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憨子高臻
竟然笑的這麼暢快?許忠勇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小竹真的被那個叫顏白的小白臉吸引了不成?
許忠勇沉著臉走進了屋內,便看到鳳竹與一個女子同坐在一起,而那個被自己視為情敵的顏白,反而是站的遠遠的冷著一張臉。鳳竹笑的這麼暢快,好像也不是因為顏白,似乎是因為這同坐的女子。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發誓要成為顏白徒弟的高臻,因為顏白不想收她為徒,她便一直纏著顏白,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只要顏白一出門,不管怎麼躲著她,始終都能被她找到。
這次顏白有事情要來客棧,他前腳剛到客棧,高臻後腳便跟了來。見到顏白的第一句,便是憨憨的說道:「你是甩不掉我的,教給我醫術,我便會放過你!」
鳳竹對高臻也只是一個印象,便是在選徒大會上的那次見面,她沒有想到高臻真的堅持到了現在,於是好奇心的作用下,便將高臻也一起請到了客棧,而自從高臻來到之後,這顏白便是冷著一張臉。
兩個女人聊著趣事,自然都是高臻因為醫術不精鬧出來的一些笑話,甚至高臻還給鳳竹看她記的醫術心得,當鳳竹看到『女人肚子疼不一定是月事來了,也可能是鬧肚子』時,不由對著高臻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高臻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我剛剛給人家看病,那時候我連皮毛都不會呢,在路上遇到一個夫人喊著肚子疼,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便自告奮勇給那婦人看病。」
鳳竹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她肚子疼,你便認為是快要來月事了?」
高臻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女人肚子疼不都是因為這個嗎?我便很確定的告訴那婦人是快來月事了,那婦人也相信了,知道半個時辰之後,那婦人月事沒有來,跑了一趟茅房拉了一次就好了,所以我才有了這個心得!」
鳳竹嘴角抽了抽,這能叫醫術心得嗎?若是心得都是這樣的體會,那她敢肯定,這高臻一輩子也學不好醫術。
顏白彷彿驗證了鳳竹的想法一般,淡淡的開口說道:「什麼都不知道便敢給人下病症,沒讓你害死人都是輕的,這樣的人哪裡能做醫者?」
高臻憨憨的說道:「就是因為什麼都不懂,所以才要擺你為師啊,你若是把我教會了,我不就什麼都懂了嗎?到時候我肯定不會再診錯脈了,是你不肯教我,不肯收我為徒我才一直看不好病的。」
高臻說到最後,反而對著顏白委屈上了,像是不收她為徒,是多麼大的罪過一般!
顏白轉過臉去,懶的和這個腦子笨笨的人理論,他要是收了她為徒,那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呢,就她那隻知道生搬硬套的腦子,知道的多了,反而會害了人,所以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鳳竹對著高臻的心得,不明白的地方便問上一句,似乎每一個心得後面,都會有一個笑話,鳳竹就算是想要忍住,最終也憋不住的笑了出來。
而許忠勇進來的時候,就是鳳竹因為此而笑。鳳竹看了許忠勇一看,說道:「顏島主找你有事情!」顏白對著許忠勇也沒有廢話,說道:「三國皇室所受到的制約,我可以將解藥拿出來,但是我希望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
許忠勇沒有說話,示意顏白說說他的條件。顏白接著說道:「顏島上犯錯的人由我來處置。」
許忠勇直截了當的說道:「不行,顏島大長老一直對赤炎大陸有動作,我們不可能只被動挨打卻不還手,就算是我能答應,蒼國和夏國也不會答應。」一旦這個條件答應了,那不就是平白的放過了魯章?
顏白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考慮考慮,三國所需要的解藥,只能顏島提供,而且你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若是這一個月之內拿不到解藥,穹國的邊關便會大量的死人,而蒼國和夏國皇室的男子便會受到反噬。」
鳳竹問道:「只有顏島能提供解藥,是不是所需要的藥材,只有顏島才有生長?」
顏白對著鳳竹溫和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子還是這麼聰明,似乎什麼都難不倒她一樣。「不僅只能顏島提供解藥,而且你也必須成為我的徒弟,其中的藥理你們要懂才知道怎麼用藥。」
許忠勇聽到顏白又要讓鳳竹成為他的徒弟,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不行,我不答應!」
許忠勇的話剛說完,鳳竹便開口說道:「我答應,不過顏島的人由你來處置這一條要改,要改成顏島的叛徒由三國皇室以及你顏島主共同處置才合理,你要知道顏島的叛徒在赤炎大陸可是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若你自行處置了,若是對赤炎大陸的人不公平。」
顏白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好。學醫的事情從明天便開始吧,我只有十天的時間教你,你能學多少便學多少,能不能就赤炎大陸上的人,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鳳竹聽言倒是沒有退縮,很乾脆的點了點頭。而一邊的高臻卻是不幹了,對著顏白很委屈的說道:「你能收她為徒,為什麼就不能收我為徒?」
她明明真的很有心的學藝術的,而且她那麼誠心的來找他,不遠萬里的來了,他卻是將她拒之門外,高臻感覺真的很委屈,不由紅著眼圈看著顏白。
顏白連看都沒有看高臻一眼,轉身便離開了客棧。高臻看著顏白的背影唰的一下
著顏白的背影唰的一下便落下了淚來,鳳竹則是有些頭疼的看著高臻,這姑娘想要學醫也是因為心地善良,就想要救死扶傷,可是偏偏這姑娘的腦子太一根筋了,根本就不知道變通,說白了她就不是學醫的料!
可是鳳竹也不願意打擊高臻的自信心,畢竟一心一意的想要幫助別人,這樣的心便值得別人尊敬。
鳳竹安慰道:「你不要灰心,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堅持不懈的跟著他,遲早有一天她會被你的真心打動的。」希望有那麼一天的時候,顏白不會被你煩死吧!鳳竹不用同情的為顏白點了一根蠟燭!
顯然高臻姑娘就是沒有心眼的,被鳳竹這樣一安慰,信心便回來了,重重地點頭說道:「我不會放棄的,為了天下受苦難的人們,我高臻一定會學到真本事救他們的。」
這偉大的志向,還真的不得不讓人望而生畏啊!鳳竹嘴角抽出,沒有多少誠意的說道:「那祝你早日達成心愿!」
高臻走了之後,鳳竹對著許忠勇問道:「冥淵怎麼說?」三國皇室的人都在京城,冥淵醫術在顏白之上,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不藉助顏島的力量就三國的人嗎?
「冥淵也說過,解毒的藥材整個赤炎大陸都沒有,那些藥材在靈犀大陸才有,想要救人就要先去靈犀大陸,不過冥淵說的時間和顏白說的一眼,三個月還不夠往返兩個大陸的,只能答應顏白的條件。」
魯章與靈犀大陸的世家勾結,一心想要在赤炎大陸上稱王稱霸,真的答應了顏白,那就是說在對上的時候,絕不能傷害顏島叛徒人的性命,這對於他們就是一個很大的束縛。
有時候生與死就是一線之間,你不殺他,下一刻就可能是他殺了你,答應顏白的條件對於他們是非常不利的。
鳳竹自然也沒有這一點,她安慰的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還是先解決了三國的危機再說吧!赤炎大陸和靈犀大陸就要有一場大戰,我們沒有理由瞞著百姓,將一切的事實都告訴他們,省的大戰來臨了,他們還不知道因為什麼。」
許忠勇沉吟的說道:「若是百姓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更恨皇室,畢竟赤炎大陸一百年來一直死人,都是因為三國皇室的到來。」
「不,弱肉強食,沒有三國皇室,也會有其他的人在赤炎大陸上稱霸稱王,這是早晚的事情,而且三國皇室真正意義上來說,沒有要赤炎大陸土著的居民死絕的心思,這對於赤炎大陸上的人來說已經是幸事了。」
三國皇室在赤炎大陸絕對是強者的存在,若是他們有歹毒的心思,在初來這裡的時候,完全可以屠盡了這裡所有的人,讓這裡成為三個家族的地盤。
然而三皇室來到這裡之後,首先解決了這裡的內亂,之後在靈犀大陸想要毀盡這裡一切的時候,反而千方百計的救了他們,皇室對他們算是有恩有過,他們沒有權力怨恨皇室。
許忠勇一想自然也明白鳳竹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那好,過幾天穹國祭天,罪己詔昭告天下!」
接下來的幾天,許忠勇進宮與皇上密談,而鳳竹則是跟著顏白學習醫術,說是跟著顏白學習,不過就是扔給她幾本醫書然後讓她自己看,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他。
自然,厚著臉皮跟著鳳竹來的還有高臻,鳳竹看醫書的時候高臻也看,鳳竹看醫書一個上午都沒有問題要問,因為她自己就能看的懂,反而是高臻,一個上午嘴巴就沒有聽過。
顏白那麼淡定的人,被高臻攪得青筋直跳隨時有跳腳的可能。鳳竹看一眼高臻,真的很佩服她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能力啊!
當高臻再一次捧著醫書要問的時候,顏白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對著高臻直接吼道:「明天你不要來了,本島主絕不會收你為徒的。」最終,高臻將顏白給氣走了,鳳竹有了想要問的問題,反而找不到人了。
鳳竹見高臻不說話了,還以為她在傷心,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她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鳳竹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被他斥責的又沒有了信心?」
高臻無力的搖了搖頭,回道:「我才沒有灰心呢,我就知道他不願意教我,所以他在的時候,我一定要抓緊一切時間問問題,等他不再的時候,我再慢慢地深思我問到的,你看我多聰明。」
高臻對於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又得瑟的說道:「要不是為了天下蒼生,誰願意拜他為師啊,整天板著一張臉,真是討厭死了!」這高臻對顏白也是有怨言的!
鳳竹再一次無聲的抽了抽嘴角,你把人一個上午就氣走了,怎麼就不想著少問兩個別讓顏白厭煩,這樣他下午也會來,你豈不是能問更多的問題?
自然,這些鳳竹也只是想一想,高臻姑娘的腦子能想到的只是抓住時間多問幾個,她也懶的提醒她,要不然下午被她吵的,她也同樣看不進去醫書,顏白在這裡反而還不如不在呢!
這一天鳳竹開始看一本《毒經》,或許是顏白知道這本醫書鳳竹不會容易懂,所以不管高臻有多麼的讓他厭煩,這一整天他也沒有離開。
而鳳竹這一天也是過去的幾天問的問題最多的,有的時候也會想高臻那樣與顏白爭執幾句,不過最後鳳竹還是不得不承認,《毒經》上的藥理確實精妙到了極致。
看著鳳竹和顏白爭執,高臻對著顏白嘟著嘴小聲
嘟著嘴小聲的嘀咕道:「不公平,明明都是一樣的爭執,對人家鳳竹就能和顏悅色的,對我就是疾言厲色,真是莫名其妙!」
所以這天教授的時間到了之後,鳳竹是學到了不少的知識感到暢快,顏白是對於鳳竹的聰慧很滿意,反而是高臻,就像是打霜了的茄子一般,無精打採的垂著腦袋。
鳳竹學習的地方是許忠勇名下的一間藥鋪內,就是方面她要想親自配藥的時候,藥鋪內能立刻提供藥材。
三人從後堂內出來的時候,自然會有病人在藥鋪內抓藥,這時候一個小孩子進來了,對著抓藥的葯童說道:「我娘親胸口疼,我家看不起大夫,你能幫我抓治胸口疼的葯嗎?」
葯童對著小孩子說道:「沒有藥方我不知道你娘親得了什麼病,這葯不是隨便抓的,你還是請大夫給你娘親看了病再來抓藥吧!」
小孩子眼中立刻含了淚,說道:「我家太窮了,大夫不去我家,我就有兩個銅板,是娘親給我買饅頭吃的錢,我不吃饅頭,大哥哥幫我抓一副葯吧,我娘親不舒服。」
葯童自然不會答應的,小孩子只是流著眼淚苦苦的哀求,這一幕正好被鳳竹三人看到。
剛才還蔫蔫的高臻,聽到這話立刻便來了精神,對著小孩子說道:「我去幫你娘親看看得了什麼病,等我寫了藥方你再來抓藥!」高臻拉著小孩子便走了,鳳竹和顏白對視了一眼,顏白淡淡的說道:「我沒有時間給她收拾爛攤子!」
鳳竹無奈,正打算要跟著去的時候,大鼻突然找了來,著急的對著鳳竹說道:「姑娘,大頭出事了,他被人抓走了。」
鳳竹眼神一凜,也顧不得高臻了,便對著葯童說道:「等一會兒那個小孩子再來抓藥,你先替他請一個大夫看看他的娘親,然後按著大夫的藥方抓藥,至於高臻的藥方,你直接丟到一邊就是了。」
葯童知道鳳竹是東家,自然點頭按著她說的做。鳳竹對著顏白說道:「那我先走了。」也不待顏白回話,鳳竹便帶著大鼻一起離開了。
顏白待鳳竹離開之後,也走出了藥鋪,他本來要回自己住的地方,可是鬼使神差的卻是跟在了高臻和那個小孩子的身後,當聽到高臻對於小孩子娘親的病亂說一通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走了出去。
顏白給那位婦人把了脈,然後淡淡的對著高臻說道:「若按你說的藥方,對這夫人的病情一點幫助都沒有。」
高臻討好的說道:「我還沒有學到家,幸虧師父您跟來了,您快給這位嫂子開藥方吧!」顏白再一次淡淡的看了高臻一眼,開了藥方又給了小孩子一錠銀子,這才離開了小孩子的家!
高臻跟在顏白的左右,開心的說道:「您真的是好人,願意給窮人看病的都是好人,您餓了嗎?我請你吃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