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誰鳩誰鵲（59）
兩級之差代表的實力卻是天差地別，艾薇兒瞬間從空間中掏出了十幾個不同的捲軸扔了出去，看都沒看飛快撤離。
十幾個十級捲軸而已，對於完全恢復了實力巴扎特來說，只能造成一些小小的困擾。
神跡之地的法則畢竟是破損的，而巴加特的實力卻接近於神級，雖然同真正的神明相比還是差了很多很多，可他若是拚命，已經破損的法則卻不會真的同他硬抗，一旦法則再次遭受損傷，很有可能就壓制不住神跡之地的其他生物，他的主要任務是鎮壓損落的神靈和各族強者，而不是同這些過客斤斤計較，反正這人也支撐不了多久。
原本威力強大的十級魔法捲軸，現在卻僅僅發揮了煙花的效果，艾薇兒毫不心疼，而是給自己疊加了多層防禦魔法，然後拿出了一樣東西，對巴扎特喊道：「看看這是什麼！」
原本已經有些癲狂的巴扎特聞聲而看，眼中的憤怒幾乎能化為實質：「薇薇安！你竟然敢，你怎麼敢！」
已經搞定了骨龍的凱撒連忙湊到了艾薇兒身邊，有些得意也有些愧疚地看了艾薇兒一眼。
魔獸為了勝利向來是不擇手段的，所以他倒是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可是他又是在人類社會生活過的，也知道這樣的手段對於人類來說，算是相當卑鄙為人所不齒的。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堅持讓艾薇兒這麼做了，因為這樣才是最簡單，也是損失最小的辦法，即使十分卑鄙十分無恥。
「為什麼不敢對付你這樣的瘋子，難道還要跟你講什麼公平不成？你將艾薇兒視作工具。完全不顧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你自私自利，只為了救活自己的愛人，便可以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
「他人與我何干！我只要救活我的薇薇安！」巴扎特的眼睛中充斥著鮮血，渾身魔力暴動。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艾薇兒手中拿著的，正是本該處在層層保護中的裝載了薇薇安靈魂的魂晶球。
凱撒撇了撇嘴：「你一直以來的動力就是為了救活自己的愛人，這沒問題。如果不是處在你的對立面，我說不定還得佩服下你的堅持，羨慕一下你們堅貞不屈永不磨滅的愛情，因為人都是自私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沒有人活該為你自我犧牲。你想救活薇薇安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就要我們犧牲？殺盡天下人只為不負你，那個你倒是幸福了，我們這些被殺盡的人上哪說理去？」
「所以為了不被犧牲，我們只好自己努力了。至於破壞了你的計劃，那我們只能說一聲抱歉，因為我們也是自私的。還沒偉大到為了成全你的愛情而奮不顧身的程度。」艾薇兒握著魂晶球，不敢有一絲怠慢。也控制不住地觀察沉睡在魂晶球中的薇薇安。
她還在沉睡之中，雪白的翅膀在身前交叉，將她死死護住，更顯得神聖而安詳。她長得很美，和自己也有幾分相似，可他們倆也有很大的不同，這種不同來自於五官細微的差別，也來自於自身的氣質。
薇薇安是天使下凡，也是曾經的聖女，她自身氣質高潔，神聖而不可侵犯，讓人忍不住顧影自慚，只能仰望，並渴求她的垂憐。可同時她又是善良而親切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想要碰觸想要膜拜，將她視為神靈視為信仰。
艾薇兒則不同，她的美麗更具有攻擊性。艾薇兒是驕傲的，她有驕傲的本錢，她有非同一般的天賦，她體內同時擁有多種血統，她更像帶刺的花朵，盛開時，美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被她死死吸引，卻又不敢碰觸，生怕一不小心就扎得自己頭破血流。
她從不曾故意釋放自己的魅力去引誘他人，可一句一動皆是誘惑。她純真，因為她曾經的生活環境真的很單純，也因為她足夠專註，一顆心裡只能放下一個人一件事。她老練，因為她足夠聰明，因為她博覽群書，因為她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她耀眼，只因為她足夠優秀，就像經過打磨的名貴寶石，即使一動不動的呆在站台里，也能讓人為之瘋狂。
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卻有人妄圖將她們合為一體。
為什麼要犧牲的是我，為什麼會消失的人是我？
對，只因為你愛的是她，所以我怎麼想都不重要，我是不是愛你，更不重要。因為你的眼睛里只能容下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可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會痛。
你可以不愛我，但你又為什麼要利用我？這比你不愛我更加讓人心痛。
因為這就說明了，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心，甚至連同情和憐憫都沒有。
如果你稍微在意那麼一點，你又怎麼忍心，去傷害一個在乎你的人？我甚至不如一個路人。
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就是你的敵人？因為我的存在，就是你們之間的阻礙。
可我，是可以自己退出的，我可以自己去慢慢療傷，我可以祝你們幸福，但我不會傷害我自己。
如果你不愛我，那我還可以愛我自己。
這是我最後的退路，你卻連這一點都不允許。
你對她有多真情，對我就有多殘忍，而我現在，不再容忍。
你肆無忌憚，依仗的，不過就是我愛你，而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你又能憑藉什麼來傷害我？！
「別忘了，你本來就是我一手創造的一手養大的，你存在的意義本來就是為了我的薇薇安，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巴扎特怒吼一聲，恨不得將艾薇兒直接撕碎。
你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給了你生命，如果沒有我你還能在這囂張？你存在的意義和使命就是，為我的愛人提供一具完美的身體，而現在連這些你也不想做了，那你的存在還有什麼必要嗎？
一個花瓶再精美再珍貴，卻不願讓花束插在瓶口，那她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不如砸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