥道,雖是斥責二人。但卻詭異地將一個笑容在臉上慢慢展開,直至再也無法擴大。終於,無陽子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天佑我混元宗啊!」
卧龍子三人實在猜不出這個師叔到底是為什麼如此不顧及形象地狂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大眼瞪小眼。「師叔,您老人家倒是給師侄們說說啊!到底什麼事情啊?」卧龍子實在忍不住這個「無樣子」師叔的狂態,提心弔膽地問了一句。
無陽子突然收聲,眼睛定定的望著對面三位師侄,正看得三人不明就裡時,卻又快速將目光一轉移向了魯力。「仙靈根算什麼?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怪胎,一個實實在在的怪胎啊!你們知道人體最細小的部分,或者單位是什麼嗎?古籍有載,叫做『胞子』。而我們修仙的最大目的其實除了將法力境界煉至極為高深處,還要將每一個胞子晶體化,能量化。如此,才可達到真正長生。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如此放縱狂喜么?就是這小子的身體里,每一個組成器官肌肉骨骼的胞子都有一種怪異的將能量自動融合於其中的能力。你們懂嗎?」卧龍子看著三個師侄獃滯地目光,大感無趣,以為自己是對牛彈琴。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晶石,他的修鍊速度將是恐怖的快。也許,我是說也許。不出三百年,這就是另一個你們的師叔。哇哈哈哈哈。」卧龍子越想越開心,又一次放浪形骸。
「呃,我說。眾位前輩,我是不是可以拜入混元宗學習道術功法啊?」魯力一直不開口,只是靜靜了解自己現在所處的境地。當他漸漸明白這幫老頭兒似乎因為自己的特殊體質而對自己百般推崇后,便大著膽子問道。反正小爺知道你們寶貝我,也不會把我怎麼地,那我就和你們裝傻充愣。
誰知那幾個老頭全然不顧他的感受,依舊在那裡自顧自的討論著。「還有還有,這小子絕對是我二千餘年來見過最聰明的人。我適才利用內視之術觀其大腦,發現其開竅之域已達近乎三成。這是什麼概念你們知道么?就是說這小子自元嬰到化神的境界大突破,不用顧忌心魔的襲擾。老夫現在化神中期,腦域開發還不足兩成。唉,總之就是這小子天生就是個修真的料啊。」卧龍子唾沫橫飛,神采奕奕,猶如煥發了新生一般,全然不顧三位師侄一把一把的抹拭被其噴在臉上的唾液。
魯力看著眼前的四人,索然無味,有那麼誇張嗎?不就是拜入你宗門修道么,搞得幾個小老頭兒像打了雞血似的。魯力見這陣勢,估計一時半刻的也不會消停下來。乾脆找了個椅子坐下,倒了杯茶水,自斟自飲起來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鷹翔子,自今日起這小子由你操練,兩月後交由你三十四師弟,以此往上類推。記住,愛護是一方面,但是你要是不給我狠狠地操練他,老夫我就狠狠地操練你!」鷹翔子渾身一個激靈,「請師叔放心,師侄一定好好傳授本門功法。」
「什麼傳授不傳授?老子叫你狠狠地操練他,操!練!你不明白嗎?」無陽子舊習難改,臉色一變,佯裝怒道。
「是是是,師侄受教了!一定好好操練他!」鷹翔子忙不迭答應,苦著臉回頭望向二位師兄。卻見這二位一個抬頭望天做沉思物我兩忘狀,一個乾脆走到魯力身邊幫其整理起了衣服,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絮叨,彷如慈母一般「怎麼喝個水也這般不注意?搞的衣襟上都是,回頭脫下來我給你洗洗。這孩子,就是讓人不省心。」
魯力一口水硬是沒有噴出來,仗著精純的法力咽了回去,卻憋得滿面通紅。鷹翔子心中大罵二位師兄不仗義,但苦於不敢在師叔面前發作,也只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嗯,好了,知道了就都下去吧。」無陽子安排好了所有事宜,大感滿意,吩咐道。
「等等!」魯力突然發話。
「怎麼,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鷹翔子怪眼一翻,心想你小子要是敢鬧什麼幺蛾子,回去老夫給你加個量。其餘人等也都是奇怪地看著魯力,不知他有什麼問題。
「眾位前輩,我現在算不算咱們混元宗的弟子?我是不是要拜個師什麼的吧?要不然這樣算什麼?怎麼的也得給我個名分吧。」魯力心想反正你們寶貝我,那乾脆小爺我光棍一點。
「哎呀,怎麼把這茬忘了?好了,你現在是我徒弟了。但暫時先由宗內其他三十四位元嬰期師兄教授你功法。稱呼,就先叫師兄吧。但是這僅限於私下裡,於公眾場合你還是一名鍊氣期的小輩,別人怎麼叫你就怎麼叫,我門中最重師道,你可要切記。」無陽子一拍額頭道。
「是,弟子謹遵師父法諭!」魯力有樣學樣,欲上前行拜師大禮。
「好了好了,我老頭子不喜這套。若你認我這個師傅,不用磕頭我也是你的師傅。若你不認,就是磕死你我也不過就是個糟老頭子。起來吧。」卧龍子大袖一揮,魯力只覺一股大力襲來,雙膝就沒有跪下去。
「師父,那個......那個......」魯力欲言又止。
「那個什麼?老夫我不喜說話吞吞吐吐,有屁快放!」卧龍子見魯力如此模樣,斥道。
魯力脖子一梗,心想是你叫我說的,「師父,弟子這師也拜了,是不是有個什麼彩頭之類的啊?」
「哎呀,你看看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這個拜師禮當然是要給你的,但是你現在剛剛入得本門,還沒有系統地學習我宗門心法,等你學有所成了再說吧。好了,鷹翔子,你帶他走吧。」
「是,師叔。」那鷹翔子也不多話,帶起魯力一溜煙兒地跑了。
「師叔,您為什麼不賜給他一些法器呢?這似乎有點不妥吧,哪有當長輩的這麼小家子氣的?」棗紅袍老者見鷹翔子帶魯力走了出去,腦殘般地問道。直聽得一邊的混元宗掌門額頭一把一把地冒冷汗,「四師弟啊,你練功練得走火入魔了嗎?哪裡可以這樣問師叔啊?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我考慮的倒是另一番原因。他現在只是起步階段,我不希望他過早地假於外物,依賴外物。只是一個鍛體階段而已,把**練好就成,刀刀劍劍的現在太早給他反為不美。」無陽子眉頭不經意間一挑,看著棗紅袍老者慢慢道。
眼尖的混元宗掌門卧龍子看見此幕,心裡已經開始為那四師弟默哀了。
「好了,此間事了。卧龍子你先退下吧。小四,前日聽聞你的火海九轉元力練得不錯,師叔我今天心情好,給你指點指點。」
卧龍子在走出升雲閣百米範圍的同時,隱隱聽到了四師弟的慘呼,「不要啊,師叔!這可是你的本命法寶啊,降神杵!哎呦我的頭,啊~~~~~~!」卧龍子菊花一緊,加快了遁速,一溜煙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