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真相

尹若曦聞言一笑，捏了顆梅子喂到尹雨萱嘴巴里，「這就對了，來，吃梅子！」

尹雨萱笑。

也明白尹若曦有足夠驕傲的本錢，如果是她，她肯定不敢這樣子的。

尹雨萱想著，不免有些自怨自憐。

可隨即又想到，作為庶女，她如今的生活簡直太好了，想想以前，笑不敢笑，哭不敢哭，就算是被尹千雪欺負了，她也不敢說出來。

如今呢，沒有人欺負，整日可以看書、畫畫、練字、彈琴，以後等著大姐姐幫忙給尋個好人家，日子輕鬆快樂，她應該知足才是。

「姐姐這般，真真讓人羨慕！」

「羨慕什麼？羨慕我比他狠心？」尹若曦搖搖頭，才繼續說道，「雨萱啊，其實你不懂，他如今這麼做，如果我不下狠心，我和他便是走到盡頭了！」

也只有下猛葯，讓明鈺知道，她尹若曦不是非他不可，沒有他，她可以轉身去找一個非常差的，把日子過的很凄慘，讓他後悔，讓他害怕，但他擔心，讓他放不下她。

如果可以，她也想安安穩穩嫁了，然後一心一意相夫教子。

可如今看來。

這風平浪靜的日子，將過去了。

明鈺終歸還是被請出了尹府，很客氣的。

不過就是有些狼狽，明鈺很擔憂的離開，不一會後，皇帝已經知道，明鈺在尹若曦這裡沒討到好處，心裡有憤怒，也有失望。

明鈺回到七皇子府，才得知前幾日裴俊去見過尹若曦，兩人相談甚歡。

如果一開始只是覺得對不起尹若曦，那麼此刻，明鈺心裡開始緊張。

三年沒有隻言片語，沒有一句解釋，那麼尹若曦會不會放棄了他而去選擇裴俊。

「大師兄，你在想什麼？」

岳萬燕小聲問，心裡也凄苦。

都多少年了，慕容博那個笨蛋，還以為她喜歡的人是大師兄，一直不表白。

真是急死她了。

明鈺嘆息一聲，看著岳萬燕，「我或許錯了！」

「大師兄錯在哪裡了？」岳萬燕不解。

這好端端的，錯什麼了啊？

「我以為，我會讓她過的更好，卻不想把她推得遠遠的，小師妹，你說，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岳萬燕抿了抿唇，「大師兄想聽真話嗎？」

「嗯！」

「那好吧，大師兄既然問我了，我呢也不彎彎道道的，大師兄這事的確做錯了，且大錯特錯，大師兄啊，都說這女兒心，海底針，像我，所有人都覺得我喜歡你，可我只拿你當大師兄，我真真正正喜歡的人是慕容博，你知道，我知道，尹大小姐也知道，可偏偏慕容博不知道，是我心思藏得深嗎？我一開始不是為了他不被師兄們揍嘛！」

岳萬燕說著，挨著明鈺坐下，靠在明鈺肩膀上，「大師兄，我都快撐不下去了！」

「不是在開導我嗎？為什麼扯到你去了？」明鈺推推岳萬燕，岳萬燕死活不依。

「大師兄啊，我是想告訴你，我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例子，早知道今日為這般難，我當初何必那樣子說，大師兄也是，你和尹大小姐兩情相悅，你對她更是情深不悔，可是大師兄啊，你可千萬別做糊塗事，把她越推越遠，最後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明鈺沉默。

岳萬燕又說道，「像尹大小姐這樣子的姑娘，只要她想嫁人，這封國的男子都隨她選，可是大師兄啊，尹大小姐只有一個，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你可千萬千萬要想清楚了，如果你還喜歡她，就不要讓她傷心，如果你不喜歡她了，那就隨便！」

岳萬燕說完，站起身，「好了，我在邊疆三年，好想念京城的美食，我去找慕容博隨我去玩了！」

明鈺微微點頭。

岳萬燕跑了幾步，回頭對明鈺說道，「大師兄，有什麼事情不要瞞著我們，也不要瞞著尹大小姐，你得跟她說，不然……」

後面的話，岳萬燕沒說。

反正照今日的事情來看，明鈺有得受。

不過也是自作自受，那麼都坎都一起走過來了，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呢？

當日，尹若曦便讓冷暝準備了馬車去了公主府。

長公主見到尹若曦，那是開心不已。

宇文霸亦然，把尹若曦喊道書房，爺孫兩下了一盤棋后，宇文霸才說道，「人回來了？」

「外祖父說什麼？」尹若曦佯裝不知問。

莫非外祖父知道了？

怎麼會呢？

「哼，還想瞞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猜到了！」

尹若曦錯愕的看著宇文霸，震驚問道，「外祖父早就猜到了？」

「是啊，早就猜到了，這小子不簡單，不簡單吶！」

宇文霸感嘆。

沒有母妃支持，更沒有外族幫助，也能有今天，確實十分難得。

這樣的男子，倒也配得上他的外孫女。

「外祖父是怎麼猜到的？」

「這個嘛……」

宇文霸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鬍鬚，才繼續說道，「當初我讓你帶來給我瞧瞧，你不肯，後來見你和玉修城走的比較近，依你的性子，你怎麼會和陌生人這般親近？所以我猜他可能是你的明大哥，且玉修城來歷不明，卻混得風生水起，這簡直是一個奇迹，當然，我還沒猜到他是七皇

，我還沒猜到他是七皇子，直到七皇子宮宴上求取，我才恍然大悟！」

「外祖父猜到了也不告訴我，真是……」

「你現在還不知道了嗎？」

尹若曦深吸一口氣，鬱郁的說道，「知道又有什麼用，他如今心裡怕是沒了我，再也不是我的明大哥了！」

「怎麼會？」宇文霸錯愕。

忽然想到了什麼，宇文霸頓時眸子一眯。

「曦兒，你是個大姑娘，又聰明，有些事情外祖父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什麼事情？」尹若曦問。

「或許，你的明大哥不理你，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外祖父告訴你，也準備讓你自己拿捏，應該怎麼做？」

宇文霸慎重其事說著，嘆息一聲。

「外祖父？」

宇文霸點頭，「當年有道士給太祖皇帝批算，說這封國江山一個弄不好，怕是要易主他姓！為此太祖皇帝很少憂心，恰逢你外祖父出生，那道士便告訴太祖，只要你外祖母在，這封過的江山依舊會姓東方！」

這些，尹若曦都不知道。

「所以，你外祖母被冊封為長公主，她其實不是太祖的長女，而是太祖的九女兒！」

「太祖皇帝很疼你外祖母，但是也很嚴厲，親自教導你外祖母，哪怕是駕崩之後，也把屬於皇上的暗衛給了你外祖母，並給了無數金銀珠寶，當年宇文家本來是要抄家的，但我拿出了大半家產來娶你外祖母，才免了這場滅門災難，且太祖把這聘禮全部都給你外祖母做嫁妝了！」

也就是說，長公主才是這個封國最富有的人。

「當年，你外祖母看重皇上，便是因為他重情重義，但是萬萬沒想到，當今皇上他根本不是先皇的血脈，所以你外祖母頓時明白，太祖培養她的心思！」

尹若曦震驚的看重宇文霸。

難以消化這個消息。

如果，如果皇帝不是先帝血脈，那麼也就是說，他的孩子都不是東方家的人。

很多事情，尹若曦頓時明白了。

前世公主府為什麼會被抄家，那是因為失敗了。

「外祖父？」

「曦兒，你是唯一的希望！」

尹若曦不懂。

宇文霸才說道，「宇文家早已經看淡了官場名利，只是你外祖母的使命還在，你知道我們的意思嗎？」

「外祖父是要我進宮生下皇子，然後讓我的孩子做皇帝，那樣子，他就是東方家的血脈了！」

尹若曦一語中地。

這的的確確的長公主、宇文霸的心思。

「曦兒……」

尹若曦淡淡的垂下眸子，「明鈺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怕我嫁他之後，生下他的孩子，他登上帝位也坐不安穩，所以早早的遠離了我！」

尹若曦說著，眼淚已經落個不停。

如果這是真相，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曦兒……」

宇文霸心疼低喚，這不是他要的結果啊。

他就這麼一個外孫女，那裡捨得她傷心。

「外祖父，我心裡難受，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吧，我一個人呆一會！」

尹若曦說完，拿著手絹捂住臉跑回了如意樓。

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哭的肝腸寸斷。

這樣子的結果，她怎麼能夠接受？

前世說她深愛東方明朗，可是臨死的時候，她卻一點都不想他，哪怕她受盡苦楚的時候，也不曾想過他。

可是明鈺，這三年，她想了她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結果等來這麼一個答案。

長公主在得知尹若曦哭著回了如意樓后，深深嘆了口氣。

到底還是傷了她最捨不得傷的人。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公主，九少爺回來了！」

長公主聞言一愣，「是睿兒回來了？」

「是，是九少爺回來了！」

宇文睿已經離家五年，五年不曾回家。

雖然知道他平安，可卻不知道他後來去了哪裡？如今人平安回來了，長公主真是又驚又喜。

「人呢？」

「在大廳呢，九少爺還帶了兩個人回來！」

「兩個人？」長公主一頓。

「是啊，兩個人，一大一小！」

長公主頓時明白，怕是宇文睿在外面娶媳婦了，如今帶著妻子、孩子回來。

連忙起身，「走，走，走，過去看看！」

宇文睿帶回來的女子其實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過日子，恰好就那麼看對眼，宇文睿才心生把人帶回來的心思。

且那寡婦比起宇文睿還大上三歲，如今孩子都八歲了，是個女孩兒。

寡婦姓柳，名月娥。

嬌嬌小小的，看著溫柔賢淑，不是特別漂亮，但貴在氣質不錯。

那孩子粉雕玉琢的很是可愛。

長公主瞧著第一眼就明白了，這孩子不是宇文睿的，但是沒有說話，這事情輪不到她操心。

只是好好關心了宇文睿一番。

宇文睿笑著，恭順有理，隻眼神有些渙散，但沒人察覺到。

五舅母田氏氣得肺都要炸了，可如今兒子離家五年回來，面子總歸要給，便讓下人帶著柳氏和她的女兒下去休息。

又讓大廚房準備晚膳，如今宇文睿回來，也算得上是合家團聚，應該慶祝一下

該慶祝一下。

「好，好，是該好好慶祝！」長公主說著，看向宇文睿，「睿兒啊，你若曦表妹也在府里，如今你回來了，你去看看她吧！」

「好！」宇文睿應著。

長公主微微一頓。

按道理說，宇文睿當初對尹若曦的心思，不會因為幾年便有所改變，但如今長公主瞧著不對勁，又想不出個所有然。

宇文睿最後還是去了如意樓，但是沒見到尹若曦，便轉身走了，去找了柳氏。

公主府的晚宴，那是很豐盛的。

尹若曦再傷心，也要打起精神參加，只是大家見尹若曦哭腫了眼，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因為心知肚明尹若曦為什麼會哭。

尹若曦一一行禮之後，坐到了長公主身邊。

她是唯一的外孫女，不然也不會有機會坐在主桌，和外祖父、外祖母，五個舅舅、舅母一桌。

但，萬萬沒想到，宇文睿卻把柳氏、柳氏的女兒叫娟娟的給帶了過來。

五舅母田氏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長公主到底是宮廷出身，很淡的瞧著。

宇文睿帶著柳氏、娟娟來到長公主、宇文霸面前行禮，「見過祖母，祖父！」

柳氏也微微福身，「見過祖母、祖父！」

「見過曾祖母、曾祖父！」

五舅母差點要發難，五舅舅按住她的手。

不管怎麼樣，如今宇文睿喜歡，為了兒子，總是要給三分面子。

長公主卻笑道，「你們成親了？」

「回祖母，成親了！」宇文睿答道。

長公主微笑著點頭，「雖然你們成親了，但終歸不是在公主府成親，這事啊，不算數，依我看啊，還得選個良辰吉日，把這事情重新辦了才好！」

長公主這招高。

她不承認，但是也說了，選良辰吉日重新拜堂成親，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成親了。

所以，柳氏在公主府什麼都不是。

只有尹若曦瞧著柳氏、娟娟，覺得非常奇怪，她前世一定在哪裡見過這兩個人，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哪裡。

但尹若曦敢肯定，絕對不是在公主府。

因為前世宇文睿死在了邊疆，不可能帶柳氏和她的女兒回來。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柳氏、娟娟就是一場陰謀。

想到這裡，尹若曦忽然站起身，歡喜的走到宇文睿身邊，伸手拉住宇文睿的手臂，「表哥，你總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好想你哦，我……」

宇文睿輕輕的推開了尹若曦的手。

尹若曦笑僵在臉上。

心中越發肯定，柳氏有問題，宇文睿也有問題。

因為宇文睿從小疼她，不管什麼時候，她無理取鬧從來不會反駁她。

可是今日……

「睿兒，怎麼對你若曦妹妹的？」一直不曾開口的宇文霸忽然出聲。

自己的孫子，他調教出來的，怎麼可能不了解。

像尹若曦，今日才傷心欲絕，怎麼可能忽然笑的這麼開心，在柳氏未出現之前，都是病怏怏的，卻在柳氏出現之後，忽然一變。

說明她發現了什麼，卻不肯定，在試探！

「祖父，是孫兒的錯，只是如今表妹已經是大姑娘，孫兒怕壞了表妹的名聲！」

倒是於情於理的解釋。

宇文霸冷哼一聲，「下去吧！」

卻親自給尹若曦夾了菜肴，哄尹若曦吃，要尹若曦多吃點。

「謝謝外祖父！」

一頓飯，各懷心思。

大人們不說話，小孩子們更不敢開口，倒是都去看宇文睿帶回來的娟娟。

娟娟朝孩子們善意的笑著。

孩子們也朝娟娟善意的笑著。

但氣氛卻有些詭異……

吃了晚膳，宇文霸要尹若曦陪他走走，長公主自然也跟著，尹若曦挽住長公主的手，在花園裡散步。

「你看出什麼了？」宇文霸問。

「看倒是看出點異常，但是不敢確定，我會派人去查的！」長公主應聲。

長公主又問尹若曦，「曦兒呢？」

「我只是覺得那對母女奇怪，九表哥看我們的表情也不對，還有，和他站在一起，我感覺不到親昵，感覺他不像九表哥！」

尹若曦想到這裡，忽然想起了明鈺的易容術。

如果這個人是易容之後的宇文睿呢？

「南疆不止有蠱毒，還有一種秘術叫攝魂**！」宇文霸說著，微微一頓，「這些年，我深居簡出，便是不希望打草驚蛇，如今看來，有人忍不住了！」

看來，還得派人去南疆一趟，請個人來京城才是。

只是讓誰去合適呢？

份量不能太輕，且能代表長公主說話的人？

尹若曦卻想著宇文霸的話，頓時驚呼，「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她，她……」

心裡也緊張不已。

真是沒想到，前世居然見過她們。

「書房去說！」

宇文霸說完，帶著尹若曦、長公主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宇文霸才問道，「她是誰？」

「她是皇帝的人，我在皇宮見過她，那個娟娟不是小孩子，她是一個成年人，她會縮骨，就像拜月教於鏊一樣，能通過縮骨把自己變成小孩子！」

－－－－－－題外話－－－－－－

納蘭語語《純禽王爺的金牌寵妃》

她是有史以來最囂張、膽大的女人，居然把威武無雙的戰王給強了，還死不承認，拒絕負責。

戰王，您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