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生死時速,城外大爆炸(漲潮了
莫譽毅的手失去鎮定一把扣住滑鼠,滑鼠經受不住他漸漸加大的力度,嘭的一聲碎裂開。
顧瑾易眉頭不可抑制的蹙了蹙,「這麼說咱們派去的人裡面有人泄露了行蹤?」
莫譽毅目光灼然的對視了一眼顧瑾易,將碎裂的滑鼠丟在桌面上,雙手緊握成拳,他鄭重道:「我們忽略了一件事。」
「晉家的目標可能並不是國內。」顧瑾易牙齒緊合,幾乎能聽見他齒間磨動時帶來的刺耳聲響。
莫譽毅一拳砸在桌面上,紅木的桌面竟隱隱的碎開了一角,「他竟然不擇手段到用這種事來剷除異己。」
「我想莫大少也不會貿然行事,他應該是查出了是誰出現了端倪,以身犯險引出對方。」顧瑾易目色略微沉重,如果失敗了該會是什麼局面?只怕失去了主將的先行部隊會盡數陣亡。
晉家便會在此時趁虛而入。
只要晉家跟組織串通一氣,只怕昨天的那場爆炸案只是開始。
「我即刻派人密切留意晉家的動向,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會藉機重演一次昨晚的那一幕血腥場合。」顧瑾易警覺的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再道:「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你不得自亂陣腳,莫大少那邊我會讓人保持密切聯繫。」
莫譽毅坐在椅子上,雙手似是用盡了全力攥著椅子扶手,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面上的喜怒。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忍耐力。
天氣微寒,冷風拂過沿途兩岸的樹梢,一片片落葉應景般隨風而揚起。
肖青站在別墅大宅前,兩側的保鏢例行公事般禁止他的靠近。
無可奈何之下,他不得不通知藏匿在這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用著不容置疑的冷漠聲音吼出:「開門。」
葉非璃似是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道:「我以為你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果然一扯上秦蘇的事,你總會失去鎮靜。」
「開門。」肖青再次加重語氣,「我在你宅子外。」
葉非璃詫異的往著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碎光從白色透明的帘子里穿透,他不由自主的上揚著嘴角,「我知道了。」
肖青掛斷電話,本是緊閉的鐵門徐徐打開,依舊是管家那不苟言笑的面容恭敬的頷首。
男人公式化的說道:「肖先生請進。」
肖青一路目不斜視般走進宅子里,有淡淡的花香隨著清風迎面而來,他朝著花圃的方向隨意的看了一眼。
薛恆喜歡蘭花,曾經在自己的寢宮裡養殖了不少名貴的花種。
他看見花圃的瞬間,雙腳本能的停了停,蘭花是分時節綻放的,可是他竟然不知道這樣的天氣里還有蘭花傲立於世,淡淡的紫被陽光籠罩,放佛還透著光。
「肖先生有什麼特別吩咐嗎?」管家再次公式化的開口問道。
肖青搖了搖頭,他走過那段鵝卵石路,突突的石頭有些嗝腳,每踩上一步都會發現腳下的感覺很強烈,他抬步走上台階,似是感應到了窗前站立的身影,抬眸望了望。
葉非璃笑意很深,他的手拂過帘子,有意的將薄紗掀開些許。
「我在想你這麼著急的趕過來,是因為我,還是因為秦蘇?」葉非璃拉上窗帘,將多餘的陽光掩蓋在外。
門外,肖青止步。
葉非璃轉過身,笑容很淺,「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肖青沉默著走進屋子,房中有加濕器噴洒著水霧,小桌上放著一本打開了幾頁的書本,書本旁則是一盞清香的花茶水。
葉非璃將茶水盡數倒入廢水池裡,重新換上乾淨的水燒開,從另一盅茶盒裡舀出一點茶葉,是味道極淡的龍井,茶葉是取自最中心的那一點嫩葉,經過沸水煮燙過後葉脈漸漸的舒展開,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上面清晰的紋路。
軒轅澈知道薛恆的口味,他不喜歡那些刺激舌頭的花茶,平時飲茶只放幾顆茶粒,整杯茶只有一點點的綠,幾乎沒有什麼茶香。
「看你的唇角,冬季空氣乾燥,沒事的時候多喝點水,我前段日子讓人送來了一批成色較好的綠茶,等一下帶一點回去。」葉非璃將茶杯推至他身前。
肖青沒有理會那盞還浮動著水霧的清茶,似笑非笑的瞪著這個收斂了鋒芒變得有些陌生的男人。
這張臉雖說是曾經的自己,可是那雙眼,前段日子還是陰鷙血腥尤為暴躁,他幾乎不用多想,一眼就認出了掩藏在這具身體里的靈魂有多可怕。
只是今時今日,被抹去了殺氣的利劍恍若一塊廢鐵,竟讓人有了勇氣敢貿然的靠近一些。
葉非璃見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笑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安靜的薛太傅了。」
「我來之前還在不停的麻痹自己你是有所圖謀,你軒轅澈不會這麼好心好意的幫助小蘇。」
「那你覺得自己想錯了嗎?」葉非璃反問。
肖青遲疑了,他還要不要堅信自己最初的想法?
「肖青,可能我以前做錯了,秦蘇有句話說的沒錯,如果不愛,那就是對方的負擔,我從來沒有理會過,你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可能你是不願意的,淺而易現的答案,我卻周而復始的把它當做煙雲。」葉非璃將茶杯遞到他面前,「喝一口吧,你嘴角裂了。」
肖青隱隱的嗅到浮動
肖青隱隱的嗅到浮動在自己鼻間的血腥味,拿過茶杯,沒有野蠻的一口飲進,而是小小的啜飲一口,茶香很淡,茶水亦是很淡。
「我還記得你的習慣,頭泡水很濃,你總會利用這濃香的頭泡茶水做一種茶餅,明明沒有幾顆茶葉,卻在茶餅中像凝聚了所有芬芳,咬入嘴中時,茶香四溢。」
肖青放下杯子,冷冷發笑,「別再說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你軒轅澈什麼時候這麼杞人憂天鬱鬱寡歡了。」
「可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葉非璃重新倒上一杯茶,自言自語呢喃道:「煮一杯茶,從日出守到黃昏,從金黃的陽光看著它漸漸的變得暗淡,最後無光。」
「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等下去?」肖青不明的問道,他好像從來沒有問過軒轅澈,為什麼會這麼痴迷不悟?
「秦蘇的眼裡從來就沒有過你的影子,那你為什麼不肯放棄?」葉非璃反問。
肖青一時啞口無言,愣愣的盯著他的眉眼。
「我曾看你一人獨自坐在屋樑上自斟自酌,從黃昏到陽光破曉而出,你坐了整整一夜,我以為你在那一晚醒過來了,敬往事一杯酒,從此再愛也不再回頭,可是哪怕你醉到飲血流淚,只要秦蘇對你伸出手,你依然會義無反顧的牽起她的手。」
「……」
「明知沒有結果卻還是要苦苦相守,那不是悲哀,也許那是希望,也許某一天,你看見了我的好呢。」
肖青拿起茶杯慌亂的呡上一口,移開目光。
「不過秦蘇說的沒錯,我的愛太偏激了,就像是一個人的兩端,明明可以平心靜氣的等待,卻是目眥欲裂的強佔,那時的你對我很失望吧。」
肖青面色凝重的放下杯子,「從來沒有過希望,如果談失望?」
「也對,你從來都是對我避而不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葉非璃重新煮上一沸水,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輕聲道:「該回去了。」
「我要得答案,你還沒有告訴我。」肖青沒有起身,將目光投擲在男人的身上,很認真。
葉非璃勾唇一笑,「我明天回X國了,就當做最後一面,我想以後你在某一天想起我的時候,至少還是會記得一點我的好。」
肖青面色一驚,臉上的從容漸漸僵硬,他從椅子上直接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漠然道:「你要走?」
「有些事我需要回去處理,葉家不是普通家族,沒有所謂的規矩,如果我鎮不住了,這太平的C國只怕會是第二個滄源,以前我沒有給過你一個家,現在我幫你守著這個家。」
「夠了。」肖青撲上前,抓住對方的領子,咬緊牙關吼道:「葉非璃你少在我面前裝那些大公無私,你骨子裡是什麼醜陋的德行我比誰都清楚,別再演戲了。」
葉非璃輕輕的扯了扯他的手,「看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了。」
「少在這裡給我嘰嘰歪歪,你葉非璃的自私本性哪怕到死也不會讓我們逍遙,別再說那些讓我噁心的話了。」
「可能我還想做更讓你噁心的事。」
「……」肖青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唇已經落在了他的唇上,強勢霸道,與他的曾經毫無差別,一舉進攻下他的所有設防,讓他毫無退路。
葉非璃咬住他的下唇,眸中映著他瞳孔里還沒有來得及消散的惶恐,他抬起手扣住肖青的後腦勺,再一次進攻他的領地。
肖青回過神,掙扎著將他推開數步,倉皇的捂住自己被咬破的嘴角,氣喘吁吁的瞪著對方。
葉非璃似是回味般舔了舔唇,伸出手抹去嘴角殘留的血跡,笑意漸深,「這樣的我,是不是你就不會懷疑了?」
肖青只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遲鈍,好像對於他們做過的事出現了一個漏洞,讓他在短暫時間內斷開了腦部記憶連接,他是被吻了?被軒轅澈這個人吻了?
葉非璃坐回椅子上,恍若剛剛那件事從來發生那般從容淡定的繼續飲茶。
涼風呼嘯而過,屋子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清晰入耳。
……
黃昏,夕陽的紅霜瀰漫在街頭巷尾,沉寂了一天的大都市喧囂而起。
西城步行街外的假日廣場人流眾多,陳媽剛剛從正在裝修的秦膳坊內走出,站在路邊看了一眼手錶,隨後她抬頭張望著路邊有沒有計程車。
新年的街頭車輛較少,計程車亦是不到平日的一成,晚高峰時段,更是見不到一輛空車子從她身邊路過,無可奈何之下,陳媽只得沿著街頭走向公交站台。
露天咖啡店中,不少情侶笑逐顏開的喝著咖啡閑聊著。
陳媽只覺得不遠處有一道身影很眼熟,起初以為自己看錯了,她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麼視線明晃晃的落在她身上,抬頭看了過來。
陳媽倉皇的往著旁邊的廣告牌站去,從這裡的視線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女人的側面。
秦歆穿著一件駝色羊絨外套,戴著一頂淺白色帽子,畫著淡妝。
陳媽急忙掏出手機,按下自家大小姐的電話號碼。
秦蘇吃完晚飯正在院子里散步,第一聲沒有聽見手機鈴聲,隨後感覺到口袋裡有東西在不停的震動,她順手摸了摸。
陳媽焦急道:「大
急道:「大小姐,我看見了秦歆,她竟然來了A市。」
秦蘇對於這個名字沒有太多的意外,輕嚀的嗯了一聲,問道:「在什麼地方?」
「西城步行街外的露天咖啡館,她跟一個陌生男人坐在一起。不好,秦歆要走了。」
「她的事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自會解決。」秦蘇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還沒有把話說完,對方已經自行掛斷了電話。
陳媽將手機放回兜里,她沒有跟著秦歆走,而是更想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表現的一副跟秦歆如此熟絡的表情,他們之間是不是準備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秦歆察覺到有人的跟蹤,漠然回頭,陳媽來不及躲藏,直接暴露在他們兩人的視線里。
男人警覺的溜進路邊停靠的車子,隨後油門一踩,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歆目視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女人,冷冷的揚了揚嘴角,打開車門,似乎並不打算周旋。
陳媽跟上前,拎起手裡的袋子就往車窗上砸去。
秦歆沒有理會她的胡攪蠻纏,調轉車頭準備離開。
陳媽雙目赤紅的瞪著車內的女人,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更不會無聲無息得離開。
這個女人剛剛那抹冷笑就像是有什麼不懷好意的計劃,她一定在密謀什麼傷害大小姐的事。
秦歆踩住剎車,沒有料到這個老女人竟然敢擋在她車頭,拉下手剎,就這麼轟了轟油門。
刺耳的馬達聲驚得陳媽本能的往後趔趄一步,她沒有識趣的離開,依舊目眥欲裂的瞪著秦歆。
秦歆面上耐心蕩然無存,降下車窗,語氣冰冷,「別以為我不敢撞你,滾。」
陳媽掏出手機,對著秦歆那張臉不客氣的按下快門,咔嚓一聲,女人尤為震怒的樣子清晰的落入畫面中。
秦歆咬了咬牙,松下手剎,一腳踩過油門,車子一個慣性而出,嘭的一聲撞到了什麼東西。
陳媽剛開始只覺得自己的腰被猛烈的撞擊上,隨後身體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重重的磕在擋風玻璃上,骨頭接觸到玻璃面,她眼角看見了那形同蜘蛛網下秦歆得意的嘴臉。
秦歆沒有顧忌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人,車輪就這麼從陳媽滾落下的身體上碾壓而過。
一口血從陳媽嘴裡吐出,她抬了抬手,眼睛眨了眨,只來得及看見那消失的車影,世界一片黑暗。
夜風微寒,秦蘇坐在房中,手機在桌面上安靜的打著旋兒。
她看著上面的數字,陌生人的號碼,她並沒有過多的理會。
電話沒有因為她的不接聽而選擇放棄撥打,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秦蘇有意的準備關機,手機卻主動停了,隨後一條信息彈出頁面:陳媽車禍離世了。
她似乎沒有看清楚這條簡訊的意思,重複的讀了一遍又一遍,黃昏的時候才給自己打過電話的女人不過兩個小時就天人永隔?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回撥過去,陳媽對於她雖說不是至關重要,可是這個女人是打心眼心疼自己,曾經蘇家坊的破落,中毒過後虛弱的秦蘇,夜夜夢魘中被折磨出一身冷汗過後她的一碗薑湯。
陳媽沒有什麼高學歷,時而還會給她弄出一大攤子糊塗事,可是這個女人是C國典型的口硬心軟的婦人,不得志時,她會說活著就好,得志過後,她會說活著真好。
電腦響了一聲,裴小昕略帶哭腔的聲音帶著滿腹的委屈從聽筒一頭咆哮而來,「大小姐,陳媽死了。」
秦蘇心口一滯,重複著問:「怎麼會死的?」
「車禍,對方肇事逃逸。」裴小昕哭喊著,「醫生說陳媽是被人反覆碾壓致死的,大小姐,陳媽死的好可憐。」
「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秦蘇翻找出外套,慌亂的從卧房中走出。
莫夫人正在大廳里練著曲兒,見到匆匆忙忙出現的秦蘇,跟上前,忙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店裡的人出了車禍,我去醫院看看。」秦蘇避重就輕的解釋道。
「我給你安排車子,不著急。」莫夫人瞥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心領神會般快步走向車庫。
市中心醫院,清冷的太平間泛著詭異的寒氣,家屬椅上走了一批又一批哭的撕心裂肺的家屬,隨著夜深,氣溫驟降。
裴小昕注意到由遠及近的身影,忙不迭的跑上前,眼睛紅腫,聲音有些嘶啞,她道:「大小姐,您終於來了。」
「陳媽呢?」秦蘇認識那幾個字,更明白躺進那裡過後便徹底沒了生機。
裴小昕雙手緊緊的扯著衣角,「已經走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秦蘇加重語氣,眼瞳紅了紅。
「監控錄像被人破壞了,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附近路過的人都沒有料到車子會突然撞倒陳媽,然後就這般泰然的從她身上碾過,車牌是沒有上牌的新車,沒有一個目擊者發現肇事者。」
秦蘇目光一沉,聲音冷漠,「沒有目擊者?」
「是,警方那裡什麼消息都沒有,問他們監控錄像呢,他們說當時正在維修,沒有拍攝到,最後不僅拿走了陳媽的手機,還封鎖了所有消息,連筆錄都沒有做,只是隨隨便便的說車禍死亡。」
秦蘇沒有說話,目光陰鷙的瞪著太平間外那幽寒的燈光。
裴小昕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小
道:「大小姐,是不是陳媽得罪了什麼權門眾人,否則這件事怎麼可能當做普通案件處理?明明就是有人蓄意謀殺!」
秦蘇抬手示意她噤聲,道:「你好好的幫陳媽做好身後事,其餘的事交給我,我會還陳媽一個公道。」
裴小昕惶恐的縮了縮脖子,秦蘇在他們眼裡雖然有些嚴肅,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那波瀾不驚的神色,只是今天這比之太平間陰寒之氣還冰冷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讓她望而生畏,如芒在背。
那種眼神,放佛是帶著血腥的魔鬼瞳孔,有血紅的顏色在裡面一寸一寸的蔓延著。
秦蘇沒有再說一句話,形單影隻般走過那條長而冷的走廊,電梯前,數字在眼眸中跳閃著,她不可抑制的緊了緊手裡的拳頭。
……
監控中心,鴉雀無聲的消防梯上,一人拿著一根煙,任憑煙氣熏痛了雙眼,他沒有吸一口,就這麼魔怔了般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猩紅的正在灼燒的煙頭。
「咚咚咚。」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從隔板上傳來。
莫譽毅熄滅煙蒂,從消防梯上一躍而下,轉過身,瞧著正站在他身後行軍禮的男人。
男人開口道:「有可疑人物靠近中心大樓。」
莫譽毅從梯子上爬過,疾步走向控制室。
視頻畫面中男人沒有進入中心大樓,這棟樓是需要工作人員指紋辨別才可進入,而對方卻徘徊了幾次過後,徑直的走向停車場方向。
莫譽毅笑而不語的點點頭,「讓人跟過去。」
這裡是情報中心,也是A市安保系統最好的控制中心,沒想到還真有人鋌而走險選擇來這裡溜達,這倒是讓他出乎意料。
「二少,停車場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視頻中,剛剛還在溜達的男人果真不見蹤影,數台監控器無死角的監測,竟然讓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剛剛看到此畫面的工作人員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夜晚的燈光有些暗可能無法清晰的捕捉到對方的行跡,但也不至於一眨眼功夫就這麼原地消失?
莫譽毅起疑,從椅子上站起身,穿上外套道:「你們監控好這裡,我出去看看。」
夜風呼哧著拂過樹梢,簌簌的樹葉抖動聲徘徊在無人的停車場內外。
莫譽毅突然停下腳步,耳朵輕輕顫了顫,有什麼腳步聲正在靠近自己,他本能的回頭,一剎那的瞬間,一人面目可憎般撲過來。
對方說的是俄語,意為殺光所有人。
莫譽毅被人壓制著喉嚨,他咬了咬牙,抬腿直接命中對方的命門。
可能是早有防範,男人雙腿一夾控制住莫譽毅的腿骨,他邪佞一笑:「很榮幸見到你,莫二少。」
莫譽毅面色一愣,如果是Y市的那個團伙,他並不覺得這群人會認識他,所以他聽見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是來殺自己的!
對方的確下了狠手,卻又不敢放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鬆懈,以莫二少的反撲速度,定然會一把將他從上位者變成受控者。
莫譽毅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剛一動手準備壓制住他的進攻,卻驀然發現離著自己兩米距離的一輛豐田車底,一道紅光尤為醒目。
男人笑道:「發現了嗎?」
莫譽毅眼瞳微不可察的眯了眯,最新型的X國K47炸彈,擁有爆破能力百米左右範圍的可怕毀滅程度,炸彈中有四根導引線,一根能成功阻止炸彈爆炸,一根能加速計秒期速度,一根是假止停器,一旦停上,不會再計數字,三十秒之後自動爆炸,一根是直接引爆裝置。
男人笑意更深,得意的湊到莫譽毅面前,繼續道:「願上帝給你最美好的一天。」
莫譽毅發現周圍堵上來的警衛隊,發了狠的揮開男人的鉗制,一拳從對方的胸腔骨揮過。
男人掩住有些疼痛的心口,挑眉冷笑,「莫二少覺得我在這裡放了多少炸彈?」
莫譽毅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倉皇的尋覓著四周的動靜,他目光冷冷的注意著對方不著痕迹拂過腰間的手。
現場畫面就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錄影帶,隨後突然被人按下快進鍵。
一瞬間的時間,男人手中的槍還來不及扣下扳機,一顆子彈已經穿透了他的手腕,手槍落在地上,上面染著斑駁的血跡。
男人捂住傷口,瞪著一眨眼從掏槍到瞄準最後開槍的男人,目光中的殺意更甚,他冷冷道:「你有運氣拆卸一顆,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拆掉所有,願上帝給你們好運。」
最後的一刻,莫譽毅沒有再開槍,男人手中的軍刀切斷了自己的脖子,血順著他的手濺了一地。
周圍圍堵的警衛急忙將他手邊槍支和軍刀踢開,仔細的查看了一下他的呼吸,確信斷氣過後,後勤部將人收拾拖走。
莫譽毅趴下身,看著上面的計時器,只剩下十分鐘,他仔細的留意了一番停車場內的面積,只要炸彈爆炸,整棟情報中心必然受到波及。
「通知拆卸部隊,所有人仔細檢查每個角落,確保沒有任何遺漏。」莫譽毅拿出筆在車頂上畫上一個醒目的標註。
「二少,請您先行離開。」辦公室主任遣散了多餘的工作人員,只餘下數十人在緊鑼密鼓的排查著炸彈源。
莫譽毅沒有離開一步,有什麼聲音自始至終的從他耳膜中很輕很淡的滑過,
淡的滑過,他警覺的朝著大樓前那棵楊樹走去。
楊樹下,有一輛車被路燈掩蓋,幾乎在第一時間沒有人注意到這輛恍若被黑夜披上了隱身衣的車子。
辦公室主任驀然一驚,解釋道:「這是我的車,怎麼了?」
莫譽毅低下頭,目光落在車底下,詭異的紅燈就像是狙擊槍不留餘溫的落在自己的視線里。
拆彈部隊強勢進駐,只是當組長看見這輛車之後,目光倏地一緊,「這顆炸彈拆不了。」
話音一落,周圍沒有散去的工作人員心神一凜,紛紛看著辦公室主任那張可謂是七彩斑斕的面容。
首先這是輛新車,看這情況應該到手不到一個月,其次這輛車就停放在大樓下,一旦爆炸,整棟樓都會岌岌可危,這座監控中心是C國目前最大的防護網,一旦停止運轉,只怕就相當於把自家大門打開歡迎外敵大搖大擺的潛入。
「怎麼會拆不了?」主任著急問道,大局為重,哪怕把車子卸掉,也必須拆掉那顆毒瘤。
組長蹙眉道:「這是最近剛剛出現的新型炸彈,它沒有解除裝置,只有一個停止裝置,只是時間很短,只有十分鐘,一旦重新開始記時,只有引爆。」
「先暫停。」莫譽毅目光落在主任身上,看的對方心驚膽戰。
主任不懂他眼神里那冷冽的氣勢是什麼寓意,吞吞吐吐問道:「二少想說什麼?」
「車鑰匙給我。」莫譽毅攤開手。
主任瞠目,本能的退後,「我會親自開出城。」
「給我。」莫譽毅抓住他的手,強行將車鑰匙攥入掌心裡,目光一一巡視過在場的後勤部隊,「分成兩隊,一隊繼續排查,一隊沿途替我監控出城路的車流量,確保能在二十分鐘之內遠離市區。」
言罷,莫譽毅看到從車底爬出的工作人員過後,一把拉開車門,就這麼頭也不回的一腳踩過油門。
這是輛越野車,提速很快,莫譽毅注意著時速,他剛剛駛出監控大樓,數輛警車保持著五十米距離緊跟護送著。
從監控中心到出城的路十五公里,晚高峰時段,在城南的入城路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龍,車尾燈混合著車尾氣,密密麻麻舉步維艱。
莫譽毅直接擦過沿途所有攔路的車側,沒有顧忌經此一幕破口大罵的群眾,有人甚至準備打開車門跟上前,卻見到身後一輛輛呼嘯而過的警車,所有人只得乖乖的坐回車內。
「二少,福元路車輛少,您下一個路口處往北行三十米拐進小巷子,從這條通道直接連通福元路。」主任的聲音從耳機內響起。
莫譽毅下意識的轉動方向盤,並沒有因為巷子窄小而減緩速度。
居民樓前正在閑聊的民眾見到橫衝直撞的車子一個個神色倉皇的拿起椅子就往家裡跑。
在外人眼裡,這輛越野車的司機就跟喝醉了酒一般未曾減速瘋狂的掠過小巷子,幾乎是擦牆而過,以命相搏的速度,讓人咋舌。
「開這麼快趕著投胎啊。」女人拿起掃把忍不住的就往車子扔去。
隨之而來,一輛輛警車又跟著從巷子里呼嘯而過,驚得周圍看戲的居民還沒有回過神,又一次驚慌失措的躲起來。
警鳴聲孜孜不倦的回蕩在兩棟居民樓中間,周圍的人不明所以的探頭看向終於恢復平靜的巷子,心有餘悸般盯著被車子蹭掉了牆灰的兩面牆。
「二少,福元路往東邊三十度左右有一條最接近出城高速的小路,我已經緊急通知區域警署清理所有沿街擺放的商販。」
莫譽毅警惕的注意了一下時間,還剩不到十分鐘時間,他再一次加快速度。
在小路邊被勒令收攤的商販抱怨著想要重新出攤,卻剛剛把椅子擺出去,一輛車沒有任何預兆直接撞破椅子隨後揚長而去,連車子的型號都沒有人看清楚,目測速度超過了一百五十碼。
出城高速上,車流較少,因為入口段被交警控制著進入,一輛輛車只得熄火等待放行時間。
有人不懂前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從車內走出好奇的抬著頭張望著。
一輛車沒有任何停歇徑直朝著出城方向奔去,交警看見車後跟來的警車,一個個急忙打開路障。
越野車未有停頓一分一秒,幾乎是眨眼間就從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主任提心弔膽的注意著車子的移動速度,他第一次發現4S店沒有欺騙他,這輛車果真能提速到兩百碼。
「我會爭取把車子盡量開到實驗區,你計算一下需要多少時間。」莫譽毅的聲音在監控中心處響起。
工程人員精密的計算好所有數據,回復道:「三分十秒。」
主任拿起話筒,迫切道:「二少沒有時間了,現在只剩下四分鐘,如果您強行開到實驗區,您會沒有時間逃離到安全區域。棄車吧,高速兩側都被控制好了,不會有任何人靠近。」
「我盡量試試。」莫譽毅掛斷通訊,油門已經踩至了最底,無法再提速。
身後的警車拉動的距離越來越大,幾乎沒有人能夠追上這輛失去了控制在高速運轉的越野車。
實驗區的夜晚有些微涼,上面的命令下達的第一時間,實驗區負責人將所有工作人員指揮到安全區域,月夜下,一輛車呼嘯而過。
莫譽毅幾乎沒有時間熄火,打開車門就撒丫子奔跑。
跑。
主任看著視頻中心點,閃爍的紅光預示著車子並沒有熄火,他心臟高懸,數字在一秒一秒的減少,眨眼間,歸零了!
「嘭!」劇烈的爆炸形成了一朵碩大的蘑菇雲璀璨的照耀了整座夜空。
莫譽毅撲騰倒地,啃了一鼻子的灰,他擦了擦臉,氣喘吁吁的喘著粗氣。
周圍遣散到平安地點的工作人員驚魂未定的跑上前,確信莫譽毅身體無礙過後,才敢將消息傳達會監控中心。
莫譽毅仰面躺著,濃烈的硝煙味道瀰漫在鼻間,他拿出手機,看著上面女人熟睡的五官,將手機緊緊的貼在心口位置,閉上雙眼。
……
女皇辦公室內,在場眾多領導保持沉默般面面相覷。
秘書長掛斷電話,對著首座上面色凝重的女人用力的點了點頭,喜極道:「成功的排爆了,沒有任何人員受傷。」
女皇繃緊的神經緩慢的鬆開,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掌心處的月牙印,雙手撐在桌面上,「好,現在開始立刻徹查整件事,這群人如此有恃無恐在咱們大門處放火,我想是時候回擊了。」
池江義自動請纓道:「池弘剛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發布了對方轉移過後的窩點,我熟悉Y市的地域,我想請求空襲。」
「有把握無一人脫逃,沒有無辜群眾受傷嗎?」女皇嚴肅問道。
「我相信我的實力,這一次一定一舉殲滅。」
「既然池將軍如此有自信,行,我給你這個任務,必須一人不剩。」
男人昂首挺胸行下軍禮,隨後拿起帽子闊步而出。
寂靜的夜晚,一輛輛專車駛離辦公室。
霓虹燈閃爍的映在車窗上,折射著車內一張張一絲不苟的冷峻面容。
莫家大宅,城外實驗區的爆炸驚起的轟動引得所有媒體大肆報道,有人聯想起入夜時分那輛橫衝直撞的越野車,以及它身後那浩浩蕩蕩護送的警車,仔細的留意了一下車子駛去的方向,所有人恍然大悟。
這不是那些富二代三代不要命的飆車行徑,只怕是當時車子里有不可拆卸的炸彈,有工作人員親自駕車駛離市區,看著爆炸引起的巨大濃煙以及那朵比之煙花更為璀璨的蘑菇雲,如果是在市區人流密集的地方炸開,一座樓都會被夷為平地,更何況是凡人**之身。
秦蘇坐在床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張滿是血腥的臉捧著自己,他笑著咧開嘴,血珠順著他的輪廓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身上,似油珠落在皮肉上一樣,燙的她心口一顫一顫的抽痛著。
被噩夢驚醒,她坐在床邊慌亂的喘著粗氣,扭頭看向大床的另一邊,空空無人,只剩冰冷。
她揭開被子,口乾舌燥般喝了一口冷水,灼痛的喉嚨被稍稍緩解,她閉上眼,抹去額頭上的熱汗。
如果是平日,陳媽一定會即刻把睡衣給她換了,或許還會煮上一鍋熱水,讓她洗去滿身濕透的冷汗。
頭痛,太陽穴兩邊突突的跳著,她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只剩下那沉重的呼吸聲。
「咚,咚,咚。」雨珠拍打著窗子,發出一聲聲井然有序的細碎聲響。
秦蘇揉了揉疼痛的額角,將窗帘拉上,將屋子裡所有有縫隙的地方補上,她不想聽見這種折磨她腦神經的雜音。
一夜春雨,隔天依舊陽光燦爛。
秦蘇坐了一晚上,頭痛從最初的難以忍受到現在的隱隱作痛,她知道沒有睡覺過後造成的暈眩,並沒有貿然的起身。
莫家上上下下關於昨晚上發生的事紛紛選擇閉口不談,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那般,如常有序的工作著。
莫夫人一大早就徘徊在三樓的那間卧室外,她不確定秦蘇有沒有得到消息,但從目前這種安靜的氛圍中看來,秦蘇應該還不知曉。
消息被上面強制壓下,任何媒體渠道中選擇即刻刪除,無法刪除的選擇暫時封網,無論如何,整個互聯網或者雜誌社不得出現任何隻字片語關於昨晚上爆炸事件。
莫夫人還沒有想好如何轉移話題,房門便被人從里推開。
秦蘇聽見了來人的腳步聲,以及她遲遲不進來的來回踱步聲,打開門的瞬間,清楚的留意到莫夫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彷徨,她在儘力的掩藏什麼。
「小蘇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那正好,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點。」莫夫人笑道。
秦蘇穿上外套,聲音微帶些許喑啞,她道:「我想出去一趟。」
「這麼早就出門?」莫夫人控制著面部的表情,卻又忍不住的問道:「你想去什麼地方?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秦膳坊。」秦蘇道。
莫夫人如釋重負喘上一口氣,「就算要回去,也先把早點吃完。」
「好。」秦蘇坐在椅子上,沒有了往日的狼吞虎咽,她不知道這是肖青的葯起了療效,還是因為心緒的緣由。
莫夫人謹慎的打量著秦蘇並沒有任何異樣的動作,這才放心般將牛奶遞上前,「不要一直吃麵包,喝杯牛奶。」
秦蘇一口氣將整杯溫熱的牛奶吞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道:「我吃飽了,先走了。」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莫夫人跟著起身。
秦蘇搖頭,「我就過去看一看,中午就回來。」
莫夫人也過多的強求,重新坐回椅子上,為什麼她總覺得事
她總覺得事情沒有她預料中的那麼簡單?
清晨的步行街人煙稀少,偶爾會有一兩人從街面上溜達而過,不過會在買了兩杯咖啡過後選擇離開。
秦膳坊換上了完整的玻璃,旁邊的診所因為受損嚴重肖青早已遷至隔壁兩條街外的另一間診所,曾經無人問津的街尾現如今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寒。
秦蘇走進店內,裝修工已經把店面打掃乾淨,按照他們預想的那樣,等過完年就重新開張,只怕這裡沒機會開張了。
一輛車停在店前,駕駛位上女人穿著一件大紅色長款外套,她進入店前有半分鐘的遲疑,不過思忖過後她還是沒有怯場的進入。
秦蘇從二樓處走下,對著來人先行開口道:「我以為你不敢過來了。」
秦歆抬眸望了一眼那道背影,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些許。
二樓雅間,香爐中浮動著淡淡草藥香,秦蘇席地而坐,泡上一壺茶,茶香混合著藥草香,甚是提神醒腦。
秦歆潛意識裡是防備著秦蘇,她不知道秦蘇為什麼會好端端的讓自己來見她,更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目前的居住地點,不過仔細想想,秦蘇現如今的身份要調查一個人,何須太複雜,一句話交代下去,自然有人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
「秦大小姐想說什麼?」秦歆坐在墊子上,開門見山道。
秦蘇捻起茶杯呡上一口茶水,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些許笑意,她道:「陳媽是你撞死的吧。」
秦歆沒有過多的掩藏,冷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藏著掖著,是我撞死的,是不是心裡很不舒服?」
「為什麼不繼續裝了?」秦蘇反問。
「在你眼裡,就算我是真的不記得,你一樣不會相信,既然這樣,我懶得跟你周旋下去。」秦歆站起身,走向窗檯方向,繼續道:「我還真佩服你,明知道我恨你,卻還敢獨自見我。」
「如果我不以自身為餌,你這條魚會上鉤嗎?」秦蘇放下茶杯,再倒上一杯。
秦歆低頭淺笑,「我可不是曾經那個冒冒失失一根筋被你耍的團團轉的傻女人了。」
「現在也不見得你長了多少記性。」秦蘇斜睨一眼地上的影子,冷冷道:「看秦五小姐的意思,是今天不打算讓我站著走出去了?」
秦歆笑而不語的將窗帘合上,如今莫二少不在家,莫家又是一團亂,從秦蘇的眉目間看來,她並沒有告訴過多的人她在這個地方。
如果是以前的秦蘇,只怕她沒有機會得手,不過現如今的情況,秦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單衣下那微微顯懷的孕相,面上的笑意愈演愈烈。
「其實你最初是想利用莫大少吧,可惜你忽略了他的臉盲症,所以就算你裝了失憶扮了可憐依舊無濟於事,我現在想到了一點,沈夕冉在醫院與莫大少的那張照片是你曝光出去的吧。」秦蘇未加思索挑破那層紙直言道。
秦歆不置可否的點頭承認,「是我做的,我沒有想到堂堂莫大少寧願對著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也不願多看我一樣,我秦歆自恃長得有那麼幾分姿色,家世也算清白,比她沈夕冉那個孤兒還有一個被全國人民都看光了的身子,她有什麼資格跟我搶男人?」
「至少她的本意比你乾淨。」
「就算她心再乾淨,我得不到的,誰也甭想得到。」秦歆打開手包,來之前特意從晉老那裡拿了一支手槍,她雖然從來沒有用過真槍,不過這麼大的一個肉靶子,怎麼也得打中一二。
秦蘇面不改色般任憑她舉槍對著自己,從容的拿起茶杯,茶水順著唇縫匯入嘴中,她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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