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劫法場1

第一百三十五章:劫法場1

容忌突然伸手向穆清瑤疾點,穆清瑤大駭,正要摸搶,那根手指卻彈了彈她散落在耳際的秀髮,容忌眼中儘是揶揄的笑意,「做什麼這麼驚慌?怕本公子會綁架你?」

穆清瑤還從來沒被人如此戲弄過,氣得俏臉暈紅,使得原本白晰粉嫩的臉頰越發嬌美如玉了。

「容忌,你太過份了。」

容忌哈哈大笑,伸指輕彈她的鼻尖,戲謔道:「真正過分的事情本公子還沒做呢,不過說句實在話,我真想把你給擄回去,交給父皇可是大功一件啊,只是,這樣粗魯的事情本公子不屑做,也太沒品了,所以,放心,本公子還想跟世子夫人一起賺大錢呢,不會對你如何的。」

穆清瑤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容忌說北戎皇帝在意天脈者時,確實把她嚇到了,她的血可不夠多,要再遇到一個要用她的血來治病的,非把她抽成乾屍不可。

「喂,你今天來,究竟幹什麼的?不會就是來戲弄我的吧。」其實與容忌在牢里呆了好些天,這位北戎皇子的性子穆清瑤也了解了些,就是個玩世不恭的主,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但在嘻笑玩鬧中,又有著自己的深意,所以,穆清瑤很難琢磨透他。

「就是來看看你不成么?」容忌歪在車壁上,懶洋洋的。

「你再不說,我就踢你下去了。」穆清瑤惱火道。

容忌唇角一勾,附過身子湊近她,突然在她耳邊吹了一口熱氣,聲音暖昧而又魅惑:「那請問世子妃,你想踢容忌哪裡?嗯,一般是踢屁股比較有效,不仿試試,看看你能不能踢本公子下去?」

說著,這個無聊的人竟然真的身子一擰,那堅實而極富彈性的屁股便送到了穆清瑤的面前,圓渾而性感,讓穆清瑤哭笑不得,丫丫的這廝不止在戲弄她,而且還是在調戲她!

「你當我不敢么?」穆清瑤唇角一勾,作勢抬起左腳,卻出手如電,只聽得一聲悶哼,容忌公子的身子從馬車裡飛彈出去,落地是,身姿還算瀟洒帥氣,只是,一隻手捂著屁股實在有損形象。

穆清瑤掀開帘子哈哈大笑:「公子沒嘗過打針的滋味吧,在我們那,小孩子最怕的就是這個。」

容忌碧藍色的俊眸里快要噴出火來,氣笑:「你還是女人么?誰告訴本公子,大錦的女人最是矜持守禮的?」

竟然在他屁股上扎針,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大膽不忌的。

「我是不是女人與你沒多大關係,只要我相公覺得我是女人就夠了。」被容忌這麼一鬧,因為賀相而悲悶的心情好多了。

容忌眼裡滑過一絲複雜不明之色,腳尖輕點,瀟洒地跳回馬車來,歪著身子坐了,對穆清瑤道:「終於見你笑了,世上之事,沒有解決不了的,只要你肯想辦法。」

穆清瑤怔了怔,心中滑過一絲暖流,他是專程來開解她的心情的么?

看著狂放不羈,容忌卻有一顆細膩而體貼的心。

「謝謝。」穆清瑤由衷道。

「記著吧,你又欠我一份人情,將來我可是要討還的哦。」穆清瑤剛認真起來,容忌的笑又賤賤地討打。

穆清瑤翻了個白眼,「北戎皇帝病危,你真的不回北戎么?」

容忌終於正色起來:「當然是要回的,只是……」

「你在大錦還有什麼事?如果我能幫忙的,你儘管開口。」穆清瑤道。

「確實有事相求,不過,是有求於世子,而非夫人你。」容忌道。

夜笑離現在忙得不可開交,而自己也正為賀相的事焦頭爛額,不知容忌所求何事。

「……我知道世子訓練了葯人,其中不乏武功極高之人,能不能請世子借我兩個人使使。」容忌道。

「原來是這個,我回去問問相公,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穆清瑤說的是真話,容忌自己武功就極高,但真要奪嫡,光憑個人的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要手中掌權,掌握軍隊才行。

容忌聽得一怔,隨即笑著一彈她的腦門:「都說世子妃聰慧過人,怎麼我瞧著象個木頭傻瓜呢?」

穆清瑤被他罵得莫明其妙,皺眉道:「你別動手動腳的,手指沒輕沒重,好疼知道不?」

她厥著嘴,擰著秀眉,大眼清澈靈動,帶著一抹嬌嗔,容忌眼神滯了滯,淺淺一笑:「我只是想彈醒你這個木頭腦殼,懶得跟你啰嗦了,本公子還有大事要做了。」

說著,身形一閃,這個人來無影,去更是無蹤,穆清瑤皺眉,還是有點摸不清頭腦。

回到王府時,夜笑離也在屋裡了,陳媽媽正燉了一鍋參湯,見她回來笑道:「還想著要給您熱著,等您回來再給您呢,這會子好,趁熱喝了吧。」

穆清瑤喝了一口參湯,見夜笑離眼光灼灼地,愕然道:「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夜笑了拉起她就往裡屋去,伸手就扯她的衣服。

穆清瑤一把拍開他的手:「做什麼?大白天的,你精蟲上腦啦?」

夜笑離沉著臉,沒有半點笑意:「脫了,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

這個是屬狗的么?她身上有別人的味道他也聞得出來。

「當然是有,我去牢里見我爹了。」穆清瑤正沒好氣呢。

「是容忌的,你見過容忌。」夜笑離眼裡閃著火星,穆清清不解釋還好一點,如此一說,讓他更生氣。

「我就是。

「我就是見過容忌了又如何?夜笑離,你也太小心眼了吧,莫非我以後都不能跟男人說話了?」穆清瑤也發火了,夫妻間,最不該有的就是相互猜忌,對方的不信任給人的傷害值很大。

夜笑離怔了怔,兩手一抄,將她攔腰抱起就往床上去,穆清瑤奮力掙扎:「夜笑離,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碰我,我可告訴你,我穆清瑤最討厭的就是小器男人。」

夜笑離很快將她放在床上,身子壓住她的,修長的長腿將她纖細的身子夾得死緊,讓她再不能動彈,然後,俊臉停在她的上方,俊睃閃著點點火星,卻又透著無奈:「我哪裡是不信你,是不信他,你就不能安生點么?以後少見他好不好?」

他的語氣柔柔的,還透著疲憊,酸溜溜的讓穆清瑤心疼,這陣子為了晉王登基的事,他確實太忙,兩人見面的機會都不多,每每他回來時,她早就睡熟,他又捨不得吵醒她,總是小心翼翼地挨在她身邊躺下,早上她還沒醒,他又上朝了。

對於某方面特彆強烈的夜世子來說,娘子躺在身邊而不能下手,實在忍得辛苦,又是個最小器的,生怕自家娘子哪天就被人拐走了,所以,一聞到她身上有容忌的吵味道,就發作了。

「世子爺,你很沒自信哦。」穆清瑤笑道。

「胡說,我為什麼沒自信,就算是容忌,又比本世子強很多麼?娘子你肯定只喜歡我,不會對他動心。」明明就愛吃乾醋,還極度沒有自信,夜世子嘴巴卻硬,不肯吃虧。

「誰說的?容忌相貌俊朗,武功又高,還體貼細緻,哪個女兒家見了不喜歡?若是你待我不好,對不起我,他就是我的第一選擇。」穆清瑤故意道。

夜笑離的臉立即變得黑沉黑沉,開始撕她的衣服,嘴也吻了下來,穆清瑤怒了,抬手就打,還沒打到,夜笑離突然抬起頭,黑眸專註地看著她,眸中滑過一絲痛苦與糾結。

「阿瑤,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一起解決,總有辦法的。」

穆清瑤聽得心往下一沉,他的語氣怎麼和容忌的如出一轍,莫非是……

她猛地捧住夜笑離的臉:「阿離,告訴我,是不是沒有辦法救他了?是不是父王非殺他不可?」

夜笑離心疼地看著她:「沒辦法,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今天在朝堂之上,連秦太師也上奏,要處死賀相,文大人和史大人也附義,他的名聲太差,根本沒法救,父王也是不得已,阿瑤,你能理解的對不對?」

穆清瑤猛地推開他,冷笑:「理解?當初父皇與他一同謀划時,怎麼不想想為他找一條後路?如今利用完了,就過河拆橋,你讓我怎麼理解?」

「阿瑤,父王也在想辦法,可是,民怨難平,眾怒難消,父王本就是弟代兄位,若是因為你而放過賀相,會讓朝臣和民眾都對他失望的,於朝局也很不利啊,你要知道,太子還有二皇子的勢力還在,還有很多忠心於皇上的臣子……」

「我不聽,我不聽,我才不管什麼朝局不朝局,我只知道,他是我爹,是天底下最疼愛我的那個人,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穆清瑤哭了起來,一個勁地捶打著夜笑離。

夜笑離心疼地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勸道:「好阿瑤,這也是賀相的心愿,你若是為他太過悲傷,他會走得不安心的。」

「不,不是,他跟我娘說好了,如果能不死,他會去北遼,替她輔政,當她的丞相。」穆清瑤哭道:「相公,相公,你肯定有辦法救他的,肯定有對不對?你救救他好不好,就算他罪大惡極,將來他也不會再留在大錦,於大錦朝沒有半點危害,求求你了,相公。」

穆清瑤哭得聲淚俱下,柔弱而無助,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夜笑離的心都要碎了,他緊緊擁住她,苦笑道:「瑤兒,瑤兒,你要冷靜,冷靜,這事是沒辦法再改變的,能想的法子我都想過了,別哭,你哭我心疼。」

穆清瑤一把推開他,赤足就向外走去,外面傳來王妃的聲音:「阿瑤,阿瑤,你在哪兒?」

穆清瑤一聽,一個縱身,向窗外躍出。

夜笑離臉色一驚,也跟著跳出窗外,但是,卻不見了穆清瑤的蹤影,正要追時,驟風閃身而出道:「世子,驚雷已經追出去了,請世子先回去歇息,等候消息。」

王妃正好也衝進來:「離兒,出了什麼事?瑤兒呢,娘明明見她回來了的。」

夜笑離臉色難看地看了一眼被撞破的窗口,「娘,阿瑤跑了。」

「什麼?跑了?可是聽到賀初年就要問斬的消息?」王妃驚愕道。

「她才與賀相相認,聽到賀相要被問斬,心裡肯定難受,兒子就怕她做傻事……」夜笑離一臉擔憂道。

「唉,讓她鬧一鬧吧,等事情過了,她氣消了就會回來,瑤兒是個明事理的孩子,她只是一時之氣,知道這事不能怪你父王,更不能怪你,賀相這些年也沒少作惡,依律問斬,合理法,卻不合情理。」王妃道。

「爺,爺,不好了,世子妃把蛇房裡的葯人帶走了。」顧長清急急地進來稟報。

夜笑離聽了苦笑,無奈地看著王妃:「娘,阿瑤真的會做傻事。」

「她要劫獄?」王妃瞪大了眼睛:「那倒是她能幹得出來的事,只是,如此一來,朝臣們又會指責她了。」

「娘,

「娘,兒子必須去阻止她。」夜笑離著急往外走。

王妃攔住他道:「由著她吧,不讓她折騰一回,她也不會死心,她明知難救,不救,便沒有盡到自己的心,會後悔,會有遺憾,救了,就算沒救出,也心安。」

平時糊裡糊塗的王妃總能在關健時刻說出很有哲理的話來,夜笑離焦急地看著窗外,王妃拍了拍兒子的肩:「離兒啊,這是她的坎,她一定要過,也是你的坎,如果你們夫妻感情堅定,就不會有問題的,先等等吧。」

臘月二十八,再過一天就是大年三十,北風呼嘯著,冷刀子似地颳得人臉上生痛,大錦朝京都城,百姓沒象往常一樣一家子窩在炭火旁吃火鍋,而是冒在大風雪全往街上擠,方向全都一致,東街菜市口,因為,今天是大錦朝的大日子,百姓們奔走相告著這一個震奮人心的好消息,大奸臣賀初年就在今天午時要問斬了。

囚車裡,賀相一身乾淨月白袍子,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既便是身在囚籠,仍不減風流俊雅,飄逸出塵的本色,神情也是淡定從容的,沒有半點生為囚犯的悲傷與惶恐。

當朝太師秦大人親自監斬,街上早就人山人海,不少人高興地拍手叫好,終於可以殺了大錦朝最大的奸臣,百姓頭裡快慰,對晉王讚頌之詞不絕於耳。

看解的軍士嚴陣以待,比上回斬殺晉王世子妃的陣仗還要大,上次殺世子妃是引起民憤,而這一次,殺奸臣是大快人心的手事,百姓們當笑話看,邊走邊起鬨,還有人拿菜葉子扔賀相,卻被守在外囚車外的軍士制止,說他到底是當朝宰相,還是要留點顏面給他的。

晉王並沒有牽連賀氏一族,但前來給賀相送行的賀家人,卻沒有幾個,賀家三個公子帶著自家的婆娘兒女跟在囚籠後面一路哭向前。

賀夫人本就瘋瘋顛顛,不能再受刺激,估計賀三公子是瞞著她的。

賀雪落沒有出現,不知她知不知道賀相今天問斬,人群里不見她的身影。

場面很是凄涼孤苦。

囚車很快押解到了東街菜市口,不到幾天的時間,當初晉王世子妃也是在這裡行刑,但當時,賀相還在位,很多人還記得,賀相親臨,還救過穆夫人,如今,才短短几天,他就成了階下囚,只怕這也是晉王世子妃沒想到的吧。

高大的行刑台上,賀相被五花大綁,神情卻從容得讓人生畏,這樣的人,不是應該羞愧,應該悔恨么?為什麼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哪裡象是要赴死,分明就是來賞花看景的,彷彿被觀看的不是他,而是台下擁擠著的芸芸百姓。

秦太師高坐監斬官的位置上,冷冷地看著賀相,這個人,跟他同殿為臣,但一直就與他對著干,政見從未統一過,賀初年仗著皇帝的寵信,總是壓秦太師一頭,尤其是秦家嫡女成為太子妃后,更是與他針鋒相對,表面一派友好和睦,背地裡,相互之間可沒少使絆子耍手段。

今天,終於要親自監斬,要看著他那驕傲的頭顱在自己面前被吹下,秦太師感覺心中無比暢快,太子日子不長了,太子妃更是被送進了太廟,幸好聽了秦老太太的話,秦太師選擇重新站隊,支持了晉王,不然,諾大個秦家,下場不會比賀初年好多少。

可是,心裡還是恨的,如果不是賀初年設下那些計謀,或許,太子也不會落得如此凄慘。

老謀深算的秦太師,對賀相再恨,面上也半點不露,還讓軍士好生對待賀家三兄弟。

午時快到,奏太師一點也不急,因為,今天不比那天斬世子妃,斬世子妃引起民憤,斬賀初年,那可是大快人心的好事,賀氏一族人都沒幾個到場,連她的親生女兒賀雪落都沒有來給父親送終,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劫法場?

「太師,還差一刻鐘。」一旁的史大人道。

晉王回京后,史大人又恢復了刑部尚書之職,這會子正歪在椅子上等時辰呢,史大人對賀相可沒好感,曾經賀相當他是一條狗,呼來喝去,只會利用,沒有情義可言。

尤其是當史雲嫣被賀雪落暗殺事發后,關係就開始冷淡了,穆清瑤被關在大牢里被虐之事,明明是賀雪落所為,賀相卻三言兩語全推到了自己身上,史大人對這幾件事一直耿耿於懷,今天殺賀相,他也沒有多少同情心,更無不舍之意,只是……

心裡有點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在府里時,雲嫣曾提醒過一兩句,但史大人沒聽到心裡去,到了刑場上之後,就開始莫明的不安起來。

「讓刀斧手做好準備,衛兵開始清場,所有人,退到一丈開外去,不許接近刑台。」秦太師道。

賀家人也被往外趕,賀家三位公子齊齊向賀相跪下,三叩頭:「父親,兒子無能,不能救父親,請父親一路走好。」

賀三公子哭得淚如雨下,有人暗道:「哭什麼哭,又不是親生的。」

「就是,養子而已,因為他有權有勢,所有連自個的祖宗都不要了,認這賊人做父。」

賀三公子猛地站起來,正要說話,突然,一個紫色的身影飄然而來,啪啪啪,一連三記響亮的耳光,打得那人暈頭轉向,不知何故。

賀三看清時,驚喜道:「穆家妹妹,你來了。」

雪落沒來,讓賀三很傷心,父親平日最疼的就是雪落,如今父親就要喪命,雪落竟然連最後一

然連最後一程也不來送。

沒見到穆清瑤,賀三也很失落,想來是晉王給她禁足了吧,穆家妹妹有情有義,若非如此,肯定會來送父親一程的。

「三哥,你退後,別摻合進來。」穆清瑤一身勁裝短打,手裡執一柄長劍,橫在胸前。

剛才那三巴掌,就是她甩那嘴碎之人的。

「你要做什麼?」賀三公子愕然地問。

「你看不出來么?我人劫法場。」穆清瑤道。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刑場嘩然,穆清瑤的知明度太高了,許多小老百姓都認得她,一時間,很多人不解地喊:

「世子妃,為什麼呀,為什麼要救這個奸臣?」

「就是,他罪大惡極,早就該死了,你可是晉王的世子妃啊,如此行徑,太不可思議了。」

穆清瑤縱身上刑台走去,衛兵們執槍將她攔住,穆清瑤冷冷一笑,一吹口哨,從她身後走出兩個身材高大,渾身鐵甲之人來。「讓開,別怪本姑娘沒告訴你們,這是晉王世子爺的葯人,渾身是毒,誰沾上誰死。」穆清瑤說著,手裡提著一隻活老鼠,向黑衣人身上一扔,那老鼠吱吱叫著落在黑衣人身上,又滾落在地,然後,尖叫一聲,瞬間化為一灘血水。

眾人皆驚,衛兵們不由自主的退開,讓出一條路來。

史大人愕然地看著穆清瑤:「世子妃,世子妃,這可使不得啊,您快快回去,下官當沒有見過您就是。」

秦太師卻沉著臉道:「世子妃,斬殺賀相可是晉王殿下親自下的詔令,你這是公然抗旨。」

穆清瑤道:「抗旨又如何?人生在世,父母恩情最大,孝道乃是天義,一個人,若連自己的父母生死都不顧了,還活在這個世上做什麼?不如豬狗。」

秦太師聽這話不對勁,愕然道:「世子妃,斬賀相與你父母何干?晉王是你的公公,你違抗晉王之令,就不算是不孝了么?」

「晉王又沒有生命危險,違抗他一次他又不會死,可是,我不來救,我爹就會死。」穆清瑤冷冷道。

「瑤兒,住口,回去。」一直雲淡風輕,從容赴死的賀相在見到穆清瑤一刻時,瞬間變了臉,急切得狀若瘋狂。

從他知道自己是他親生女兒之後,他就沒有對自己這麼凶過,穆清瑤流淚看向賀相:「我不回去,我要救你,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不肯承認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么?」

賀相就是怕她當眾將這一層關係說破,急得跳腳:「胡說,我怎麼可能是你的親爹,你是魔障了吧,賀三,賀三,把世子妃拖走,拖走。」

賀相急切地喊道。

「誰也不許過來,誰過來我死給誰看。」見賀三真的過來拉自己,穆清瑤將劍往脖子處一橫道。

「妹妹,你這又是何苦,你知道他的心意,他捨不得你……」賀三哭道,沒想到,穆清瑤為了賀相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他自私,只顧自己能心安,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死,我後半輩子都會活在自責你,三哥,你別管,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出去,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反正這刑台我也不是沒有上過。」穆清瑤道。

史大人終於明白,自己心裡的不安是什麼了,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怪不得賀相後來象變了一個人,一們心思幫助世子妃,還幫晉王奪位,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這個斬刑,又要繼續不下去了,上回暫穆清瑤,他可是掛冠而去的,這一次呢?總不能又掛冠吧?

「世子妃,你……你聽賀相的,你還是回去吧,別讓晉王為難,更別讓世子為難啊。」史大人勸道。

穆清瑤卻走上台,向史大人一輯道:「大人,為難您了。」

「穆清瑤,你想造反嗎?還不速速離開。」賀相的心都要碎了,暗恨夜笑離,怎麼沒能看住瑤兒,哪怕在這一天給她下點葯也是好的啊。

「你不就是怕人家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嗎?你不就是怕影響了我的名聲,所以才不肯向世人公諸我的身世嗎?我偏偏不如你的願,今天,我就要將真相告訴所有人。」

說著,她轉身面向下面擠得黑壓壓的老百姓,朗聲道:「你們聽好了,台上跪著的這個人,是我穆清瑤的親生父親,他是你們口中的奸臣,是你們眼裡罪大惡極之人,可是,他卻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所以,我今天之舉無論會犯下多重的罪行,就算沒有世子妃位,再次被打入大牢,我也要盡我做兒女的本份,救他。」

台下所有人愕然地看著她,這裡面的八卦信息太多了,很多人弄不清情況,更不明白為什麼大奸臣賀相會成為晉王世子妃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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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棄婦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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