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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伺候的白賢、秋羅等人,聽到皇後娘娘突然口出妒言,嚇得立刻跪了下來。
皇上再愛重皇後娘娘,可並不代表他能接受皇後娘娘的責問。白賢雖然不是真正的男人,但是對男人脾性還是了解的,大多的男人在女人問這種問題時,都會心生怒意,甚至勃然大怒,更何況皇後娘娘問的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
整個屋子裡一片死寂,秋羅擔心皇後娘娘被皇上責罰,又不敢抬頭,猶豫片刻還是咬牙偷偷看了過去,若是皇上要對娘娘動手,她好歹還能攔一攔。
哪知道她抬眼看去,看到的不是皇上盛怒的臉,而是自家娘娘捏在皇上臉頰上,白白嫩嫩的手,她腿一軟,噗通一下來了個五體投地。
「嘶,輕點輕點,」晉鞅低著頭,捂住顧如玖捏在自己臉上的手,討好的笑道,「久久,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嗯?」顧如玖挑眉,鬆開晉鞅的臉,走到貴妃椅上坐下,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妾願洗耳恭聽。」
聽到久久連「妾」這個自稱都出來了,晉鞅背脊一涼,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椅子上坐下,陪著笑臉道,「這事只是個意外,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他可是半點都沒有聞到,哪有什麼香味?
跪在旁邊的白賢長長舒出一口氣,看來這事只要陛下說清楚了,也就不會鬧出什麼矛盾來。
只是這是不是有些……夫綱不振?他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皇後娘娘斜睨著陛下,而陛下滿臉都是討好的笑意,頓時沒眼再看,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被陛下殺人滅口。
「陛下不知道女人對自己的男人,有天生最敏感的直覺嗎?」顧如玖知道晉鞅的習慣,衣服不喜歡用香,若是身上帶了什麼香味,那也是從她身上沾染上的。作為世家貴女,對香這塊就算談不上精通,也是十分的了解,只要沾上一點點,她都能聞出來。
聽到「自己的男人」五個字,晉鞅臉上的笑意更濃,起身往顧如玖身邊湊,卻被她推開。
「去換衣服,一身亂七八糟的味道,臭死了。」顧如玖戳著他的腰,神情略有些緩和。
不管這個香味是怎麼染上的,但是從晉鞅的表情上看,應該不是跟其他女人有染,這點分辨能力她還是有的。
「好好好,我這就去換。」晉鞅連連點頭,轉身就去廂房沐浴更衣。
白賢等幾個貼身伺候的太監立刻跟上,忙不迭的跟著伺候。
紫宸殿廂房有一個浴池,是大豐某代喜好泡澡的皇帝修建,這個浴池以白玉為底,熱水不斷,是個極其舒適的洗澡之地。
陛下登基后,對這些奢靡享受都不太感興趣,所以這個浴池一直很少使用,專門負責這個浴池的宮女太監們也漸漸的在乾坤宮失去了地位。直到皇後娘娘嫁進宮,皇上似乎突然發現了這個浴池的妙處,這些太監宮女才有了正經的差事干。
晉鞅從浴池走出來,擦乾全身換上新的衣服,然後走到大大的落地銅鏡前,整理著衣襟,自從他大婚過後,便沒有再用宮女貼身伺候。
「陛下,這個衣服……」白賢抱著晉鞅換下來的衣服,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晉鞅走到白賢面前,從一堆衣服裡面把薄荷香包拿出來,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後道:「扔了。」
「是。」白賢心下想,果然如此。
顧如玖見晉鞅披散著頭髮走進來,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髮,叫秋羅拿來一把檀木梳,然後走到軟榻上坐下,給他頭皮活血,「有話本曾言,佳人一顧傾人城,我原以為是笑話,但是看到陛下以後,我才相信了這句話。」
晉鞅順勢躺下,把頭擱在她的大腿上:「能傾你的心就好。」
顧如玖低頭看著他認真的雙眼,放下檀木梳笑了笑,用食指輕輕按著他的太陽穴:「別以為你說了這些,我就放過你。老實交代,回來前遇到誰了?」
太陽穴上不輕不重的力度,讓晉鞅舒服的閉上眼睛:「我讓人把司馬香關起來了。」
「什麼?」顧如玖有些驚訝,按捏了手停頓了片刻才繼續,「你抓她做什麼?」她雖然恨司馬家三房,但是也沒打算報復無辜的司馬香。
「她做的事可不少,剛才不小心讓她抓住了袖子,所以染上了些味道,」晉鞅睜開眼,坐起身拍著自己的大腿對顧如玖道,「來,躺下,我也幫你按一按。」
見他這麼熱情,顧如玖取下自己綰髮的發簪,任由一頭青絲傾瀉而下,然後靠在晉鞅的腿上,「她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能做什麼事?」
「還記得幾年前馬場上發生的那件意外嗎?」晉鞅調整好坐姿,讓顧如玖靠得更加舒適一些,「這事是司馬家三房的夫人跟她一起謀划的。」
顧如玖聞言愣住,半晌才道:「可是受害的還有二房的姑娘,他們……」
「二房的姑娘是我正經的表妹,」晉鞅不輕不淡道,「他們家想要把姑娘送進宮,最先想除去的,自然是我這個表妹。」
「她們母女二人是瘋了嗎?」顧如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皇后之位,竟然連親人都能下手,這究竟是圖什麼?世家總所以屹立不倒,就是因為家族內部團結,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哪還談什麼世家?
「這件事李家知道嗎?」顧如玖皺眉,對司馬香母女的行為實在無法苟同。
「知不知道又如何?」晉鞅撫平她皺起的眉頭,「李家既然選擇了沉默,李家那位姑娘怎麼死的,對他們來說,就不那麼重要了。」
顧如玖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我們顧家不能成為一流世家,可能就是不如他們能忍,也不如他們捨得犧牲。」
「我覺得岳家很好,」晉鞅笑了笑,「至少活得像個人。」
顧如玖想起父母平日待自己的好,跟了笑開。
見她心情好起來,晉鞅才繼續道:「司馬家這個姑娘犯下的惡事,還不止這一點,她與祁連勾結,還有目睹生母自殺卻不相救,這一樁一件說起來,連我都有些心寒。」
「自殺」顧如玖怔忪道,「難怪司馬家沒把三房太太葬入祖墳,還匆匆下葬,原來是因為她自殺。」
在當下所有人思想里,自殺的人死後會成為天不收地不管的孤魂,若是葬入祖墳,就會壞了祖墳的風水,影響子孫後代的運勢。
顧如玖搖了搖頭,「司馬香如此聰慧之人,竟然做出這種糊塗事。」與別國的丞相勾結,輕則砍頭,重則連累滿門,這是什麼樣的腦迴路,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聰明?」晉鞅笑了笑,不置可否。
因為涉及到與高羅勾結的事情,顧如玖不打算再多問,哪知道晉鞅再度開口了。
「司馬香被關在是私牢里,外面人還不知道她被關押起來,你若是想見她,就讓何明帶你過去。」晉鞅沉默片刻,「只是這個人心思歹毒,你千萬不要靠近她。」
「我去見她幹什麼?」顧如玖閉上眼,「教子無方的是她父母,害死大嫂的是她兄長,她犯了錯,自然當罰。她過得再不好,我也不會因此而高興,不如不見。」
聽到這個說法,晉鞅愣了愣,隨即笑著道:「你說得對,不過她確實與你有舊怨。」
「為什麼?」顧如玖不解道,「難道因為我在泰和別宮時賽馬贏了她?」
晉鞅笑著搖頭,把當年馬場發生的所有事都講給了顧如玖,「當時若不是李懷谷叫住了你說話,你的馬經過花叢時,就會被驚馬。可是因為你耽擱了很久的時間,還沒經過那個地方時,司馬家與李家姑娘就出事了,這個計劃只能被迫取消。」
說到這,晉鞅嘆息道:「我對李家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唯有這一點,我對李懷谷心生感激。」
顧如玖是完全無法理解司馬香了,這種完全見不得別人好,嫉妒成狂,恨不得讓人死的心態,已經不屬於正常人思想範疇了。
沉默片刻,她嘆口氣道:「我們先用飯,別為了這種事影響心情。」
「好。」晉鞅原本是不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久久的,可是久久察覺到他身上的香味不對,他又不想撒謊哄騙她,所以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讓他慶幸的是,久久並沒有對他這種行為有什麼不滿。
冷宮私牢中,司馬香看也不看放在牢門口的飯食,靠著牆壁發獃。沒有人搭理她,也沒有人呵斥她,若不是受過鞭刑的後背傳來刺骨的疼,她幾乎要以為,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
突然,她聽到一個黑暗角落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雙腿,她聽說黑暗的地方,往往會有老鼠蛇以及各種蟲蟻出現。
「看來這個皇帝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這個時候,黑暗角落裡突然傳出一個人聲,對方咳嗽幾聲后道,「這般美人說關就關,說打就打,真是讓人可惜。」
「是你?!」司馬香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面色大變,她望向那個黑暗的角落,可是那裡半點光線也沒有,她什麼也看不見,「是你出賣我?」
祁連看著火把照亮的地方,嘲諷笑道:「當今皇帝想知道你做了什麼,還需要我出賣?他可是能把我從高羅國無聲無息帶進這個地方的人,你看有誰懷疑過是他做的?」
司馬香面色黯淡下來,難道當今皇帝有自己的暗探?若真是如此,滿朝的官員……
越想越覺得可怕,司馬香突然又笑了起來,滿朝上下世家貴族自詡高貴,可是卻被皇家玩弄在股掌之間,看來世家的榮光,終將過去了。
「你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怪誰?」司馬香冷笑,「只恨我當時一時貪心,選擇了與你合作。」如果她沒有決定與祁連合作,也許幾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你這樣的女人真是……」祁連搖了搖頭,「空有美貌與才華,可惜卻心術不正,難怪晉鞅那樣的皇帝看不上你。」
「閉嘴!」提起不堪往事,司馬香怒道,「你比我好到哪兒去。」
「我是比你好不到哪去,」祁連嗤笑道,「但我至少不會見別人比我過得好,就會要人的命。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區別,我還是一個人,而你卻已經是個瘋子。」
司馬香聞言,只是啞著嗓音笑,像是在取笑祁連五十步笑百步,又像是在笑自己。
司馬香被關入私牢的第三日,正是大朝會的日子,文武百官皆正裝上朝,商議朝中大事。
因兩年風調雨順,不像先帝在時天災人禍不斷,所以大事沒有,小事上大家也可以吵吵,比如現在,大家爭執的重點仍舊在魏亭跟趙進一事上。
不過最讓武官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司馬一系的官員今天似乎格外的低調,聽到他們罵魏亭也不怎麼辯駁,偶有站出來說話的,也只是為了撇清自己,大有任由魏亭自生自滅之勢。
對方這種反應,讓武將們有些發懵,忍不住懷疑,這些狡詐的文官又想玩什麼花樣?
在朝會快結束時,一件更大的事情發生了,這讓武將們再度傻眼。
什麼,司馬鴻竟然稱病致仕?
司馬鴻可是司馬一系的領頭羊,他若是致仕,下面的人豈不是要亂套?而且以司馬家現在的狀態,司馬鴻就算要致仕,也不該是現在呀?
別說其他人,就連李光吉與張仲瀚也大吃一驚,因為司馬鴻此舉實在有些不正常,司馬家的後輩羽翼未豐,司馬鴻這個頂樑柱先撤了,那子孫後輩又該怎麼辦?
司馬鴻致仕,晉鞅自然沒有當朝答應,而是勉勵一番,表明朝中不能失去如此良臣。
於是大家明白過來,原來司馬鴻這是以退為進,實際上並不是想甩手不幹呀。
不過很快司馬鴻用實際行動打了他們的臉,因為他再三表示自己年邁無力,恐辜負皇帝厚望,痛哭流涕,大有皇帝不答應他致仕,他就跪地不起的架勢。
晉鞅再三挽留,見司馬鴻實在下定了決定,只好無奈同意了。隨後還給了他孫子司馬邶一個輕車都尉的爵位。
輕車都尉這個勛爵雖然沒什麼用處,也不能世襲,但好歹也是僅次於三品男爵的勛官,多多少少也算是對司馬家的一個安慰,至少把司馬鴻的面子給保住了。
司馬鴻聽到皇上給了孫子一個輕車都尉爵位后,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朝晉鞅行了一個大禮:「微臣,謝皇上。」
此次他致仕雖是無奈之舉,但至少保住了全家。皇上願意給長孫一個輕車都尉,也就表明這次的事情,他暫時不會追究了。或者說,只要司馬家識趣,皇上就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司馬一系的官員今天如此低調,原來是老大不幹了。這麼一想,他們又覺得這些人有些可憐,跟著司馬家跑前跑后,結果司馬家說退就退,讓他們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不是坑人嘛,以後誰還敢跟著司馬家的人混?
不管別人怎麼想,司馬鴻退了就是退了,別人滿意不滿意都不再重要,踏出朝堂大門的那一瞬間,向來精神飽滿的他,彷彿突然失去了活力,老態龍鍾,步履不穩。
就連與司馬鴻不太對付的李光吉,見到他這副模樣,也沒了上前取笑的心思,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了,萬一被他一句話刺激出毛病,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張仲瀚想的卻是前段時間司馬鴻跟他提起的林妃謀害皇子一案,現在司馬鴻致仕,恐怕這件事將不會再提。
不知當時司馬鴻突然提起此事,又是為了什麼呢?
原本依附司馬家的官員們此時心中早已經驚惶不安,他們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司馬鴻突然致仕,肯定內里是有什麼原因的,所以他們才會忐忑不安。
做官的難免會多想,萬一皇上因為他們依附司馬家而厭棄他們怎麼辦,萬一司馬家犯的錯太大,他們也受牽連怎麼辦?
靜安宮中,孫太妃聽到司馬鴻致仕以後,當即便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她死死的盯著傳話的太監:「你說什麼?」
「太妃娘娘,司馬大人致仕了。」太監咽了咽口水,「皇上賜了司馬公子輕車都尉。」
「輕車都尉?!」孫太妃嘲諷一笑,這種沒什麼用處的爵位,在京城這種地方有什麼用?
司馬家是她計劃中重要的一環,現在司馬家退了回去,她後面的計劃又該怎麼進行?
「我知道了。」孫太妃擺了擺手,無力的示意屋裡伺候的人都退下。
她的每一步計劃幾乎都要出現意外,這是老天在警示她,還是帝后已經知道了她的計劃?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她的計劃從未告訴過別人,帝后又從何而知?
越想越覺得這是天意,孫太妃心裡就更加煩躁了。如果這是天意,她算計這麼多,還有什麼用?
「太後娘娘,司馬鴻致仕了。」劉姑姑接過太後手里的香,插進香爐中,朝三清尊像拜了拜,轉身對太后道,「奴婢還聽說,司馬家三房的那個姑娘病重,怕是熬不了幾日了。」
「那個叫司馬香的丫頭?」周太后對司馬香有些印象,她搖了搖頭,「這些事自有皇上與久久操心,你以後不必再告訴我了。」
「您……」劉姑姑面色微變。
「皇上是個胸有溝壑的明君,不需要有人看著對他指手畫腳,」周太后看著神龕上三清既慈和又威嚴的容顏,「哀家算計了大半輩子,日後只需要清清靜靜過日子就好。」
「奴婢……明白了。」劉姑姑屈了屈膝,行了一禮。
她再度朝三清尊像行禮,惟願皇上與皇后孝順忠厚,待太後娘娘一如以往,別讓太後娘娘寒了心。
司馬鴻致仕后,朝堂上很快就有幾次人員調動,不過這些都不是特別顯眼的職位,倒也沒有引來百官的反對。
比如說鴻臚寺少卿顧之瑀調任戶部,任戶部侍郎一職。鴻臚寺少卿與戶部侍郎雖都是三品,但卻是看似平調實則明升。進了六部任侍郎,才有機會往上升。
皇后的大哥在戶部,二哥為龍禁衛統領,一人為皇帝的錢袋子辦事,一人為皇帝的安全辦事,一內一外,可見皇帝對顧家有重用之意。
想到這,大家不得不承認顧長齡就是一隻老狐狸,急流勇退為兒孫鋪好了路,還免了皇帝的猜忌,這是多好的一步棋。
不過這也可以看出皇後有手段,能把皇帝的心籠絡住,才讓皇帝願意用顧家兄弟。
與風光的顧家一比,司馬家就顯得苦逼許多了。
京城裡職位變換,某些地方官員也受到動蕩,有人被明升暗降,有些人實打實的升了職,還有些人從地方官員變成了京官。
比如說錦州刺史,在誠王病逝后,就掌管著錦州一地,現在更是走了狗屎運,被升任為太僕寺卿。太僕寺卿雖然不算是重要職位,但好歹是替帝王皇后等貴人安排車馬,對於錦州刺史這種小官來說,已經算是一飛衝天了。
接到京城調令以後,錦州刺史田恩光喜極而泣,慶幸當初聽了女兒的意思,暗中在陛下進京一事上幫了把手,不然哪會有他的今日?
想到這,他對前幾日和離歸家的女兒也滿意起來,喜滋滋的拿著調令去了後院,準備告訴妻女兒子這件大喜事。
京城職位的調動,讓大家無暇他顧,所以當司馬家三房的姑娘病亡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少人關注。
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死了連喪儀都不能弄得太大,因為讓白髮人送黑髮人乃是不孝,所以在旁人看來,死了也就死了。
唯有錢家唏噓了一聲,可惜自家看重的兒媳婦就這麼沒了。不過明面上卻不敢讓人知道他們家曾有意求娶司馬香,萬一被有心人說成他們家孩子克妻,影響孩子說親,那才是真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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