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公堂之斗】

第032章 【公堂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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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公堂之斗】

小四的凜然氣勢可以迷惑眾人,卻迷惑不了馬長松。-====-小四究竟有沒有欺凌劉秀姑,馬長松不知道,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小四夜探過劉府。這事他知根知底,李昌劼與小四交好本來就是他首肯的,雖然回來之後李昌劼並沒有報告夜探的過程,不過以馬長松的智慧,多少是可以想到一點點的。

馬長松微微一笑,道:「不錯,劉秀姑,你且將你的證據拿將出來,只要證明確有其事,本官自不會姑息養奸。」說著,他饒有意味地望一眼小四,彷彿在說,你且小心了,我不會姑息的。

這一眼望來,小四的心裡一咯噔,這老傢伙不會公報私仇,怪罪我教壞馬二的事情吧?

兩個丫鬟輕輕一碰劉秀姑,小聲道:「小姐——」

看她們的行徑似是猶有后慮,似乎在顧及什麼。劉秀姑一頓身子,驟然止住哭聲,「大人,是不是只要我拿出了證據,他便活不了?」

她搖手一指小四,恨不得這是一根箭,「嗖」地一聲射過去便將他的胸膛穿透。其實她心裡也忐忑的很,那夜的景象只是迷迷糊糊地記得,恍然如夢。她記得自己在沐浴,後來卻莫名其妙地睡到了床榻之上,迷糊中覺得有人撫摸自己的身子,更甚地是這人卻像是顧家商鋪前見到的那個乞丐……只是等醒來之後,卻並沒有看到一個人,自己只是赤身**地躺在床榻之上。究竟這是事實還得春夢一場,劉秀姑根本不敢斷定。這對於一個待嫁女子來說本來就是羞恥之事,假若不是事實,那也就是說是夢,女子做春夢,這事要傳出去她劉秀姑還如何立足清水鎮?

這事本來就該爛在肚子里的,管他是不是真的,到底是自己的名聲要緊些,這是昨天夜裡之前劉秀姑的想法。可今日她不顧名聲地擊響堂鼓卻是因為昨夜又發生了一點點事故。

照例睡前沐浴,之後也不知怎地就想起前日里研製出來的胭脂,想試試效果。不想抹在臉上之後卻彷彿火燒一般,只片刻,左邊臉蛋就紅腫了起來,一聞,這胭脂裡面竟然摻雜了辣椒粉。這胭脂是自己親手配製的,裡面的成分她再清楚不過,現在卻無端地多了很多辣椒粉,無須說,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姑娘的臉蛋比什麼都重要,劉秀姑如何不氣憤,當即便想起來那個夢,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哪怕就是真的也要假戲真做。若不是夜裡府衙不當值,說不得昨日夜裡堂鼓便會響遍整個清水鎮。

劉秀姑半邊臉蛋被毀,雖然是暫時的,可那苦痛也只有自知。她將這一切全都歸結在了小四身上,所以此時搖手指著小四,她的兩排脆齒咬得「咯咯」直響,聽得眾人身子一寒。

馬長松看劉秀姑說的篤定,心裡不由地一嘆,「自是如此,你且說吧!」

全場眾人皆屏住了氣息,兩人說的真假難辨,他們一時也疑惑了,劉秀姑有證據在手,他們當然想看看到底結果如何。

劉秀姑在眾人的凝視中慢慢地上前一步,伸手輕輕地摘下面上紗巾,繼而她以左腳為圓心,緩緩地在堂中轉了一圈。

「大人,我的證據自是此。請大人秉公論斷吧!」

「啊——這便是證據?」

馬長松還未言話,圍觀的人們確實驟然驚叫起來。劉秀姑左邊臉龐上至眼際下至下巴,皆是一片紅腫,原本絕色的一張臉龐,此時一來竟然顯得猙獰可怕。

劉秀姑面紗一揭,馬長松心裡卻是一樂,兀自贊了一聲,這廝真是有創意,竟然能將一個女子的臉弄成這樣。

「劉秀姑,你確定這便是你所說的證據?」此時馬長松心裡大氣一松,如果顧曉思只是一個好色之徒,縱使千般本事那也不該是所託之人。古往今來貪杯好色愛財之人皆不是成大事的料。

小四心裡有底,夜探劉府知道的人不少,可是肯為劉秀姑作證的絕對沒有一個。這種情況之下,小四自然知道劉秀姑的氣憤源自何處,待見到那半張臉,他一個忍不住,「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姑娘,這便是你說的證據么?嘿嘿!」小四渾然不顧這裡是公堂,輕鬆地踱幾步,饒有興緻地盯著劉秀姑的臉看著,「說實話,我很同情你,好端端地一張臉怎麼就成這樣了呢?唉——」

無比惋惜的哀嘆讓劉秀姑心裡一陣怒火翻騰,「那日你趁我兄弟文起不在,深夜潛入我的家裡將我侮辱,這便是你留下的證據,難道你還想抵賴么?」

移花接木,這一招我也會,小四笑道:「姑娘,你說我趁你兄弟不在潛入你的閨房,敢問這是何日的事?」

劉秀姑道:「八月十四,也便是三日前。」

「哦——」小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朝堂上一拱手,然後轉身對著人群高聲說道:「諸位都聽到了么?我是三日前潛進劉府侮辱了劉姑娘的。」

繼而他驟然轉身,冷眼瞪著劉秀姑,「那敢問姑娘,我侮辱了你已有三日之久,你為何今日才來擊鼓?」

小四的身形碩長,兩眼炯炯,這一瞪之下,劉秀姑不禁有些心虛起來,「這——這是因為我顧及自己的名聲,所以——」

「所以你遲遲不敢出門是吧?」小四繼續冷眼以對,「姑娘,既然你顧及自己的名聲,那為何最後卻又擊響了堂鼓呢?」

「我——我——」劉秀姑後退一步,一點也不敢直視小四的目光。

「因為你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怕以後事發,影響你嫁娶,所以你才來擊響了堂鼓,對不對?」

「對——對——」劉秀姑噤若寒蟬,完全亂了分寸。

「哼!」小四冷笑一聲,「姑娘,這事咱不論了。我只問姑娘,我既然有心侮辱你,自然會小心謹慎,可為何還要在你臉上留下印記呢?而且這印記,咳咳,得花些功夫才能留下呢。姑娘,你告訴我,這是為何呢?」

「我,你——」饒是劉秀姑平日里牙尖嘴利,此時也是啞口無言,是啊,這是為何呢?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事,她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四嘿嘿一笑,道:「看來姑娘也是不知道這是何由,是么?」

劉秀姑點點頭,乾脆閉口不言,輕輕地往兩個丫鬟的身邊靠了過去。

「大人。」小四轉身朝著堂上,「劉姑娘說我夜潛劉府侮辱了她,無人證,不過卻有物證。只是,敢問大人,這物證可能證明我的罪責?」

小四的短短几句話,卻是氣勢洶湧,將劉秀姑逼到了一個死胡同。馬長松心裡暗暗一點頭,他已經確信小四沒有將劉秀姑如何。他並沒有回答小四,而是對著劉秀姑道:「劉秀姑,要以這個證據來定顧曉思的罪,恐怕有點牽強了。本官戍守一方,自當為我的子民鞠躬盡瘁,上達朝廷,下澤民眾。本官絕不會姑息一個壞人,但是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劉秀姑,你可還有別的證據?比如說,誰看到顧曉思進你的閨房了?」

劉秀姑頹然,當夜過後她問過家裡的僕人,可是誰都沒有說出異樣。此時馬長松問起,她只有沉默。

「大人。」小四再道:「也有可能當時劉姑娘府上的人都就寢了,沒有發覺有人潛入。我便也是趁著這時候潛進去的,然後將劉姑娘侮辱了。劉姑娘,是這樣嗎?」

劉秀姑愕然,隨即面上露出一抹驚喜,慌不迭地道:「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小四兄弟這是咋了?怎麼還幫起劉秀姑了?」一旁觀望的李昌劼不禁大叫起來。

馬二也急了,難道說老師真的做了,覺得慚愧,所以這才自發認罪?

堂中眾人也俱是一驚,小四如此一說可等同於自認罪過,這讓眾人如何不驚?

馬長松微微一怔,也是不明就已,問道:「顧曉思,你這般可是認罪了么?」

「認罪?」小四暢笑一聲,道:「大人,我何罪之有?」

馬長松笑了,你竟然連我也敢耍?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如此境地處變不驚,這才是他要的結果。

「那你剛剛那番話是為了什麼?」

小四走到劉秀姑的身邊,道:「我那不是看劉姑娘言辭閃爍、不成句段,這才幫她推論推論嘛。而且馬大人剛剛不是也說了么,劉姑娘的證據並不能指定我有罪,所以我這罪過何來?」

「大人——」劉秀姑終於意識到小四不過是戲耍她,當即大喊叫:「他這是狡辯,是推脫罪責,千萬不要放過他,大人。」

「喊,你繼續喊!」小四饒有興緻地看著劉秀姑,「拿不出證據,你這便是誣告,你可知道。誣陷他人的罪過可是不小的。」

「啊——畜生!」劉秀姑大喝一聲,忽然發瘋般地撲向小四,張嘴便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兩邊的公人大駭,連忙衝上前將劉秀姑拉開,再看時,小四的肩膀上已經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牙印。

小四痛地齜牙咧嘴,「大人,你可看到了,她在你的眼皮底下行兇。這事你可得管管。要不我反告她蓄意傷害,可以么?」

「哈哈!」馬長松驟然笑起來,道:「可以,你可以告她。不過這是另外一個案子,還是等解決了眼前的案子再說吧。」

小四眨眨眼睛,道:「那請大人明斷吧。」

「唉!」馬長松嘆口氣,「你覺得這案子該怎麼斷呢?」

「大人,你是官我是民,為民伸冤、秉公斷案這是你的職責,可不管我的事呀。劉秀姑提供不出有力地證據,按理說我該是無罪的,不過這樣好像也不太能服眾一樣……怎麼辦呢?」小四摸摸額頭,「要不這樣,我給大人出個主意,大人看看可好?」

「哦?」馬長鬆開始喜歡這個年輕人了,有趣,他饒有興緻地問道:「你且說說看,是什麼主意?」

小四道:「劉姑娘口口聲聲說我侮辱了她,但是又提不出有力地證據,倘若大人就這麼斷了我無罪,只怕劉姑娘和在場民眾也不會滿意地。如此大人何不找個牙婆來為劉姑娘驗個身子?」

女子與女人之間的差別,過來人都是明白的。找牙婆來驗身子,驗什麼大家自然心裡也清楚的很。只是如此一來,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劉秀姑以後定然是在清水鎮站不住腳的。倘若是真的,那麼劉秀姑便成了一個不潔之人,始終會落下一個殘花敗柳之名。若這事是假的,那情況更糟,一個女子以自己的名聲為代價來誣陷他人,這比不潔更讓人不堪。

馬長松為難了,這法子他早想過,只是為了劉秀姑他不便提出來。但此時,似乎也找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遲疑一陣,他終是看了看氣得一臉黑紫的劉秀姑,說道:「劉秀姑,你提供的證據著實不足以定顧曉思的罪。如今,要麼判顧曉思無罪,要麼便按照他提出來的法子為你驗明正身。二者任選其一,你選吧。」

讓一個女子做這樣的選擇著實殘酷了一點,可馬長松有什麼辦法呢?所以也管不得劉秀姑背後的劉文起了,當即沉寂起來靜待劉秀姑做出選擇。

淡香、暗香兩個丫鬟甚是機警,她們注意到了堂上眾人前後的變化,更意識到這個選擇意味著什麼,兩相權衡之下,兩個丫鬟往劉秀姑耳邊一湊,「小姐,要不咱就算了吧。那傻子牙尖嘴利,而我們手頭的確又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罪,如果真找了牙婆,小姐日後可就不能在這清水鎮呆下去了呀!」

劉秀姑臉色黑青,劇烈地喘息引得胸脯不斷起伏,白皙的頸項早已經泛紅。兩個丫鬟說的話她如何想不到,只是白白受了這麼多氣真的能算了么?先前與上官青娥的暗鬥本就可以拿下一城,便是這破落乞丐壞了她的好事。無須說,自己的胭脂定然也是這乞丐做了手腳,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

而且,那晚的「夢」……想起這個夢,劉秀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終於,劉秀姑咬咬牙,兩行淚自眼眶滾落而出,無論如何,這口氣是不能咽下去的。

她狠一狠心,「大人,煩請你傳牙婆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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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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