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寂靜的病房裡,只有輸液管里的液體滴答滴答的聲音。鍾朗迷離的睜開眼,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他想說話,可是張了張嘴巴,卻連發出個聲音都無力。
輕微的一顫,身體撕裂般的疼痛陣陣襲來,自己的一條腿懸在半空中。他慢慢地扭過頭,昏暗的房間里,隱隱的床邊趴著一個人,等自己的慢慢地適應了這個光線,心裡的狂喜湧上心頭,呼吸忽然間就急促起來。
右手的小拇指吃力地動了一下,輕輕地移到那熟悉的黑髮,觸上那溫柔的面孔,彷彿珍寶一般,來來回回地摸索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昏暗中,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彷彿發光一般。
林艾夢到鍾朗輕輕地撫著她的臉,恍恍惚惚地張開眼,對上他的眼,借著打進來的月光,她眨了又眨,嘴巴漸漸地張開。
一秒,兩秒,三秒……鍾朗期待著那個天籟般的聲音,他怔怔地看著她,最終還是沒有等到。
失落瞬間而至,他扯了扯了嘴角,那笑容里的苦澀,無奈,林艾看到了,她都明白。
鍾朗輕輕地挪動了身子,奈何這一動,牽動了傷口,頹然地向後一到,額頭、背上頓時冒出了層層冷汗,呼吸也越來越沉重。
可是這些痛再痛也比不上林艾的漠視來的痛,他呵呵地笑起來,聲音嘶啞,「林艾,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一字一頓,似千斤般沉重。
林艾身子一僵,低低地垂著臉,貝齒死死地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恨不得他死?曾經她的確這麼想過,可是當看到強勢的他躺在病床上,沒有了往日的凜然之氣,微微弱弱的呼吸著,她感受到是又一次痛心,就像當年她媽媽離去的那樣。
鍾朗又笑了起來,「其實,我也恨我自己。和你在一起這三年,我常常夢到那個晚上,你——」他咳了一下,神色冷冽,「你哭著求著我放了你,滿臉的淚痕——你說過我會有報應的——我一直在等著——」
倏地,他眸光一冷,傾身上前,胸口想被撕裂了,耗盡全身力氣,咬著牙大手一把扯過林艾,抓著她的手,狠狠的打向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咳」「咳」,嗓子里似有一團血氣擁上來,他憋著。
「如果你恨,現在我替你動手——」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的下滑。
林艾使勁地抽回手,聲音顫抖,「你瘋了?」
「我是瘋了。」鍾朗狠狠地捶了一下胸口,「我通通還給你,你的痛,你的委屈——」話還沒有說完,一口氣沒憋住,嘴角一大口血就吐下來。
那鮮紅的血液,印在潔白的床單上刺目的耀眼。「鍾朗,你怎麼了?」
林艾手忙腳亂地去按指示燈,只是鍾朗大手一攬,拉著她,唇角的血絲越來越多,雙目灼灼地看著她,「林艾,我還你。」
淚水,終於止不住了,一顆一顆的落下來,「鍾朗,你放手,我立刻叫醫生過來。」
「我用命還你!」鍾朗堅定的說著,扯著她的手。
血混和著她的淚,焦灼著,慢慢的灑在她的手背上,冰冰涼涼的刺骨,她喊道:「我不用你還,鍾朗,如果我真的要你還,我怎麼會回來呢?鍾朗——」她的聲音哽咽地抽泣,眼睛含著淚水,右手輕輕地扶上他的嘴角,擦拭著血液,「鍾朗,你要好起來。」
「是嗎?」鍾朗慢慢地放下手,嘴角帶著血,笑的狡黠,他——還是賭贏了。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來了,渾身再無力氣,慢慢的沉睡去。
事後,幾個專家過來,面色冷冽,「胡鬧,不要命了。」
鍾朗的命是撿回來了,渾身傷痕纍纍。半條命,換來了家人的同意。兒子為了女人,命都不要了,他們還能怎麼樣?鍾家的人再也經不起這種折磨了,鍾朗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林艾坐在病床前,輕輕的吹著黑糊糊的中藥。鍾朗一臉嫌棄,「拿走拿走,熏得屋子一股子味道,難聞死了。」
一旁的小護士小心翼翼地瞅著林艾,一臉的同情。那天午後,林艾趁他午睡出去一小會兒。期間他醒來,小護士過來給他掛水,他見不到林艾,把水袋給砸了,把人家小姑娘都給嚇得要哭,所以現在鍾朗的壞脾氣在整層樓也是出了名。
林艾也沒發火,碗往床頭一擱,愛喝不喝。站起來,才走到門前。就聽到鍾朗憋屈的聲音,「醫生不是說,這葯要趁熱喝嗎?」
林艾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回去,端起碗,舀起一勺,鍾朗又有意見了,「喝一口親一口。」
「噗」一旁的小護士,手一哆嗦,針差點扎進自己的手裡。
林艾臉一紅,沒理他,直接勺子往他嘴角送去。
鍾朗爺爺來到醫院看自己的孫子時,老人蒼老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他打量了一下林艾,一雙眼睛雖已渾濁卻看透一切,這姑娘長的好,怪不得孫子這麼喜歡。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清清瘦瘦的,乾淨又清澈,他點了點頭,兒孫自有兒孫福吧,他活到這把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開的。自己的孫子強了人家姑娘,本就對不起她,現在一切都是他受的。
「阿朗,好好養著。」老爺子轉過身,看向林艾一臉的慈愛,「小林啊,阿朗要是欺負你,回頭告訴爺爺,爺爺替你抽他。」
林艾整個人都僵在一處,驚詫地看著眼前的老人。前幾日,鍾朗的父母來看鐘朗時,看到她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她心裡明白。
晚上她躺在一邊的沙發上,病房裡依稀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在她漸漸沉睡的時候,傳來鍾朗輕微的聲音,「只要我喜歡你就行了。」帶著十足的堅定。她閉著眼,沒有出聲,淚水卻不斷地留下來。
鍾朗還是懂她的。這個男人為了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她的心不是早就做出了選擇了嗎?
人生有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如果無可奈何化作無法挽回,那麼到時候追悔莫及將伴隨一生,倒不如原諒,寬恕,開始另一段新的征程。
鍾朗身體漸漸地恢復了,來探望的人也越來越多。這一天許曄軒的到來,原本一臉溫柔笑意的鐘朗頓時黑了一張臉。
「二哥,身體怎麼樣了?」許曄軒看著坐在一旁的林艾,生生的憋回視線。
「很好,過段時間就出院。」鍾朗強調著,眼角若有若無掃著林艾。
「那就好,二哥,過段時間我打算把公司搬回N市了。」
什麼?鍾朗心裡一喜,許曄軒當初一回國就把公司設在B市,出於什麼目的大家心照不宣。如今,他這麼做,鍾朗是再樂意不過了。他裝著面色平靜,「N市的前景不錯,這兩年政府著力迎接青奧會,現在回去也是一個契機。」
許曄軒點點頭,鍾朗的這一番話也是發自肺腑,」二哥,你——們要幸福。」看了一眼一旁低著頭的林艾,許曄軒心裡一痛,站起來就告辭了。
林艾也站起來,緊隨其後,鍾朗嘴巴一張一合的,終究還是忍住了。
走廊上,清清冷冷的。兩人站在玻璃下,陽光透過玻璃打在兩人身上,釋然的輕鬆。許曄軒看著眼前的女孩,從十七歲相遇,都這麼多年了,他依舊忘不了S市的那個瞬間,而那一瞬,終將成為永恆。他或缺的就是鍾朗那份霸氣與執著。
他無力的一笑,帶著真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不要什麼事都藏在心裡,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他,值得。」
林艾看著他的眼睛,眼角一暖,「曄軒——」
「什麼也不要說,我都明白。回去吧。」他扯了一抹笑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雲淡風輕。「他——估計此刻氣的要抓狂了。」
只要她幸福,他還有什麼放不下呢?許曄軒握著緊緊地握著手中那片四葉草,邁著步子離開了。
進去的時候,鍾朗那條打著石膏的腿斜斜地橫在床外。
林艾看著床邊放著的果籃,拿起一個蘋果,「你要吃蘋果嗎?」
鍾朗哼了一聲,「不吃。」
「荔枝?」
「不吃。」
林艾坐在床邊,放下水果,看著一旁歪著頭的大男人,「要不要上一碟醋?」
某人轉過臉,鼻孔里「哼——」了一聲。
林艾聳聳肩,正要站起來。倏地一瞬,就掉進一個溫柔的懷裡。鍾朗環著她的腰,嘴唇靠在她的耳邊,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惹得她一陣酥麻,「一碟醋怎麼夠,最少也要一桶。」
林艾咯咯的一陣輕笑,心裡一陣溫暖,感受著他心臟跳動的聲音,雙手環住同樣環住他的腰。喟嘆,放開了真好。
「謝謝你,小艾。」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嘴角蠕動,帶著滿滿的愛意,輕聲訴說,「我愛你。」
幸好,你回來了,讓我此生可以彌補我的錯。
幸好,你原諒了,讓我此生可以鍾愛你一生。
祝願,每一個看文的姑娘,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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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輕柔的射進病房裡,帶著微涼的冷意。
病房裡留了一盞精緻的床頭燈,散發著淡淡的燈光,溫馨暖人。林艾坐在床邊,一雙細手輕柔揉捏著他那受傷的右腿。這段時間鍾朗配合著醫生的安排,身體恢復的不錯,就是右腿骨折還有段時間的復建。
醫生說平時做一些穴位按摩可以刺激腿肌肉的複合,林艾自己上網查了一下資料,每晚上給鍾朗熱敷之後,堅持不懈的給他按摩。起初,由於手法生疏,有時候力道過大,時不時的把鍾朗按的眉頭皺皺的。
鍾朗噙著笑意,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長長的黑髮,帶著一臉的舒適,嘴角微微的上揚,「這手法是越來越巧了。」
林艾沒說話,專註於手上的動作。鍾朗俯身上前,貼近她,看著她那瑩白的肌膚,鼻充斥著沐浴過的清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頭靠在她的頸邊,手慢慢的覆在她的手,「好了,好了。休息一會。」拿起她的手輕輕的揉捏。「小艾,我覺得很幸福。」
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林艾一陣酥麻。
「恩。」她的聲音很小,嗡嗡的,就像小沙粒灑在鍾朗的心尖。鍾朗低沉一笑,胸膛一起一伏的震動。
「恩——」他的聲音微微上揚,嘴角慢慢的貼到她的嘴角。他的頭髮戳刺著她的皮膚,帶著□,林艾忍不住推了推他的頭。
鍾朗微微地離開,雙眼灼灼的看著林艾,林艾抬頭一看,就落入了那雙赤紅的眼,她心裡「咯噔」一下。
「都這麼久了——」鍾朗咬著她的耳垂說道,她的耳垂軟軟的,口感甚好,手毫不客氣的從她的衣服下擺伸進去,一把就握住她的綿柔,那較弱的蓓蕾在他手中輕輕的顫動。
林艾臉色一紅,睫毛不自覺的眨了眨,黑色的眼眸閃著猶豫,「你的腿——」
「沒事——我會控制住的。」說完,雙手快速的退了林艾的衣服,雙手游移在她曼妙的身體上,那雙手彷彿帶著魔力一般,林艾歪著頭閉著眼睛,身子忍不住的戰慄。
見她這樣,鍾朗溫柔的笑了幾聲,動作毫不遲疑,濕潤的嘴角啃著她的紅梅,慢慢的舔舐,拉扯,一隻手撫弄著另一邊,打圈,抓捏著,惹得林艾急喘連連,胸口一伏一伏的。
他的另一手慢慢的滑入她的腿間,輕輕的來來回回,直到有些濕意,他才慢慢的探入一指,異物的造訪,林艾立刻眉頭一蹙,上身微微的上揚。
帶她熟悉之後,他的手快速的抽動著,尋著她那敏感的一點,點動著。
「鍾朗——鍾朗——」他手中的速度越來越快,林艾眼神迷離的拉著床單。隨著手上的一個大動,她的眼神越來越放開。
鍾朗抽出手指,看著手指上的水澤,他一下把手指地液體輕輕的塗在她的嘴邊。林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唇邊一涼,她無意識的一舔,瞬間讓鍾朗的眸色暗下來,腿間的堅硬抵在她的邊緣,就如一把利劍,倏地衝進去,一衝到底。
「啊——」
汗水一滴一滴的沿著身體下滑,鍾朗覆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地衝刺著。林艾心裡念著著這裡是醫院,走廊上來來回回的都是醫生護士,她的心裡越發的緊張,身體就越發的繃緊。
「小艾,好緊——好軟——」他邪邪的說著,伴隨著一下下有力的律動,林艾咬著唇嗚咽著。
鍾朗咬著她的紅果,「我腿不方便,你來。」說著,利落地一個上下換位。林艾跨在他的身上又羞又無措,細白的十指劃在他的胸口,說不出地妖媚,最後耍賴般地趴在他的胸口,就是不動。
鍾朗好笑,小腹時不時地向上推動,這一顛一落間,他入的極深,林艾只覺又酥又麻,充實的脹脹的。她渾身沒力的伏在他的身上,隨著他的聳動,身子一顫一顫的,嘴裡輕輕的呢喃。
「好了,好脹——」
這麼一說,鍾朗越發的來勁,只是限於腿腳的不便,動作受限。他使著巧力,如海嘯一般彷彿要把這段時間的一切通通彌補上。
林艾被頂的越發的迷濛,「好了,好了,鍾朗。」
鍾朗緩緩的旋轉著自己,「我好不好?恩——」
林艾握著手錘了他的胸口,眼裡閃著淚水,又嬌又柔,「你快點——」
鍾朗的手扶上了她細滑的背,「不說?」他快速的抽動起來,溫熱的內壁緊緊的包裹著他,他舒服的只抽氣。
林艾的小腹被他堵得嚴嚴實實的,現在一陣一陣抽著發麻。
「好不好?」他每說一個字就狠狠的頂一下。
「唔——」林艾覺得自己的靈魂要脫離一般,「好——」
鍾朗滿足的一笑,動作越來越快,一個哆嗦,一聲低吼,所有的精華悉數灌了進去。
她閉著眼,渾身不住的顫抖,感受那觸電般的感覺蔓延全身。
皎潔的圓月害羞的躲進了雲彩,那一片旖旎之色,讓人沉淪,久久無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