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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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一下子滑了進來,姜月愣了半晌才意識到那是什麼,一時嚇得不敢亂動,只將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被迫仰起頭。
唇齒相依本是一件纏綿溫情之事,楚慎起初也沒什麼念頭,只想著讓她別哭。如今這般吻了上去,便覺得那味道異常的芬芳甘甜。他嘗到了甜頭,便有些欲罷不能起來,只錮著她嬌軟的身子,愈發的深入索取,這滋味也的確讓他心曠神怡,連身心都舒暢了起來。
可是她還在哭,淚珠子順著臉頰落了下來,滑進他的嘴裡,溫溫鹹鹹的。
楚慎這才低頭去看她。見他的小姑娘整個身子縮在角落裡,頭髮有些亂,仰著腦袋,纖長卷翹的睫毛上,晶瑩的淚珠子顫顫巍巍的,一雙水潤的大眼睛更是濕漉漉的,瞧著像一隻單純傻氣的幼鹿,正可憐又無辜的看著他。
楚慎被看得有些心虛,口中乾燥,急急吞了一口唾沫,緊了緊手,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雖然沒有說話,可那明顯紅腫的唇和泛著酡紅的小臉卻揭示著他剛才的禽|獸行徑。
楚慎喉頭一動,只覺得嘴裡還殘留著那股芬芳香甜,身子更是灼|燙了起來。這馬車內不算狹小,可他仍是覺得又悶又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燒一般。
他都做了,索性也不解釋什麼,只輕咳了一聲,語氣淡淡道:「別哭了。」
他的語氣正經又嚴肅,像極了一個長輩,哪有半分剛才輕薄人家小姑娘的登徒子模樣?
姜月恍惚著回過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只覺得那事兒太過於親密,一時遲鈍的紅了耳根子,羞得不敢看他。她咬著唇安靜的垂下了腦袋,可聽著他的話,心卻想:眼下這般正經,剛才又為何做不正經的事情?
她又氣惱的想:就算煩她哭,也不能這樣啊?
姜月羞,可心裡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像是開心。可是楚慎明明欺負了她,她為何還要開心?姜月皺了皺眉頭,只覺得自己肯定是變傻了——她該是生氣才對呀。
直到馬車到了王府門口,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
馬車停下,楚慎先落地,而後如平素一般把人抱下了馬車。姜月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低著腦袋像只小鵪鶉,等雙足落地,便提著裙擺氣沖沖的跑進了王府大門。
楚慎想著自己剛才的舉止,的確是太過於魯莽。他倆還要一年多才成親,他也想過慢慢同她親近,不然到時候太過於突兀。可如今她還是個孩子,自己這舉止,怕是惹惱了她。可那時她哭個不停,又不聽他的話,這才……
她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楚慎皺了皺眉頭,心裡煩躁了起來。
姜月急急跑進了自己的賞玉軒,外頭薛嬤嬤和綠珠碧璽都等著,見自家姑娘好好的回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姑娘,你的嘴……」眼尖的綠珠驚呼道。
嘴?像是做錯事被逮個正著似的,姜月心虛的將嘴捂住,紅著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支支吾吾跑進了房間。
薛嬤嬤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又見姜月的反應,便知道發生了何事。薛嬤嬤跟著姜月進了房間,之後轉身將門關上,看著姜月安靜的坐在榻上,低著腦袋,髮絲低垂著,正是一副少女含羞的模樣。
「皇上可有為難姑娘?」薛嬤嬤關切道。
說起皇上,姜月便有些不開心了,她轉頭看著薛嬤嬤,擔憂道:「薛嬤嬤,皇上好像不太喜歡我,說我……說我配不上衍之哥哥。」
薛嬤嬤聽言嘆了一口氣,她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自然是疼愛的,可說起身份,的確是一道坎。
「有王爺在,姑娘不必擔心。」
說起楚慎,姜月咬了咬唇,耳根子更紅了。
「王爺願意同姑娘親近,是好事,只是……」薛嬤嬤低聲道,「眼下尚未成親,切莫做逾越之事。」
薛嬤嬤心裡開心,可又想著姑娘性子單純,而王爺又是血氣方剛的,面對自己喜歡的姑娘,難免情難自禁。小姐雖然已來了月事,可到底年紀還小,最重要的是尚未成親。若是稀里糊塗發生了那事兒,只怕不大好。平日里親昵一些也不是不好,只要不到那一步便可。
被看穿了,姜月的臉燒得愈發厲害,小聲呢喃道:「我……我沒有。」說是沒有,可這語氣誰會信?
耳畔旋即傳來薛嬤嬤的一陣低笑,姜月羞惱嬌嗔:「薛嬤嬤!」姑娘家到底是臉皮薄,此刻嬌羞的不成樣子。
薛嬤嬤笑盈盈退下:「姑娘好好休息,老奴這就去準備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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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月沐浴洗漱過後,只穿著一身白色的絲制寢衣,微濕的長發披散著,發間散發著沐浴后的馨香,正靜靜站在窗前,看著夜空中的那輪皎皎明月,心緒卻頗為紊亂。她不知楚慎為何親她,可是想起來,總覺得那種感覺好奇怪。
一想臉就熱,連心跳都快了起來。
薛嬤嬤同她說過,男女間互相喜歡,做一些親密之事是極為正常的,可是成親之前,是絕對不能脫了衣裳睡在一起的。薛嬤嬤更是說過,若是她惹楚慎生氣了,可以主動親近他,這樣他就會開心。所以那次在馬車上,她才會親了他的臉,可是今日……卻是不一樣的。
他,他居然……他的舌頭……
姜月不敢想下去,只覺得這種事情太讓人臉紅心跳,也不知以後該怎麼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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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一個月,楚慎公務繁忙,姜月同他住得近,卻也一次都沒有見到過他。
姜月畢竟是小姑娘心性,不過幾日便將那日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每日不是抱著小寶玩,就是同綠珠碧璽一起跳繩踢毽子。
天氣漸熱,她一貫怕熱畏寒,對肉食的偏愛漸漸淡了起來,而是喜歡上了水果。而楚慎雖然沒有來過賞玉軒,可還是會日日送一些時令的水果,還有一些是她從未吃過的,據說是皇上賞賜的。
那次皇上對她的態度頗為不喜,她對這個大曜的明君也有了一些小小的成見,可想著皇上待楚慎的確是非一般的寵愛,而楚慎又敬重皇上,她便也不再心生埋怨——反正她的小命還在呢。
這一日綠珠收到一封信箋,說是給她的,姜月不禁疑惑: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沒什麼認識的人,又是誰專程給她寫了信?
拆開之後,看著落款處,才知是那日宣寧壽宴有過一面之緣的沈寶璇,上頭寫著大概意思便是——那日公主府相見與她頗為投緣,如今想約她一起出去聚聚。
說實話,姜月是心動的,可是想起楚慎和薛嬤嬤和她說的話,她便有了一些顧慮。楚慎的確是極好的夫君人選,不但容貌出眾,而且地位尊貴,可是……難不成就是因為她忌憚沈寶璇會搶她的夫君,所以就不與她來往?
若楚慎真的這般容易被搶走了,就算沒有沈寶璇,也會有別的姑娘。
這麼一想,姜月心裡便舒坦了,爽快的同意了沈寶璇的邀約。
不過如今她身在王府,若要出去,自然是要同楚慎說過的。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心裡扭捏,也不知該怎麼面對楚慎,眼下過了一月,那情緒漸漸淡了,索性也不管了。傍晚的時候綠珠說楚慎今日回來的早,如今正在用晚膳,姜月等到楚慎差不多吃飯晚膳的時候,才穿上外衫去了。
守在門外的常右見姜月來了,行禮之後才道:「姜姑娘等會兒再進去吧。」
姜月眨了眨眼睛,道:「衍之哥哥在忙什麼呢?」她可特意在他用完晚膳這時候才過來的,眼下卻告訴她不讓她進。
姜月生得美貌,眼下正是初夏,夜裡的風也不大涼,身上只穿著一身碧綠的裙衫,墨發梳成好看的花苞髻,發間戴著精緻的珠花,兩側的流蘇垂下,襯得她粉嫩的小臉愈發的俏皮嬌美。常左不過十八,性子極為內向,如今看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說話便有些結結巴巴的:「王爺,王爺他……」
這時門卻是開了,姜月忙側過頭去看——正是楚慎,見他只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微濕的墨發披散著,一雙眸子不似平日那般清冷,而是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容色淡淡的看著自己。沿著他的下巴看去,大抵是他的衣裳寬鬆,領口敞開著,露出光潔白皙的肌膚……
原來方才是在沐浴。姜月一想,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之前他正在穿衣服,便聽見外頭的聲音。他沒想到她會大晚上的來找自己,可是心裡頭卻是按捺不住,急急的闊步走了出來。眼下見她一番扭捏的姿態,便知她心裡還記著那日的事情,一時令他都有些心虛。
只覺得對一個年紀尚小的姑娘生出那般心思,太過於齷齪。可是十三雖小,在大曜國,十三出嫁的女子也不是沒有。娘雖然抱孫心切,可到底念著她性子單純,待她再長大一些,到了十五再成親。
「進來吧。」楚慎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著平靜一些。
「哦。」姜月聽言,溫順的應道,然後乖乖的跟著楚慎的步子進去。
她緩緩抬頭看著楚慎的背影,在她的印象里,楚慎一直都是一絲不苟的,如今這般隨意的穿著,倒讓她少了幾分畏懼。他高大俊美,如今墨發低垂,白衣勝雪,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神仙男子。
姜月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傻傻的笑。
楚慎聽了姜月的來意,心裡不禁有些失落。雖然是為了這事才來找他,可見她這副期待的模樣,他又不忍心不允。姑娘家有幾個要好的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他念著早前一直把她養在莊子里,在衣食上雖未苛待過她,可與人交往的方面,卻是有些不足,是以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如今她想交朋友,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偏偏是沈家的那位……楚慎皺了皺眉頭。
「衍之哥哥……」姜月嬌聲軟語的,沖著他眨了眨眼睛。
「……記得早些回來。」楚慎還是妥協了。
姜月一聽,頓時面露喜色,白嫩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抓上他的衣袖,開心的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
離得近,姜月幾乎可以聞到楚慎身上沐浴之後的味道,可想到什麼,卻是急急鬆了手。楚慎見她將手垂下,立刻面露不滿,欲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可身側的小姑娘卻是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大大的眼睛怯怯的看著自己。
楚慎輕咳了一聲,尷尬的緩緩收手。
「那……那我先回去了。」姜月只覺得同楚慎靠得近,她的心便「噗通噗通」跳得厲害,而他想抓她的手,她更是想也未想便朝後退——萬一他又親她了怎麼辦?她的力氣又沒他大。
說完這個,姜月便是逃一般的走出了房間,一晃眼便沒個人影了。
楚慎的眉宇清冷,看著她走得又急又快,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她一般。
他低頭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心中不由得有一些失落,她對他心存警惕,是怕自己又會欺負她。楚慎皺眉,心道:是他太急了,如今倒是嚇到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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