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左航睜開眼睛時候蘇戰宇手已經拽開了他外套，伸進了襯衣里，他皺皺眉：「手涼，拿開，你這剛運動完怎麼手冰涼。」
「剛涼水洗手了，正好給我暖暖，」蘇戰宇壓他身上，手他後背上撫摸著，「你皮膚真不錯。」
左航沒說話，看了看車窗外，還好這會兒沒人，這小子耍流氓時候不跟他翻臉他肯定不會停手，就這麼不要臉，吃藥都沒得治。
左航動了動胳膊，手往蘇戰宇身下慢慢探了過去，蘇戰宇愣了一下，很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左航手能一路順利地到達目地。
「要車上……」他貼左航耳邊小聲說，但話沒說利索了，就感覺到左航手一把抓了他下面，這架式絕對不是，這是練功夫呢，「靠！你幹嘛！」
「老實坐好，這停車場呢，」左航斜眼往下面瞅了瞅，「一使勁兒您可就廢了。」
蘇戰宇嘆了口氣，低頭他嘴上親了一下，想了想又輕輕嘴唇上咬了一口，這才很不情願地坐回了副駕位置：「廢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沒得用了你樂意么？」
左航沒理他，發動了車子。把車開到路上之後他突然停下了，轉頭看著蘇戰宇：「你剛才說什麼？」
「嗯？」蘇戰宇也看著他，「我說廢了你就沒用了，怎麼了。」
「我用你那玩意兒幹嘛？」
「你說幹嘛啊，」蘇戰宇研究著左航表情，他對把左航弄上床進行下一步計劃還考慮中，沒想到左航會突然提到這個事，「你沒看過片兒也看過圖片了吧……」
「我沒理解錯話，」左航把車熄了火，伸手捏住了蘇戰宇下巴，「你是打算上我？」
蘇戰宇沒想到左航會問得這麼直接，但他也沒猶豫，挑了挑眉：「想上你很久了。」
左航心裡有點翻江倒海，自打那天跟蘇戰宇說了一句喜歡之後，這小子就囂張得沒譜了，順杆子一路上來甩都甩不掉，臉皮厚得讓人慾哭無淚。
他承認自己是對蘇戰宇有了一些兄弟感情之外東西，也不反感蘇戰宇有時候對自己動手動腳，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壓著個男人做活塞運動他還是會彆扭。
「別想這事了，」他重打著火，把車開出了停車場，「我接受不了這樣。」
「又沒誰讓你現就接受。」蘇戰宇靠車座上看著窗外。
「以後也接受不了。」左航很乾脆地回答，他對這件事極限就是用手，多能接受蘇戰宇用嘴，別都不行。
「行，隨便你。」蘇戰宇把車窗打開一條縫，點了根煙，他無所謂，左航現對他態度已經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了。
再說了，狀態到了，還由得你接受不了么？
左航說要學滑冰不是一句空話，他做什麼事都會很認真，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學滑冰，反正話也說了，鞋也買了，該練就得練起來。
不過他本來不打算從今天開始，蘇戰宇明天有比賽，他覺得應該好好休息，但蘇戰宇一副精力過剩樣子，興緻高漲非要今天就去學，他也就沒再說什麼，倆人街上隨便塞了兩口吃就去了滑冰場。
蘇戰宇跟這個滑冰場老闆混得很熟，加上他每次來都帶著好幾個學生，所以他來滑冰從來不交錢。
「上課啊？」老闆正捧著個盒飯吃著。
「跟我哥來玩會兒，」蘇戰宇過去從他飯盒裡捏了塊兒肉放進嘴裡，嘖了一聲，「豬食還吃得這麼帶勁兒。」
「你小子就沒一句好話，」老闆樂了，看了看左航手裡冰刀，「開刃了沒？用不用我藉機子給你？」
蘇戰宇把手伸到他面前拍了拍：「還是只信得過我手。」
左航這才想起來冰刀買回來第二天蘇戰宇就拿了塊磨石回來浴室里折騰了好半天，他看了看手裡鞋，坐到椅子上：「這玩意兒還要開刃？我以為你那天磨家裡菜刀呢……」
「不開刃不行，冰刀抓不住冰，就您這種趴板兒上滑都能翻出去水平，站上去就直接摔。」蘇戰宇蹲他面前給他整理鞋。
「能別逮個機會就擠兌我么？」左航很無奈，就按蘇戰宇這架式，只要自己摔一次，絕對能讓他抓住說上幾年了。
蘇戰宇雙手插屁兜里站冰面上看著左航：「真不用我把你抱上來？」
「滾，」左航扶著攔桿，他並不是沒有運動細胞，只是之前實對滑冰這個運動沒什麼興趣，加上鄉下玩時候摔過一次還被狗蛋狠狠嘲笑了，他就再沒碰過這玩意兒，「過來扶我一下。」
蘇戰宇滑到他面前，握住他手，慢慢帶著他往後退著滑：「膝蓋彎一點，身體往前傾……腳踝別往兩邊倒，重心保持靠前，這樣摔時候可以直接跪倒我牛仔褲下，不會摔個屁墩兒傷了尾巴骨。」
左航看了他一眼：「穿內褲了么？」
「沒，」蘇戰宇樂了，鬆開一隻手往自己褲腰上拽了拽，「要看么？」
「你脫我就看，」左航慢慢往前滑著，感覺還行，比小時候趴板子上滑要得勁兒多了，「脫吧。」
「別激我，當我真不敢脫啊？」蘇戰宇往周圍看了看，冰場里人不算太多，也沒人注意到他倆。
「誰有那功夫激你。」左航看著腳下，蘇戰宇往後退速度一點點加，他跟著也加了速度，握緊了蘇戰宇手。
「你說啊，」蘇戰宇解開了自己皮帶，往外拉鬆了，手指摸到了扣子上，「我真脫了！」
「趕緊。」左航連眼皮兒都沒抬一下。
蘇戰宇手掛褲腰上半天，后一咬牙停下低頭又把皮帶給繫上了：「靠，有你這樣哥么，都不攔一下！」
「有你這麼傻逼么。」左航笑了笑。
蘇戰宇拉著他滑了兩圈兒之後，左航可以不用再攙扶著滑了，於是鬆了手自己往前出溜，蘇戰宇還是前面倒著滑，滑了一會又蹲下了，順著慣性退。
「別得瑟，一會摔了就好看了。」左航發現蘇戰宇無論用什麼姿勢滑冰都很穩當，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帥勁兒，每次他看到這樣蘇戰宇，都會莫名其妙地有些得意洋洋。
就好像小時候自己有了什麼好玩玩具別人羨慕了立馬就會覺得自己特牛逼一樣。
「這冰刀就是長我身上，」蘇戰宇站了起來圍著左航轉圈兒滑，轉了兩圈之後貼到了他身後，手扶他腰上，「我帶著你來一圈？」
左航不知道他這個帶著來一圈是什麼意思，但就沖他這種貼身後半摟半扶姿勢就已經讓遠處人看過來了，只是左航現水平也就剛夠自己往前滑不帶轉彎兒，只能蘇戰宇手背上掐了一把：「別鬧，你自己玩去吧。」
「嗯。」蘇戰宇鬆了手，他身後猛地一蹬，擦著他向前竄了出去，帶起來一陣風。
冰場很大，左航一直順著場邊滑，也顧不上看蘇戰宇，但蘇戰宇每次經過他身邊時候都會他臉上或者屁股摸一把，說一句美人兒讓爺摸一把。
「你丫有病是不是！」左航很無奈。
蘇戰宇也不說話，嘿嘿傻樂一陣，他身邊又轉又竄地顯擺一把就跑。
左航盤算著一會下了冰該怎麼收拾這臭顯人，還是老老實實地沿著邊兒滑，沒多久直線就沒什麼問題了，只是還不能轉彎，只能一直滑到頭，再轉身滑回來。
過了八點之後，冰場上人多了一些，都是年青人，有幾個滑得還不錯，眾多跟左航差不多人里顯得有些牛氣哄哄，一上來就大喊大叫地嗖嗖竄著，一副速滑精英派頭，邊兒上人紛紛避讓，鬧得左航一陣煩躁。
「累么？」蘇戰宇滑過左航身邊時候往他嘴裡塞了顆大白兔，一個轉身猛地停了他面前。
「靠，」左航沒他那種急停水平，直接一頭撞到了他身上，嘴裡糖差點又給吐了出來：「你能穩當點兒么？」
「哥你這種時候好逗了。」蘇戰宇扶了扶他肩，笑得一口白牙陽光燦爛。
「你們球隊人出去是不是也那德性。」左航回頭看了一眼場上橫衝直撞弄得別人都沒法玩了那幫人。
「那是傻逼，」蘇戰宇很不屑地看了一眼，「不過冰刀都是專業跑刀，挺不錯。」
「我歇會，讓這幫人鬧得頭痛，」左航走到旁邊椅上坐下了，「你要不也坐會兒吧。」
「我不累，」蘇戰宇回過頭看了看那幫人，「哥我給你找點樂子。」
左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候蘇戰宇已經一轉身滑到了冰場中間，他從椅子上跳起來扒著欄杆：「蘇戰宇！」
蘇戰宇回沖他呲牙一樂，對著他這邊啵兒了一個，滿不乎地對著那幫人沖了過去。
那幫人技術都不錯，滑得很，時不時會做幾個轉身之類動作，經常會挨著別人身邊擦過，肯定不會碰到人，但往往會嚇別人一跳，要是有人一個踉蹌沒站穩摔了，他們就會爆發出一陣鬨笑。
沒多久場上人就都被他們折騰不是靠邊兒滑就是下場休息了，蘇戰宇滑進他們幾個人中間時候，他們也沒意，以為他只是要從場中間穿過去。
但蘇戰宇滑到其中一個人面前時腳下突然轉了方向，猛地貼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本來跟他離著有將近一米距離，沒想到他會突然衝到了眼前，嚇了一跳，腳下頓了頓，身體很沒面子地晃了一下。
他剛要抬頭罵，蘇戰宇已經迅速地退開了，他和另一個人之前繞了個8字，另外那人是背對著他們，是沒防備後面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貼著他繞一下，也是一晃，等他們看清時候，蘇戰宇已經頭也不回地滑開了。
被逼得站場邊幾個年輕人看出了蘇戰宇這是找茬，再看到了那倆人被他弄得連晃了幾下，估計覺得挺爽，邊兒上喊了一嗓子：「哎喲！」
「傻逼。」左航低聲罵了一句，蘇戰宇是傻逼，一個人過去跟人家六七個人叫板，邊兒上看熱鬧也是傻逼，生怕點不著火似還要起鬨。
「操。」那幫人也看出來了，交換了一下眼神，跟蘇戰宇身後追了上去。
左航一看這架式，手心都有些冒汗，這小子這不是找事兒么，神經病！要不是現他踩著兩把菜刀行動不便，真想上去把蘇戰宇拽走。
他知道蘇戰宇滑得好，廢話么，冰球隊玩就是這個，但他也能看得出跟他身後嗖嗖加速那幾個也不是半吊子，而且塊兒都不小，無論是冰上還是地上，要是惹急了幾個全都上，蘇戰宇估計也落不著好。
蘇戰宇圍著場地繞了一圈，知道這幾個人雖然談不上有多專業，但水平不差，他沒有用全力滑，身後人已經慢慢靠了上來，還有兩個內道，估計是想超到前邊兒去截住他。
二貨。蘇戰宇心裡樂了，小爺這又不是逃跑。
前面是彎道，蘇戰宇看了看地形，拐上彎道瞬間借著慣性突然猛地一轉身。
帥翻了啊蘇戰宇！他心裡美滋滋地表揚了一下自己，又百忙之中抽空瞅了一眼左航，左航正站場邊擰著眉看自己。
這個乾淨利落轉身讓後面跟著一幫人猝不及防，對著他就直衝了過來。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打球時候經常碰上，對於蘇戰宇來說實是小菜，就算避不開，撞一塊他絕對不吃虧，這幾個人看體格也不夠他撞。
但能不撞當然不要撞，撞上了就讓對方有了找麻煩機會，他腿上蹬了一下，側過身單腿從迎面撞過來兩個人中間擦身而過，又貼著內圈一個面前滑了出去。
接著蘇戰宇又一個急停轉身再繼續順著原來方向繼續往前滑了出去，扔下了幾個撞成一團差點摔倒人。
「漂亮！」看熱鬧人里有人吹了聲口哨，起鬨得起勁了。
說實話，要不是左航擔心蘇戰宇惹麻煩，他也會鼓兩下掌，這一回合蘇戰宇贏得確相當漂亮，蘇戰宇一米八多大個兒卻能踩著冰刀如此靈活轉身穿插讓他看得很是享受。
再看那幫人狼狽樣子，挺解氣。
不過左航擔心是，這小子打算怎麼收場？
蘇戰宇順著場邊滑了過來，經過面前時候左航皺著眉想提醒他不要玩得太過，沒等開口，就聽到蘇戰宇飛地說了一句：「哥你換鞋去對面。」
對面是滑冰場大門，左航愣了一下，要逃跑？
蘇戰宇從他面前一掠而過，沒留給他追問機會，他只得配合，坐下很地把鞋換上，再拎著冰刀步走到門口椅子坐下了。
「這小子真有兩下子，」滑冰場老闆已經吃完了飯，走到左航身邊看著場上還追逐一幫人，「這看樣子一會兒得打起來啊。」
「打毛。」左航沒好氣兒地回了一句，本來是來玩，讓蘇戰宇這精力充沛二愣子弄成了挑釁表演賽。
明天下午就有比賽，今兒晚上要是沒收住干一架那就牛逼了。
蘇戰宇加速，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幫人不打算跟他玩冰上技巧，追得這麼狠，估計衝上來直接把他給弄翻了才是目。
滑后兩個人突然放慢了速度，不再跟著大部隊向前，而且是突然轉了方向從冰場中間斜插出去，時間差算得挺准，正好是蘇戰宇正前方。
如果蘇戰宇不減速，就會被他倆截住，如果減速，那後面人多一秒種就能追上他。
「操！」蘇戰宇低聲罵了一句，傻逼，不就是想撞么，想撞容易，就怕你們扛不住。
他沒減速，對著已經攔了他前面兩個人身上就了過去。
撞人這事他沒得選，但撞位置是有講究，他對準是兩人中間，只有這個位置能同時撞到兩個人，而且按現慣性，一定能撞倒。
如果是沒有準備話，蘇戰宇自己也肯定會倒地。
但他既然要撞，自然是有準備，他微微彎下了腰，靠近兩人瞬間身體猛地向前傾了過去。
這一下撞相當狠，蘇戰宇自己都晃了一下，那倆直接一個翻身摔到冰面上。
圍著看熱鬧人一下都喊了起來，好！
好你大爺，左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等著逃命。
蘇戰宇滑了過來，靠近欄杆時候手撐了一下，整個人輕鬆從場里直接跳了出來，落到左航身邊。
接下去左航見證了奇迹，這小子脫冰刀換鞋動作刷了他腦子裡對於換鞋這個詞認知。
蘇戰宇是怎麼脫掉冰刀他都沒看清，怎麼穿跑鞋他倒是看清了，就直接一塞，腳扭了兩下就進去了。
「走走走。」蘇戰宇拎著冰刀一拍左航背，拽著他就衝出了滑冰場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狀態不怎麼好，老卡文，存稿用光了，哎。
謝謝給我扔雷孩子，特別是不知道扔雷是怎麼回事還扔了雷孩子……
明天休息，周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