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木瓢遮羞】
第009章【木瓢遮羞】
「糟了，春光乍泄……我被偷窺了……」小四反應過來，連忙將手中的木瓢往那裡一扣，然後四下張望起來。www.誰會頂著烈日在這時候跑到這裡來？
終於，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小四的視野里。偶滴神啦，怎地會是她？身體的某個部分驟然灼熱起來，慢慢地膨脹然後抵住了木瓢的內瓤。
上官青娥手中拿著一本書，羞紅著臉站在馬棚邊上，眼睛里有微微地嗔意，「你在幹什麼？」
「我，沖涼啊！」小四下意識的將木瓢壓了壓，一絲抗議的疼痛自下方傳到腦子裡。木瓢的深度頂多十公分，完全不及那東西的高度，壓得緊了痛，要是不壓，那下面的反應不是盡入兄嫂的眼底了么。怎麼辦？小四尷尬地站在井邊，恨不得再往井裡扎一次。
我可愛的嫂嫂，這點兒你不在屋裡避暑跑這裡來幹什麼啊？
「誰讓你在這裡沖涼的，顧安沒告訴你要遠離這口井么？這奴才是越來越放肆了，回頭得教化他一番才行……」上官青娥這些年來為顧家打理脂粉店的生意，見過的場面無數，短暫的羞澀之後，臉上的紅暈慢慢地褪去，只是一雙秀眼卻是始終沒有離開小四的身體。像是驟然意識到什麼一般，她的目光落在小四的臉上，「小叔，今日你怎地不結巴了？」
「結……結……結呀，怎……怎麼……會……會不結……結巴呢……」這種情形之下竟然還沒忘記我是個傻子，這女人的定力果然驚人，小四雙手緊緊地握住木瓢，生怕一個不小心醜態畢露。
「哦……」上官青娥沉吟一陣，指了指嘴唇，「這裡呢，是怎麼回事，也沒了往日的情形？」
這女人，不愧是過來人，面對如此窘境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還能察覺到我的變化。只是這時間我身上連一塊布片都沒有，又怎麼藏得住水囊？難道要我拿木瓢舀水灌進嘴裡？算了，與那話兒親密接觸一番，縱使盛了水我也不敢灌倒嘴裡。
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說出一番話卻是讓上官青娥已經恢復正常的心再一次鼓動起來。
「這……這是正……正常現……現象。哈喇子不……不能……天……天流，一……一個……個月有幾天就……就足……足夠了。否……否則……對……對身體不……不好……」
上官青娥驟然想起了什麼，一張臉彷彿熟透了的蘋果，「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顧安那廝？」
若不是兩隻手都緊緊地按著木瓢，小四恨不得左右開弓賞自己幾個大耳刮子，日，我咋說成這樣了呢？
「嫂……嫂……不……不管……管小安子的……的事，我……我是……是在……在書上看……看……看到的……」
「哦……」上官青娥一愣，「你還看書？」
「嗯，看……看過……一……一些……」
「那你都看了些甚麼書？」上官青娥的表情驟然豐富起來，雙眉緊蹙，小嘴微張，香肩細顫，有驚訝、有懷疑，甚至還有少許的期待……
只是不知道她期待的又是什麼？
「我……我看……看的書……可……可多了。比如說射鵰英雄傳、天龍八部、盤龍、神墓、步步生蓮、陽神……對了，還有西遊記、水滸傳、紅樓夢……」
上官青娥楞住了，「射鵰英雄傳、天龍八部……怎麼小叔說的書我都沒有看過呢？按理說我看書也不算少，縱使我沒有讀過，可總也該聽過才對……」
上官青娥不是來自世家，卻也算是名門之後，祖上曾做過前朝的官兒，所以身上多少遺傳了一些書香門第的氣息。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至少也算是女中才子。小四在他眼裡只是個神智有些問題的小叔，她自然不會想到這是誆騙之詞。事實上，這也不是誆騙之詞，這些書在小四的年代都是路人皆知的。
「這些書我都沒有聽說過……」上官青娥心裡感慨著學無止境，不禁搖了搖頭，原以為自己也算是博聞強識，卻想不到連一個傻子報出來的書名都不曾聽說過。
玉人垂嘆，百花失色。雖然這是自己的兄嫂，可看在小四的眼裡，還是起了憐惜之心。下方那傢伙竟然輕輕地敲打了幾下木瓢。
「嫂嫂不必介懷，這些不過是雜書，上不得檯面，自然也就比不得嫂嫂讀過的聖賢之書……」嘴上說著，心裡卻想著該尋個法子解解玉人的哀嘆才是。一抬頭驟然瞄到了兄嫂手中的書，相隔雖然逾十米，可是上面的四個小篆還是清晰地落入他的眼裡。
「以上的書嫂嫂沒有讀過，但我相信另外一本書嫂嫂是讀過的……」
「哦！」古時概述女子德行時向來以「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為標準，廳堂行在廚房之前，由此也可以看出，有才識的女子還是要更容易博得人們的認同。雖然面對的只是一個「傻子」，可上官青娥聽到這句話還是一陣欣喜，「不知這本書叫什麼，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沒了嗔意，解了尷尬，木瓢下那傢伙在玉人圓潤的聲色里卻是更加的躁動，小四慌忙怔怔心神，「這書讀的時間太過久遠，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我已是記不太清楚……不過書名倒是記得的……」他假作思考一陣，「好像叫做《冥罰陰律》吧。」
「什麼？」上官青娥驟然一驚，慌忙將手中的書往背後藏去，一張臉比先前紅的更甚。他竟然也看過這本書，這該如何是好，那我不就成了一個不諳禮法的女子？
他到底是真傻還是裝瘋？上官青娥心裡羞澀難當，連說一句告退的勇氣也再生不出，慌忙轉身小跑著奔內院去了。
「嫂嫂，有什麼不對么？」小四驟然意識到了兄嫂的變化，連忙喊道。
古代的女子當真奇怪，我為了維護她專門挑個理由，她卻是這種反應，我有說錯什麼嗎？
以常理來度，他的確沒有說錯什麼。可是如果等他看過這本書然後再回過頭來，這錯只怕比取了木瓢還大。他哪裡知道，《冥罰陰律》其實是一本寫男女歡愛的書。這本書原來的名字本是《冥法淫律》，以幻想中的陰間為背景，講述的卻是人間的歡愛。只因為「淫」字頗為世人嫌棄，這才以「陰」字替代。
小四望著兄嫂遠去的婀娜身姿，心中憋著的一口長氣終於得以疏解。他拿開木瓢，雙腳齊齊離地跳了數跳，「你這該死的東西，放你出來透氣，你竟然給我抬頭，小心讓你一輩子吃素……」
「四哥……」還待咒罵幾句，顧安的聲音卻從內院門口傳了來，「我看見少夫人紅著臉跑出去了，你惹她生氣了么……哎呀，我的親娘，你不是跟少夫人做了那不倫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