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霸氣貴妃
廖遷看到唐貴妃一番拍案叫絕的狠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不禁低頭,無聲地笑了笑,心裡一陣說不出來的得意油然而生。
身份有別,他不能替她出頭,只能坐在下首,看似毫不起眼,實則一直以來都不動聲色地留神,直到心念之人盛氣凜然地起身,拂然而去,這才尋了理由退下。
一腳邁進浮雲殿,除了初夏,還有幾個宮婢隨侍,廖遷揮手將人屏退。
在唐貴妃的跟前,廖遷算是第一得意人,就連頗為得臉的初夏都不敢在這個東廠廠公的面前放肆,見他已視若唐貴妃,並不敢質疑,是以一見廖遷,初夏帶頭引著丫頭統統退了出去,還極為體貼地闔上了殿門。
廖遷走近立在彩漆描金的書櫥邊的窈窕身影,雙手從背後穿過,摟她的腰肢,垂臉在她腮邊輕輕地吹了口氣:「生氣了?」
別說她沒那麼大的氣性,就是真動了氣了,也要被他的溫柔多情給撫平了。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平常冷冷淡淡,甚至有時候還挺陰婺的人,柔腸萬千的時候是這麼令人沉醉。
怪不得人家常說,溫柔鄉是英雄冢……
「我哪有這麼容易就生氣?」唐詩轉過身,嬌艷迷人的臉上,掛著妖嬈的笑意,一手勾著他的頸間,一手細細描繪他的眉眼:「只是算了下時辰,我還以為你該立即隨我回來了,竟遲了這麼久,叫我好等……」她又貼了上去,伏在他胸前慵懶道。
「我方才又遣了幾個人去給盯著沈貴人。」廖遷的臉難得地看上去有幾分無奈,轉眼間又變了副臉色,深邃的雙眸,陰沉中帶著暴戾:「我覺得,即便沒了一個沈貴人,皇上身邊還是會有別的女人,不妨先留著她?」
他眼瞼微斂,暗忖,萬一他解決了沈貴人,皇上轉頭又來尋娘娘那他就太失策了……而他,習慣於把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廖遷有片刻的失神,看著猶如雨潤桃花般嬌艷欲滴的俏臉,近兩日越發地嬌媚,含苞待放,光是這樣看著,就叫他渾身發燙,哪裡還捨得把她還給皇帝,手上又緊了緊,肋得她的纖腰緊貼著他的,低頭輕輕一嗅,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才能安撫他略帶焦躁的心。
唐詩不疑有他,還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何況女主光環哪裡是說滅就能滅的,遂臉靠著他,順帶蹭了蹭,拍板道:「就按你說的辦。」
換做唐貴妃霸道慣的性子,尤其醋意橫生的時候,哪裡容別人替她拿主意,所以見她想都未想就聽他安排,心底忽然滿滿的,說不出地快活。
他在她低頭看不到的瞬間,慢慢地展露了一抹極盡溫柔的笑,伸手替她攆了攆鬢間一捋髮絲,突然道:「我看娘娘席間都沒吃什麼,就讓初夏備了炙肉,現在就去用些?」
得了唐詩點頭,他親自開了寢殿大門,抬手間,初夏已經領著人魚貫而入,手上端著著美酒佳肴,一一擺上后,又齊整地倒退出去。
兩人再坐下來的時候,唐詩就跟渾身沒骨頭似得窩在他懷裡,腦袋靠在他頸項,抓起他垂下來的長發輕輕擺弄。一桌子的菜,她指哪,廖遷挾起什麼送到她嘴裡,溫柔地笑看她,體貼地服侍。
飽暖思y欲,一邊餮足於口腹之慾,廖遷摟在她腰間的手逐漸地在她身上遊走,慢慢地,不再滿足於雪峰下輕捻,溫熱的大掌探到了衣襟里,氣息吐在她的耳畔,聲音越發低沉溫柔:「娘娘,可是飽了?」
他的熱氣傳到她臉上,聲音落到她的耳朵里,卻感覺像是一陣春風輕拂過,攪亂了一池春水,令人不禁渾身蕩漾……
這其中的暗示,唐詩怎麼會不知道,只要一開葷,都很難再把持地住。廖遷是禁得久了,精力格外旺盛,恨不能將她日日夜夜摟在身邊……
「今夜我這兒不留人,你哪來的就給本宮回哪去。」她把頭一扭,就提起酒杯,假意喝起了酒。
她明明也想得很,偏偏如此矯情,廖遷微覺好笑的同時,也起了較勁的心,手上微微一使力,唐詩胸口一疼,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囈語……
廖遷很快地探過頭去,火熱的唇也順勢覆了上去,吸她口中的甜酒。須臾,意猶未盡地鬆開,硃色的薄唇立時變得水潤光澤,喉間微動,就將口中的酒液吞了下去。
「吮玉液兮止渴,謝娘娘的賞賜。」
他白皙的雋臉微紅,鳳眸微挑,看著她的目光也浟湙瀲灧,實在是賞心悅目。
□□犯規!……\(><)/
唐詩就是頗有微詞,也被他的秀色可餐勾得心酥神盪、□□了,哪裡捨得說他半句,只想把他就地辦了來殺癢,忍不住扭身,手就在他身上,一寸寸地撫摸,不斷地撩撥。
雖一布之隔,玉手的溫柔仍然傳到心裡。廖遷按捺不住地傾上前,不多時,衣衫半解,露了裡頭一色的殷紅牡丹肚兜,更顯得渾身冰肌玉骨,眼睛頓時一熱,輕扯小衣,攬其肩頭,抱起置於腰間,一舉而入。
這寢殿建造地極大,帷幔和屏風一道道,何況所有侍婢都在殿外等待傳候,兩人顛鸞倒鳳,從食桌到書案,從外間的椅背到寢間的床榻,無不物盡其用。
最後還是廖遷抱著她泡了泡溫泉水,才又回到綃帳里。仍未放開她,抱著她耳鬢廝磨,大掌在她身上遊動。
唐詩軟軟地使不上力,嬌喘兩聲,有氣無力地推了把,扭身將自己滾到緞被裡,悶聲從被窩裡道:「不玩了,我要睡了!」
廖遷見她果真乏得不行,輕笑一聲,將她連被帶人攬過來,輕輕揩了揩她額間的細汗。
「好罷,明夜再繼續。」
唐詩一頓,驀地扯下被角一瞪:「廖遷!還不給本宮滾出去!」
明日她還要去見見渣皇,順帶把三皇子的事情給解決了,就是不知道怎樣才能迫他能點這個頭。
一想到這個,剛才的愉快一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廖遷察覺到氣氛微變,眯了眯眼。他心機過人,只要一眼,就知道唐貴妃心思轉到了他看不見的地方去了,手上隔著緞掐在她腰間游耍,漫不經心地問道:「娘娘在想什麼?」
唐詩橫了眼廖遷,忽然想起,廖遷也算是她身邊最得力的人,也就不在藏著掖著,說出來,順道讓他也出個主意。
「這有什麼,好辦的很。」
……
翌日午後,唐詩打著請罪和邀寵的名義,去華清殿求見皇帝。
渣皇難得的沒有同前幾日那樣白日動輒出行打獵,而是正正經經地端坐著批閱奏章……如果忽略掉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沈嫣那張緋紅的臉頰和起伏不定的胸脯,及渣皇衣袖上少見的褶皺,她還差點還以為他終於要擺脫昏君的愛好了呢!
「咳,」渣皇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臀,看著端端正正立在底下的唐貴妃,心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嘴上卻漾起笑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愛妃此來是為了?」
他一臉的虛偽,還當別人不知?
唐詩心裡暗自冷笑,面上也揚起醉人的笑意:「皇上原諒妾昨夜的輕狂便好!此來,確實有一件要事同皇上商議。」
她話落,便似笑非笑地看向低頭站在皇帝身旁的沈嫣,欲言又止地頓了頓。
前兩日和唐毅商議關於她尋機撫養三皇子一事,這件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若貿貿然地去和渣皇談,以他這麼深的心機,能同意才怪!所以,須得來個迂迴之法。這件事就落到了她的心理,昨夜拿來讓廖遷一同參詳,他倒是給了個主意。
見她似有話說,沈嫣到底慣會看人臉色,無需皇帝多言,自己就先退下去了。
此時,整個屋子裡只有皇帝和唐詩兩人。
唐詩緩緩走近,一絲愁容爬上面靨:「皇上,妾入宮三年來,無從所出,不能給皇上綿延子嗣,心中慚愧。」她飛快地瞟了一眼一臉深沉的渣皇,又道:「妾觀三位皇子已經立住,他們如今身在宮中既沒有親身母親照料,也無中宮皇后照拂,不如皇上為妾做個主,將其中一個養到身邊來。」
她這樣一說,皇帝肯點頭同意才怪呢!
原本就對她及唐毅等人心有忌憚,哪裡肯叫她有自己的孩子?如此,唯有她的子嗣身份最高,別的皇嗣還怎麼同她爭?日後他的皇位是不是改姓唐了?!
「愛妃怎麼這樣著急,你我都還年輕,子嗣日後必定是會有的,何必急於一時。」
渣皇所言,句句都在她的所料之中。唐詩也不心急,不緊不慢地附和道:「皇上說的也對,只是都三年了,恐怕妾當真不能生養……」她說到這裡,瞥了一眼正心下微安的皇帝,話鋒一轉,又道:「妾聽聞,驪山附近有個神醫,專治這些疑難之症,還是我爹來說的呢,說是人已經尋到,不日就能送來看看……不如,屆時就讓沈貴人一同瞧一瞧?」
她說著,眼開眉展,一臉的喜悅難以自持的模樣。
渣皇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在唐詩穿越過來之前,他一直在她吃食當中下藥的事,他可一直都沒忘,後來也沒停。宮中太醫不敢吭聲,但這要是有唐毅送來的神醫試上一試,定然就藏掩不住了。唐貴妃還好糊弄,可唐毅在這個時候他絕不能得罪得狠了……
許多想法一閃而過,短短一瞬間,皇帝想了許多,知道此事終究難以避免。
「驪山一行時日已久,我們不日就要回京,還是別麻煩唐將軍了,既然愛妃有此意,不如朕讓三皇兒送去給愛妃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