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馬二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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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馬二報信】
自顧家店鋪出來,劉秀姑越想越不解氣。好不容易捉住上官青娥那個賤人的把柄,原以為就能夠拿下一城,狠狠地將顧家脂粉店壓在身下,也可以藉此將上官青娥的氣焰壓下去。誰讓清水鎮的人都說她比自己漂亮、賢惠呢?不壓住這個女人,她劉秀姑就永遠不可能抬頭。
「該死的乞丐!」劉秀姑臨到頭也沒有想到怎麼就無緣無故地冒出一個乞丐來,而且看那模樣還是一個「知書達理」的破落乞丐。三言兩語被他駁了個啞口無言不說,竟還生生地給老娘戴上一個不知廉恥的帽子……不行,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上官那個賤人佔了,管她從哪裡弄來的乞丐,反正她顧家商鋪以次充好這是事實,容不得她抵賴。
劉秀姑也經營脂粉的生意,對於這一竿子物什自是精通的緊。原本只是想買盒顧家的上等胭脂回來研究一下他們的配料,哪知道因禍得福,買回來才知道顧家竟然將一盒下品賣了上品的價。這上品和下品之間至少差了五兩銀子的差價,這可是一般人家一年多甚至兩年的耗費。這麼好一個把柄抓在手裡,雖然頭陣敗了,可咱還能再吹號角。
如此想著,劉秀姑驟地剎住腳步,「暗香、淡香,折身,咱往鎮衙擊鼓。」
暗香、淡香兩個丫鬟知道小姐正不爽的緊,也不多問,當即調轉身形往鎮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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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脂粉鋪里,上官青娥兀自還在問著一些關於劉秀姑前來滋事的細枝末節。小四一直冷眼旁觀,看得久了越發覺得曲柄源這個老傢伙有問題,往往在關鍵問題上他就開始閃爍其詞、言不達意。
這老傢伙一定有問題,劉秀姑絕不是空穴來風。小四驟然想起劉秀姑走時說要去官衙擊鼓喊冤,只怕這事躲不過去。心裡不由地焦急起來。
上官青娥也聽出了曲柄源的閃爍其詞,只不過礙於他是長輩,一直沒有發作而已。饒是如此,她的面色也漸漸地冷了下來,「你將賣於劉秀姑的胭脂拿一盒給我看一下。」
這當兒鄒狗兒已經去而復返,曲柄源朝他一使眼色,他連忙鑽進櫃檯拖過一條高凳站了上去,不一會便從最高的架子上取下一個精緻的木盒。
曲柄源將盒子接過來再遞於上官青娥,道:「少夫人請查驗,這便是賣於劉秀姑的胭脂。老奴以身家性命擔保,絕沒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要我說,劉秀姑拿婆娘就是見不得咱家生意比她家的好,見不得整個清水鎮的人都說少夫人你漂亮賢惠……」
「老油嘴子!」小四腹誹一聲,這老傢伙的嘴似是抹了蜜一般,老皮老臉的竟然也能說出這般肉麻的話。
上官青娥不接茬,將胭脂接在手裡,眼睛卻始終盯著鄒狗兒取下胭脂的那排架子。小四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那一排架子有數十個格子,偏偏就只是那一個格子比其他格子淺了不少,這怎麼解釋?那個格子裡面定然還有暗格。-====-本來伸手便能夠到,鄒狗兒為啥偏要站在高凳上再去取那一盒胭脂。因為他要將那個暗格翻過來,然後取出裡面的真品。
這老傢伙真的造假賣假了!小四與上官青娥心頭同時斷論。
見少夫人始終盯著那個暗格不放,曲柄源的神色明顯緊張起來,做賊心虛,這以次充好的事他確實做了,而且做了不止一回。以往沒有人發現而已,只不想這次卻栽到了劉秀姑那個婆娘手裡。
顧家非官宦之家,可門風卻也是極嚴。這一番事發,估計想再立身顧家就難了。這棵大樹要是倒了,那他以後的生計……曲柄源老眼不斷閃爍,極力地思尋解脫之法。
「嫂嫂,借一步說話。」
小四見上官青娥心裡尤有疑慮,上前一步將她牽到了內間。
進門時朝顧安使個眼色,示意他防止曲柄源偷聽。確定隔牆無耳之後,小四這才道:「嫂嫂,我覺得曲老頭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
被小四牽著手走了一程,還單獨與他處在一室,上官青娥的心弦驟然蹦緊了起來。她極力地控制著不讓內心的情愫翻滾出來,可越是這樣臉卻越發的紅了起來。
「嫂嫂……」小四推一把懵懂中的上官青娥,「嫂嫂可是身體有甚不適,要是這樣的話,先回府修養吧,這邊的事交給我處理便是。」
「啊——我康健的很,沒有不適。」上官青娥一陣嬌羞,兀自埋怨起自己,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他是我的小叔……
繼而她定定心神,抬頭道:「我也知道曲掌柜有些不妥。可他畢竟是顧家的親戚,是婆婆的遠房表哥。這事恐怕……」
小四搖搖頭,道:「嫂嫂,自古經商都有舉賢避親一說,何況他還犯了欺弄東家、矇騙顧客的過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事都發了,若我們還不醒悟的話,恐怕顧家會因此而遭受劫難也說不準。」
上官青娥一怔,臉色驟然素白起來,「他是婆婆的表哥,做點小手腳撈點小錢倒罷了,應該不會做出使顧家蒙難的舉動吧?」
愚昧!小四冷笑一聲,你也說也那是遠房表哥,至於多遠還考究的很。換個角度來說,人吃人誰還在乎親不親的。這事自古以來可不少見。
「嫂嫂,人心隔肚皮,最難測的便是人心。一個人貪婪起來可勝過餓虎豺狼,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了……還有,我得提醒你,剛才劉秀姑走的時候聲稱要去官衙擊鼓喊冤,現在看來,這話可能假不了,說不得一會兒官衙便會使人前來傳喚。你做好思想準備吧!」
說完小四撩起屋簾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上官青娥一個人錯愕的身影。她到底只是一個婦人,縱使曲柄源百般不是,她也忍不下心來做那無情的決定。
只是,看著甩手而出的那個身影,她的心裡驟然趟過一絲酸楚。多少年了,再沒有人這般為自己想過,可是我卻沒能領他的情,徒讓他傷心一回。
才從內屋走出來,便迎上曲柄源那雙怨毒的眼睛,小四沒好氣的瞪過去,「怎麼,曲掌柜怕我說你的壞話么,盯的這麼緊?」
「哪裡?哪裡?」曲柄源沒想到小四說的如此直接,尷尬的笑一聲,走進櫃檯里翻起一本賬簿來。
小四冷笑一聲,「曲掌柜,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本事,賬簿拿反了都能看懂……」
「咳咳咳……」
上官青娥隨後走出來,卻是直接踱到櫃檯跟前,對著曲柄源道:「曲掌柜,劉秀姑這事究竟是怎地,你心知肚明……其他的無須多說,你是婆婆的表親,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自今往後你多少得拿點真心出來才是。」
曲柄源何其老奸巨猾,他定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瞞不過眼前這個精明的女人。原本還怕上官青娥一狠下心來便攆了自己,現在聽到她還拿自己當表親,面上不禁得意起來。到底還是一家人啊,哪有說兩家話的道理?他只道上官青娥懾於顧老夫人的威名,這才不與自己為難。心裡一聲冷笑,臉上卻是百般順逆,「是,是,是,少夫人教訓的是,老奴以後定當竭盡所能為顧家謀利,不讓老夫人和大少爺失望。」
「為顧家謀利?我看是竭盡所能為你自己謀利才對。」這種嘴臉小四見得多了,在曲柄源眼裡哪裡見得到一絲悔意?
小四同情的看一眼上官青娥,可憐的上官嫂嫂,你真是當之無愧的婦人,一個老皮老臉的傢伙居然也值得你心慈手軟。
上官青娥道:「你能這樣想最好。」
「是。」曲柄源諂媚似的答一聲,尤有疑慮的問道:「那劉秀姑那婆娘的事……」
這老傢伙,瞧那語氣是想要從這事里脫身啊!這還了得,捅了窟窿便想撂挑子。小四連忙道:「曲掌柜的,這事當然得由你去解決了。貨是你賣的,人是你招的,禍也是你闖的,你拉了屎難道還讓別人幫你擦屁股?」
這話出口,上官青娥面色一燙,怎地小叔子醒悟之後說話儘是這般不雅啊?只是,這不雅卻偏偏還有一股子吸引人的豪氣。
唉……
曲柄源的臉上一黑,暴風雨立馬就要來臨一般,「少夫人是東家,這事請示她有什麼問題么?」
「哼,你現在知道你不是東家了?你做事的時候要是也這麼想便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你……」曲柄源氣極,一張老臉憋成了絳紫色,「好你個傻四兒,這便是你與長輩說話的態度么?」
顧左右而言他,你個老東西休想轉移話題,小四心裡計較一番,驟然嬉笑出口,「你也知道我叫傻四兒了,傻子嘛,你說我心中怎會有長輩晚輩的分別?傻子的思想極其簡單,只知道凡是只有一個事實而已。怎麼,長輩,你發怒了?這可不好,嗔傷肝怒傷脾,你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氣得散架了,我這做晚輩的不還得給你送終么?」
說的興起,小四搖頭晃腦,「這——不好,不好!」
「你——」曲柄源指著小四半天沒能說上話來,盡剩下咳嗽順氣了。
上官青娥、顧安和小花見到這般情形,心裡皆是一陣暢快,只是要百般忍住心頭笑意,卻是苦了他們。
上官青娥生怕小四再說出什麼將曲老頭氣出個好歹,連忙吩咐鄒狗兒,「快,將掌柜扶到後院歇著,今日鋪子就讓顧安守著吧。」
繼而她對曲柄源說道:「你也別上火了,小叔這瘋言瘋語的,你只當沒聽。劉秀姑的事你別管了,自有我來處理,趕緊歇著去吧。」
「小叔,你的話著實難聽了一些。」待鄒狗兒扶著曲柄源進了後院之後,上官青娥說道。
「難聽?」小四原本就意猶未盡,這時候有哪裡有好臉色,只道:「以後你便知道是我說的難聽還是他做的難看了。」
上官青娥一愣,你怎地對我發起脾氣了?這損家,時而體貼時而冷淡,到底待怎地?
「看什麼看?」見顧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小四順手賞了一個爆栗,「這當兒不怕我殺了你滅口?」
「嘿嘿!」顧安傻笑一聲,偷眼一瞟上官青娥,輕聲道:「四哥,還是你厲害……」
「你……」小四劍眉一擠,顧安連忙招架,「別打,來客人了!」
小四扭頭一看,鋪子外面,兩個公差模樣的人正急匆匆地走來,兩人身後跟著一個標誌鮮明的人,卻是昨日才拜小四為師的馬二。
他攘一把還發著愣的上官青娥,道:「看見了么?冤家來了,接招去吧。」
「少夫人可在?大事不好了……」人還沒有走到門口,馬二便扒開兩個公差大聲吼了起來。
莽夫!小四捂住耳朵,這音色隔前世絕對是一個標準的男高音。
「馬公子,快請進來!」官民有別,馬二雖非官,卻是清水鎮最高長官的公子,名聲有些不好,可是明面上也沒有人敢違逆他。上官青娥連忙迎了上去,「馬公子可是稀客。今日光臨我這小鋪子可是因為相上了哪家姑娘,想買點禮物?」
馬二大手一擺,「少夫人,我今日可不是來買勞什子禮物的,剛不久有人在鎮衙前擊鼓鳴冤要狀告你們顧家商鋪。我尋思著這牽扯到老師,這不,才急匆匆地趕著報信來了。」
他進來的急,一番話說完才注意到一旁的小四,忙急匆匆地行了一個禮,「原來老師也在這裡,這可省事了,我不用跑兩趟。你快趕緊想個法子吧,劉秀姑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何況她還有一個了得的兄弟。」
昨日馬二拜師的事上官青娥也聽說了,此時親眼見到馬二與小四行禮,心裡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小四,這個小叔究竟有多少能耐?
小四卻是仔細聽著馬二的話,聽說劉秀姑還有個了得的兄弟,他頓時好奇起來,「你說劉秀姑還有一個了得的兄弟?聽你的口氣好像比劉秀姑還難纏,怎麼,他也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
「非也!」馬二連忙搖頭,道:「劉秀姑這兄弟卻偏偏是一個不善言辭的漢子。」
「那他是官?」
「地道草民一個。」
這下小四不解了,不能言又沒有權勢,「那有何了得之處啊?」
「他不是官,也非讀書人,但是他卻有一身了得的武藝……」
武藝?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這可是中華民族的國粹,雖然後世沒落了。但這是歲末唐初,武風正勁,馬二不就是一個身懷絕技之人么?
只是小四有些不明白,這劉秀姑的兄弟有何能耐,竟然能讓不可一世的馬二推崇備至。
「他兄弟叫什麼?」
「劉文起。」
「劉文起?」小四驟然大叫起來,「那他可還有一個哥哥叫做劉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