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兒子滿歲
四合院里,所謂商量,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商量的,不過是把事情告訴邱子衍,讓他到時候全力配合,至於糧草方面,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
海寇有一二萬人,皇上怎麼也得給大郎一萬兵馬吧!
只是就算有這一萬兵馬,怕也不一定能打勝仗,海上作戰和陸地作戰完全不一樣,想到這裡淺淺不免有些擔憂。
可是到了晚上,淺淺才發現她擔心糧草的事情有些蠢。
皇上只給了大郎一千兵力,他們要擔心的根本不是糧草問題,而是人手不足的問題。
得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淺淺的心裡瞬間有種日了一個動物園的感覺,若不是沒辦法衝到金鑾殿上去,她肯定要衝過去指著皇上的鼻子大罵,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上怕是存了心思對付大舅哥!」清瀾心裡也十分的不痛快。
淺淺咬著牙說:「我明白,可是我以為至少不會做得這麼明顯,怎麼著戰事也不是兒戲,皇上是拿著這一千兵力在開玩笑啊!」
若是只有一千人的話,糧草倒不是重點了,以五穀糧倉的實力,支持一兩年都是完全沒有壓力的。
清瀾哼聲,「皇上可不在意這點,他就是要藉此告訴大家反抗他的後果會是什麼。」
淺淺怒顏噴話,「他是傻了吧?這樣做哪一個臣子心裡會認可,只會讓那些臣子心離得他更遠一些。」
清瀾攤手,一副十分無語的樣子。
他的智商和皇上根本不是同一個水平線上的,所以他猜不到皇上是怎麼想的,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不管皇上是打算讓我大哥這次犧牲還是戰敗,這對魏國都無益,特別是沿海地區的百姓,戰事多拖一天,海寇晚消滅一天,可能就要多死傷無數普通百姓。皇上在其位不謀其政,每天就跟一個女人似的斤斤計較,這有什麼意思嗎?」淺淺喋喋不休的報怨著。
清瀾握住淺淺的小手,安撫說:「多想無益。」
淺淺挖了挖清瀾的手心,說:「我們現在回趟侯府吧?我有點擔心,雖然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去看看也是好的。」
清瀾猶豫的說:「晚些吧!或者明天一早,據我所知,大舅哥這會兒在劉府,我們就算去了侯府,也見不到人。」
淺淺抿了抿嘴說:「好吧!想來大嫂肯定更緊張。」
他們家的男人都是一夫一妻,雖然在世人看來,大哥他們可能有些傻,平白損失了許多男人該享受的權利,但是同時,他們也得到了許多。
若不是大郎對劉羽琪一心一意,劉家也不會如此看重大郎,就連劉羽琪也不會願意拿了嫁妝來補貼夫家。
她肯定會一門心思攏著錢財,照看三個兒子,而不是對大郎的事情這麼重視,這就是當中的差別。
女人並不傻的,沒有哪一個女人天性能大方到讓出相公,能做到端莊賢惠,甚至替相公主動納妾,也不過是她在乎的不是這個男人罷了。
清瀾安撫說:「明天一早我們趕在大舅哥出發前去一趟,今天晚上早點睡覺,我不會讓你大哥出事的,你別多想。」
「好!」淺淺應了下來,窩到清瀾的懷裡。
倆人沒有接著多說話,淺淺由於心裡擱了事情,一時也睡不著,在清瀾懷裡左挪右挪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安穩一些。
清瀾看著淺淺睡著了,仍舊皺著的眉,不免一陣心疼,輕撫的保證說:「相信我,事情很快就能過去了。」
心裡擱了事,淺淺睡得晚醒得早,寅時剛過沒多久,她就突然醒了,微微動了下身子,摟著她的清瀾立刻醒了,雙眼清明得就整晚沒睡似的。
「怎麼就醒了,再多睡一會兒,我等下叫你。」
淺淺搖搖腦袋嘀咕:「我睡不著了,你再躺躺,不用管我。」
清瀾看淺淺這樣,哪裡還睡得著,嘆息著起身說:「即是醒了,我們就去侯府,再睡也怕晚了。」
「好!」平時若是和清瀾一同起床的話,淺淺總要向清瀾撒撒嬌,由著他侍候穿衣,這會兒不用人催,直接下床穿衣服。
清瀾見狀微皺了下眉,雖然屋裡起了碳,尚算暖和,但怎麼也不如窩在被子里舒服,他本是想先穿好衣服,再給淺淺穿的。
如今看了,倒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說:「多穿一點,早上比較涼!把披風也帶上。」
「好!」淺淺一口答下,夫妻倆收拾了一下,就讓思行到屋裡來侍候了。
思行昨晚就得了信,今兒一早,淺淺兩人要出去,所以寅時不到,下面侍候的人就起身了,這會兒早膳也端了上來。
淺淺看了一眼凍得鼻尖都紅了的思行,吩咐說:「下去喝碗湯暖暖身子,你今天就不用跟著出去了,讓花兒她們跟著,她們畢竟有武功底子,身體好點。」
「讓主子掛心了。」思行臉色一紅,滿是慚愧。
也不清楚淺淺他們什麼時候會醒,什麼時候需要熱水凈面,所以思行將事情交待下去了,就一直在隔壁耳房裡等著。
直到聽到了聲響,這才站在門口侯著,其實她也不過就站了一會兒,就感覺身子有些不適了,還讓淺淺看了出來。
淺淺揮著手讓思行下去,說:「別逞強了。」
昨晚她睡得著,這些丫鬟自然不可能比她早,今天又起這麼早,這些丫鬟可得比她起得更早,將事情打點好才行。
這畢竟是冬天,一晚上睡不得幾分鐘,天沒亮又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不鬧頭疼不適才怪。
思行退了出去,沒多久花兒就來侍候了。
淺淺夫妻倆人用了早膳,就帶了年楓和花兒,四人到了侯府。
侯府里燈火通明,可見昨晚一宿都沒有休息,見到淺淺他們來得這麼早,府里的人也沒有驚奇。
畢竟淺淺這個已經出嫁了的女兒,侯府里的大小事情,她都慣了來插一手,大家也都習慣了,哪天淺淺卸下這個包裹,大家才會不習慣呢!
「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可用早膳?」姜氏聲音沙啞,一個晚上的時間像是蒼老了許多,她朝著淺淺問了一聲,不等她回答,又吩咐身後的人給淺淺準備早膳。
淺淺忙阻止說:「不用了,娘,我們已經用過早膳了,大哥和大嫂呢?」
言永福抿抿嘴說:「他們在屋裡話別,先別去打擾他們,到這邊來坐一下。」
淺淺應著話坐下,想來言永福應該是有事和她說的。
「你也坐下!」言永福朝著清瀾又說了一句,見他坐下了,這才開口,「你大哥那邊的事情,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吧?」
淺淺望了眼清瀾,才說:「嗯!聽說皇上只給了大哥一千兵力。」
「這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的一些私人情緒比起百姓還重要嗎?就我看來,妹夫根本也沒有打算反了他,自己當皇帝啊!」二郎忍不住抱怨。
昨晚說這話時,大家還會訓斥他幾句,這會兒卻沒人有精力了,畢竟二郎這話說得不假。
清瀾說:「岳父請放心,我不會讓大舅哥出事的!」
清瀾輕輕一聲,給出保證。
言永福微鬆了口氣,同時解釋說:「大郎這孩子能有如今的成就不容易,他自小就吃了許多苦,日子好不容易好一些,我這當爹剛要放心,又出了這事。」
淺淺抿了抿嘴,清楚言永福說得不錯。
他們四兄妹,最苦的人就是大郎。
他是家中長子,不說其他,就是小時候光一些吃食上面,就虧待了他許多,再加上大郎自己的性子,有時候一塊糕點明明能一分為四,他卻把自己的省下,給三個弟妹,而家裡的重活粗活,他卻是都搶著來做的。
「我明白!」清瀾輕輕一聲,握住了淺淺的手。
淺淺在意的人,也就是他在意的人,若是大郎出事的話,淺淺必定會十分難過,所以他不會准許大郎出事。
而且早在皇上下這旨的時候,他就做好了調派人手去幫忙的準備,只是後來在原先的基礎上,又多加了數倍人數而已。
反正事情到了如今,清瀾也不在乎是不是暴露實力讓皇上忌憚了,反正他暴不暴露,皇上都當他是眼中釘,即是如此,他也不想學了祖父的作法。
更何況當初祖父的隱忍,很大的原因是皇上和王府之間沒到如今這一步,最重要的那會兒他失蹤了,就算王府和皇上一爭高低也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事情,可是如今不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份不一樣,皇上才會死咬著肅親王府不放,甚至連其他的什麼事都不在乎了。
沒多時,劉羽琪亦步亦趨的拉著大郎的手出來了,好像就怕眨下眼人就不見了似的。
淺淺注意到劉羽琪不單眼下青影重,就見眼眶及眼睛裡面都是紅紅的,看來不單哭過,而且哭得厲害。
「你們來啦!」劉羽琪訕笑一聲,笑得有些牽強。
淺淺抿了抿嘴,也笑不出來,望向大郎,見他目光平靜,好似不受影響的樣子,一顆心倒是安定了許多。
「大哥,這次過去萬事小心一些!和海寇作戰不比以前在邊關,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劉閣老有沒有提點你什麼?」
大郎說:「嗯!祖父有給我一個人,他以前海寇交涉過,有這方面的經驗,相信有徐軍師的幫忙,事情會順利一些。」
淺淺抿了抿嘴說:「嗯,有熟悉海戰的人在身邊指點確實能輕省許多事情,這一次過去,只有一千兵力,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大郎見淺淺這樣說,清楚她心裡可能有了主意,便主動討教,「妹妹是不是有什麼意見,但說無妨?」
淺淺組織了下語言,把心中所想,直言道:「我們這次也算是以寡敵眾了,光我們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是劉閣老還是清哥哥,都不好直接派了兵力來幫你,而我們現在最差的就是人手。人手這方面的問題,我想過了,大哥到了那裡,先去探望一下被害了的那幾個村子,總歸還是有幾個存活的人,場面做得好看一些。」
「然後再虛心向他們請教,人家祖祖輩輩在那邊,不管是比你還是比徐軍師,肯定更加熟悉那邊的情況以及海域上的事情。到時候不用你說,肯定也會有人主動提出要參軍報家仇的人,對於這些人你都記得妥善照顧,一一收編了,若是打點得好,以後這些人就是你自己親兵。」
「再來就拉攏一些當地小有名望的人,不用他們有什麼家世背景,反而是一般的百姓較好,就像當初我們村子里,那些為人仗義,名聲好的那種,這種人大多義憤填膺,只要認為你是真心實意替百姓做事的話,他們會豁了性命來幫你的,有他們的搖旗相助,到時候招人手也方便一些。」
「這一千人當中,是不是有皇上的人,會不會拉後腿,我也不清楚,但若是有的話,你可千萬不能手下留情,該除的一定要除掉,不能說你在前方打仗,後方還有人小動作不斷,那簡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
劉羽琪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忙跟著附和一句,「淺淺說得對。」
大郎抿抿嘴,笑說:「其實這些,祖父昨晚也和你提過了,和你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淺淺略放心的說:「這就好,具體的細節你和軍師多商量,還是我們的人少,不要和對方硬碰硬,窮寇莫追,最好的辦法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打游擊戰!」
她想到當初大天朝的江山就是用這種辦法打下來。
「記住,民心十分重要,你做什麼都以百姓為重,你剛去的時候,百姓可能會有防備,若是看清楚了你是好的,百姓會全力相助,到時候你們也能省許多事情。」淺淺喋喋不休的說著,總覺得有許多不放心的地方,有許多事情說不清楚。
清瀾看著淺淺緊張的樣子,拉著她的手捏了捏。
「我有點事情想和大哥單獨說說。」
淺淺猜到清瀾可能是要提點大郎一些事情,也沒攔著,反而揮著手催促說:「趕緊去趕緊去。」
大郎跟著清瀾到了角落,兩人也沒多說話,低語了幾句,就朝著廳中過來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出發了!」大郎面帶笑容的說道,而後拉著劉羽琪一路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家裡的事情就辛苦你了,我會早去早回的!你不用擔心,剛才妹夫給了我一批精英,全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足有百餘人,還給了我幾個暗樁的聯繫的方式。」
大郎悄悄告訴了劉羽琪好讓她安心。
他心裡明白,清瀾拉他到一邊說話,並不是不信任家中的誰,而是這些事情不方便多說。
「好!」劉羽琪眼中閃著淚花,極快的眨去。
大郎心裡一陣嘆息,狠狠用力的抱了劉羽琪一下,在她耳邊一聲低語,劉羽琪卻是再也忍不住的低語。
「不,我等你,我永遠等你!」
大郎微有哽咽,望了眼站在前面的家人,而後沒再多話,翻身上馬,直接離開了侯府。
「大郎……」劉羽琪跟著跑了幾步,嘴角微動。
淺淺他們跟著出來,看劉羽琪哭得這麼傷心,心裡都不太好過,淺淺摟過劉羽琪,說:「大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不要哭了。」
劉羽琪埋在淺淺的懷裡,嚎哭說:「你大哥好狠的心啊!」
淺淺莫名其妙的望了眼家裡人,卻見他們都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姜氏心疼劉羽琪,上前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我們言家的好媳婦。」
淺淺見劉羽琪哭成這樣,也不好多問。
等把人送到屋裡了,拉著姜氏一陣輕語,這才明白過來。
她雖然清楚大郎是好意,但這對劉羽琪而言,卻有些難以接受,本來分離,劉羽琪心裡就不安樂,還跟她說什麼,若是有萬一,就讓她改嫁,不要守著他了。
這不是戳劉羽琪的心窩子嗎?
「這大哥說話也太實誠了,這話怎麼能在這時候說,不是平白嚇到了大嫂嗎?」淺淺微微皺眉。
姜氏也不好說什麼,那個畢竟是她的兒子。
她也覺得以劉羽琪的性格,家裡又有三個兒子,怎麼可能另嫁。
「算了,我去和大嫂說說。」淺淺說罷,就往劉羽琪的屋裡去了,這會兒她正抱著三個兒子紅著眼眶。
淺淺低語,「大嫂,別難過了,大哥也是心疼你,畢竟你還這麼年輕。」
劉羽琪擦了擦眼淚,望著淺淺說:「我不是難過,我就是怕。大郎若是對我們母子不放心的話,他拼著命也會回來,現在他說這些話,就跟安排後事一樣,我心裡怎麼會不擔心。」
淺淺笑笑,說:「你想多了,大哥是以防萬一,難道你還不清楚他嗎?他哪裡捨得把你拱手讓人。」
劉羽琪抿抿嘴,低著臉也不答話。
淺淺又安撫了一會兒,劉羽琪才苦笑著說:「道理我都懂,我也清楚他是為我想,我就是不願意他這樣替我想,我倒是寧願他自私一些。」
淺淺見劉羽琪這樣說話,倒是不再擔心了。
中午在侯府里用了膳,淺淺和清瀾就回了王府,踏入王府,清瀾立即被老王爺叫去了,淺淺便自個兒去了韶音樓里。
韶音樓里,母妃正帶著三個孩子。
大白冬天的時候換了一層又白又厚的毛,這會兒趴在屋裡,熱得吐舌頭,但是三個小傢伙卻最是喜歡趴在它的身上。
淺淺一來,大白就看了過來,見到她立即委屈的叫了一聲,「嗷嗚……」
「好了,出去玩吧!」淺淺拍拍大白的腦袋。
大白用尾巴把三個孩子輕輕掃開,而後撒著歡的跑了出來,它雖然清楚這三個是它的小主人,但是這房間實在熱得它難受。
大白雪白的身子一竄就跑了出來,朵朵跟著站了起來,就在後面追著叫:「大白、大白……」
大白聽著聲音停了下來,『嗷嗚』的叫著,透著幾分猶豫和委屈。
淺淺一下抱住了朵朵,對著大白說:「出去玩吧!」
大白看了眼朵朵,最終還是受不了這房間的熱度,選擇出去了。
朵朵掙扎不滿的說:「娘,大白跑了,跑了!」
淺淺輕敲下朵朵的腦袋,斥責:「大白在這屋裡待著熱,你看不出來嗎?把它熱病了,怎麼辦?」
朵朵嘟著嘴,委屈的說:「但是大白暖暖的!」
淺淺輕瞪了眼,拍著朵朵的小屁屁說:「去和兩個弟弟玩,一會兒娘做好吃給你們吃。」
「好!」朵朵高興的應話。
淺淺這才和母妃說起話。
「侯府一切還好嗎?」
淺淺笑說:「還好,畢竟真正威脅的不是海寇,而是皇上的心思,現在主要是犯不中皇上到底想幹嘛,若是一心想置我大哥於死地,倒是會比較麻煩。」
前後腹背受敵,難免中敵人的圈套。
「別太擔心了,你大哥那邊的事情,想來父王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母妃低聲安慰。
淺淺笑笑,心裡十分清楚。
光是大郎的身份,王府就不可能讓他出事,畢竟現在皇上針對侯府的原因很明顯。
若是王府在這種情況下保護不了忠勇侯,以後誰還敢跟隨王府。
只是清楚是一回事,擔憂又是另一種情緒。
「來看看,這是滿歲宴的菜單,你看看有什麼要加的沒?」母妃怕淺淺多想,故意給她找了事情做。
淺淺看了眼菜單,微微擰眉說:「這些菜上了桌,到時候就都成了冷盤。」
母妃為難的說:「這也沒有辦法,天氣的原因,各府宴客都是如此。」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淺淺卻不想也是如此,便說:「不如做火鍋好了,熱呼呼的,吃起來會比較舒服。」
母妃有些猶豫的說:「會不會顯得不夠重視?」
淺淺笑說:「怎麼可能,放心好了,菜色我來研究,肯定不會讓人有閑話說的。」
母妃想著淺淺她大哥的事情,覺得這時候讓她做點事情也好,便沒有多說,只道:「也好!」
「嗯!」淺淺笑眯眯的應下。
心裡琢磨著,這是兩個兒子的滿歲,上次滿月宴她根本就不算參加到了,這次一定要多花一些心思才行。
婆媳倆人討論起生日宴的事情,便有說不完的話。
再加上房間里暖暖的,根本就不願意動,淺淺一待就是一個下午,直到晚上清瀾過來接她,她才跟著一起回了屋。
「你晚上就在祖父那裡用的膳嗎?很多事情要商量嗎?」房間里就剩淺淺和清瀾兩人時,淺淺才問道。
清瀾也沒有瞞著淺淺,直言說:「皇上這次做的決定讓幾位大臣心裡都有些反感,私下有意向我們王府投誠。」
淺淺挑了挑眉,等著清瀾接著說。
清瀾又道:「祖父也說皇上越來越不像話了,以後雖然針對肅親王府,但卻不會拿天下百姓開玩笑,可是這一次,祖父說他很失望。」
「噢……」淺淺長長的答了一聲。
清瀾嘴巴微微蠕動了下,才說:「我們王府怕是會和皇上……」
清瀾話沒說清楚,淺淺卻懂了意思。
「甚好!」淺淺興災樂禍的撇撇嘴。
自這次皇上對大郎如此後,她就恨不得立刻把皇上拉下台,皇上的性子太過狹隘自私了,為了一點私事,連百姓的安危都不顧,這樣的人,根本沒資格當皇上。
清瀾沒多解釋,只說:「我這段時間可能會有點忙。」
淺淺臉色微微變了變,沒有多問,卻說:「那你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你就算不顧著自己,也得顧著我和三個孩子。」
「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危險的事情!」清瀾愛戀的盯著淺淺。
淺淺抿了抿嘴,沒再多問。
如此過了幾天,清瀾也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忙了起來,有時候就連晚膳都沒有時間用,直到兩個小子生辰的前兩晚。
清瀾很晚才回來,那會兒淺淺已經睡著了,清瀾爬上床,她習慣性的往清瀾的懷裡蹭了蹭,卻是忽然身子一僵,慢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怎麼這麼晚沐浴?」
清瀾眼神一怔,問:「吵醒你了?」
淺淺搖著腦袋,低眸在清瀾的身上嗅了嗅,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清瀾雖然特意洗去了一身血腥味,但她對鮮血的味道十分的的敏感,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了哪裡?」淺淺軟呢的聲音就像在撒嬌似的,一下就融化了清瀾的心。
清瀾並不想讓淺淺沾一些骯髒事,便也沒有明說,只道:「祖父交待我辦些事情,所以回來得晚了。」
「噢!」淺淺低低一聲,見清瀾不說,也就沒多問了。
反正她心裡明白,老王爺不會讓清瀾沾手過於危險的事情,而清瀾自己是不願意讓她沾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如此又過了兩天,兩個小子的滿歲宴到了,整個國都的達官貴人差不多都來了,沒來的那些都是身份不夠看的。
席宴是淺淺準備了多日的,花了很多心思才想到的辦法。
母妃覺得一個桌上擺一個大火鍋,會顯得不夠精緻,淺淺便特意打造了全新的餐具。
都是用的銀碗,只是說碗下有暗格,都放了碳火,能夠更大程度上讓菜保溫,而且每一個來客,都能拿到一個小巧的生日蛋糕。畫著兄弟兩人的笑臉,上面寫著生日快樂的字樣。
冬日參加宴會,就沒誰吃到過熱乎乎的佳肴,這難得有這麼一回,自然引得所有人都注意了。
「鄉君,這些可都是你的意思?」有和母妃相熟的上前打聽。
母妃笑笑,說:「我哪裡想得到這些,都是我那兒媳,她琢磨著每次參加宴會,大家都是吃不到熱呼呼的佳肴,特意花了心思弄的,今天你們得都多吃一些,至於這個小蛋糕也是她親手做的,嘗嘗味道吧?」
眾人一聽母妃的話人,各個都開始吹捧淺淺,淺淺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十分淡定的站在一邊淺笑著。
開席前,就如上次朵朵的生日宴一樣,先讓兩個小子抓周。
兩個小子比起朵朵來說,要文靜許多,安安靜靜的坐著也不動,旁邊的事情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影響力,彼此玩得十分的高興。
朵朵已經兩歲多了,算是比較懂事了,也理解大人說的話,見兩個弟弟不動,就將書籍,小劍,金子什麼的往他們的懷裡塞。
說來,這抓周的結果和朵朵是一樣的,而且就連東西都是朵朵幫著拿的。
母妃有些哭笑不得的和淺淺一人抱起一個,「我一直覺得這兩個哥兒乖巧,但也沒有發現他們這麼乖巧啊!是不是故意的啊!」
淺淺輕敲了下懷中小子的敲說:「誰曉得他們,不過算了,反正抓周也不過就是一個樂子。」
「倒也是!」母妃笑笑,也不強求。
畢竟他們是肅親王府的嫡系,以後想來也不可能差,抓不抓周又有什麼關係。
爾後,老王爺站在中間說了幾句話,便讓大家開席了。
席開一半的時候,門房突然高喝:「皇上駕到,胤親王駕到……」
原本歡快的氣氛瞬間凝結了似的,所有人都望著門口,看到一抹明黃的身影出現時,又同時出列,叫道:「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淺淺看著皇上突然出現,若是換到其他人家裡,可能會覺得蓬蓽生輝,但是對淺淺而言,只覺得心裡一陣厭惡。
吃酒吃得好好的,突然跑來一個人,礙於國法,她還得被迫下跪行禮,這對淺淺而言,就跟吃了只蒼蠅似的,萬分難受。
「都起來吧!朕今天聽說皇伯的曾孫滿歲,特意微服出宮看看的,這也不是在宮裡,大家都不用拘束。」一身明黃的皇上,帶著滿臉的笑意朝著老王爺的方向走來。
直到到了他的面前,老王爺才說了一句,「參見皇上。」
皇上虛抬了一下,說:「皇伯就不要多禮了,朕這次過來,事先也沒有說一聲,皇伯不會怕朕吧?」
老王爺笑著,配合的說:「怎麼會,皇上能來,是王府的榮幸。」
皇上笑笑沒有再搭話,老王爺將皇上請到了主位上。
畢竟不管怎麼樣,皇上的身份在這裡,他就不可能坐次位。
皇上坐下,就一副施捨的口吻望著淺淺和母妃懷中的孩子說:「這就是朕的兩個侄孫?」
「正是!」老王爺眼微微眯了下,帶著滿足的笑意。
皇上說:「抱過來給朕瞧瞧。」
淺淺心裡滿是反感,她是不清楚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她是不喜歡皇上這說話的口吻的,不過即是如此,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跟著母妃的身邊,湊上去讓皇上瞧了瞧。
皇上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說:「倒是長得眉清目秀,想來將來必定有一番大作為。」
老王爺笑容滿面的回答,「皇上謬讚了,我只盼著他們倆能平安健康的長大,也不圖他們有多大的出息。」
皇上目光閃了閃,沒再多說。而是讓同行的太監賞了禮。
兩個一模一樣的長命鎖,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淺淺看了看也沒有什麼不妥,便替兩個兒子收下了,便也小心,沒有和兒子放在一起,而是收到了自己的荷包了。
即使這行為使得皇上多看了一眼,她也只當沒有注意到,抱著兒子到了旁邊,甚至輕捏了下兒子的屁股,使得兒子哼哼了兩聲。
淺淺忙說:「母妃,哥兒他們是不是該餵奶了?」
母妃也不願意抱著孩子多給皇上看,總覺得皇上的眼神讓人不自在,便順口說:「是該餵奶了,讓奶嬤抱下去吧!」
「是!」淺淺應了話,召來奶嬤,把兩個孩子抱到了後院里去。
而後場面僵了下,皇上主動打破僵局說:「都不要拘謹,該如何就如何,朕今天也是來做客的。」
各人嘴裡答應著,心裡卻是一陣嘀咕。
淺淺由於剛才抱著孩子在這一桌,這會兒也不會突兀的離開,抬眼正好就看到胤親王,這才注意到他左手纏了繃帶掛著脖子的。
胤親王聽著皇上和老王爺說話,突然視線一挪,和淺淺對視了一眼,又見她目光停留的位置,莞爾笑說:「大晚上喝多了跌的。」
淺淺沒說話,低了臉。
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不同,可不是能夠隨意攀談的對象,再者,人多嘴雜,還是避諱一些好。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那些侍候你的人呢?」老王爺皺著眉,一副十分擔憂的樣子。
皇上盯著老王爺的表情看了看,像是想在當中找出什麼蜘絲馬跡,卻是什麼也發現不了。
只得不滿的哼聲說:「胤王的性格皇伯還不清楚嗎?大晚上喝酒摔倒,能在什麼好地方,身邊哪有什麼人侍候。」
「嘿嘿……」胤親王也沒有反駁,反倒是一陣尷尬的傻笑。
在場的人,大多也清楚胤親王的性格,倒沒有人覺得突兀,有些心裡明白的,更加不可能說什麼。
老王爺不滿的皺著眉,教訓了胤親王幾句。
胤親王討好的說:「皇伯你就別說我了,多少人盯著看呢!」
老王爺沉著臉訓斥,「你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也幫著你皇兄分擔一下重擔,別整天只顧著玩,別忘了你也是姓君的。」
胤親王面上有些綳不住了,尷尬的低語:「皇伯教訓得是!」
老王爺又叮囑了幾句,便沒有多說了。
皇上坐了一會兒,也沒有多留,他離開的時候,胤親王跟著一道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淺淺沒像往日里一樣早睡,而是撐著眼皮等到很晚。
清瀾回屋的時候,又是剛沐浴過了的,淺淺聳了聳鼻子,嘀咕說:「怎麼今天晚上也出去了,今天我們兒子滿歲。」
清瀾腳步頓了一下,隱晦的解釋:「晚上寒霜重,再加上今天忙了一天,所以我回來先去泡了一個澡,換了件衣服,衣服還沒有收的。」
淺淺輕應著招清瀾上床,沒有聞到血腥味,也懂了他的意思。
想來今天兒子滿歲,清瀾也是有所顧忌的。
「怎麼還沒有睡覺?」清瀾摸了摸淺淺的發。
淺淺愛睏的說:「睡了又醒了,然後見你沒回來,就躺在床上等你。」
清瀾懂淺淺的情況,就主動說道:「胤親王的手是年楓傷的,這次他和皇上過來,怕也是想探問些什麼,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怕是心裡也清楚。」
「噢,難怪這兩天不見年楓,他是不是也受傷了?」淺淺低低一句。
年楓是清瀾的貼身侍衛,倒不用多打聽什麼,只要看他是不是跟在清瀾的身邊,就明白傷胤親王的人是不是他。
清瀾回答:「嗯!有些內傷,我讓他在屋裡好好調養!」
淺淺微微擰眉問:「現在算是和皇上公開了對打,沒事吧?」
清瀾嘲諷的說:「早就如此了,可見有什麼事嗎?」
淺淺想想,也就放心了,摟著清瀾在他懷裡拱了拱就睡著了。
------題外話------
小夥伴來了,陪她去吃蝦子了,沒按時完成任務~嘿嘿~
那啥,明天去長沙參加作者年會了,那個更新時間,你們懂得,肯定亂七八糟的,望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