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入朝為官
清瀾本來就一直有注意微涼的行蹤,這次打定主意要把微涼拱出來,讓皇上審問,自然更關心將軍府的一舉一動。
不過鑒於皇上不可能願意王府插手這件事情,清瀾最後把發現的情況通知了劉府,劉府也沒有跟將軍來虛的,直接打上了門,要求見微涼。
微涼的確在將軍府,不過等劉府的人到的時候,微涼像是陷入沉睡中了一樣,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據照顧微涼的丫鬟說,微涼這樣的情況已經多日了。
但不管微涼是醒是睡,總歸是把人找到了,皇上后一步得了信,直接把人帶到了皇宮。
皇宮裡,皇上一臉陰鷙的審問負責照顧微涼的丫鬟。
「好大的狗膽,朕三番四次宣旨,你們竟然敢說她不在,拒絕接旨?」
小丫鬟唯唯諾諾的說:「皇上恕罪啊!奴婢一直在涼姨娘身邊照顧,並不知道皇上宣旨的事情。」
「皇上饒命啊!奴才並不知道涼姨娘就在府上,不然的話,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對皇上說謊啊!」將軍府的總管一臉惶恐的樣子。
皇上陰惻惻的笑問:「你們當朕是猴耍嗎?一個兩個都說不知道,你身為大總管,別說府里多出幾口人,你會不知道!你身為丫鬟,照顧主子吃食,難道就不需要出來走動嗎?就聽不到一些該聽到的話嗎?簡直是一派胡言。」
小丫鬟和大總管的話,皇上根本就不相信。
皇上也不欲對他們多言,直接叫道:「來人,拖這兩個膽敢欺君的孽障拖下去,即刻問斬。魏公公你去查清楚,將軍府上下清楚此事的人,一個不能放過。」
捨不得動將軍,難道還捨不得對他府里幾個下人嗎?
大總管和小丫鬟均是臉色一變,大聲求饒說:「皇上饒命啊!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敢有意欺瞞皇上,還請皇上明鑒。」
皇上冷哼一聲,兩人便被拖了下去,魏公公也派人去將軍府捉人了。
劉閣老站在一邊看到這一幕,心底一片冷笑,皇上想保住大將軍,拿了幾個下人來頂罪,不說皇上這種行為,能不能讓劉府解氣,就是大將軍那邊怕也會心生不滿。
「來人,宣太醫!」解決完了下人,皇上不喜的看了一眼,大殿中間被放擱在木架上的微涼。
但他再是不喜,也不可能在微涼昏迷的狀態下,就將人直接弄死,更何況他還有事情要問微涼。
沒多時,太醫就過來了。
皇上張口就說:「把她弄醒。」
在皇上看來,微涼這個時候突然陷入昏迷,完全就是微涼的一種手段,只是為了躲過皇上的追究。
太醫替微涼把了把脈,眉宇緊緊皺著,不時拔拔眼皮,換手搭脈,幾番下來,才確診。
「回皇上的話,這位夫人身中劇毒,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身中毒劇?」皇上挑了下眉,看了眼劉閣老。
劉閣老恨不得跳起來問皇上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但君臣有別,他只能壓下心中的不悅,沉穩的開口。
「不知道太醫可否解她身上的劇毒。」
太醫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十足自然,只道:「微臣儘力一試。」
皇上皺著眉眼,不喜的說:「不是儘力,是一定!」
「是!皇上。」太醫恭敬的回答。
皇上揮揮手,讓人把太醫和微涼都送了出去。
待屋裡就剩下皇上和劉閣老兩人時,皇上才揉了揉額說:「你也看到這情況了,她不醒過來,朕也沒有辦法審理此事,閣老所求,只怕得暫時緩緩。」
劉閣老抿抿嘴,「不管這過錯當中,究竟誰對得多一點,錯得少一點,但是有一點,大將軍既然接受了聖旨,娶了臣的孫女,不說珍惜對待,但該有的體面也應該有的,就連大婚之日,大將軍都沒有入我孫女的屋,這是不是太不給皇上面子了?」
皇上自身其實氣得牙痒痒,他本來就維護皇權,看重這方面,但谷敏的舉動,雖然打了劉府的臉,但何嘗不也打了他的臉。
只是他現在還需要大將軍,不能動他,而且這話,他又不能和其他人說,其實每次談起這事,皇上自個兒就先憋出了內傷。
「劉閣老說得不錯!」皇上癟著聲音回答。
劉閣老又說:「大將軍如此寵妾滅妻有違人倫,還請皇上明察重罰。」
皇上千篇一律的回答說:「這事等微涼醒了后再說,若是真像劉氏所說,朕自然不會輕饒了他們。」
劉閣老聽了這話,並沒有什麼喜悅,他覺得皇上完全在信口開河。
不說微涼是谷敏的女人,不會突然反水害他,而且也不可能反水害他,害他就是害她自己,所以微涼醒來后的說辭,一定是對劉羽彤十分不利的,甚至在皇上有意的引導下,能夠說出更多虛無縹緲的話來。
「多謝皇上,老臣相信皇上一定不會讓老臣失望,更不會故意偏袒大將軍,雖說大將軍后宅的事情不該讓皇上操心,但是這樁婚事是皇上親賜的,大將軍今天能夠對皇上的聖旨陰奉陽違,明天指不定做得什麼更瘋狂的事情。」劉閣老聲音平平,不急不緩的說道,給人一種沉穩的說服力。
皇上本來就有這方面顧慮,再加上劉閣老每次見面就得和他提這事,因此,皇上的內心越發的在意了,只是面子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劉閣老就放心吧!」皇上壓低了聲音,帶了些不快。
劉閣老也沒有再多說,閑話了兩句,就退身出了大殿。
而在這時候,將軍府上下被斬的下人已經有了七人,而清瀾又故意把這消息透露給了大牢里的谷敏。
谷敏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直到他聽到獄卒的話,才突然暴怒起身,失控的質問:「你們剛才說什麼?」
兩個獄卒本來就是清瀾派來的人,有意把消息告訴大將軍,自然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皇上剛才派人去將軍府把你的姨娘請到了皇宮,還斬殺了你府上七人。」
谷敏眼瞳一突,額間布滿了青筋,握緊了拳,咬牙切齒的說:「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獄卒聳聳肩,無辜的說:「皇上沒有宣大將軍覲見。」
谷敏眼神兇狠的一瞪,喝斥:「去,跟皇上說,就說我要見他,立刻!」
兩個獄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行,我們幫你去問問,但皇上見不見,我們就管不著了。」
谷敏沒有答理,腦海里都想著微涼的事情。
兩個獄卒達成了目的也不多在谷敏的面前閑晃,其中一個往上級把谷敏的請示說了說,話很快就傳到了皇上的耳里。
劉閣老才走,皇上才喘了口氣,還來不及多休息一下,谷敏請求面聖的消息,又傳了過來。
皇上猜想谷敏肯定得知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會急著要見他,畢竟先前被關的數天,就是他親自提審谷敏,谷敏也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更別提主動面聖。
不過谷敏主動,皇上也不會拒絕,立刻召見了他。
被關了數日,谷敏不見一點頹廢,見到皇上第一句話就是責問:「皇上把微涼如何了?」
皇上臉色一變,大怒斥責:「大膽,你真當朕不敢動你嗎?見了朕不行禮,還敢出言不遜。」
谷敏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卻是配合的見了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眯了眯眼,沒有立刻讓谷敏起來,而是等他跪了一下,擺足了架勢,這才出聲,「起來吧!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谷敏道:「謝皇上。」
谷敏起身而立,皇上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才說:「微涼如今正在太醫院治病,太醫說她身染劇毒。」
谷敏詫異的說:「身染劇毒,怎麼會身染劇毒?」
「你不知道?」皇上覺得有些詭異的挑了挑眉。
谷敏微微抿嘴,這事他並不知情,在他來參加晚宴的時候,微涼還是活蹦亂跳的,當時他是攜帶了劉羽彤同行,事後劉羽彤也沒有回過將軍府,應該沒有可能對微涼下毒才對。
可微涼卻中了劇毒,為什麼?
谷敏思來想去,只能猜到府里可能出了問題,但是微涼身邊的人,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按說不可能會背叛他才是。
「她的身體如何了?毒能解嗎?」谷敏沒有多想,眼下最關心的就是微涼的身體。
皇上冷漠的應了句,「太醫自然是儘力而為。」
谷敏聽到這話,心中頓時生出不滿,面上也表露了幾分。
皇上一聲冷哼,谷敏才瞬間斂容,不敢再在皇上面前多表情情緒。
皇上說:「大將軍真是好本事,御下有道,養得你府上的人都只認識你,而不認識皇恩,就連朕三番四次去宣旨,他們都敢輕視欺瞞。」
谷敏反駁,「皇上明察,臣府里的下人的確不知道微涼已經到了將軍府,臣並沒有把微涼的身份公開,到了將軍府,臣就直接把她安頓在密室里,皇上又是怎麼發現微涼的身影。」
皇上這會兒倒是蠻正直的,並沒有把事情推到劉閣老的身上,只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朕三番四次下旨,你卻把人藏了起來,是什麼意思?」
谷敏低眼,「臣事先並不知道皇上會召見微涼,請皇上恕罪。」
皇上眼睛一眯,完全不信谷敏的一派胡言,若是早先不知道的話,他又何苦把微涼藏起來,還不就是怕有萬一,不能好好照顧微涼嗎?
「臣府上的總管及下人事先的確並不知道微涼就在府里,也無意欺瞞皇上,還請皇上明察,不要錯殺了好人。」谷敏再次開口。
皇上滿心不悅的責問:「錯殺了好人?」
谷敏抿了抿嘴。
皇上說:「這個爛攤子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你現在還好意思跟朕說,不要錯殺了好人,朕告訴你,他們會死就是因為你的一己之私。」
谷敏瞳色幾變,漸漸回歸平淡。
在某一方面來說,皇上並沒有說錯。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都把微涼隱瞞得這麼好了,怎麼還會中劇毒,又是誰下的黑手,他私心以為是皇上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畢竟以劉羽彤的能力,她還沒有辦法在他的強力維護下,能動到微涼的一根寒毛。
「好了,朕不和你廢話了,你現在自己說說,這事你打算怎麼辦,劉羽彤你打算如何安置?」皇上緊皺著眉,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管大臣的私事。
但是眼下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若是他不管的話,劉閣老和大將軍兩府肯定要鬧起來,到時候爭一個魚死網破,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談到劉羽彤,谷敏臉上的厭惡十分的明顯,想也沒想的說:「還請皇上准許臣和離。」
「放肆!」皇上一聲喝斥,「在你對劉氏做了這樣的事情后,你還有臉提出和離的事情,當初你答應賜婚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若不是有劉氏,微涼至今還蹲在青樓里,做人不能忘本!劉家姑娘在嫁給你之前,可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若不是你的心眼太過偏了,連她正妻的體面都不給了,她能被逼得狗急跳牆嗎?這事,也和你脫不幹系。」
谷敏抿抿嘴,沒有說話。
其實最初,他沒有想過如此薄待劉氏,雖然給不了她愛情,但是他想著給她一個孩子,讓她老有所依,以後將軍府的一切,他也會讓這個孩子來繼承,而他自己,他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詐死,帶著微涼遠離這一些。
畢竟微涼的身份,他周邊的人都清楚,即使微涼在他的保護之下,始終沒有做過那種皮肉生意,但是在其他人眼裡,只要是進了青樓,做與沒做,又有什麼差別,同樣是輕賤的。
洞房當晚,他沒有入劉氏的房間,的確是他的不應該,只是一向堅強的微涼哭成那樣,他又怎麼放得開手,更別提接下來幾天,她因這事而病倒了。
說來,谷敏會如此厭惡劉氏,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劉氏在新婚的第二天,打聽到了微涼的事情,便沒完沒了的在將軍府里鬧事,甚至在微涼生病的時候,故意剋扣她的葯,和她的丫鬟搶灶台,太多太多的小事,一點一點的累積,以至於後來,谷敏連看劉氏一眼都不願意,更別提去她的房間。
「你去和劉氏賠一個不是,把她好言哄回來,至於微涼,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但是,你要記清楚,她只是一個妾氏,不說其他,就是你以後將軍府的繼承人,也不可能由一個青樓出來的妾氏所生。」皇上不滿的提點。
谷敏臉色微微發青,握緊了拳說:「微涼的身份,皇上應該是清楚的,她明明就是徐府的千金。」
皇上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顯然十分不願意談起徐府。
「通敵賣國的徐府,說出來難道有光榮一些嗎?」皇上一頓譏諷。
谷敏抿緊唇角,眼神十分堅定的說:「請皇上恩准我和劉氏和離。」
皇上拿起杯子直接往谷敏的身上一扔,谷敏不閃不避,正中胸前,衣服瞬間濕了一片。
「你膽敢違抗朕的命令?你若是執意和離的話,朕立即下旨殺了微涼,並將她挫骨揚灰。」
「皇上……」谷敏驚得抬臉叫出聲,「這事和微涼並沒有關係,皇上怎麼能拿她做威脅。」
皇上狠狠的說:「為什麼不可以,若不是她的話,你怎麼可能和劉氏鬧到這一步田地。」
谷敏忍耐的說:「可是臣是真的和劉氏沒法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啊!劉氏如今還年輕,再嫁也不是不可,跟了臣的話,這一生就完了。」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即有意和離,早先做什麼去了,用那種齷齪的辦法破了她的身,這就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嗎?」
谷敏眼中閃過一抹懊惱,他當時也在氣頭上,再加上他先前從來沒有想過和離,畢竟這是皇上賜婚,怎麼可能和離。
他想的也不過是把人送到家廟裡去,而且劉氏在家廟的話,對微涼也好。
畢竟正妻的位置由劉氏占著了,以後也不怕皇上心血來潮再次賜婚。
谷敏再是喜歡微涼,但是心裡也明白,以他們倆人如今的身份,微涼是不可能再當她的正妻了。
也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谷敏也只敢想著,有朝一日他能夠卸下肩上的重擔了,就能夠帶著微涼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劉氏心術不正,謀害微臣的子嗣,這樣的妻子,微臣不敢再要!」谷敏把這個理由再次拿出來說話,就希望皇上能夠寬宏,達成他這個心愿。
皇上咬牙切齒的說:「嫡子都沒有出生,你就容許小妾生孩子,這事先不說是不是劉氏做的,就算是她做的也沒有什麼不可!按說你本就不該讓微涼在劉氏之前懷孕,若是微涼生了一個兒子,以你對微涼的喜歡,以後你們這個孩子還不爬到嫡子的頭上去啊!難道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規矩,以前老元帥在時,也是這樣嫡庶不分的嗎?」
谷敏倒抽口氣,臉色瞬間一片蒼白。
皇上不欲再多浪費唇舌,直接罵說:「你給朕滾回大牢里好好想清楚,想不清楚的話就不要出來了。」
谷敏臉色微變,「皇上,微涼她……」
皇上陰鷙的瞪著谷敏,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也不過如此,除了會打仗,沒有一點地方像一個男人。
「你不和離,朕自然會留她一命,但你若再執意如此,就別怪朕不留情面了,朕只給你七天的時間,若是七天後,你的答案仍舊是一樣的話,就別怪朕傷及她性命。」
「皇上……」谷敏急急的開口。
皇上抬手打斷,「滾出去,不然的話,朕現在立刻讓太醫停了對她的治療,讓她直接毒發身亡。」
谷敏緊張得不敢再多說,只問:「皇上,微涼的病情如何了?可有大礙?」
皇上皺著眉,直接叫道:「來人,將大將軍押下天牢,容后再審。」
「皇上,皇上……」谷敏急急的想要一個答案,但是皇上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谷敏被帶了出去,皇上沉心看奏摺,卻是看了沒幾個字就沉不住氣的摔了奏摺大罵:「混帳東西,若不是看你還有幾分用處,朕早就……」
在關鍵的時刻,皇上急急的閉了嘴,並沒有將心底最深的話說出來。
大殿上關於皇上和谷敏的對話,沒過多久,清瀾這裡就收到了消息,清瀾把這當故事一樣說給了淺淺聽。
淺淺聽罷,甚是興奮的說:「這可是喜事呢!皇上現在拿著微涼的命來威脅谷敏,谷敏表面上就算聽從了,心裡肯定也會埋怨皇上的,君臣間生嫌隙,這是早晚的事情。」
清瀾沒有否認,微眯了眼,突然說了一句。
「微涼倒是一個聰明人。」
淺淺怔了下,回想剛才清瀾和她說的話,瞬間明白了清瀾的意思,擰眉問:「你的意思是說微涼的毒是她自己下的嗎?」
清瀾說:「不是皇上,不是劉府,而在谷敏離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事,微涼身邊又都是谷敏安插了保護她的人,我想不到除了她自己還有誰能夠對她下藥。」
淺淺有點不贊同的說:「可是有必要嗎?要是換了我的話,我肯定不願意就這樣昏睡,若真有誰對我有什麼歹心,我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清瀾輕嘲的說:「雖是這樣說,但是她欺君的罪名不是逃過去了嗎?如今不過是死七個下人而已。」
淺淺嘴巴咂巴了下,沒再說話。
她覺得這事若是擱到了她的身上,為了避開欺君之罪,她仍然不會選擇這條路,她喜歡凡事在控制當中,太過脫軌了,她會十分沒有安全感。
更何況把性命就這樣直接交到皇上的手中,由得他一時興起去決定生死,這是淺淺打死也不會做出的選擇。
「皇上只給谷敏七天時間,也好!這事總算要有一個結果了,不然的話,這沒完沒了的拖下去,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清瀾說:「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劉府是一個什麼態度,皇上還沒有過問!我覺得就算谷敏同意不和離了,劉府也沒有這麼輕易的罷休,谷敏想保微涼萬全,怕是不可能的。」
谷敏、劉羽彤、微涼,這三個人,不論是誰出事,淺淺都不關心,之所以這麼關心這件事情的進展,除了牽扯到劉府的原因,還有就是清瀾後來所說,有利於王府。
「嗯!反正我們就當好戲看了唄!」淺淺不甚在意的聳聳肩,只等著七日到后,谷敏的選擇。
淺淺私心裡覺得,這事沒有什麼懸念。
以谷敏的性格,上次能夠為了微涼娶親,這次自然能夠為了她不和離。
到時候也就看劉府的態度了,若是息事寧人,事情也就了結了,若是執意追究的話,這事還有得鬧。
如此又過了三天,清瀾回來告訴了淺淺一個驚爆的消息。
「蘇祈入朝了,而且直接入了內閣!」
淺淺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問:「內閣大臣?不就和劉閣老差不多了嗎?怎麼蘇祈入朝就能入內閣?」
內閣的權利十分大,有些事情,內閣甚至有決策權,而蘇祈就算是以前的狀元,但也不至於空降到內閣。
清瀾若有所思的說:「怕是皇上的意思,用來取代劉閣老的。」
淺淺『啊』了一下,臉色詫異的說:「皇上這樣做也太難看了吧?在谷敏和劉府鬧矛盾的時候來這麼一手,這不是擺明了支持谷敏嗎?只怕劉閣老得知這事後,又要病倒幾日。」
「他已經知道了!」清瀾淡淡說道,像是清楚淺淺接下來會問什麼似的,立刻又接了一句,「沒有病倒,且主動提議說要把蘇祈帶身邊好好教導。」
淺淺說:「你們這些當官的玩得可真是複雜,不過蘇祈的心思有些難以琢磨呢!他現在這舉動是向皇上投誠的意思,難道他覺得君紫胤的死是我們害的,所以想為君紫胤報仇嗎?」
一個蘇祈,清瀾沒有看在心裡,也不太在意,不過見淺淺疑惑,卻也解釋說:「蘇丞相本來就是皇上的人,蘇祈自然不可能和他爹打對台,一個府里怎麼可能分成兩派。」
淺淺擰緊了眉,有些擔憂的說:「我就是想到了婉婉,其實蘇祈怎麼樣,我並不在意,但到時候婉婉夾在中間,就會比較尷尬。」
清瀾聽淺淺說了婉婉的事情,她在苗疆已經和蘇祈成親了,如今兩人自然是夫唱婦隨。
清瀾不願意淺淺多想,安撫說:「你別在意這些事情了,而且這都是男人的事情,你和婉婉都不插手,自然影響不到你們的情誼。」
淺淺微微一笑,有些話卻是憋在心裡。
不論是她還是婉婉,兩個人不插手的情況下,必然是自家男人安全的,若真牽到自家男人的性命,又怎麼可能不插手。
清瀾安撫了下淺淺,便出去忙事了,淺淺由於心裡想著這事,在屋裡也坐不住,決定去女子坊看看。
一到女子坊,就有小蜜蜂圍上來,親切的問:「坊主,你是不是和婉姐姐約好了啊?她剛剛來,你就來了。」
淺淺莞爾說:「原來她也來了啊!她在哪裡,帶我過去。」
「嗯,坊主請,婉姐姐在雅室里按摩。」小蜜蜂帶著淺淺過去。
她輕敲了下門,對答了兩句,裡面開門,淺淺探頭走了進去,看著露出雪背的婉婉,笑說:「你倒是會享受啊?這麼舒服的事情,不叫我一起來。」
「坊主!」侍候婉婉的小蜜蜂歡快的叫了一句。
淺淺揚起笑容說:「再加一個人過來,我也享受一下。」
「是!」小蜜蜂出去叫人。
婉婉撐著手臂對淺淺說:「什麼會享受啊!我這幾天神經緊緊繃著,累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抽空來一趟。」
「噢?發生了什麼事嗎?」淺淺好奇的追問。
婉婉一臉不悅的說:「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蘇祈啊!我都跟他說了不要入朝,不要入朝,但他就是不聽我的勸,執意如此,我這幾天都和他在吵架,這事也不知道怎麼就被下人聽到了,還說給丞相和夫人聽了,現在他們看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爹娘自然都是望子成龍的,更何況丞相一直就盼著蘇祈入朝,以前蘇祈不願意,現在他自己好不容易願意了,你又來阻止,他們能喜歡你才怪,沒把你趕出來就不錯了。」
婉婉癟了癟嘴說:「丞相夫人就是這樣說的,她說我再阻止蘇祈的話,就把我趕出丞相府。我還正在琢磨著,我要不要直接搬來女子坊好了,至少這裡沒有人會趕我,也沒有人給我臉色看。」
淺淺聽出婉婉話里的深意,問:「丞相府上下對你不好嗎?」
婉婉吐了下舌,不甚在意的說:「哪裡能好啊!不說以前那些丟人的事情,就是如今我不明不白的住在丞相府里,他們都會低看一些啊!」
淺淺擰著眉說:「但是你們不是已經成婚了嗎?難道蘇祈沒有把這事告訴丞相和夫人嗎?」
「當然說了,你覺得沒說的話,丞相夫人會願意我住到丞相府里嗎?」婉婉帶了幾分自嘲,倒沒有多大失落的樣子。
淺淺正欲再開口的時候,來了兩個小蜜蜂。
「坊主,婉姐姐。」
「嗯!給我們捏捏,鬆鬆筋骨!」淺淺回答,並脫掉了上衣。
她和婉婉一左一右的趴著,待小蜜蜂開始替她們按摩了,兩人才又接著說話。
淺淺問:「你和蘇祈的婚事,打算在什麼時候?」
婉婉說:「還不知道啊!蘇祈現在的心情,我不好問他這些事情,至於丞相夫人,他們是恨不得沒有這回事。」
淺淺嘆息的說:「你和蘇祈感情已經穩定了的話,這事你就和他說說,也早點定下來,省得你整天尷尬。」
婉婉癟嘴說:「還是過幾天吧!我這幾天正和他鬧矛盾呢!」
淺淺想了想,側目說:「你別和他鬧了,不論他們男人要做什麼,我們自己只要做到一點,只要不危機他們的性命,我們就不出手,如何?」
婉婉抬眼嗔怪的看著淺淺,「我原本就沒想出手,而且我也不像你這樣厲害,隨便動動手指就能造出火藥手槍這些東西來,我甚至覺得你若是想的話,可能大炮你都能造出來。」
淺淺一陣尷尬的苦笑,她沒說大炮已經造出來了,只是這些日子忙,也沒有去檢驗大炮的威力。
「再說了,我不喜歡蘇祈當官,他在苗疆的時候明明答應過我,說會陪我四下遊玩,讓我們的腳印遍布這片大陸,如今說話不算數。」提起這事,婉婉一陣幽怨。
淺淺側目看著婉婉,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畢竟蘇祈如今做事,擺明了就是想替君紫胤討回公道。
她這時候在婉婉面前說些什麼,難免讓人覺得她別有用心。
「而且我覺得君紫胤雖然死得可惜,但是蘇祈也不用去追究這些吧!蘇祈自己明明也說過,他知道這事怪不得你們,我就不懂他為什麼還要站在皇上那邊,我這幾天被他這事煩都快煩死了。」婉婉滿口的報怨。
淺淺發現她根本就不用說話,只要聽婉婉說就好。
兩人按摩的時間裡,大多是婉婉在說,淺淺在聽。
說到最後的時候,婉婉突然失落的來了一句,「他說,他要代替君紫胤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
淺淺眉眼微微一閃,下意識的想到了君紫胤未完成的事情就是協助皇上消滅肅親王府。
婉婉還一派天真的問:「君紫胤未完成的事情是什麼,協助皇上整治江山嗎?不過我覺得皇上這個不怎麼樣,就算蘇祈有這個能力,也不可能得到皇上全部的信任,畢竟蘇祈不是君紫胤,所以我不想蘇祈去干這樣的事情。」
淺淺扯了扯唇,笑說:「倒的確是協助皇上。」
不過不是協助皇上整治江山,而是協助皇上消滅肅親王府。
這話,淺淺悶在心裡琢磨了下,卻沒有說出來。
婉婉會跟蘇祈這樣鬧,淺淺相信很大的原因,是婉婉即使裝傻,但是心裡也清楚,她害怕有朝一日,蘇祈會和王府為敵。
所以婉婉不想蘇祈入朝,不想他攪和在這些事情當中。
「眼下我覺得我倒是別管這些事情了,畢竟男人做事,你也阻止不了,你最好還是和蘇祈先完婚吧!蘇祈一個男人,在這方面肯定也不細緻,而且他最近事多,注意你的時候也少了,你若是受了些委屈,你不告訴他,你是不會知道的。」淺淺不想再多扯蘇祈入朝的事情,畢竟蘇祈剛入朝,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做,她們兩個女人就算在這裡討論得天花亂墜都沒有用。
「好吧!我一會兒回去了就和她……唔!」婉婉吃痛的叫了一聲。
嚇得小蜜蜂的手一縮,緊張的問:「婉姐姐,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婉婉眼中布滿迷糊,卻是安撫著小蜜蜂說:「沒事,可能是我剛才沒有注意,你突然按我的肚子,我才覺得有點痛痛的。」
「噢!那我輕一點。」小蜜蜂說罷,又伸了手。
但即使她輕輕按,淺淺看婉婉仍然是一臉忍痛的表情,不免有些奇怪。
「肚子按著挺舒服的啊?你怎麼會痛啊?」淺淺一臉古怪的看著婉婉,又問:「你該不會是有了吧?你多久沒來月事了?」
「月事?」婉婉驚恐的瞪大了眼。
淺淺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當下讓侍候婉婉的小蜜蜂住了手,並說:「立刻去請一個大夫來,要嘴巴嚴實一些的。」
「是!」小蜜蜂眼神一溜,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歡喜的跑了出去。
婉婉臉色幾變,有驚有喜,問:「不會是我想的事情吧?」
淺淺翻了翻白眼,對於婉婉的迷糊也是相當的無語,鄙視的說:「你多久沒來月事了,難道你不記得嗎?」
婉婉忙點頭說:「我記得啊!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但是我月事一向不準,以前也試過兩個月不來,我沒上心啊!」
淺淺輕斥:「女人月事不準可大可小,你竟然一點都不在意,也不知道去看看大夫調養一下嗎?」
婉婉的身體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月事就沒有準過,但來月事時,即不痛也不難受,因此,就鮮少在意這些。
「不過若是懷孕了也好,蘇祈年紀不小了,你如今又有了身孕,想來丞相夫人應該不會再挑你的毛病了!」淺淺若有所思的想著。
婉婉一臉傻笑,倒不在意這些,只說:「若是我有了,我等下要立刻回去告訴蘇祈這個好消息,他肯定會十分高興的。」
淺淺白了眼婉婉,只問:「你肚子還痛嗎?」
婉婉傻樂的說:「不痛啊!可能太高興了吧!我沒覺得痛了。」
淺淺無語,看婉婉這高興的勁,只盼著等下大夫真的把出了喜脈,否則的話,這天堂跌到地獄的感覺,怕是會讓婉婉一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