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懲罰
李青慕瞄了初塵一眼,故作一臉不知,「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在想他那麼了解你,肯定知道你是騙他的,而且他爹如今因為咋們告御狀,如今被判了死刑,他娘要他去求人,所以他來不了。」
初塵怒氣上前,抬手打落他手中的話,「我只是很好奇,前面二爺都不知道王全斌抓人屠城之事,怎麼後面我找王瑾瑜了,二爺就什麼都知道了?」
「娘子,這話說得好似人家知道一樣。」李青慕一臉無辜之樣,「前面為夫生氣的時候,你還勸著了,今兒你這是怎麼了?」
「李青慕,你少給我裝傻充愣。」初塵火了,雙目圓睜,狠獃獃的瞪著他,「要是再不給我說實話,小心我真的要怒了。」
「娘子,你要為夫說什麼啊?」李青慕眨巴著眼睛,一臉可憐,「給為夫一個明示。」
初塵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聲怒吼,「李青慕,半月不許你進我的屋子。」說完,冷哼一聲,便走了。
李青慕抬手扣扣耳朵,咧嘴一笑,心下道:「娘子,很快的,很快就告訴你。」
初塵怒氣沖沖的去了織錦房,李青山正好在點畫,一看初塵這樣,放下筆,「嫂子,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除了你二哥,還能有誰?」初塵怒氣坐下,抬手摸著眼角,「我都快被他給氣的老十歲了。」
「嫂子比以前越來越年輕了,怎麼會老了了。」李青慕說著,轉身為初塵倒了一杯茶,「嫂子,二哥做事有分寸,你也不必太在意,只要他沒給你帶回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就好了。」
初塵接過青山為她倒的水,氣呼呼道:「他敢,要是他敢學別人娶小妾,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嘿嘿……嫂子既然明白二哥的好,那你也適當的給二哥一點空間,別逼得太緊了,反而不好。」
李青山說完,初塵挑眉,看了他一眼,「你還沒跟高敏圓房了?」
「嫂子,我是男人,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說話收斂點。」李青山臉微微發紅,回到案幾前,拿起筆,「這兩個月都和她在一起,嫂子何必明知故問。」
「這麼說她不會再尋死覓活了?」初塵一臉驚喜,「早就跟你說了,這女人啊,多睡睡就習慣了,夫妻本就是這樣,睡久了……」
李青山俊連白裡透紅,放下筆,上前拽起初塵,推著她外外走,「嫂子,你出去吧,沒事別往我這裡來。」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以前牛嫂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後來還真是……」
「嫂子,求你大發慈悲,饒了兄弟吧。」李青山將初塵推出門外,躲過她手中的茶,「你去找其他人訴苦吧。」
初塵白了李青山一眼,「哼,臭小子,娶了媳婦忘了嫂子。」說完,甩袖便出了織錦房。
李青慕望著初塵的背影,深深的嘆氣,心下道:「嫂子,如果有那麼一天你發現了我的無奈,你會如何處理了?」
「青山,剛才我看見你嫂子氣呼呼的出去了,你怎麼她了?」
「齊生,你怎麼又來了?」李青山轉身回了屋子,放下茶碗,「我跟你說了,我不好那一口。」
齊生急忙進屋,走到李青山面前,抓著青山的手,深情道:「青山,那夜酒後,你明明說過,要是這一生無愛,你便對我……」頓了頓,緊抿赤唇,「你明知道我對你……」
「齊生,你別說了。」李青山甩開齊生的手,一臉冷漠,「做兄弟可以,其他免談,要是你再糾纏,別怪我下令讓你以後都進的宅子。」
齊生搖搖頭,一臉失落,「難道你喜歡上高敏了?」
「你明知道那事不可能的。」李青山嘆氣一聲,「你給的葯對她沒有傷害吧?」
齊生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好一點,嬉笑道:「怎麼會了,我只是讓她產生幻覺,其他的事我可不負責。」
李青山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瞪著他道:「還有,別讓我嫂子知道你的身份,不然我二哥會殺了我的。」
「安心,我可不想惹他,但嘴不想惹的是你嫂子。」齊生說完,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衛陽打算什麼時候跟高敏坦白?」
「管我什麼事,這是她自找的,算是我對她的懲罰。」李青山拿起筆,開始點畫。
齊生知道,只要他做事,就算是皇帝來了,都要給他噤聲,唯獨他的嫂子可以例外……
可他就是對他一見鍾情,一起別人說他有斷袖之癖,他都要狡辯,如今他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他就是有分桃之習,願意讓所有人知道,他傾慕與他,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齊生想起那一夜,他喝得爛醉如泥,可嘴裡卻念著自己的嫂子,念著他這生都願意娶妻,要娶就只想娶嫂子,可是……他好心收留他,哪知道他竟然把他當做女子,然後……
齊生想著,白皙如玉的俊臉微微泛起紅暈,可酒醒后,他卻只是一聲道謝,完了告訴他,他要成親了,娘子不是他的愛,他該如何是好?
他為他出謀劃策,可到頭來,他心裡還是只有他的嫂子,齊生想道這裡,心下怒罵道:「可惡的落初塵,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為什麼還要迷著我家青山。」
這時候,初塵走在新的花園子里,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還渾身一抖,打了一個激靈,吸吸鼻子,「那個在想我,趕緊說出來,我很有時間,不介意你請我喝茶吃飯。」
「你也太不要臉了。」
身後響起高敏的聲音,初塵轉身,咂嘴道:「嘖嘖……果然是致潤的好啊,這才多久的時間了,瞧這水嫩得快能捏出水了。」
「嫂子。」高敏一臉羞澀,低下頭,「我以為他真的好男色,雖知道盡然好生了得,每夜都好幾次……」
「嘖嘖……我以為你嫁為人婦會收斂點,哪知道還是這般開放。」初塵故作一臉打趣,說著好似想起什麼,「圓房多久了?」
「就是住進山洞后,我們就……」高敏說著有些害羞,小臉微微泛起紅暈,「我月信已經沒有來了,所以我找准方來給我瞧,可那小子叫我自己過去,這不我正好要去了。」
「我陪你去,正好我無聊死了。」初塵立刻來了興緻,拽著高敏,「我順便去找准方下兩盤棋。」
「嫂子,你一點都不為我即將懷孕而高興嗎?」高敏止步,嘟著小嘴看著初塵,「難道你還在記恨我當初搶二哥的事?」
「得了,你少給我瞎猜。」初塵連忙抬手打住,「我生了四個,有啥好驚喜的,再說了,等你確定懷孕了,我再高興不遲,現在高興了,一會你沒懷孕,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也是!」高敏覺得有些道理,便跟著初塵去了准方的岐黃苑。
一進岐黃苑,葯香撲鼻,李准方小院只有兩個葯童,竹雨和竹水,還有迷上岐黃之術的李思雨。
李思雨一看見初塵,便撒嬌的上前,拽著初塵,「娘,你怎麼來准方叔這裡了?」
「陪你三嬸來看看她是不是懷小弟弟了。」初塵說著,抬手捏了捏思雨的小臉蛋,「你猜五歲,不要跟個小老頭似得,正天跟葯打交道,應該多學學你姐姐,多去玩玩。」
「才不要了,姐姐每天不是上山掏鳥蛋,就是下河摸魚,跟男孩子沒什麼區別,被三奶奶說她像個毛猴子。」李思雨說著,嘟氣小嘴,「你都管管,還慫恿我學她。」
初塵咂舌,噎的不知說什麼好,她生這四個,兩個女兒很極端,兩個兒子也不正常……好吧,這不該是她這個做娘的說,可事實如此,大女兒整天好武,大兒子好文,小女兒好葯,小兒子才三歲,可冷漠的要死,見誰都不說話,難得冒一句,就是必要的招呼……
「叫你們兩個都是壞傢伙,這下遭報應了吧。」高敏一臉幸災樂禍,笑眯眯的看著李思雨,「思雨,告訴三嬸,你准方叔在哪裡?」
「准方叔去就曾祖那裡去了,說是曾祖生病了。」李思雨說完,看著初塵,「娘,你為三嬸號一下脈便是了,何須准方叔動手啊。」
初塵抬手給了李思雨一個爆栗子,「你娘只懂皮毛,要是號錯了,你三叔還不得殺了我。」
「怎麼會了,我三叔那麼敬重你。」李思雨抬手摸摸頭,「娘,你不要打我頭,打傻了怎麼辦?」
「噗嗤!哈哈……」高敏忍不住笑意,笑的捂著肚子,「嫂子,你也有被人治住的時候,哈哈……」
初塵嘴角抽搐,瞪著李思雨,「再頂嘴,小心我關你禁閉。」
「娘,你這叫威脅。」李思雨氣呼呼說完,「我去告訴爹。」
「臭丫頭,你爹都被我攆出去了,你怎麼去告狀。」初塵一臉得意,走到石桌前坐下,「還不娘倒茶?」
「我忙著了。」李思雨說完,端著裝藥材的籃子,「准方叔說了,我要把藥材規整好,這還好多事了,要是做不完,我明天就來不成了,娘叫竹雨哥哥或者竹水哥哥倒嗎?」
高敏笑夠了,招呼道:「竹水,趕緊給二奶奶倒茶。」
「三奶奶,我哪敢為二奶奶倒茶。」竹水也端起藥材,慌張道:「我家爺說了,要把這裡整理好,要不然劈了我。」
初塵瞪著一旁的竹雨,「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
「二奶奶,你就饒了我們吧。」竹雨立刻跪在地上,「我家爺說了,誰也不許給你們兩個奶奶倒茶,不對,是連涼水都許給你們喝。」
初塵和高敏一愣,這是為啥?!相視一下,初塵笑道:「你得罪准方了?」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了。」高敏也是一臉不解,這好好的,咋就不許她們喝水了。
二人齊齊回頭,擠眉弄眼,初塵更是惡狠狠的瞪著竹雨,「要是你不說原因,今天二奶奶把你衣服扒了,綁在桑園子里,讓村裡所有女人看光你。」
竹雨頓時哭泣道:「二奶奶,你就饒了小得吧,准方少爺是因為你接二連三破壞他的因緣,所以記恨著了,至於三奶奶,這個不用小的明言,你們二位主都改明白吧。」
「准方喜歡你!?」
「准方喜歡我!?」
二人異口同聲,都怔著了,完全不知道該說啥。
「竹雨,我宰了你。」李准方這時候正好回來,也聽到了竹雨的話,氣的放下藥箱,追著竹雨就打。
初塵打了一個哈欠,對高敏道:「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找他看病,我回去找人算賬去。」說完,便走。
「嗯,我等著他跑結束了,給我看了,我就回去等青山。」高敏也抬手捂著嘴,「這二人真是夠能跑的,這都十幾圈了。」
初塵離開岐黃苑,直徑回了落雪苑,剛進院子,便見李青慕抱著被子往書房走。
「混蛋,誰叫你搬東西了?」初塵怒氣上來,以前要是叫他出去,他死皮賴臉都不會初塵,如今倒好了,她說一句,他就照辦了,難不成真的應了青山的話,他外面有了女人……
李青慕一愣,看著初塵一臉怒氣,不解道:「不是娘子叫我半月不許回房的嗎?」
「你這麼聽話?」初塵挑眉,冷哼一聲,「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不好嗎?」李青慕有些無語,難不成聽話還錯了?
果然啊!初塵咬牙切齒道:「說吧,瞧上哪家的姑娘了,為妻的給你做主。」
「娘子,你在胡說什麼啊?」李青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我聽你的話還錯了?」
初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就是想發火,而且這一刻她心裡更多的是他對她隱瞞了什麼?
「你一點都不愛我。」初塵說著,眼睛眨了眨,淚珠兒便流了下來。
李青慕頓時傻眼,她有多久沒為了他落淚了,這次是怎麼了?心下一緊,扔掉手中的被子,伸手抓著初塵的手,「娘子,你今兒怎麼了?」
「你說了?!」初塵嘟著小嘴,氣呼呼的甩開李青慕的手,「我說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會一直胡思亂想,可是你……嗚嗚……」
「這咋就哭上了?!」李青慕頓時無語,她何時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二爺,汴梁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