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身份揭破
董佳瑤看到大頭的時候,身體僵硬幾乎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她只是獃獃的看著他,就是他嘴巴一張一合的,她都不知道他在什麼?
大頭沒有看董佳瑤,他抓著那個痞里痞氣的男人的手腕不斷用力,在那男人發出慘叫的時候才鬆開手,「滾,以後再敢對女子不軌,我下次再見到便將自己的手躲了。」
男人看著大頭的塊頭,又見到這大腦袋都快有他的一倍大了,也不敢再招惹大頭,可是若是這樣走了又覺的臉上無光,放著狠話說道:「長的和妖怪一樣,救了人家夫人又怎樣?人家也不會以身相許感激你的。」
這話正好說到大頭的痛處,他不客氣的對著男人的屁股上狠狠地就是一腳,男人哀嚎一聲的趴在了地上,再不敢說什麼,被家丁扶著離開了。
大頭看那人做了,才對著董佳瑤看過來,見她只是盯著自己看,不由說道:「我送你回家吧!」見她不動,便對著她的丫鬟使眼色,小丫頭趕緊扶著呆愣的董佳瑤跟上了大頭。
這丫頭是董佳瑤在娘家帶來的,自然也是清楚她與大頭之間的事情,等到行人稀少的地方,她自覺的退後了。
自家小姐過的是什麼日子,貼身丫鬟她自然是知道的,這跟守活寡沒有什麼區別,她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總感覺若是這樣死水一般的日子,還不如讓小姐跟著大頭呢,雖然大頭長的難看了些,也沒有什麼家世,可是大頭肯定會疼愛小姐的。
大頭見小丫頭自動落後了,便停下了步子等著董佳瑤,沒想到他停下了董佳瑤也停下了,兩人離著三步遠。
大頭看著這三步遠的距離,雖然他一步就能跨到她面前,可是這就像是鴻溝一樣隔在了兩人之間,她太美好了,他沒有勇氣去屈就她,曾經多出來的信心,早在當初兩人分開的時候,便再也聚集不起來了。
大頭心中胡思亂想著,嘴上卻是終於問出了他想要問的,「你過的好嗎?」明明知道她不好,還要這樣問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欺騙自己,還是在欺騙她。
董佳瑤轉開臉,淡淡的說道:「多謝你出手相救,我會讓夫君上門去感謝的,男女有別,我先走了。」董佳瑤說完轉身便離開,大頭想要拉住她,可是大頭挨到她的衣服的時候,卻沒有真的敢拉住她。
董佳瑤帶著丫鬟月兒在前面走著,大頭便在後面遠遠的跟著,直到她們進了家門他仍然沒有離開,月上中天,這家的男主人回家,大頭遠遠的看到,面貌俊朗,確實要比他中看一百倍。
或許是大頭的打量太直接了,董佳瑤的夫君也感受到了,在家門的時候,不由對著大頭忘了過去,黑暗之中大頭的模樣看不清楚,不過他那一處的陰影,能看出他如高山一般的穩重。
董佳瑤夫君在大頭這裡沒有感覺到危險,他站在亮處,別人能看見他,於是他溫和的對著大頭點了點頭,之後便轉身進了家門。
知道董佳瑤的夫君進了家門,大頭慢慢地將手握了起來,這人不會是佳瑤的良人,他的眼神太冷,若這家中有他關心的人,他到了家門口不會是這樣的表情,可是他就算是進家門的時候,那冰冷的眼神都沒有改變,這就說明他根本沒有將佳瑤放在心上。
大頭突然對他生氣了恨意,他恨不得捧在手心中的人,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了,他竟然不知道到珍惜,這讓大頭心中怎麼不腦補?
不過不管大頭怎麼惱怒,也知道不能衝進去直接將人給殺了,他不是莽撞之人,這樣的事情做不來。何況他若是殺了佳瑤的夫君,或許佳瑤會恨他的,他只能從長計議。
大頭這邊在董佳瑤的家中一站就是一下午加一晚上,在看到董佳瑤的時候,他忘了他出來的目的是不放心小少爺。
大頭沒有找到許郅,許郅確實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不過卻不是威脅到生命的事情。在廟會上,安紅朵怕許郅走丟了,一直緊緊地抓著許郅的小手,安紅朵的注意力全都在許郅的身上,而小許郅又完全玩的上面,所以沒有注意到一個胖胖的婆子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安紅朵和許郅沒有注意到,可是跟在他們身邊的長臂和長腿們卻是發現了,一個長臂對另一個使了眼色,兩人故意落後走到了婆子的後面,然後一把抓住了她,惡狠狠地說道:「為什麼跟著我們家的少爺?」
長臂的手勁大,不過是輕輕地一扭,那婆子便哀嚎了起來,殺豬一般的嚎叫道:「不要殺我,小世子救命啊,安小姐救命!我是福媽是小世子的奶娘,是閑王府上當年請的奶娘啊!」
閑王府王爺死去之後,王妃也跟著殉情了,之後閑王府一場大火付之一炬,那天福媽正好出府辦事情,回來聽說閑王府沒了,就是小世子也沒了,她便不敢說自己的閑王府的人。
王爺和王妃死了之後,閑王府上就有人傳,是閑王府和靜王府得罪了其他的皇子,所以兩位王爺才莫名其妙的死了。
兩位王爺死了,對於兩人的下人來說是極其害怕的時候,都怕皇子們還不放過他們這些奴才,等到閑王府被一場大火少了之後,福媽幾乎要嚇破了膽子,躲到鄉下去不敢再進京。
一年多的事情過去了,閑王府上的主子都沒了,福媽慢慢地也不害怕了,她不過就是一個奴才,主子都沒了,誰還記的她這個
沒了,誰還記的她這個奴才,等了半年見一直沒有動靜,才敢來京城找活計做。
可是做什麼也沒有在閑王府當奶媽舒服啊,所以時常遺憾要是小世子還活著,她奶大的小世子,小世子長大了還不給她養老嗎?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趕著又臟又累的活,還被人看不起。
福媽現在在柳府做活,每天除了幹活就是幹活,今天是她偷跑出來的,卻沒想到讓她看到了她時常盼望的人。
若是小世子變的不多,可小孩子長的都相似似的,她怕自己認錯不敢上前,而看到安小姐之後,她已經百分百確定了,這就是小世子,要不然安小姐為什麼陪著這個像世子的人?
福媽被長臂制住了之後,便將許郅的身份大庭觀眾之下吼了出來。閑王府兩年前的事情,不少人是知道的,畢竟闔府的下人無一生還,這也算是一件大案了,可以說轟動了整個京城。
此時福媽說出來,不少人便圍了上了,有人問道:「閑王府上的世子?小世子不是被燒死了嗎?難道小世子沒有死嗎?」
有人看向了許郅,因為很少有人見過閑王和靜王,所以見到許郅之後,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就是小世子,看著這孩子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是有小世子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養出來的。」
安紅朵在有人叫破許郅身份的時候,便在心中暗叫了一聲糟,又看到福媽之後,她狠狠的認了認,雖然福媽被磋磨的不成樣子,可是卻還是有兩年前的影子的,這確實是小世子的奶娘福媽。
安紅朵冷淡的說道:「哪裡來的瘋婆子,這是許將軍的嫡子,我今天陪著他出來玩的,什麼閑王府的世子,休要胡扯。」
福媽此時就像是抓住了搖錢樹一般,聽到安紅朵反駁立刻說道:「我沒有胡說,安小姐咱們是見過的,您是閑王妃的妹妹,當時您也是經常去閑王府,我認得你,小世子是我奶大的,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我對小世子可是如親生兒子一樣啊!」
安紅朵還是堅決不認福媽,「我的外甥小世子已經死了,你不用提醒我!這確實是許將軍的嫡子。」
這廟會上也有做官的人來逛,這一處被人圍著看熱鬧,自然又有更多的好熱鬧的人圍過來,做官也湊過來是怕這裡有鬧事的,出了人命不好,便過來聽一聽是什麼事情。
聽到安紅朵的話,又看了看許郅,也跟著幫腔說道:「這確實是許將軍的嫡子,本官在皇宮裡跟著見過許將軍的嫡子,皇上很喜歡這位小公子。」
皇上時不時的召許郅進宮,有時候許郅就在御書房內玩,大臣見到他也不奇怪。這官員在御書房內就見過許郅,「這小公子與許將軍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怎麼可能是什麼世子,你肯定是認錯了。」
安紅朵又聽到有人將靜王也扯了出來,那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立刻說道:「不知道哪裡來的瘋婆子,快將她拉走吧,不要嚇到小孩子。」
九怪們並不知道許忠勇的真正身份,就是許李浩都不知道,所以真的以為是這婆子再說瘋話,拉著婆子走的時候也就沒有堵住她的嘴。
福媽這下著急了,她不知道安小姐為什麼不認她,她可是還打算著籠絡住小世子,以後好過上好日子呢!這就要被人拉走,她急忙吼道:「我照顧過世子,我知道世子耳朵後面有一個黑痣,這孩子是不是世子,看看有沒有黑痣就知道了。」
福媽一吼出來,許郅本來就是圍在包圍圈內,聽到這話有人站在許郅的身後,這就好奇的去看,這一看吃驚了,驚叫道:「這孩子耳朵後面真的有一顆黑痣,天吶,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
安紅朵是許郅的小姨,自然知道福媽說的不錯,被人驚叫了出來,她有些慌張的將許郅摟進了懷中,對著守在她和許郅身邊的長腿們說道:「我們快回客棧。」
這事真是越描越黑,她必須趕快回去將這件事情告訴靜王和鳳竹才好。安紅朵護著許郅跟著長臂長腿們往外走,百姓們雖然好奇,也不敢攔著,不過卻是小聲的議論著。
「怎麼會是這麼巧的事情?安小姐是世子的姨母,這就是帶著跟小世子一樣的人逛廟會,天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人張的一模一樣,就是黑痣都一樣,這怎麼可能?」
「可不是說許將軍的小公子與許將軍一模一樣嗎?總不能許將軍是閑王吧!閑王可是病弱之體,可不會上戰場的。」
「管這些做什麼?又不管咱們的事情,閑王不能上戰場,也上不了戰場,他和靜王可是在兩年前就死了的,這死人哪裡能活過來?」
百姓們打的議論正好讓官員聽到心中,若說巧合了他也不會相信,許將軍和小公子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皇上喜歡小公子,經常傳喚小公子進宮去玩,小公子有時候還喚皇上爺爺。
這官員腦子靈光一閃,皇上和小公子,小公子和許將軍,他們三人的容貌,以前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此時想一想,他們三人的容貌可不就是很相似嘛!
皇上那麼喜愛小公子,還經常的說,要是有這樣的好孫子就死而無憾了,若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官員的腦子一個激靈,他陪著家人來的,這廟會也不逛了,轉身就往回走。
這官員的夫人見他要走,不由問道:「你要去哪裡?你可是說好的今天要陪我。」」
官員頭也不回的說道:「進宮!」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他都可以當笑話講給皇上聽一聽,若是皇上有心的話自然會調查的,若是皇上不當一回事,那也不過是他給皇上說了一個笑話,橫豎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官員進了宮,見到皇上在御書房內不是太忙,便跪下說道:「皇上,臣在外面聽到了一些言論,怕被有心人利用,所以特來說給皇上聽一聽。」官員將廟會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上聽完,哈哈笑了,說道:「還真是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朕太喜歡郅兒了,所以才讓人有了什麼想法,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那官員走了之後,剛才還淡定的皇上,蹭的卻是猛地站了起來,「福祿,你說這天下有這麼多的巧合嗎?」福祿對於皇上的激動並沒有感到多麼的奇怪,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長時間,自然是最了解皇上的。
福祿躬身的回道:「確實太巧合了。皇上要查一查嗎?」皇上可是一直盼著有個能繼承皇位的儲君,現在就突然蹦出來一個,皇上能心情平靜嗎?
「朕喜歡那個孩子,是真的很喜歡,許將軍不願意朕和那孩子接觸也是真的,孩子的名字是郅兒,閑王世子的封地是郅縣,不會有這麼多的巧合,朕有感覺那孩子九成就是朕的孫子。」
皇上緊緊地握緊了拳頭,福祿知道皇上激動,便說道:「若真是皇上的孫子,那穹國便是後繼有人了,皇上該笑醒了。」
然而皇上並沒有笑,反而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許忠勇他卻是忙著朕,朕在他面前多次提過皇家後繼無人,可是他從來沒有透露過一絲消息,若不是被人撞破,他還要繼續瞞著朕。」
皇上惱怒的在書案狠狠地錘了一拳,「可惡!」現在的皇上,即高興有了好孫子,又氣許忠勇一直瞞著他。
福祿適時的說道:「皇上,還是先找人錯認許將軍的身份才好。」閑王病弱,許將軍不可能是閑王,那麼就可能是靜王了,靜王府倒不像閑王府那樣付之一炬了,要是找當年侍候的下人,應該能找到。
皇上氣的胸口起伏,最後好不容易壓下直接將許忠勇和許郅傳進宮來的衝動,說道:「福祿,你親自去找線索,將靜王什麼時候出的京,又怎麼到的邊關,怎麼當上大將軍的都調查清楚。」
福祿領了命令離開,獨留皇上坐在龍椅上又很鬱悶的生了一會兒悶氣,竟然敢不認他這個老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皇上這邊正在找許忠勇的證據,另一邊安紅朵回了客棧之後,也不敢耽誤,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鳳竹,很是不安的說道:「我不知道會有人認出郅兒的身份,靜王是不是現在還不想挑明身份,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鳳竹倒是沒有多少的擔心,反而安慰安紅朵說道:「不用擔心,這是早晚的事情,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影響。」
安紅朵經過鳳竹再三的勸導,勉強安下了心回安府,這邊她剛到府里,下人就候著她說爹娘正在等她,安紅朵又去見爹娘。走進屋內,便問道:「爹娘,找女兒什麼事情?」
安老爺說道:「廟會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估計很快靜王和世子的身份都會恢復了。」
安夫人接著安老爺的話說道:「我們找你來,是為了世子的事情,你對我們說過,世子會養在靜王名下當親自來看待,我們兩個老的就是想要問一問你,你想不想去照顧世子。」
安紅朵突然有些不明白了,疑惑的問道:「什麼是照顧世子,我現在天天往客棧跑,還不都是為了郅兒那小傢伙嗎?我可是一直在用心的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