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有人要殺我(三更)
他的雙眼略帶朦朧的映入她的眸框,窗外絲絲縷縷的陽光順著窗檯蜿蜒在地毯上。
秦蘇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尖輕輕的拂過他的五官輪廓,動作輕盈,似在觸碰什麼有市無價的珍寶。
莫譽毅心底一滯,恍惚的握上她的手。
秦蘇驀然回神,手觸電般從他掌心裡脫離,她轉過身,不著痕迹的深吸一口氣。
「小蘇,以後只畫我一個人可好?」男人回眸,披著一件淡雅素衣,一絲秋風清逸拂面而過,他抬步漫步於梨花樹下,任白花紛落,他置身其中,莞爾一笑,溫文爾雅,凈玉無瑕。
出塵絕代,風華無雙。
秦蘇承認,軒轅澈長得很好看,消去戰衣,著素袍,舉手投足之間透著無人忽視的貴氣。
只是當他執劍而來,拔劍而出,面色冷冽的俯瞰萬物蒼生,似是魔鬼壓抑著所有空氣,他很可怕,可怕到凝固周圍的一切空氣。
「蘇蘇?」莫譽毅察覺到她微急的呼吸,急切的抓住她突然變得冰涼的手。
秦蘇閉上雙眼,揮去腦海里他最後的那一抹邪魅的笑容,滾燙的油水燒灼過心臟,繩索窒息著她的呼吸,在痛苦中,他笑意盎然的斬斷了最後繩子。
「蘇蘇,怎麼了?」莫譽毅抓住她恍若在掙扎顫抖的身體,拂過那張面容上泛起的汗珠,「告訴我,怎麼了?」
秦蘇雙手捧了捧自己的頭,阻止著那狂妄的笑聲肆虐自己的腦神經,「出去,放過我,快放開我。」
莫譽毅機械式的移開自己的手,生怕她又一次抵觸的喊出聲。
秦蘇雙手撐在桌上,墨香瘋狂的湧進她的鼻間,她倉皇的推開眼前的筆墨。
莫譽毅僵硬的站在她身後,看著眼前散落一地的文房四寶,平時她最愛的東西現在就像是垃圾一樣推散的四處都是。
秦蘇有心魔,一旦讓她喚起心底藏著的魔鬼,她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四處尋求著解脫。
莫譽毅不明白,她的心魔由誰種下,稍不注意,自己便會在不知不覺中觸碰她封印的枷鎖。
「蘇蘇。」他試著靠近她。
秦蘇聽見聲音,茫然的望了一眼男人的方向,黑色的襯衫套著一條七分褲,腳下穿著一雙簡簡單單的人字拖,頭髮可能兩個月沒有修建過顯得有些邋遢,他眉頭緊蹙,應該在著急什麼。
莫譽毅心底生疼,那種眼神,摻雜著什麼絕望?
秦蘇朝著他伸了伸手。
莫譽毅急忙合上她汗濕的手掌,高懸的心臟慢慢回歸原處,「沒事了吧?」
秦蘇微微點點頭,重新坐回椅子上,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毀壞了什麼,「我剛剛是不是像瘋了一樣?」
「沒有,你只是有點激動,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莫譽毅倒上水遞到她身前。
秦蘇沉默的低下頭,水波中氤氳開她略顯憔悴的五官,手,禁不住懼意的細微顫抖著。
莫譽毅蹲下身,雙手捧住她的手,刻意的壓低著聲量,「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害怕的東西?」
「你覺得我像是在害怕什麼?」秦蘇問道。
莫譽毅遲疑,思忖片刻,問道:「是許靖宇嗎?」
「……」秦蘇語塞,忍不住的掩嘴一笑,「為什麼你們都會認為我會喜歡他?」
「陳媽說過你和他相愛五年——」
「那是以前的秦蘇。」
「……」
「我好像說了糊塗話,這兩天熬夜熬累了,我想睡一會兒。」秦蘇放下水杯,走向床邊。
莫譽毅欲言又止,只得安靜的看著她側身背對著自己躺下,那樣明顯的抵觸心理,就像是掩藏著自己的秘密不讓任何人肆意窺視。
秦蘇緊了緊拳頭,目光幽幽的注視著對面的牆壁。
夜幕西垂,華燈初上,城市的喧囂漸漸進入高峰時段。
市中心一間普通的咖啡廳內,一人坐在角落裡,小心翼翼的環顧著並未有任何可疑的四周。
「秦歆,你怎麼打扮成這樣?」江晟放下車鑰匙,拿起一杯咖啡隨意的呡了一口,「你不是出國了嗎?」
秦歆摘下口罩,臉色有些蒼白,「有人要殺我。」
「……」江晟被嗆了一口咖啡,滿嘴都是苦澀,他蹙眉道:「你胡說什麼?」
「我本來已經準備上飛機了,可是中途喝了水想上洗手間,我就從VIP通道走出來,在洗手間內清楚的聽到有人買兇殺我。」
「……」江晟警覺的看了一眼四周,湊上前,壓低著聲音,「你說的真的?」
「我害怕的打電話回去,可是很奇怪,家裡沒有人接聽電話,我就出了機場打了一輛計程車趕回去,家裡沒有一個人,連爸爸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江晟重重的靠在椅子上,大哥警告過自己現在別去理會秦家的混亂,秦二爺是有意要收網了,免得殃及池魚,所有世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不是秦家發生了什麼事?哥哥死後,二伯變得好奇怪,爸爸也變得好奇怪,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去追究秦蘇的過錯?為什麼爸爸會突然失蹤?就算秦蘇身邊有莫二少,可是二伯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秦歆混亂不安的雙手撐住自己的頭。
江晟拿起車鑰匙,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我先帶你去一個安全地方。」
秦歆拿起外套,踉蹌的跟在他身後。
車內,江晟試著打出電話,可是對方沒有人接聽,大哥這個時候應該在應酬。
「大伯當年出事的時候聽家裡的傭人說也是聯繫不到,是不是我爸爸也會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秦歆攬緊自己的外套,驚恐的不敢相信昨日還是高高在上的秦五小姐,如今落魄無依無家可歸。
「既然你知道秦大爺的事,那你也應該清楚秦大爺是怎麼死的,現在秦家出了事,以秦三爺的老謀深算,他應該早有所警覺,只怕在葬禮上他就已經看出來了,所以他第一時間送你出國。」江晟道。
秦歆惶恐,「二伯真的要——」
「你看看秦蘇就知道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秦家太爺當年可是雷厲風行的一方霸主,生的兒子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手足相殘又不是第一次,你應該清楚,秦二爺的雄心壯志不是三分秦氏,更不是一山二虎,他要的是整個完整的秦氏。」
「你的意思是他遲早會斬草除根!」
江晟踩著油門,雙手扣著方向盤,鄭重道:「秦歆,我哥警告過我讓我別理會你們一家子的破事,可是我知道你現在需要我,所以你放心,我會送你出國,送你離開這裡,我外婆在F國,你先去那裡住一段時間,我會去接你回來的。」
「那我爸爸呢?」秦歆不安問道。
江晟遲疑的瞥了她一眼,抱歉道:「我沒有能力抗衡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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