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砸場子(一更)
有那麼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悸動在秦蘇心口位置如泉奔涌。
像極了那一年,大雪中,他第一次執子之手相攜而過,高高的宮牆下,他的手溫暖的扣在她的手背上。
他曾說:明明長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新乾淨,卻干著人間最接近煙火的工作。
最後,他把熱油從她頭頂上澆制全身上下,依然嘴角輕揚,笑的如同最初的溫柔:小蘇,我恨過你這張臉,恨過你這身本事,恨過你那冷冷淡淡卻依舊能扣動人心的微笑。
「啊!」秦蘇倉皇的踉蹌兩步,回過神之後,手放在唇邊,指尖那微微刺鼻的藥酒縈繞在鼻間,她沒有言語,一如既往面無表情的看著床上的男人。
莫譽毅慌亂的坐起身,卻因為用力過猛,腿骨處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傳來,他吃痛般捂住自己的大腿,欲解釋什麼,而她早已轉身一言未發的離開。
秦蘇合上身後的那扇門,唇間還殘留著他的餘溫,她急急忙忙轉身朝著自己的卧房走去。
「大小姐。」陳媽端著薑湯徑直而來,「這是我剛剛熬好的。」
秦蘇瞥了一眼那扇房門,尷尬的移開目光,「你給他端去吧。」
陳媽匆匆一瞥中只來得及瞧見大小姐明顯躲開的面容,微微泛紅,她竟然臉紅了?
秦蘇避開陳媽灼灼望過來的視線,低頭繞過,直接跑上樓道。
陳媽不明,走向莫譽毅房間,如同往常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走進。
莫譽毅坐在床上,上半身一絲不掛,下半身就穿著一條鬆鬆垮垮明顯已經滑至腿間的短褲。
小麥色健康的膚色,胸肌、腹肌、人魚線,喉結輕翕,上下滑動,就這麼慵懶的斜靠著床頭櫃,目光幽幽的望著進門的身影,因為光線的折射,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人的身份。
陳媽愕然,出現在她視線里的男人不能用矜貴來形容,只能用邪魅來表述,衣衫不整,面紅耳赤,額角還殘留著些許熱汗,汗水順著他的耳側滑落過頸脖,整個畫面……
「你剛剛就這麼光溜溜的面對大小姐?」陳媽嘭的一聲把碗盞放下,「她還是個清白的姑娘,你這麼做,有什麼企圖?」
莫譽毅看清了陳媽的五官,忙不迭的提了提褲子,「是她幫我脫的。」
「……」大小姐難道是情竇初開了?
「還有事?」莫譽毅再問。
陳媽輕咳一聲,「這是薑湯,喝一點對你好。」
「謝謝。」
陳媽出了房間,疑惑的望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大小姐曾經被許靖宇禍害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今好不容易正常了一點,更何況莫譽毅這個人來路不明,她總覺得不靠譜,很不靠譜。
……
華燈初上,S市市中心豪華頂級會所內,金屬重音樂震耳欲聾的抨擊著所有人的聽覺,舞池中心,是市內幾大家族的少爺小姐們似磕了葯一般瘋狂的搖擺著。
江晟坐在二樓觀賞台中,指尖若有似無般滑過杯緣,冷笑一聲,「今天老子真是氣不順。」
「哥,爸給你買的新車呢?」江家三小姐江冪斜睨了一眼從進來就神情懨懨的馮晉,忍不住打趣道:「今天難得大家出來給靖宇補辦生日會,怎麼一個個興緻都缺缺的?」
「冪兒,這事我倒是聽說了,二哥是遇上攔路賊了?究竟是什麼人敢搶堂堂江二少的愛車?」許靖宇替他們兩人一人倒上一杯酒,「說出來,我替你出氣。」
馮晉喝了一口酒,陰測測的看著一旁笑逐顏開的許大少,考慮著要不要把秦蘇身邊的那個男人告訴他,讓他有點自覺別再去招惹秦蘇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出口的實話,莫譽毅那雙鷹眸就似站在自己身後那般,瞪的他汗流浹背,愣是一個字不敢吐出來。
許靖宇蹙眉,「馮大少這是什麼眼神?」
「沒事,二少你的車我明天去給你提回來。」馮晉道。
「哼,不用,我親自去。」江晟狠狠的丟下杯子,「許大少,說起來這個人跟你也有關係,要不我們一起去?」
許靖宇來了興緻,「我倒挺好奇的。」
「前兩天你去找過秦蘇吧。」江晟開門見山道。
許靖宇面色一沉,他當然去過,而且還是帶著一個情人跟著去的。
江晟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妹,冷笑道:「既然你去過蘇家坊,你就應該知道裡面多了一個男人。」
「說來也奇怪,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見過,渾身上下就像是一塊銅牆鐵壁圍在秦蘇身邊轉悠,怎麼?難不成今天就是他們搶了你?」許靖宇嘖嘖嘴,「你好歹也是練過的,連他都打不過?」
「咳咳。」馮晉喝的太急,被嗆了兩口。
「老子還沒出手就見馮晉被打趴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讓我哥派了十個保鏢給我,明天二爺我就得讓他瞧瞧我江家是不是好對付的。」
「得了二少,你別去了。」馮晉擦了擦嘴角的酒液,苦笑道:「這個人不是好惹的。」
江晟瞪了他一眼,沒有接話,拿起酒杯一口喝盡。
「嘭。」突如其來的一聲驚響從舞池中傳來,隨後,嘈雜的音樂聲戛然而止。
許靖宇惱了,今天好歹是他的場子,誰敢這麼不識趣跑來砸場?
秦霖怒不可遏的從旋轉樓梯上徑直而上,他的身後兩名黑衣保鏢拖著一個男人一同同框出現。
眾人不敢吭聲,偌大的會所內鴉雀無聲。
秦霖道:「江二少,我記得重陽宴有個規矩,自家的貨自家清,如今你明目張胆的搶了我秦家的貨,是不是得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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