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池宛懷孕(新文求支持)

第178章 池宛懷孕(新文求支持)

封閉的空間,漆黑的環境,能讓一個人的恐懼在死寂中漸漸擴大。

秦蘇不是那種無堅不摧的女人,更不是那種不會害怕不會受驚的能人,她也有自己的畏懼,也有自己的不安,包括擔憂。

秦鴻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就如同午夜遊魂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身側,一陣寒風自她的後頸處襲來,弄得這個以往氣定神閑的女人霎時一驚。

秦蘇踉蹌著靠在牆壁處,牆面上好像掛著什麼東西,接觸上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粗糙,此時她已無瑕去顧忌那些詭異之處。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忽遠忽近的呼吸聲。

「我們來算一算,莫家能花多少時間找到你?這裡離A市一百公里左右,全程高速。」秦鴻重新坐回那張椅子上,空氣里沉寂下來的腐爛味再一次瀰漫揮散,他彷彿習慣了這股味道,笑意更深。

秦蘇摸不準這個男人的心思,按照以往他的穩重,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糊塗的事,除非是有人慫恿他。

「我想應該不出兩個小時,莫家的車就會包圍我這裡吧。」秦鴻說的雲淡風輕,好似這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如果我是你,我想我會即刻殺了這個女人,免得後患無窮不是嗎?」秦蘇尋摸著黑暗中他的面部輪廓,他懂得偽裝,知道哪個位置視線更昏暗,幾乎在黑夜裡捕捉不到任何痕迹。

秦鴻冷冷一笑,「你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再拖延時間,畢竟時間越久對我而言越不利。」

「聽說秦二爺有三個孩子,你可有想過今天這事鬧出之後,你的三個孩子的未來會如何?」秦蘇問道。

秦鴻點燃打火機,讓女人清楚的看見他嘴角處蔓延的戲謔笑容,他道:「人各有命,我給了他們一個好的出生,接下來他們有本事選擇自己的人生。」

「眾叛親離的味道不好受吧。」秦蘇繼續挑釁著。

秦鴻熄滅打火機,沒有說話。

秦蘇猶豫著往著角落的位置移了移步,她不知道這個突然沉默下來的男人什麼時候會撲過來,他現在就是一條瘋狗,隨時會張開那滿是獠牙的嘴瘋狂的咬人。

「秦蘇,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嗎?曾經的秦蘇懦弱無為,別說敢跟我這個二叔鬥嘴,連跟我說兩句話都得畏首畏尾,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一夕之間變成這樣?」

「有可能是老天開眼讓我看清了這個家族的虛偽,如果我再碌碌無為受人牽制,只怕能給對方一次下毒的機會便會讓他們肆無忌憚的的再次下毒,我的命只有一條,我可不敢奢望老天看我可憐再賞我一條命。」

「說的還挺有道理的。」秦鴻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漆黑的空間剎那間被打開燈光。

刺眼的光線一瞬間落入眼瞳里,秦蘇本能的閉上雙眼,她不明白這男人如此一驚一乍又想做什麼,只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雙手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

秦蘇是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可是好像有什麼東西注射進了她的體內,她一怵,身體失去抵抗能力軟倒在地上。

燈光的照耀下,地上那三具腐爛的屍體毫不避諱的刺激入目,秦蘇忍不住血腥,匆忙的移開目光。

秦鴻拉過椅子,將地上癱軟的女人弄了上去,隨後拿著繩子將她的四肢死死纏住。

秦蘇不明他的用意,正欲問什麼,又一道強光從屋樑上照耀而下。

一張張畫著什麼符咒的玩意兒在燈光的折射下泛著道道金光,秦蘇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剛剛摸到牆上時會覺得上面掛著東西。

秦鴻戴上墨鏡,退出強光的地界,禁閉的空間內,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閑碎聲音響起。

秦鴻欣喜的瞪大眼珠子,好像一副等待奇迹發生的模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不是秦蘇了,你這個邪惡的惡靈。」

「現在請秦先生退出密室。」陌生的男人聲音從牆體內發出。

秦鴻忙不迭的按下開關,就這麼聽命般的退出這方沒有門窗的封閉空間內。

秦蘇想要掙紮起來,但秦鴻綁的很用力,燈關有加強光線的用意,她能感受到千萬伏特下炙熱的光線落在皮肉上時那種灼燙感。

「孽障,還不快從這具身體里滾出來。」強勢霸道的聲音從牆中再次響起。

秦蘇總算明白了秦鴻搞出這麼多玩意兒的用意,原來他是懷疑秦蘇中邪了?

「¥¥%¥%%%%%%¥¥¥¥……」男人的聲音伴隨著大悲咒的音樂徘徊在這方小盒子里。

說實話,很吵,吵的秦蘇頭有些發痛。

秦鴻站在監控室內,緊張問道:「大師,您不是說只要念咒,她就會出現那種很痛苦的表情,然後那個惡靈就會從她身體里被釋放出來嗎?為什麼我怎麼也看不出她有一點變化?」

「不急,做法要平心靜氣,可能是裡面的冤魂不夠,等我施法再召兩具冤魂過來。」

秦鴻算著時間,如果在莫家找來之前秦蘇還是這個樣子,那他費了半天勁兒才設好的局豈不是眼睜睜的落空了?

秦蘇一定被什麼邪惡的東西俯身了,否則曾經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秦大小姐怎麼會突然間性情大變?

也怪他當時沒有發現端倪,他如果早點發現秦蘇的不對勁,怎麼會落到今時今日這地步?

不過如果現在他把秦蘇體內的那個惡

他把秦蘇體內的那個惡靈趕走了,是不是她就會恢復曾經的那個模樣?

秦鴻滿目期盼的望著屏幕中未有半分異樣的女人,越發情緒不耐的眉頭緊蹙,「能不能加大一點施法力度?」

法師點頭,「那我就只有血祭了。」

秦鴻不懂他的意思,安靜的站在一旁。

法師親自進入密室,腐肉的味道在燈光的蒸發下更為濃烈,幾乎能把一個正常人給熏暈過去。

秦蘇面無表情得到瞪著身穿袈裟,一副偽裝成世外高人模樣進入的男子,神情淡然,毫無起伏,她倒想看看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

法師深吸一口氣,拿起一把小刀指尖有模有樣的在上面劃了划,然後手起刀落在秦蘇的手背上劃上一道口子,血珠從破開的皮肉中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

「……」秦蘇目不轉睛的瞪著這個似乎毫無規法的男人。

男人額頭上密密匝匝的溢出熱汗,他站起身,還沒有念咒就急忙跑出那間密室。

秦鴻蹙眉,「怎麼了?難道是那個惡靈功法比您高?」

法師尷尬的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解釋道:「做法不能太密集了,否則會傷到本體靈魂。」

「那什麼時候才能趕走這個惡靈?」

「快則一個小時,慢則半天時間。」法師鄭重道。

「不行,莫家只怕現在已經查到了地址,如果我們不能在他們趕來之前解決這個惡鬼,怕是我們都得成鬼了。」

法師深思熟慮一番,點頭道:「行,血祭已經開始,我馬上施法。」

秦鴻坐在椅子上,密室內女人好像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秦蘇頭很暈,屋內光線太強,幾乎已經到了烈日炎炎的地步,再者氧氣好像有些匱乏了,她張著嘴想要吸一口氣,而吸進嘴裡的都是腐臭的屍體味。

法師繼續喋喋不休的念著經文。

秦鴻瞧見已經低下頭意識渾噩的秦蘇,喜極道:「惡靈是不是消失了?」

法師睜了睜眼,挑眉望著屏幕中已經沒有了掙扎力氣的女人,心滿意足道:「馬上就要消失了,現在是重要部分,不能被任何人打擾。」

秦鴻對著身後的保鏢們使了一個眼色,「所有人都出去守著,不能讓任何閑雜人等進入。」

T市海關舊址,夜風習習,兩個保鏢坐在草垛子上無所事事的抽著煙,一人哭笑不得道:「起初我還以為二爺費盡心機把秦蘇給綁來是準備殺了她。」

「我越看那個法師越覺得像神棍騙子,你瞧見他的那個袈裟沒有?」另一人問道。

「是不是很像咱們前段日子買的新窗帘?」

「哈哈哈,對,對,就二爺對他深信不疑。」

「你說咱二爺是不是中邪了?」

「只怕是二爺才需要被施法一下,這兩天他總是神經叨叨的,是不是因為大公子的事受到了刺激才會變成這樣?」

「這事真的有貓膩。」

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噤,越發覺得這荒郊野外的有些陰風陣陣。

「我怎麼覺得我背後有人似的?」其中一人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不知為何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另一人心照不宣的點點頭,「我也覺得我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眯著兩隻眸子盯著我。」

兩人僵硬的扭動脖子,霎時被嚇得滾下了草垛子。

莫譽毅的眼像極了夜境中藏在暗處的毒蛇,蛇眸瞳孔犀利,盯上獵物的瞬間總能不動聲色的讓獵物如芒在背。

「把人清理了。」莫譽毅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前方的鐵盒子便是可移動的庫房,他警覺的從門縫中注意著裡面的動靜。

秦鴻現在被掣肘,手裡可用之人少之又少,這種情況下,陳家不可能傻到加派人手來協助他,所以莫譽毅確信,這裡面應該沒有多餘的保鏢。

「咚咚咚。」風聲拂過鐵門,有輕嚀的聲音徘徊在屋內。

正是緊要關頭,秦鴻警惕的瞥了一眼未有半分動靜的大門處,隨後收回目光繼續全神貫注的盯著畫面中越來越萎靡不振的女人。

「怎麼樣了?可以了嗎?」秦鴻看出了契機,越發忍不住激動的開口詢問。

法師收好經文,微不可察般點了點頭,「應該可以了,惡靈已經被聖光蒸發了,現在她體內的這具靈魂便是最初的秦小姐。」

秦鴻迫不及待的打開密室的開關,裡面的味道已經不能用腐臭來形容,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只怕已經被熏暈過去。

秦蘇口乾舌燥,喉嚨處發乾發澀,她聽見有腳步聲的靠近,可是氧氣的缺乏讓她有些中暑了。

秦鴻小心翼翼的問道:「小蘇,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秦蘇依舊耷拉著腦袋,沒有半分回應。

秦鴻喜不自勝,就是這種感覺,秦蘇對他別說談話,連直視他的勇氣都不敢。

「啊啊啊,痛,痛,各位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就不是文人禮儀了。」法師苦笑著想要掙脫開突然衝進來的一群人包圍,可是身體還沒有動作,一個男人已經擰斷了他的手。

秦鴻注意到身後來人,忙不迭的回過頭,莫譽毅已經不由分說一拳頭將他揍倒在地上。

莫譽毅看著椅子上沒有回應的秦蘇,慌亂的跑過去,一腳踹開妄圖站起來的秦鴻,小心謹慎的給她把身上的繩子解開……

「莫二少,我是在幫你啊,小蘇之前被惡鬼盯上了所以才會這般性情大變,我已經讓大師施法,她現在恢復了。」秦鴻解釋道。

莫譽毅雙眸一寒,一巴掌將還在想著爬起來的男人給掀翻在地,他抱起沒有回應的秦蘇,急忙走開那臭氣熏天的房間。

沒有了灼熱的燈光烘烤,秦蘇緩慢的睜開雙眼,嘴皮發乾,她拽了拽男人的衣角,小聲道:「我想喝水。」

莫譽毅急忙拿出水壺,倒上小半杯遞到她嘴邊,仔細的留意著她手背上那道已經結痂的傷口,不安道:「還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秦蘇喘上兩口氣才重新清醒過來,她目光幽寒的瞪著密室里撐著椅子站起來的秦二爺,放下杯子,冷笑道:「我竟然不知道原來秦二爺最近迷戀上這種巫蠱之術。」

秦鴻聞言驀然一顫,惶恐道:「還是你這個惡靈?」

「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你沒有熏死我。」秦蘇未有猶豫的將密室的門反鎖上,回過頭冷冷的盯著地上面色蒼白的法師。

法師噤若寒蟬,瑟瑟發抖道:「我不是什麼世外高人,我只是想騙點錢財罷了。」

「繼續施法吧,我想秦二爺才是需要好好的祛除祛除渾身上下的邪惡之氣。」秦蘇道。

法師瞠目,「這、這,我只是騙人的。」

「念經文。」秦蘇加重語氣。

法師膽顫著將經文打開,聲音斷斷續續的徘徊在封閉的空間內。

秦鴻砸著門,燈光很強烈,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空氣越來越稀薄,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莫譽毅扶著她精神不濟的身體,心有餘悸道:「真的沒事嗎?」

秦蘇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外,整個人都算是無礙,她點了點頭,「還多虧了這個大師是個茅山道士沒有什麼本事,如果秦二爺真的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師來,只怕我這具鳩佔鵲巢的靈魂還真會被他們給弄出去。」

莫譽毅心神一凜,慌亂道:「怎麼可能?現在是什麼社會,蘇蘇還信那些鬼神之說?」

秦蘇回過頭,目光如炬般望著男人的眉眼,轉而笑道:「如果是滄源的巫師,我會深信不疑。」

莫譽毅愕然,不明道:「蘇蘇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蘇欲言又止,握上他的手,放鬆心緒道:「不過現在不是滄源,想那些有的沒的的事只會給自己增添煩惱罷了。」

「他是不是死了?」法師惶恐的瞪著屏幕里已經沒有了掙扎的男人。

秦蘇卻是不以為意,道:「繼續念。」

「……」法師詫異,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開門放人嗎?

「往生咒會吧?」秦蘇再道。

法師驚愕的瞪大眼珠子,她的意思是讓自己給他做法讓他去往西天極樂世界?

「秦二爺生前戾氣太重,需要好好的祛除祛除身上的邪氣,免得死後也不安寧,大師可懂我的意思?」

法師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前一刻他倒是覺得秦鴻這個人心狠手辣,沒想到畫風一轉,這個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有手段。

「這裡的事就交由莫林負責,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莫譽毅半扶半抱著她的身體,如果不是念及自己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只怕早已將她抱起走回了車內。

秦蘇抓住他的手,擔憂著問道:「我被綁走的時候寶寶還在醫院前,他有沒有事?」

莫譽毅略顯心虛的低下頭,含糊不清道:「他沒事。」

聰明如秦蘇怎會看不出他扭扭捏捏的態度,警覺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是不是寶寶出事了?」

莫譽毅搖頭,「不是寶寶。」

秦蘇輕喘一口氣,又覺得事情不對勁,當時除了莫寶寶被丟在醫院前外,還有池宛,她瞠目,忙道:「那是池宛出事了?」

果不其然,他眼瞳中焦慮一閃而過。

「說實話。」秦蘇避開了他的攙扶。

莫譽毅自責的低下頭,「我當時一聽說你被綁走了,一時沒有忍住,罵了她兩句。」

「你罵她做什麼?」秦蘇蹙眉道。

莫譽毅摸了摸自己的頭,「當時她就在你身邊,稍微有點警覺,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秦鴻帶走你,我一時沒有忍住,就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胡鬧,我被綁走與她毫無關係,更何況事情突然發生,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麼可能會發現端倪?」

「我也沒有想到就兩句話倒把她嚇暈過去了。」莫譽毅打開車門。

秦蘇瞥了他一眼,坐上副駕駛位,「她心臟不好,受不住你的驚嚇。她現在在醫院?」

「是,大哥陪著她。」莫譽毅替她扣上安全帶,愧疚道,「出了這種事,我其實應該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才對,如果我安全措施穩當,又怎麼會給秦家的可乘之機?」

「事發突然,不用自責。」秦蘇合上他的手,認真道:「不過畢竟現在池小姐是你的嫂子,你不能這麼對她。」

「我知道這事是我的錯,我會給她道歉的。」莫譽毅保證道。

秦蘇嘆口氣,搖了搖頭,將他臉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跡抹去,「回家吧,我想看看寶寶。」

莫譽毅本打算先去醫院,可是看她靠著椅子沉睡過去,也不忍再驚醒她,車子駛上高速上,他刻意的調高空調。

空調。

他該不該慶幸這一次的秦鴻該信命了?

……

醫院內,加濕器水霧暗暗的氤氳著。

床上本是安靜熟睡的女人不知為何像是做了一個噩夢,慌亂的從床上坐起來。

她腦袋有些發懵,好像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現在身處之地,懵懂的環顧著滿是蒼白的四周。

莫譽澤聽見聲響,忙不迭的從洗手間內跑出來。

池宛雙瞳泛著水霧,有些朦朧,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之後才看清楚隔著他三米距離的男人。

莫譽澤大步上前,伸手在她額頭上撫了撫,小聲道:「還有些低燒。」

池宛抓下他的手,不安道:「小蘇回來了嗎?」

莫譽澤點頭,「你不用擔心,二弟已經找到她了。」

池宛如釋重負,重新躺回床上,腦袋一陣陣發暈發痛。

莫譽澤拿起冰袋敷在她的頭上,蹲下身子靠在她耳側,問道:「還想不想吐?」

池宛虛弱的搖頭,「想睡覺。」

莫譽澤替她攏了攏被子,「睡吧。」

燈光微暗,池宛緊緊的握著男人的胳膊,生怕他趁著自己睡著過後溜走了。

「咚咚咚。」輕嚀的敲門聲響起。

醫生儘可能的放低腳步聲,詢問道:「大少夫人醒來了嗎?」

莫譽澤有意的挪開身子,可是這丫頭好像發現了他要離開,手裡的力度漸漸加大,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側著身子方便醫生檢查。

醫生測好血壓,監控好心電圖,壓著嗓子道:「明天一早需要空腹抽血。」

「我知道了,需要抽多少?」莫譽澤注意到醫生手裡的檔案夾,瞄準了血液一欄,瞧著上面寫的五管子血,緊張道:「需要那麼多?」

「孕期初次檢查,需要這麼多。」醫生為難道。

莫譽澤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點頭道:「我清楚了,會讓她好好配合。」

醫生倒不是擔心池宛不配合,他怕的是莫大少那張面癱臉陰測測的瞪著自己。

說實話,從池小姐入醫院開始,到得知她懷孕之後,所有在場的醫生彷彿都受到了千萬電伏的攻擊,莫譽澤的那雙眼恨不得把他們所有人都瞪出兩個窟窿眼。

隔日,陽光如常,依舊是艷陽高照。

池宛坐在床邊,瞧著滿屋子的醫生護士,自然而然明白了那件事瞞不住了。

莫譽澤站在人群前,對著主治醫生道:「開始吧。」

池宛不明白他們如此虎視眈眈的的望著自己所為何意,急忙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大少夫人不用擔心,我們需要抽血化驗。」醫生解釋道。

池宛驚杵,忙說:「我還沒有吃飯,能不能等我吃點東西?我現在好餓。」

莫譽澤坐在病床一側,有意的想要蒙住她的眼睛。

「算了,先抽血吧。」池宛瞧著有些不敢下手的醫生,蹙眉道:「不是要抽血嗎?」

醫生點頭,「是,是,您不用擔心,不會很痛。」

池宛瞥向坐在一旁繃緊了身體的男人,莫大少何時有過如此緊張的樣子,倒是惹得她掩嘴一笑。

莫譽澤回過神,眉頭不受控制的緊了緊,他道:「很痛?」

池宛笑道:「自小到大,抽血抽慣了,我倒是不覺得痛,就是抽完之後頭會暈。」

莫譽澤看著管子里源源不斷的血,雖說這些血對於他這個糙老爺們兒而言沒有什麼份量,可是看一看瘦弱的池宛,她那隻還沒有自己手腕粗的胳膊,這麼多血,會不會貧血了?

醫生感覺到頭頂上空炙熱的眼神攻勢,迫於精神壓力,手裡的動作越發不敢有絲毫怠慢。

抽完了血,池宛是真的頭暈眼花的倒在了莫譽澤懷裡。

「……」醫生注意到莫大好投射而來的眼刀子,忙不迭的檢查道:「大概是空腹抽了太多的血,喝點粥,然後補充點糖水就會恢復了。」

「檢查報告什麼時候能拿到?」莫譽毅看向靜靜躺著的那幾管子血,目光倏地一緊。

醫生穩住心緒,有些咬著舌頭,他道:「三天左右,出了報告,我會即刻通知大少。」

「她今天不用住在醫院了吧。」莫譽澤再問。

醫生點頭,「是,是,回家靜養也可以。」

「她的身體不同於普通人,這樣下去心臟會不會出問題?」莫譽澤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從昨晚得到消息過後,他便一直不停的自欺欺人,他擔心這個答案,又不得不知道這個答案。

「這事需要讓心外主任仔細檢查一下才能得出結論,不過從池小姐的身體素質看來,妊娠期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就怕分娩的時候會出現什麼不定性的意外。」醫生吞吞吐吐說著,迫於莫大少那雙太過駭人的雙瞳攻勢,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如同蚊蠅弱不可聞。

池宛覺得有無數只蜜蜂在她腦袋裡嗡嗡打轉,她試著從床上坐起來,卻剛一動作,漫天都是暈眩,她逼不得已下只得乖乖的閉上眼躺著。

軟軟的米香撲鼻而來,她虛虛的睜開眼臉,男人端著粥碗吹著熱氣,見她醒來將勺子遞上前。

莫譽澤刻意的放低著聲音,對於低血糖的病人而言,聲音重一分,她便會頭痛一點。

他道:「吃點東西就有力氣了。」

池宛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的捏了捏

定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確信是現實之後,她抓住對方的手,滿目不敢置信,「你喂我喝粥?」

莫譽澤儘可能的放緩動作,回復道:「喝吧,不燙口了。」

池宛迷迷糊糊的張開嘴,粥沒有想象中的軟糯,但只要他遞到自己嘴裡的,哪怕是索然無味的白開水對於池宛而言都是味美香甜的山珍海味。

「喝完了粥,我送你回家。」

「……」池宛愕然的抬起頭,雙眸中默默的凝聚著陣陣堂皇,他要送自己回家?回哪個家?池家嗎?為什麼要送自己回家?難道他也覺得自己這件事——

「別想錯了,我帶你回莫家,你需要好好的休息。」莫譽澤瞧見她愣愣呆住的模樣便了解了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池宛喘了兩口氣才平復好剛剛那突然劇烈跳動起來的心臟,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會不會也生我的氣了?」

「二弟不是生你的氣,他只是關心則亂,自己亂了方寸罷了。」莫譽澤攪動勺子,替她擦了擦嘴,「不要有負擔,這事你沒有做錯。」

「如果我當時早一點發覺,就不會出現後面一系列的意外。」池宛低下頭,手指頭不停的揪扯著衣角。

莫譽澤放下粥碗,雙手捧住她的手,大大的手掌很溫暖,貼在她的掌心處時,就像是冬天時貼在身上的暖手寶。

池宛抬眸,面上表情忽急忽緩,有些擔憂:「你是不是知道了寶寶的事?」

莫譽澤掌心一顫,臉上一如既往讓人看不出半分喜怒,他道:「我記得我給你說過你的身體不適合懷孕。」

「你不想要嗎?」池宛怕對視他的眼睛,心虛的再次垂眸。

莫譽澤抬起她的下頷,任其四目相接,他認真道:「我們還年輕,不應該每一次都祈求老天給的奇迹,孩子的事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等醫生決定他該不該留下,如果醫生建議終止,我希望你能放棄。」

池宛眉睫輕顫,她輕合著唇角,卻是欲言又止。

莫譽澤繼續道:「我想餘生有你,而不是守著一座凄涼的墳。」

「……」池宛心口一滯,有什麼東西紅了她的臉。

「也許我不用孤獨的守著一座墳,我可以牽起別的女人的手,畢竟我還年輕。」

「……」池宛面色一沉,直接握緊他的手,神情凝重道:「哪怕我身死了,我的魂也在你的床上躺著,你若不怕她們被我鬼附身,隨便你到時候領多少女人回來。」

「傻丫頭。」莫譽澤撫摸過她的眉眼,出其不意的一吻落在她還泛著米香的唇上。

池宛詫異的瞪大雙眸,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已經順利的撬開了她的唇舌,他的吻技很生疏,能看出他這個人甚少接吻。

兩個不會接吻的人吻在了一起,你退我進,你攻我守,池宛覺得他們每一次接吻都像是一場博弈,每一下的進攻都需要漫長的考慮……

莫家晚宴,作為在莫家工作了十幾年的廚師長今天終於又一次的找回了自信,雖說領導們沒有直接明說讚揚他廚藝進步,但從各位領導臉上那不約而同揚起的微笑,他甚是滿意。

池夫人是其中唯一一個稍微心思沉重一些的人,畢竟這事雖然乍聽之下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但仔細一想,有兩點讓她心神不寧。

其一池宛身體,她心臟不好,萬一過程中出了事如何是好?

其二他們結婚壓根就沒有一個月,這孩子已經一個半月了?

池江義則是沒有她那些婦人之仁的想法,他笑意盎然道:「既然懷上了就先試試看,如果真的不行,就怪這個孩子命薄與咱們這個家族沒有那個緣分。」

莫老應允,「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血脈骨肉,我看小宛那孩子也很喜歡,既然她想試一試,咱們做父母的也別胡亂摻和。」

「可是孩子的身體——」池夫人擔憂道。

「醫生會定期檢查,如果其中有一點不對勁,也怪孩子福薄,聽天由命吧。」池江義打斷池夫人打斷言語。

池夫人悻悻的閉上嘴,這種時候,她還是別擾了大家的興緻。

「我也是做母親的,我當然知曉池夫人現在的顧慮,你放心,小宛既然嫁到了我們莫家,我們也不能因為孫子的事就不顧小宛的身體,她如果真的支撐不了孕期的負擔,我們會第一個勸她放棄。」莫夫人坐在池夫人面前,鄭重的保證道:「你也別擔心過多,孩子的身體她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今天這事可是好事,咱們得讓她高興。」

池夫人思忖片刻,收斂起額頭上的摺痕,微微一笑,「莫夫人說的沒錯,孩子們馬上就要回來了,可不能讓她看到愁眉不展的我。」

話音未落,院子里由遠及近的朗朗笑聲先傳進屋內。

莫譽毅起初還以為這是自家蘇蘇為了讓他反省故意誇大其詞,沒想到後來聽莫夫人提及才確信了整件事,他一看到莫譽澤那張毫無表情的面癱臉就忍不住破口而笑。

池宛聽見聲音是本能的往著莫譽澤身後靠去,昨天那一幕歷歷在目,莫譽毅目眥欲裂的瞪著她,那雙眼滿目陰鷙恨不得抽她的皮,喝她的血,比起莫譽澤的眼神,平常總是溫和謙虛的莫二少兇狠起來更像是一匹失控的狼,聞著一點肉腥味就會撲過來的兇殘的狼。

莫譽毅瞧著池宛那明顯的抵觸心理,眉頭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這是

了抽,這是避自己如蛇蠍?

莫譽澤握上她的手,輕嚀道:「有我在,他嘚瑟不起來。」

「大哥,你怎麼也拿我開玩笑了,明知道昨天我只是一時失去了鎮定,其實我這個人很是和藹可親的,嫂子,你可別膈應我了。」

「得了,就你話多。」莫譽澤嗔了他一眼,「小蘇沒受傷吧?」

莫譽毅回望著從台階上走上來的身影,即刻鞍前馬後的伺候過去,「你回車上取什麼東西了?」

秦蘇將手機放回口袋裡,不以為然道:「手機落下了。」

「我今天見你總是不停的看手機,是在等什麼電話?」

秦蘇本能的看了一眼手機,一笑而過道:「沒什麼事。」

莫譽毅沒有過多的干涉她的私事,刻意的放慢速度,與她並肩而行。

大廳內,莫夫人迎面上前,「回來的時間剛好,準備吃晚飯吧。」

池宛洗了洗手,坐回桌上時瞧著所有人齊刷刷看過來的眼神,尷尬的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臉,不明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池夫人莞爾,「前一陣子還總愛在我懷裡撒嬌的丫頭轉眼間為人妻為人母了,好像眨眼間就成長為女人了。」

池宛羞赧的低下頭,「媽媽說笑了。」

「過不了多久就要做母親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了,你要懂得女子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往日得此麟兒之後要照顧好孩子。」

「池夫人倒是比小宛還緊張。」莫夫人笑道:「小宛性情直爽天真,倒是我擔心我家大木頭不懂那些柔情說出什麼不合場合的話嚇到小宛了。」

「莫大少是以大局為重,哪裡像這個小丫頭糊塗行事,凡事都要爭個理所應當,她這性子放在別的家庭里,真擔心別人會以為是不是被我給寵壞了。」池夫人道。

「的確是被你給寵壞了。」池江義搖搖頭,「以前怕說句重話讓她不開心犯病了,自小到大捧在手心裡都怕傷到,現在長大了倒養成了這無法無天的脾氣了。」

「老爺還責怪這是我的不是了?」池夫人冷冷一哼,「當初不知道是誰一見丫頭皺眉頭連營區都撇下不去了。」

「我如此緊張還不是擔心她身體不舒服?」池江義輕嘆一聲,「從她出世就擔驚受怕,所幸老天開眼現在讓她這麼幸福,莫大少,我很感激你,你沒有嫌棄她這具不健康的身體和那小女人性子。」

莫譽澤斜睨了一眼眉角彎彎笑的甚是溫婉的池宛,嘴角不可抑制的隨著她上揚的弧度微微噙著一抹笑容,他道:「是我挺感激她不責備我這忽冷忽熱的態度,我不懂那些兒女情長,也學不會那些甜言蜜語,我只會對她坦誠相見,只怕有時候如同母親所講,話說直了倒讓她心生芥蒂了。」

「不會的,既然我嫁給了你,自然要學會容忍你的無理取鬧,忍耐你的強詞奪理,更要學會接受你的直言不諱。」池宛嚴肅著說道。

「這話我怎麼覺得反了?應該是大少要學會接受你的無理取鬧。」池弘打趣道。

池宛嘟了嘟嘴,反駁著:「在哥面前我無理才會鬧,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哪怕是無理也是真理。」

「……」池弘嘖嘖嘴,「果然嫁人過後就是別家的了。」

「哥以後娶了嫂子難道不會只為她著想?」

池弘噤聲,這女人嘛,說實話,本來就是水做的,平時風平浪靜怡然自得,一旦被落下了石子,就是波瀾壯闊,水深火熱,他這種糙男人,哪裡懂得哄女人。

莫譽毅坐在席上忍俊不禁掩嘴一笑,本打算說什麼,卻見自己旁邊的丫頭一言未發的離開了餐桌。

秦蘇沉默著走向洗手間,發覺到身後有人跟著後轉了轉身。

莫譽毅面頰上微微浮著笑意,他輕柔的為她拾起耳鬢兩側的碎發,問道:「怎麼了?要上洗手間?」

秦蘇沒有回復,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那股淺淡到隨著風便會消散掉的茉莉花香氣。

莫譽毅摩挲過她的耳墜,小聲道:「蘇蘇是在想什麼嗎?」

「我沒有父母,不知道我出嫁後父母會不會也如此對我牽腸掛肚。」秦蘇眼底氤氳開溫和的笑容,只是在燈光的映射下,不知不覺瀰漫著滿滿的苦澀。

莫譽毅指尖一停,轉而將她抱入懷中,「當然了,我相信蘇蘇的父母會比任何人都愛護你,僅次於我。」

「也許吧,師父領走我的那一年,我常常在想,如果洪水沒有淹沒村莊,如果我還在那個小村子里,他們會不會重新來找回我。」

「當然了,天災**無可避免,蘇蘇的父母也是別無選擇才會出此下策,誰捨得放棄自己的至親骨肉呢?」

秦蘇埋首嗅著他身體的味道,唇角上揚,「師父曾說,不問過去,學會安於現狀,不吃閑飯,不看冷眼,不掩己拙,不揭人短,不笑人窮,不求人喜,人要麼自強,要麼知足。我現在挺知足的。」

「蘇蘇會覺得遺憾嗎?」

秦蘇抬頭,她看著他瞳孔縈繞著的自己的影子,搖了搖頭,「沒有擁有過,便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莫譽毅感受到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眸中一閃而過的不甘,有些許失落,又有些許惆悵。

秦蘇轉過身,面朝著走廊一頭處徐徐夜風拂過時攜帶而進的兩三片落葉,繼續道:「如果他們是在我記事之後拋棄了我,我想我會恨吧,很慶幸,他們提前離開了我,讓我連恨都找不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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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的規矩就是娛樂圈的規矩,娛樂圈的規矩只有三個字:聽我的!」

她無法無天?無礙,我寵出來的;

她目中無人?沒事,我寵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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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寵你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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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池宛懷孕(新文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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