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封戰書
可是這些那麼有陽剛之氣的裝飾卻見不到一個男人在裡面活動,那感覺還真是有些彆扭。其實流雲心中更納悶的是原來依依為什麼要說她母親已經不在,流雲知道依依不會騙他,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非常重大的秘密,這件事陳默並不知道。
「流雲,你看出有什麼蹊蹺沒有?」陳默故作思考狀走到流雲身邊用天心決問道。
流雲側著頭回道:「怎麼能看不出呢,真是奇怪得很。」
陳默故作「哦」的一聲才問道:「那你看出什麼了?」
「這不明擺著的么,宋家上下連一個男人都看不見。不對,應該說是連一個男人都沒有。」流雲嘴巴沒動,表情卻是動了動。
「廢話。這誰都知道。我是想說她們那麼隆重的接待你就因為你只是令主么?」陳默似已經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只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流雲而已。
「有話你就說,別婆婆媽媽的。你到底看出什麼了?」流雲有些急了,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而且至從他上到山之後,心裡就好象老是有什麼東西給堵住一般。
陳默正要回話,依依的母親卻先開口了:「令主,請上坐。」依依母親手請的方向,正是那鑲金的龍椅。
流雲一見到那龍椅,心中莫名其妙的湧起一股衝動,而且是莫名其妙的衝動。流雲雖然直接間接的領導上萬人,可是要說坐龍椅,他還是頭一回。這萬人之上的象徵誰要是坐上去都會有一股興奮的衝動,說不定一個老得心臟受不了的人一坐上去就這樣翹了。
流雲真是受寵若驚,忙推辭道:「伯母,這萬萬不可啊。你這不是折殺小生嗎。像我這般無德無能之輩,怎麼可以坐上這樣的椅子。」
宋依依聽到流雲的話心中一陣竅喜,他竟然在情急中叫自己的母親做伯母,這就表示著依依在流雲心裡的位置。
「既然你是令主,你就是領導我們的人。既然你是領導,就很理所當然得坐上座。」依依的母親說話有條有理,不去當律師實在可惜了。
流雲無話反駁,只能站著不動,忙運起天心決密陳默道:「你別傻看啊,幫幫我的忙啊。」
陳默皮笑肉不笑的答道:「這是你們家的事情,我可管不著。」
流雲還來不急罵陳默,依依的母親見流雲只站不動又發話了:「如果令主不肯上坐,那我們只好跪著與令主說話了。」說完真的刷就跪下了,其她包括依依和蕭蕭上百號女子在聽到這句話后也跟著刷的跪了下來。
流雲真是急得快吐血了,大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什麼非得按照什麼禮數來辦呢。你們再這樣我走了。」
依依母親見流雲真的生氣了,只好攔住妥協道:「令主,你有所不知,我們宋家一向是重教禮數,才能管教得了像我們這樣的家族。如果令主不喜歡,大可以按自己的意思做就行了。」
這句話表面是妥協,可是明白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句氣話,意思是說:流雲如果不按這些禮教去做,那在像她們這樣的女子家族裡,想幹什麼都行啦。
依依一見氣勢不對,忙出來和解道:「母親。雲哥一向是逍遙自在慣了,一下要讓他接受我們的禮數是有些勉強的。」
依依本是想幫流雲,可是她這一說倒是讓流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甚至開始後悔沒有坐上龍椅去。
陳默在一旁似看足了戲,現在看到流雲撐不住了,就走出來對依依的母親道:「前輩,晚輩們出身粗野,過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前輩並不需要對我們太客氣,這樣倒顯得見外了。」陳默說的合情合理,把一根快要燒著的導火線給拔掉了。
聽到陳默這樣說,依依的母親也不好再堅持,只能叫大家起來了。
流雲卻白了陳默一眼,暗想著又被這小子橫了一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吧。」依依的母親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厲害角色,要不然那麼大一個家業怎麼能挺得到今天。
「前輩儘管說,有幫得上的晚輩們一定幫。」流雲趕緊為自己剛才的火氣找台階下。
依依母親見到流雲已經掉入了自己的陷阱,對身邊的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中年婦女說:「單姨,你去我房間的圓桌上的盒子里拿那一封信過來。」
一聽依依母親對這年輕婦女的稱呼就知道她在家族裡的地位不會太低。單姨就是從小看著依依長大的,一直都算是依依保姆。雖然她不是在家族中長大的女人,但是她的能力與為人處人的風格還是贏得了大家的尊敬。
「前輩,這件事情是不是很嚴重?」流雲看著依依母親嚴肅的表情問道。
依依母親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針對流雲叫她前輩的問題說道:「令主,你們以後不要叫我前輩了,畢竟身份上說不過去。如果傳出去其它家族的人會認為我們有什麼企圖的。」
依依母親說得直接,流雲也答得很爽快:「那好。以後你就叫我流雲,我就叫你伯母。而且以後誰也不可以叫我令主,因為我的身份還不想那麼快在世人面前公開。」
依依母親想想也對,於是點頭答應了。恰好單姨拿著信回來了,依依母親接過信交給了流雲。
流雲疑惑的接過信,只瞄了信封一眼,臉色就已經開始變了。
這下陳默更疑惑,忙一邊問道:「怎麼了?」一邊湊過來看。
只見信封上寫著兩個字「戰書」。
「這……這是……」流雲單從信封上的字,就隱約可以感受得到寫這字的人的殺氣,可見對手是多麼的強悍。
「你自己拆開看吧。」依依母親似乎不太願提起下戰書的人。
流雲拆開信封,抽出信紙,一個天在下,地在上的圖標毅然落入眼內。流雲和陳默同時叫道:「逆天組!」
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逆天組是流雲一幫在國內最頭疼的組織。該組織根基深厚,實力雄厚,滿世界都有逆天組的人。而且最大的煩惱是,逆天組有可能是魔族的人。
宋依依和黃蕭蕭聽到流雲和陳默大叫「逆天組」時腦袋也一是陣麻木,忙跑過來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依依母親本來不知道逆天組的可怕,只是知道這是一個神秘的組織,現在見到流雲和陳默都驚訝的表情,這才隱約感覺到這件事實在要比自己想的嚴重得多。
流雲攤開信看了起來:宋大家族。這封信也許就是你們的最後通牒,如果你們在這個月底還不把七星籽交出來的話,你們就等著為你們家族的男人們收屍吧。逆天組上!
流雲和陳默看完信,才知道為什麼宋家上下為什麼都不見有男人,原來是被逆天組給囚禁了。只不過,這七星籽是什麼東西?
依依母親似看出了流雲的疑問,開口道:「這七星籽本是仙人院外的一棵奇樹所結出的果子,只因長了七顆,所以叫七星籽。後來七仙女見到了這棵樹,對這七顆果子喜歡得不得了,所以叫大仙割愛,一人摘了一顆回去。後來七仙女中紫仙犯了天規偷下凡界,被囚禁起來。可是她對凡界的留戀是那麼的強烈,使她仙氣慢慢的消失。
到最後關頭,其她六仙女加上紫仙的那顆,集合七顆七星籽的法力把紫仙從死亡的邊緣救了回來。這件事後來被玉帝知道了,下令把七仙女封入七星籽裡面棄降凡界。
現在這七顆七星籽分散各地,我們四大家族每個家族都獲得一顆,據可靠消息,逆天組已經收集了兩顆,還有一顆下落不明。」
流雲手拿著信,用意識注入信紙,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逆天組的組長韓世軍拿著七顆七星紫返回魔界,把七星紫放入了傳說中沉睡多年的魔王口中。
見到魔王慢慢的張開嘴把七星紫吞下去,流雲看著急道:「住手!」說著就好象魔王真在眼前,他起身飛起,對著空氣就要運氣發招。
身邊的陳默眼及手快,一伸手把流雲拉了回來,奇怪的問道:「流雲,你怎麼了?」
流雲被陳默一拉,回到了現實,才發覺每個人都在看著自己,忙解釋道:「剛才不知道怎的,我的大腦里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逆天組組長拿著七星紫去喚醒魔王的畫面。所以我才情急下想衝上去攔截。」
「魔王?」陳默聽到流雲的話更是驚得目瞪口呆,比流雲見到魔王醒來還要誇張,都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與魔界有牽連。
「是魔王。雖然我從來沒聽說過魔王,但是我敢確定我看到的就是魔王。曾經我和逆天組的組長韓世軍交過手,就已經懷疑他是魔界的人了。」流雲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判斷,卻忘了宋家的男人都還在逆天組的手裡,流雲這樣說就等於說宋家男人落在魔族人的手裡了,魔族與四大家族是死敵,從魔族手裡救人的幾率是多麼的渺茫。陳默拉了拉流雲的衣角,讓他不要說了。
宋家的人聽到流雲的話,果然心灰,個個低下頭不說話了,有的人甚至還掉下了淚。
流雲一見,都怪自己說話不經過大腦,忙安慰道:「大家放心啦,我和逆天組組長韓世軍交過手,其實逆天組也沒大家想的那麼可怕。我答應大家,月底前一定把宋家的男人全都救出來,一個都不能少。」
流雲雖然沒有大家想像的那麼成熟老靠,可怎麼說他也是令主,由令主親口說出來的話分量自然不會小,而且令主可以動用的力量是絕對恐怖的,所以聽到流雲承諾,宋家眾女子的心情才轉好了一些。
流雲見大家心情好轉,對依依母親道:「伯母,事不易遲,我看我們還是另找個地方商量一下作戰計劃吧。」
依依母親點點頭,帶上流雲,陳默,單姨還有依依和黃蕭蕭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依依在後面跟上幾步,走到流雲身邊,忍不住小聲的問道:「流雲,你真的有辦法把我們宋家的男人們都給救出來?」
流雲表情非常嚴肅的看著依依,道:「依依,她真的是你的母親?你不是說她已經過世了么,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雲從來沒用這麼嚴肅的表情和依依說過話,依依發覺了流雲的確是有點生氣了,心裡也微微著急起來,她委屈的對流雲道:「我也不知道事情的全部,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母親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後來母親告訴我這是一個關係巨大的計劃,假裝去世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可是她真的就是我的母親啊,難道我還會認錯母親?」
流雲看著依依著急的樣子心痛至極,但是為了大局他還是要繼續逼問下去:「既然你已經是宋家的家主,有什麼計劃還不能讓你知道?依依,事情越來越嚴重了!我隱約感覺這裡面有一個恐怖的陰謀!你是怎麼確信她是你的母親的?」
依依一呆,迷茫的看著流雲道:「確信她是我母親?什麼意思?」
流雲道∶「比如說你母親有什麼東西是別人偽造不了,也從來不離身的嗎?」
聽流雲說得這麼明白,依依再怎麼都能聽出意思來了,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我母親就是我母親,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流雲看到依依的表情,靠近依依身邊輕聲道:「依依,別想那麼多,什麼事情都有我在。」依依看著流雲關切的目光,用力的點了點頭:「流雲,我們家的事情這回要讓你老心神了。」
「別這樣說,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我出事了你會不幫我嗎?你不要太擔心,事情總有轉機的。」
眾人跟隨著依依母親走近了宋家家主的房間。
流雲和陳默進到房間的門口,才感覺到什麼叫真正的古代設計,任何傢具擺設,都還停留在百多年前。滿屋的古色撲香,讓平時坐慣真皮沙發的流雲和陳默看得眼花繚亂。
「令主,請坐。」依依母親在人少的時候,照樣叫流雲作令主。這可是被門規束縛太深的後果。
流雲知道說不過依依母親的,索性也就不說了,一屁股在離門最遠的那張圓凳上坐了下來。陳默拉他不及,只能在流雲旁邊坐下。
一般進到別人房間,不管你在外面的地位多高,名聲多大,都不+能坐到離門最遠的那張主位上,那是對主人的一種尊敬。
依依母親只是看了看,似乎並不感覺到有什麼,也許在她眼裡流雲還是一個小孩,有錯不怪。
想想也是,流雲從出生不久就被師傅帶上了山,一直跟著他那個流氓師傅混,哪能學習得了什麼禮教,之後又是自己一個人出來打拚,對這些禮教,教道上的事情自然就不會懂得太多。
一幫人坐定后,依依母親才沉聲問道:「令主,這次的事情沒想到會是那麼的嚴重,您有什麼辦法把我們宋家的男人都給救出來嗎?」如果事情是真的,對這麼嚴重的事情依依母親雖可說話還是那麼的平淡如水,可見依依母親的內圍修養是何等之高。可在流雲的眼中也許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流雲知道現在不是推讓的時候,整件事情已經不僅僅關係到四大家族之一宋家的存亡,既然已經牽涉到了天心令那也就代表關係到整個中國的修真界了。流雲沉聲道:「伯母,可不可以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
依依的母親聽到流雲說話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逃不過流雲的眼睛,這可不是回想痛苦事情時會有的表情。
如果說流雲給依依母親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個小毛孩,不一定值得託付,可是流雲現在說話的語氣和身上隱隱發出的氣勢完全變了一個樣,流雲的令主可不是白當的,當了令主就要對得起手中的天心令。
「事情要追敘到許多年前的一天,我們宋家的高手突然感應到了魔人的氣息,那也許就是逆天組出建的時候,那時候我們感應到的魔氣非常的微弱,除了我們四大家族其他的門派根本不可能察覺,不需要驚訝,我們四大家族和魔族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幾千年的戰鬥讓我們家族對魔族的氣息異常的敏感。早在數千年前,軒轅黃帝就帶領我們四家族的先人殲滅了所有橫行華夏土地的魔人重擊了整個魔族,把它們驅逐出此界。我們竟然在此時發現了魔族的氣息,我們四家族聚頭商議了一下,全力追捕來到人間的魔族,這這事情我們沒有向修真界的人士說,因為這股魔族氣息是如此的微弱,而驅逐魔族本來就是我們四家族的最高宗旨,而且由於家族榮譽等原因我們自認為能解決這一小股魔族力量不需要藉助修真界其他門派。唉,也只能怪我們太大意。」依依母親說到這長嘆了一口氣。
眾人沒有一個出聲,大家心裡都明白了個大概,四大家族為了驅魔家族榮譽不讓修真界看低而不把魔族潛入的消息傳播出去,沒話說肯定是在魔族那吃了虧,這倒好,吃了虧就更加不原意把消息傳出去了,堂堂驅魔家族竟然解決不了幾個潛入的魔人,四大家族的臉往哪放。眾人都沒說話,依依和瀟瀟臉皮熱熱的反而不好受,自己的家族為了一個不那麼重要的名譽而隱瞞了如此重要的消息,現在出大事了又還得找別人。流雲的眉頭皺了起來。
依依的母親繼續說道:「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魔族這次是蓄意要對付我們四大家族,而聽令主說了我們才知道那個逆天組根本就是魔族的組織。我們四大家族雖然能感應到魔族的氣息,但是追查起來卻也不是那麼簡單,何況這些魔人里有非常厲害的角色。魔族沒追查到,卻憑空出來了一個逆天組,幾年前突然來襲擊我們宋家,要我交出七星籽,逆天組的人都有著非常奇怪的功力,說高也不算很高,卻好像能剛好能剋制住我們,我們家族的高手又有一部分已經出去追查魔族蹤跡,好在逆天組的那批人功力還不是很高,我們把他們擊退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組織敢動我家族,而且知道那是宋家沒高手,同時知道我們宋家有七星籽的人也不多,只有其他三大家族和少數宗師級的一些隱士高人,我們想不出逆天組是怎麼得知我們四大家族有七星籽,唯一的可能就是四大家族中間出現了叛徒,為了查出叛徒,我們四個家主通過秘法交流后商議,為了讓叛徒暴露,我把家主傳給了依依,並且用秘法假死,這件事情連依依也隱瞞住了。」
聽到這裡依依鬆了一口氣,她是怕流雲誤會自己騙他,她偷偷的用眼角瞄向流雲,流雲此時卻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根本沒看到依依的表情。
依依的母親道:「我們根本想不到和魔人勾結在一起的人類竟然會有這麼多,原來逆天組的人修鍊的都是魔功。十幾天前逆天組竟然敢光明正大給我們宋家下了戰書,我們沒有大意,把所有高手都召集回來,當然依依是除外的,而這一次的逆天組的進攻人員比前次的不僅僅高一個檔次,這時候我已經不能不現身了,然而這批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那個逆天組的組長親自出手,我們家族裡竟然沒有人能在他的手下過上三招,最後他囚禁了我們宋家所有男人逼我交出七星籽。想來那個逆天組組長就是我們四大家族追查幾年的那批魔人的一人,按照他的功力在魔族裡也必定是個重要人物,哎……我們宋家枉作驅魔家族,卻在他的手下全無還手之力。」
說完整個事情經過後依依的母親好像也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