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6章
從那天開始,楊鐵根就真把姚氏供了起來,啥活都不讓她干。連飯都不讓她做了,自己也開始和楊鐵柱那樣學著做飯起來。
鄉下人家雖然沒有所謂的君子遠庖廚,但是男人都是不進灶房做飯的,楊鐵柱兩兄弟這樣,也說明兩人的媳婦改造的好,而且男人也知道心疼媳婦。
姚氏不幹活了,小作坊那裡就緊張了起來。楊鐵柱每日也不在屋裡幫忙帶孩子了,也去小作坊那裡幫忙。
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平日里自己身上事兒也多。例如曬辣椒、胡椒、花椒之類的,還要忙著調製十三香,做送到酒樓的冷盤。現在天氣不熱了,冰倒是不用做了,但是事也不少。
小作坊那邊成日里指著楊氏、周氏還有姚氏三個主力灌制腊味鮮,本來就有些捉襟見肘,這麼一來,更是忙得厲害,直接供貨都成問題了。
楊氏還有周氏為了不影響供貨,晚上都不帶歇的,非要把腊味鮮灌制好了再回家休息。楊鐵根和夏大成送完貨,也都去幫忙打下手。
林青婉也是清楚那邊的情況的,老這樣也不是個事兒,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請人。
可是到哪兒去請人呢?
他們這點生意一直瞞著村子里其他的人,一來是想藏富,二來也是不想讓一些無聊的人成天惦記著。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不想把手藝外漏,畢竟腊味鮮這東西製作也就圖個稀奇,別人仿製不出來。
你以為沒有人琢磨這個嗎?
林青婉相信他們供貨的這幾家酒樓都琢磨過,這東西雖然不昂貴,但是每天能賣出多少,酒樓可是心中有數的。一天需要的不多,但是什麼東西都禁不起長年累月。沒人嫌錢扎手,誰都不例外。
只是他們找不到可以把豬肉弄進去,又可以直接吃的『容器』。
楊鐵根買豬小腸雖然不是什麼隱蔽事兒,但是林青婉相信他們一時半會兒琢磨不出來怎麼剝製腸衣。當然,就算腸衣可以弄出來,她手裡還捏著最關鍵的十三香的配料。
林青婉想了又想,總覺得不放心。最後乾脆不想了,直接拍板不請人買人。這裡可是封建社會,人口是可以經過買賣的。林青婉是怎麼來到落峽村的,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
林青婉把想法一說,夏大成也是挺贊同的。
買人比請人好,身契往自己手裡一捏,挑人的時候注意一下要挑老實的,其他的就不用操太多心。
這件事林青婉就交給夏大成還有楊鐵柱去辦,至於誰出錢,肯定是林青婉這個『大戶』了。
林青婉家的錢都是她在管,這並不是一個秘密。隨著生意做大,錢賺多了,每次楊氏他們開玩笑都會說林青婉現在是個『大戶』。林青婉喜歡留他們吃飯,也是因為大家都忙想圖省事,直接她做多些,大家一起吃完了事,也可以回去都好好歇歇。
剛開始留他們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推,推不過才吃。後來吃習慣了,楊氏都會開玩笑說,行,咱們今天吃『大戶』。
當然,這都只是玩笑話。
事情一定,夏大成就和楊鐵柱去了鎮上找牙儈買人,可是去了兩趟都沒有碰到合適的人選。
雖說把身契一捏就不怕人蹦躂,但是大家的一致意見都是要挑好的,至少人要乾淨實在最好老實點的。畢竟他們現在也稱不上什麼家大業大,只能說是開了一個小作坊,以後大家吃住都會在一起,選老實些的還是放心一點,最好是庄稼人,這樣幹活不墨跡。
林青婉也覺得這種想法很對,家裡還有個小奶娃兒,買個心眼不正不能幹活的回來可不行。
連著去了兩趟都沒碰到合適的,林青婉不免有些氣餒。正準備想說算了,這人不買了還是想想法子請人吧。
楊鐵柱又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領了一家子三口回來。
這一家三口是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個14、5歲的男娃。三個人都是面黃肌瘦,神情畏縮,衣著打扮行為舉止一看就是莊戶人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淪落到賣身的地步。
林青婉知道一般像這種不好的『苗子』,在人牙子手裡都是會被磋磨的,經常吃不飽飯,更不用說經常被人牙子非打即罵了。
她當初在錢牙婆手裡呆的那些日子,錢牙婆手裡也帶過類似這樣的人,在車隊的最後幾輛車。她們還能有馬車呆,風吹不到雨打不到,這些苦力就只能呆在用木條釘的木籠子里了。一個籠子能關好多個,別說躺了,能讓你坐著就不錯了。
當初她也是自身難保,看到這一幕除了觸目驚心,也沒能有別的其他情緒了。
楊鐵柱把人帶回來后,林青婉就把他拉到一旁問了經過。
她這才知道這一家三口為啥會賣身為奴,原來這家人都是靠南方一個村子的莊戶人家,平時日子雖然過得貧窮,但也還過得去。誰知道今年南方那邊發大水,一夕之間,什麼都淹了。村裡哀鴻遍野,死了不少人。
更加禍不單行的是這一家三口中的小的,患了重病。沒吃沒喝兒子又患病,沒辦法,這一家三口只好把自己賣給牙儈,想混口吃的順便還能拿到賣身銀子給兒子治病。最後兒子的病是好了,一家人也失去自由了。不過當時簽身契的時候,說好是一家三口不能分開,倒也一家人沒有分離。
林青婉後來從他們口中才得知,牙儈為什麼會和他們簽這樣的契,因為他們賣身的價格非常低,低到那些錢也僅夠治病。
怪不得有這麼一句話,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趁人之危,著實可恨!
因為一買就要買三口人,還老的少的女的都有。所以這一家人極其不好出手,最後兜兜轉轉跟著人牙子就來到了北方,然後落到了楊鐵柱手上。
楊鐵柱去牙儈那裡看人,牙儈就給他推薦了這三口。
楊鐵柱和夏大成看了人後覺得可以,反正他們是買人回來做活的,倒也不拘男女老少,只要人本分就行。這一家三口一看就是本分老實人,又是莊戶人家,正合他們心意。
問過價格,說三個人一共只要18兩。後來夏大成還了下價,給了16兩。
林青婉聽完以後覺得很是同情這一家三口,一場大水就讓人失去了家失去了自由。
果斷還是兜里沒錢不行呀。
又問了這三人的姓氏。中年男人姓馬,中年婦人姓陳,那個男娃叫馬小亮。
林青婉很乾脆的就給人定了稱呼,這對中年男女看起來年紀不小,實際上也就不到四十的樣子,小的十五。男的就叫馬叔,女的就叫馬嬸兒,男娃還是叫小亮。
又和他們說,家裡活計不多,也沒有地,就是自家開了一個小作坊,所以他們平時只用到在家裡和小作坊那裡幫幫忙就好了。他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在家裡不用太過拘束了。
把事情說完,林青婉看他們都是一臉疲累的樣子,知道在人牙子手裡肯定是受了苦的。也沒有急著就讓他們幹活,而是把他們安排到前面院子里住下,剛好那邊左側有幾間空屋,住這一家三口還是能住下的。
又看這一家子也啥東西也沒有,一身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又把楊鐵柱以前不穿的衣裳拿了幾身出來。姚氏一直在旁邊,早就聽的淚眼朦朧了,知道林青婉這裡沒有那婦人穿的衣服,就去楊氏那裡找她要些不穿衣裳。馬嬸兒的體格高大,也就楊氏和她相似一些。
鋪蓋則是林青婉拿的以前他們在楊家住的時候的舊被褥,反正他們搬家后已經做了新的了,這些也用不上。
弄完這些后,林青婉又跟他們說了灶房可以燒熱水,洗澡的話就在灶房旁邊那個屋子裡,裡面澡盆子都是齊全的。
說完以後,她就和姚氏走了,留了這一家三口自己獨處。
別人賣身為奴,又初來乍到,肯定是要給別人留點適應的空地的。
馬嬸兒感動的眼圈都紅了,馬叔也是激動的嘴唇直抖。
賣身以後,他們已經做好未來會很苦的打算了。畢竟,賣身的奴隸,還不是主人說讓你生你就生,說讓你死你就死。雖說已經認命,但還是希望一家人不要碰到一個不好主家。
沒想到,他們肯定是上輩子燒高香了,居然被賣到這麼一戶厚道人家的家裡。主人不但沒有什麼架子,人也細心體貼,衣服被褥都給準備了不說,連他們很久沒洗澡都考慮到了。
林青婉是細心不錯,但是她以前也被賣過,肯定清楚跟著人牙子到處跑,怎麼可能有地方給你洗澡。
她也好心,是人都有同情心,但她也是為了自己的鼻子,因為這一家三口身上已經餿了。她終於明白那時候她剛到落峽村的時候,楊氏為什麼會那麼急切的就給她燒水洗澡了。
好吧,這只是林青婉一點小小惡趣味想法。
那馬叔馬嬸兒看得出來也是個勤快人,把自己一家三口收拾乾淨后,就急急忙忙出來幹活。
林青婉讓他們先休息兩天再說,別人非不幹。看林青婉不給他們安排活兒干,那馬叔就自己就找把掃帚去掃院子,還帶著自己兒子一起干。掃完院子又去後院菜園子,馬嬸兒則是到了後院灶房幫林青婉做飯,林青婉推卻不過,只能把灶台交給她。
不過她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看得出來這馬嬸兒也是一個幹練的人,灶上活計非常熟練。碰到中間有些啥不懂的了,南方和北方食材有些不一樣,林青婉點兩句,她就知道怎麼做了。
這一家三口經過了一番收拾,看起來清爽不少。馬叔據說三十好幾了,但是看面相比年紀要大上不少,瘦小個頭,長條臉,一看外表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他的個頭雖然說不上矮,但是跟落峽村這邊的漢子比就嬌小了不少。
馬嬸兒看起來則就被馬叔有氣勢多了,林青婉估摸了一下,比馬叔的個頭還高那麼一點,在婦人中來說,算得上是高個了。人高馬大的,體格壯實,就是可能被磋磨狠了,有些瘦。骨頭架子大,人又瘦,看起來就有些難看了,顯得瘦骨嶙峋的。不過林青婉想,養養的話也就好了。
那馬小亮則是隨了他爹,也是個小個頭,精精瘦瘦的,話不多,但是看的出來也是個老實孩子。
中午的飯是馬嬸兒做的,林青婉在旁邊指點的。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叫他們一起來吃,三人不來,怎麼喊都不去。
林青婉無法,只好任他們一家三口在灶房裡吃了。心裡想了有點過意不去,就跟楊鐵柱說讓木匠做個小桌子再做幾個小凳子放在灶房裡算了,也不能總讓別人蹲在灶房裡吃飯。
又想著楊氏的衣服穿在馬嬸兒身上有些小,馬叔父子倆身上的衣裳也不怎麼合身,又找了些以前買的布,拿給馬嬸兒讓她給自己一家做衣裳。
期間馬叔一家的感激涕零,在這裡就不一一敘述了。
第96章
對買回來的這一家三口,不光林青婉兩口子覺得滿意,連楊氏和三房兩口子也覺得非常滿意。
人有眼色,也知道好歹,最重要的就是人勤快。
平日里前院的衛生,還有後院的菜園子都是馬叔和馬小亮管的。馬嬸兒則是幫著林青婉做飯,後來熟悉了還幫她帶孩子。
林青婉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解放了。
又過了幾日,大家考察這三個人確實不錯,才把他們帶到後院右邊的小作坊里。
馬叔三人早就觀察到靠右邊的後院老有人進進出出,但是主人家沒說讓他們去,他們也緊守本分沒有好奇去看。被帶過去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裡就是主人家的小作坊。
楊氏是個熱情人,就帶著他們三個熟悉情況。一天不到,他們就能上手了。
上手后,林青婉就給他們分派了一下任務。馬叔和馬小亮主要負責小作坊里灌制腊味鮮,還有楊鐵柱手裡滷菜的事兒也交給了他們,平日里有空閑時間掃掃前面院子,還有照顧後面菜園子就好了。馬嬸兒則是還在家裡,平日里幫她帶帶孩子做做飯什麼的,免得把楊鐵柱天天綁在家裡不能出去。
雖說楊鐵柱不覺得忙,覺得自己空閑的時候還是能帶小諾諾的。但是林青婉不忍心,既然現在有錢了,又買了人,幹嘛不把自己解放出來。一個大男人天天手裡抱個小奶娃,像什麼樣子。
先不提林青婉這裡,楊家那邊最近的日子可真不好過。
趕上了秋收,全家都出動還不行,村裡人糧食都快收完了,他們還有一大半在地里,著實落了不少的笑話。
村裡人個個都說,看吧,離了楊鐵柱和楊鐵根兩兄弟,這家子連糧食都收不完。
這話傳到楊老爺子耳朵了,把他氣了一個仰倒跌。本來傍晚就可以不收了,等明天再來,反正這幾天天氣好,也沒有雨。他非不幹,拽著全家人忙到天擦黑才回家。第二天,天剛亮就又拖著全家下地了。
他這次下了狠心,一定要把楊鐵栓還有楊學章兩人磨出來。
楊鐵栓累成了狗不說,楊學章也被磨的厲害。本就是個文弱體格,下地幹活已經夠吃力了,這幾天嚴重體力超支,一個不慎累出了病。
好吧,這次直接卧床了,也不用下地了。
何氏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兒的埋怨老頭子心太狠,就算讓兒子下地也要慢慢來。
楊老爺子看到卧病的楊學章,也是有點後悔。這孩子十幾年沒下過地了,他確實是逼太狠了。秋收本來就是磨人,一場秋收下來像楊鐵柱那樣的壯實漢子都要磨層皮下來,更不用說楊學章了。
楊學章是中暑了,頭暈目眩下不了床。按理說,中暑緩過那股勁兒就沒事了。但是楊學章就是腿軟下不了床,何氏又護著他,楊老爺子只好帶著家裡其他人繼續收割。
大房兩口子成天累得像狗,連十一歲的楊大郎都被拖到地里幫忙去了。回來看到楊學章在炕上躺著不說,連他媳婦兒馮氏都借著由頭回去侍候他了,更是不滿。
期間磕磕巴巴打了幾場不痛不癢的嘴官司,楊家拖拖拉拉的終於把地里莊稼收割完。
剛歇下沒兩天,楊家又出事了。
起因——
王氏發現家裡少了一隻下蛋的母雞。
不要問王氏為什麼累成了狗還會觀察雞少沒少,王氏是不會告訴別人她每天都會對著家裡那唯幾的幾隻下蛋雞流口水的。
一發現雞少,王氏就以己度人猜到是被人偷吃了。但是家裡誰敢偷吃何氏視為寶的下蛋雞?王氏用自己的腳趾頭都猜的到肯定是何氏偷做了給楊雪章補身子吃了。
別懷疑何氏會不會捨得,對於別人肯定是不可能,但是換成楊雪章絕對可能。以前還看不出來,只知道何氏偏著楊雪章,家裡什麼好的都偏著他。等楊雪章也下地幹活了,王氏才看出來何氏寶貝楊雪章那個樣子。叫寶兒叫乖都是輕的,每次楊雪章下地回來,何氏就跟前跟後的噓寒問暖,平時看誰都拉很長的老臉,也會心疼的縮成一朵菊花。
直接把王氏氣笑了不說,牙也被酸歪了。
知道家裡的雞被人開了小灶,王氏就在屋裡鬧了起來。這次她嚴重的心理不平衡,也有種想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再加上他男人也是站在她身後的,她鬧起來肆無忌憚。
王氏直接就在正屋裡打滾起來,誰拉都不起來。邊打滾邊說這日子沒法過了,大幾個月不沾點葷腥,家裡地里的活兒全部扔給他們兩口子做。做完了好的沒落到,家裡的雞也被人開小灶了。還說何氏老一套把戲玩的煩不煩,去年別人在地里收割,他們在屋裡偷吃,今年又這樣。
何氏破口大罵,楊老爺子被鬧發火了都不行,最後何氏只得認輸,說家裡出一隻雞給大房吃,王氏才罷休。
看來,這整個屋裡除了楊鐵栓是自己媳婦兒的知音,也就一個何氏能懂王氏了,知道她鬧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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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些事是怎麼被林青婉知道的,別忘了她還有兩個『手帕交』。
王氏這人不怕丑,吃完雞后就出去埋汰何氏,把這事兒說給了別人聽。然後別人傳著傳著,就傳到了大菊和柳枝耳朵里。
秋收完以後,大菊和柳枝就恢復了以前的鬆散日子。
這不,又來林青婉家裡和她聊天說話了,就把這件事當笑話說了出來。
她們也愛來林青婉這裡,坐的地方寬敞不說,還有水呀果子啥的可以甜甜嘴。現在更加好了,林青婉家裡多了一個老媽子,連端茶送果子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大菊柳枝口裡的老媽子是馬嬸兒。
她們這幾次來就發現林青婉家裡多了幾口人,一問才知道是楊氏夫家的幾個遠房親戚,家鄉遭難了就投奔楊氏了。楊氏家裡現在情況也不景氣,兒子回了鄉,家裡也開始種地了。最後說林青婉家裡人口少,家裡還有孩子,男人天天要出門做生意,就把這一家三口安排到林青婉家住著,平時也能幫家裡干點活兒。
這是林青婉對她們的說法。
畢竟一個莊戶人家買人回來使喚還是有點招人眼的,另外馬叔這一家三口人好又本分,林青婉也不好意思說人家是他們家買回來的。這村裡流言傳的快,傳出去了大家都跟看稀奇似的看別人,換誰也受不了。
家裡做了些小生意的事,楊鐵柱也在外面露了些口風,倒也沒往詳細處說,就說幾家合夥做了一些跑腿送貨的小買賣。
楊鐵柱兩兄弟和夏大成成日里趕著騾子車進進出出,村裡也是有人見到過的。
於是村裡的小媳婦們都說林青婉好福氣,男人有本事,打獵是把好手不說。現在不打獵了,做點小生意也能讓老婆孩子衣食無憂。
大菊和柳枝也是挺羨慕林青婉的,不過她倆人坦率,羨慕是羨慕倒也沒有眼紅之類的情緒,只是說她福氣好。
這邊林青婉和大菊兩人聊著天,說著村裡的流言蜚語當笑話聽。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田翠蘭身上了,柳枝說現在田家那個田翠蘭經常出門了,最近在小道上碰到過幾次。又說田翠蘭娘家人都不錯,把她接回來也沒聽說家裡嫂子不待見她什麼的。
柳枝也就說了兩句,就被大菊的話給岔開。又瞪了柳枝好幾眼,柳枝才會意過來,面色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柳枝人也單純,直接就開口道歉了,「青婉,真對不起,你看我這口沒遮攔的。」
林青婉不在意的笑了笑,「看你說哪兒去了,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誰還記著啊。」她也確實沒把田翠蘭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那個人離她的生活非常遙遠。
三人說說笑笑,頃刻就把這話茬扔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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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姐又回娘家來了。
她知道現在家裡的日子不好過,已經很久沒回來了。這次要不是聽說自己弟弟做生意發了點財,她也不會回來。
至於是哪個弟弟?肯定是楊鐵柱啊。
楊大姐嫁的不遠,這附近幾個村子流言可是傳得很快的。那段時間楊鐵柱剛搬新房子的時候,楊大姐就聽說了。只是家裡忙,跟著又趕上了秋收,也沒功夫回來。
這不,一閑下她就回來打聽消息。
回來一問,楊老爺子和何氏臉全部黑了。
楊大姐一看老兩口臉色,就知道這事肯定是真的。她不禁開始在心裡琢磨,怎樣才能從老二那裡沾點好處回去。
可是一想到老二屋裡那個不省心的老二媳婦,楊大姐的臉也黑了。
老二倒是好鉗制,就是老二那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楊大姐在林青婉手裡吃了兩次虧,她可是沒有忘記的。
自己的種自己清楚。楊老爺子一直都不是個傻人,他也知道楊大姐以前在娘家喜歡擠兌幾個嫂子弟妹的,只是他想這個閨女命苦婆家困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這次楊大姐回來,又問到老二的事,楊老爺子就聽出了自己閨女的意思了。這丫頭性子一直都沒改,又想上老二門去打秋風。
楊老爺子也不好意思在飯桌上當全家人下大閨女的臉,只能隱晦的說道:「你提他們幹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