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左航有點兒鬱悶，這人吧，或者說是他，就是能上不能下主，不能過舒坦日子，過了幾天再回過頭就有些抓心撓肺。

以前每天吃著速食麵，頂多從紅燒換成海鮮，使個大勁也就再搭配點牛奶酸奶什麼，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難受。現蘇戰宇來了，有飯吃了，有味道不錯飯和宵夜，再回頭看速食麵就跟看見耗子葯似不得勁。

公司也能吃下去，因為知道晚上回來了有好吃等著，有盼頭不是，現可好了，回來面對著一箱速食麵，左航有點欲哭無淚。

他屋裡轉了幾圈，又打開冰箱翻了一通，什麼也沒有，蘇戰宇沒有留剩菜習慣，說是對身體不好，所以吃不完菜他都會扔了或者拎出去喂小區里流浪貓。

左航好幾次拿起手機想問問蘇戰宇什麼時候能回來做飯，但想想又沒動。

昨天晚上事要說他真沒氣兒是假，他覺得自己跟這小子說得很明白，我是你哥，就算不是你哥，我也不願意被個男人摸來摸去，結果沒成想人家不僅沒聽，還變本加利來硬！

然後說了一句對不起就玩消失，把他一個人撂這不上不下沒著沒落，就跟是他做了什麼對不住蘇戰宇事似。

一想到這兒他就有點兒搓火。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細想，也懶得細想，那就是為什麼他生氣原因是蘇戰宇對他提醒置若罔聞，而不是蘇戰宇摸了他。

屋裡對著速食麵發了一會愣，他實是提不起胃口吃，但去樓下吃又懶得動，打算叫個外賣時候，想起來家裡外賣小傳單全都被蘇戰宇扔了……

「啊——」左航倒沙發上，順帶踹了一腳速食麵箱子，「餓死算求了。」

他洗了澡回到卧室，蹲椅子上開始玩遊戲，這是轉移注意力好辦法，特別是他一上線就被人圍堵，連續四次死墓地邊兒上情況下，基本會因為鬱悶而忘了肚子餓事兒。

庄鵬號線，加了他進隊伍，他這才發現這小子號就離他不遠土堆後邊兒潛著，他想讓庄鵬過來幫他引開守屍人，但庄鵬寧死不屈，無論左航怎麼罵，就是不動，一副生根發芽了架式。

左航正打算不管了就這麼把號掛著去找個電影來看時候，有人私聊給他發過來一條信息，hI帥哥。

一看那人名字，想跳樓可愛多。

夏鴻雪白天打聽了他跟庄鵬哪個伺服器玩，說是要過來一塊玩，沒想到動作這麼。

庄鵬動作也很，還沒等左航給夏鴻雪回話，他就已經把想跳樓可愛多拉進了隊伍。

於是正好，仨人一個躺著挺屍，一個種土堆上，一個慢吞吞做著手任務，聊天打發時間。

夏鴻雪聊天時候就跟她外表給人印象一樣，始終有點傻呵呵，但性格很好，左航說話有時候有點兒損，她不知道是太傻了聽不明白還是脾氣好，一直樂呵呵也不生氣。

左航就這麼跟庄鵬和夏鴻雪東拉西扯了倆小時，直到夏鴻雪說下線睡覺了，他才注意到時間已經12點了。

下了線之後飢餓感已經消失，餓過勁兒了，挺好，他撲到床上閉上眼睛。

「你大半夜不回家跟我這兒耗什麼呢。」蘇戰宇屏幕上用手指划拉著，湯曉一直坐他身邊，讓他有些煩燥。

「你管我呢，又不用你跟我說話，」湯曉從包里拿出塊巧克力，「吃么？」

「不。」蘇戰宇頭也不抬。

「那個帥哥，吃巧克力么？」湯曉又沖趙辰西晃了晃手裡巧克力。

趙辰西看了一眼蘇戰宇，這傢伙還真能對一個姑娘做到這種地步，他笑了笑，伸手接過巧克力：「謝謝，叫我趙辰西就行。」

「我叫湯曉，」湯曉趴屏幕邊上，「你跟蘇戰宇是同學么？」

「嗯，我高他一屆。」趙辰西看蘇戰宇沒有搭理湯曉意思，只好跟她聊著，他雖說對姑娘也沒興趣，但像蘇戰宇這樣放臉上他做不出來。

「他是不是有女朋友啊，怎麼對我總是這個態度，怪打擊人。」湯曉這話問是趙辰西，其實也就是說給蘇戰宇聽了，趙辰西笑了笑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我對姑娘沒興趣，」蘇戰宇掏出煙點上，視線終於離開了屏幕，轉到了湯曉臉上，「我喜歡男人。」

湯曉愣住了，臉上笑容還，表情卻已經僵了，很吃驚地看著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趙辰西覺得有點尷尬，趕緊投了幣開始捉魚。

「這是找借口還是……」湯曉笑容一點點消失，眼神也有些黯淡。

「我說是實話，」蘇戰宇叼著煙繼續捉魚，「所以你別跟我這兒使勁了，沒用。」

湯曉沒有說話，也沒動，只是定定地看著蘇戰宇出神，不知道想什麼。

蘇戰宇也沒再理她，埋頭玩自己，趙辰西一邊也不知道該怎麼打圓場，只能沉默。

半個小時候之後，局面還是沒有變化，趙辰西覺得自己腰都斷了，他輕輕咳了一下，打算找點話說說：「那個，湯曉，你不玩？」

「我……」

湯曉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蘇戰宇打斷了：「回去吧，一個小姑娘大半夜這呆著幹嘛。」

「你管我呢，」湯曉一揚臉，把包往旁邊椅子上一扔，從口袋裡抓了幾大把遊戲幣出來，「我樂意這玩！」

蘇戰宇看了她一眼，又轉臉看著屏幕：「包拿好。」

左航下班時候去了趟超市，買了點熟食，他不知道今天蘇戰宇會不會回來住，他還沒有從失去可口飯菜谷底解脫出來，只能先買些熟食適應一下。

從電梯出來時候，手機收到了夏鴻雪一條簡訊，帶著張自拍圖片，上面是一碗扣肉，下面寫著：老媽做，是不是很美艷？

左航覺得一陣悲從心來，按了按肚子，沒給她回信息。

這種飯點炫美食行為此時此刻讓他非常憤慨！

拿出鑰匙開門時候，只轉了一圈，門就咔地響了一聲，左航愣了一下，迅速推開了門。

一股菜香撲而來，他吸了一口氣，看到了正廚房裡背對他站著蘇戰宇。

「哥，」蘇戰宇回過頭沖他笑了笑，揮了揮手裡鏟子，「荷花魚。」

「我以為你今兒也不回來呢，」左航進了廚房，把手裡熟食袋子扔到案板上，「買啤酒了嗎？」

這話問出來他就有點後悔，感覺怎麼都像是要慶祝他被摸了似。

「買了，冰箱里，」蘇戰宇看了一眼那袋熟食，「你買這些幹嘛？」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總得吃飯吧。」左航轉身回到廳里。

「我沒說今天也不回啊，」蘇戰宇把魚從鍋里剷出來，「再說您不是速食麵大俠么……」

「是，本大俠已經公司吃過速食麵了，您一會自己享受吧。」左航打開電視坐到沙發上。

「別啊，」蘇戰宇舉著鏟子跑出來，「好多菜呢，我忙了一下午了。」

「你要幹嘛啊？」左航看著他，這麼一弄越來越像是要慶祝前天晚上事兒了。

「一會慢慢跟你說。」蘇戰宇又扭頭跑回了廚房。

二十分鐘之後，桌上擺滿了菜，左航坐桌子旁邊看著蘇戰宇給他倒酒。

「哥，那天事對不起，」蘇戰宇拿著杯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就是對不起。」

「也沒指望你能對得起我，」左航揮揮手，喝了一口啤酒，「你就為這事弄這一大桌子么？」

「不全是，」蘇戰宇笑了笑，從口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張紙來遞到他面前，「12月大學冰球聯賽，我本來就想著去觀摩觀摩，沒想著能上場，今天梁平幫我把名單偷出來了……」

「你上場？」左航拿過那張紙，看到了蘇戰宇名字，雖然不像他激動到要做飯慶祝份兒上，也覺得挺開心，畢竟是自己弟弟，但嘴上他還是沒留面子，「你們教練是不是打算這次比賽完了就解散你們球隊啊。」

「這話說，」蘇戰宇樂了，一仰頭灌下去一杯啤酒，「哥，你到時有空去看吧。」

「嗯，沒空也會請假去。」

蘇戰宇當然知道左航說這句話是因為他是他弟弟，但心裡還是美得不行，倒了杯酒又是一口喝了。

爽！

「你別喝高了，我不伺候。」左航看他這架式皺了皺眉。

「我還沒醉過呢，啤酒沒事兒，頂天兒了幾泡尿解決。」

「吃飯呢，尿你大爺啊。」

「別總我大爺我大爺，我大爺你又不是不認識，總這樣多不好。」

「滾！」左航無奈了，蘇戰宇大爺是他大舅。

吃完飯之後，倆人坐廳里閑聊，左航也沒打聽頭天晚上蘇戰宇為什麼沒回來，看意思蘇戰宇也不打算提。

「你同事給你介紹姑娘，你看上了沒？」蘇戰宇給左航講了半天冰球規則之後，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左航躺沙發上想了一會：「沒，就跟誰家還上學小妹妹似。」

「那你喜歡什麼樣？」蘇戰宇鬆了口氣。

「不知道，沒準兒，我每個女朋友都不一樣，還是得看感覺吧，」左航點了根煙，從煙霧裡看著蘇戰宇側臉，他喝了酒都會有點暈，但蘇戰宇看起來完全沒有變化，「你喜歡……」

這話他沒吐嚕完就打住了，本來想問你喜歡什麼樣男人。

蘇戰宇笑了笑，仰頭靠沙發上：「我喜歡你這樣。」

「美你，」左航覺得有些彆扭，踹了他一腳站了起來往卧室走，「你要玩電腦么？」

「不玩，我那台扔宿舍都沒摸過幾次，全貢獻給那幫逼看毛片兒了。」

左航覺得有時候蘇戰宇說話總能讓他沒法接下去，只得什麼也不說走進卧室。

開了電腦之後，他對著電腦琢磨該干點什麼，遊戲不想上，近被守屍守得有點煩了。於是看了一圈聞之後，不知道是不是被蘇戰宇后那句話影響了，他神始鬼差地打開了文件夾。

C盤系統文件里，有一個隱藏文件夾……

其實他不經常看小黃片，需要解決時候有董歡，管每次都因為沉悶前戲而有些不興，但至少比自己對著屏幕揮動著左手或者右手要強。

他聽了聽廳里動靜，蘇戰宇正看足球賽，一時半會完不了，而且電視聲音開得挺大，他戴上了耳機，隨便打開了一個片子。

片子里女主角兒假得不行卻又確相當挑逗神經叫聲讓左航很興奮起來，他把椅子調了個舒服角度，腿搭到了桌上。

但當他鬆開皮帶把手伸進自己褲子里時，腦子裡然脫離了眼前刺激畫面，出現了蘇戰宇手他身下挑逗時場景。

「操。」他皺著眉輕輕罵了一句，這種時候然齣戲了。

他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來，重集中精神盯著屏幕，直接用進跳過了前戲，並且把耳機聲音調大了些。

隨著耳機里傳出各種呻吟嬌喘，他情緒一點點被調動了起來，手伸進褲子里開始慢慢地套|弄。

擼管兒這種事跟做|愛不同，只需要滿足自己就可以，而且廳里還杵著個蘇戰宇，他也不想把時間拖得太長，閉上眼就直奔主題而去。

也許是喝了酒緣故，他感覺來得挺，隨著耳機里呻吟一聲高過一聲，他手上加了動作，呼吸也慢慢急促起來。

卧室門是什麼時候打開，他不知道，他戴著耳機閉著眼，感覺到眼前有人影晃動時候，他嚇了一大跳。

睜開眼看到蘇戰宇一手扶著門一手撐著門框，正有些尷尬地看著他。

他差點沒從椅子上直接摔到地上，這種操蛋倒霉事兒然能讓他碰上，他手忙腳亂地把腿從桌子上收回來，卻沒留神勾住了耳機線。

桌上音箱因為每天玩遊戲，所以從來不關，通電就響，這下耳機從機子上被拽了下來，高亢呻吟瞬間充斥了整個卧室。

左航現恨不得能拿張椅子對著蘇戰宇腦袋砸一下，給他砸個暫時性失憶什麼……

「有事兒？」椅子還他屁股下邊坐著，他這會兒也不方便頂著還沒完全被嚇軟帳篷站起來，只得打消了砸暈蘇戰宇念頭，很是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

蘇戰宇沒有回答，一步跨了進來，抬腿勾了一下把門給帶上了，還沒等左航弄明白他要幹嘛，他手已經按了左航肩上，聲音裡帶著些許沙啞：「要幫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