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別逼我
回家的路上多了個白玄,穆楊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白玄會出現在他們的歸程之中。
「你不回家過年沒事?」穆楊問的是被他頂替身份之人的家。
「那人在島上殺了太多人,他父親費了不少力才壓下,按理說,我現在應該在國外。」白玄面色不好,顯然對地球這個白玄留下的爛攤子顯得很不滿。
能夠讓白玄皺眉的事情還真不錯,穆楊不無幸災樂禍的想。
下飛機時,吳兵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開的不是穆楊的車,那車實在太打眼,而且這麼貴的車,蹭破點皮,都得花好幾萬甚至幾十萬,那簡直要他命。
「喲!姐夫你買車啦?」穆柳鑽進副駕駛,白師兄的氣壓他可承受不住。
「對,本來存著買房子,現在你姐有房子了,就用那錢買了車。」吳兵摸了下頭,頗為不好意思。
老婆跟著大舅子進了趟城,有了房子又有店面,考慮了很久,開了水果店,他每天凌晨去進貨,蘭蘭在家看店,他媽偶爾幫下忙,燒下飯,日子過得很是紅火。
「行了,趕緊回家,媽肯定在等我們吃飯。」
對穆楊這大舅子,吳兵一向敬佩,聽話的開車,只是旁邊那個年輕人是誰?長得跟明星一樣,果然長得好的人只和長得好的人做朋友。
臨近年關,無論是外出打工或是讀書或是做生意的人,全都趕回家來過年。
上塘村是他們鄉最為熱鬧的一條街,開著各種店,最熱鬧的莫過於賣年貨的店。
看著這番情景,穆楊突然想起小時候,那會每天都盼著能過年,就可以有壓歲錢,有各種好吃的。
「和蒼祈節很像。」白玄看著四周,同樣陷入回憶。
誰都不是石頭蹦出來,肯定有父有母,依稀記得,他家境殷實,嚴父慈母,每年蒼祈節,父母都會給壓歲錢,母親會準備各種好吃的,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種味道。
「我媽肯定準備很多好吃的,你有口福了。」穆楊能夠讀懂白玄周身清寂的氣息,和他在滄瀾界,每年除夕那時一模一樣。
聽是穆楊的大師兄,穆家一家老小都熱性招,小孩子更是纏著他要學武功。
正好穆楊帶回長春訣,乾脆取出來給爺爺奶奶還有父母練,這功法他已經看過,並沒有多難,類似太極拳,每天早晚練一遍,能夠延年益壽。
今年因為穆楊回家,又造了新房子,親戚來來往往的不少,七姑八婆湊在一起,談的最多的自然婚姻大事。
穆楊長相好,學歷好,現在還有了錢,心動的人有不少,來說的人多了,林紅就有些動搖。
二十七這日,穆楊帶著白玄從山中修鍊歸來,就看見一個二十二三的姑娘坐在客廳,見他們回來,一副羞答答的小媳婦模樣。
穆楊頭疼的嘆了聲氣,越過她和白玄直接上樓。
「楊楊,你給我回來。」趴在廚房門口查看情況的林紅一見他這樣,趕緊跑出來。
「媽,我想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娶妻。」穆楊看著林紅,一字一頓,鄭重說道。
「楊楊,這就是你不對了,看著再怎麼年輕,你也三十二了,你身為長子,怎麼能不娶妻生子,還說要孝敬你爸媽,你這樣可就是最大的不孝。」緊接著大伯母從林紅身後跳出來。
知道他們是為他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認為對他好,就真的好。
之前會說已經娶妻,甚至妻子因為他死了,就是想要表達不會娶妻的意思,這樣就不會讓父母知道真實原因。
都是欺騙,他希望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最起碼,不讓父母覺得兒子是怪物,痛恨,丟人。
「早在瑤雪死的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不會再娶,你們別逼我。」穆楊的聲音清冷孤寂,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宣誓。
林紅還想說什麼,被穆江湖一把拉住,「你們今天進山,也累了,趕緊去休息吧。」
「你怎麼攔我?」林紅有些激動,今天來他們家的姑娘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現在在縣裡當老師,長得漂亮,嘴也甜,還不介意穆楊二婚,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姑娘。
穆江湖一瞥林紅,嘆了聲氣,「你要想兒子不歸家,你就接著逼他吧。」
想到剛才穆楊的神情,說話那語氣,林紅氣勢一弱,兒子十年才歸家,別被她逼著離開,到時候她哭都地。
被嫂子和娘家親戚攛掇的心立馬一抖,回過神對著沙發上的姑娘笑道:「楊楊這孩子從小就這樣,責任心太重,他前面那個老婆為了救他死了,這孩子記在心中,一時半會怕是忘不了,你是好姑娘,既然這樣,說什麼都不能耽誤你。」說完她自己也嘆了口氣。
這倒不是安慰的話,穆楊這性子還真就這樣。
「沒事沒事。」姑娘連連擺手,「那個……」猶豫半響,姑娘鼓足勇氣問道:「阿姨您兒子身邊那位先生,他有女朋友嗎?」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好嘛!人家姑娘看中的還不是你兒子,是你兒子的朋友,林紅不禁又是生氣又是尷尬。
想想還真是,穆楊現在長得白嫩,像二十左右的青蔥少年,而白玄就像二十七八的成熟帥氣男人。
如果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興許喜歡穆楊這款,像這位姑娘,已經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一年有餘,欣賞的就是白玄這款了。
再說二樓,穆楊正頭疼的坐在沙發上,這事情一鬧,估計明天整個村都知道他有個死了的老婆,他還為了亡妻守身,打算終身不娶。
「瑤雪?我怎麼記得是你那飛馬的名字。」白玄坐在窗戶旁,突然問道。
穆楊一怔,差點忘了還有這個人在。
「就是那瑤雪,不正是為救我死了。」穆楊一本正經道。
「確實,只我不知你竟娶了一匹飛馬為妻。」白玄眼角難得帶著笑意。
忍不住橫了他一眼,「你攝取了記憶,該知道在這裡,男人和男人之間不能結為道侶,而我天生喜歡男子,為了不叫父母傷心,這才編了這麼個謊言,如今你在正好,幫我一把,往後自會報答。」滄瀾界中,男男結成道侶屬於正常,故而告訴白玄他喜歡男人,並無關係。
「天生喜歡男人,那你可有喜歡的人。」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白玄突然問道。
盯著他看了一會,穆楊透過窗戶望向星空,「有。」
穆楊拉了拉衣領,好像又冷了。
「我認識?」白玄又問。
「不認識,是外出遊歷時結交的一位朋友。」穆楊回憶道:「說來還和你同姓,叫白書銘。」
白玄面色一僵,突然不知該做和表情。
「為何沒在一起?」白玄轉過身,同樣望向天空。
「他死了,為了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穆楊將這個深埋在心的故事吐露出來,而且對象還是以前關係不親近的大師兄。
白玄沒有繼續問下去,說了聲,直接回到隔壁睡覺,穆楊久久不能入睡,許久沒想起的人,再次出現在腦海之中。
說來,白書銘的性格,說話行為,和白玄都很像,不過很早之前就試探過大師兄,兩人不是同一人。
翌日一早,林紅做了一桌子菜,等穆楊吃的差不多,吞吞吐吐的道歉,「楊楊,媽這也是想著你年紀不小了,這才……」
「媽,別說了,我沒有怪你,就像你說的,我年紀不小,知道自己要什麼。」擦了下嘴,帶著穆柳和白玄一起去了後山。
上回帶回來的翡翠終於派上用場,今天陣法就能布置好,倒是靈氣應該夠他們用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