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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為了自己,芙宓是絕不會低下身段去求容昳的。她用靈火罡粉試了試煉製雷震珠,結果發現效果遠沒有低階雷晶礦粉製造的雷震珠好。這是因為靈火剛粉製造的珠胚,太過堅固,以雷震珠的能量結構根本不足以破開。
芙宓心裡閃過一絲驚嘆,以雷震珠的能量,居然連靈火罡粉製造的珠胚都不能炸開,那靈火罡砂製造的珠胚其堅硬程度恐怕更為驚人。這就是說,雷震珠的那種結構根本就不適用於雷火裂天珠。
別看二字都有一個雷字,但威力可就相去甚遠。
接下來的三個月芙宓沒日沒夜地試煉了數百次,都以失敗告終。她的思路已經走入了死胡同,儘管芙宓很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但她不得不說創造雷火裂天珠的那個人,還真是該死的天賦卓絕。
芙宓不是喜歡折磨自己的人,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拿出了一張櫻粉色的信箋,提筆寫到:容尊主,你在嗎?
在芙宓下筆的同時,容昳面前的虛空中緩緩地也出現了「容尊主,你在嗎?」這幾個字。
芙宓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信箋有什麼反應,她將信箋拿起來抖了抖,揉了揉,團成了球,還是沒有反應。「容昳這混蛋,居然給我一張年久失修的『傳音紙』!」
傳音紙是上古的玩意了,「尺素傳情」多麼古雅的事情,只不過近年來很少修士有這種閒情逸緻了,所以多用傳音石之類的東西聯繫。
芙宓心想只有容昳這隻老古董才會用什麼「傳音紙」。
可是容昳找她就是小菜一碟,芙宓想找容昳卻是難之又難,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張「傳音紙」了。芙宓不得不在怨念中將揉成團的傳音紙重新撫平。
芙宓又寫了一句,「容昳,在不在?」
沒有任何反應。
芙宓戳著信箋罵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有個未婚妻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多久沒關心過你未婚妻了?你還想不想討老婆?」
容昳面前的空氣里,絲毫不漏地顯示出了這三句話。傳音紙,不僅能傳遞心信箋上的字,還能傳遞周遭的聲音。
只有芙宓這傻子才沒能多長個心眼,想當然地以為傳音紙只能傳遞寫出來的東西。
容昳面前的虛空中很快又顯示出字跡來,「容伯伯,在不在啊?(*^·^*)」
容昳沒看懂最後的符號的意思,但是並不妨礙他繼續不理芙宓。
「容爺爺,在不在啊?(*^·^*)」
「容祖宗,在不在啊?(*^·^*)」
「容老祖,在不在啊?(*^·^*)」
容昳揉了揉眉心,手輕輕一揮,顯示字跡的虛空輕輕波動了一下,所有的字跡都開始虛化,眼見著就要消失了,空中忽然又顯示出一行字來。
「容哥哥,你在不在啊?人家都親了你那麼多下了,好傷心。~~>_<~~」
這下容昳總算是看懂芙宓寫的「意形符」了。
「有事?」
芙宓捧著信箋紙都快激動得哭了,總算是有迴音了,只不過她又忍不住罵了一句,「都老成絲瓜瓤子了,居然還喜歡聽人叫哥哥,惡~~」
下一秒,那張傳音紙就飛到了芙宓的臉上,差點兒沒把她憋死,「容昳,混蛋!」芙宓的聲音從傳音紙里艱難地傳了出去,就在她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傳音紙才脫落開去。
芙宓再傻這時候也知道傳音紙可以傳遞真實的聲音了。
「沒事,別浪費傳音紙的使用次數。」容昳的字跡顯示在信箋上,遒勁有力,又不失游龍之飄逸。
不過芙宓可沒心思欣賞容昳的書法,她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最後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惡氣,可是「容哥哥」三個字實在是寫不出來,太噁心人了。
「我好想你,容昳。」
「想要雷火裂天珠的圖譜?」
一眼就戳穿別人心思的男人實在是太不可愛了,芙宓咬了咬大拇指,提筆寫了個「嗯」字。
容昳那邊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說真話的孩子就是沒有糖吃。」芙宓傷心地想。
芙宓傷心的時候只能睡覺,因為暴飲暴食會長胖,夜裡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敲門聲,她迷迷瞪瞪地爬起來應門,一開門就看到了容昳。
「你怎麼總是半夜敲門啊?」芙宓抱怨道,擾人清夢真是很大的罪過的。
容昳沒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芙宓趕緊拉住容昳的袖子,見過脾氣大的,但是沒見過脾氣這樣大的男人。
「不是抱怨我來么,你勾著我的袖子做什麼?」容昳斜睨芙宓一眼。
芙宓受夠了跟容昳打嘴仗的生活了,她乾脆上前一步抱住容昳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眼皮忍不住耷拉下去。
容昳將芙宓攔腰抱起,聽見她迷迷糊糊還不忘問,「有人看見你來嗎?」
「沒有。」容昳的聲音冷冰冰的。
芙宓笑了笑,「看你這樣偷偷摸摸的,還挺有趣的。」
可惜得趣的人不是芙宓,而是容昳。夜半偷偷摸摸到女子閨房,難道不是必須有好事兒發生么?
芙宓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池子里了,每一次都被做回原形,她也是受夠了。
「上來。」容昳對芙宓勾了勾手指。
芙宓乖乖地恢復了人形重新爬上床,容昳從後面抱住她,滿足地喟嘆一聲,陷入了沉睡。
芙宓則眨巴眨巴看著自己被改造的卧室,這裡已經成了一個大池子,池子中央就是她和容昳胡天胡地的床榻,芙宓嗅了嗅又摸了摸,還好不是那什麼生靈之樹造的床。
水池裡的水清澈見底,又水香可人,芙宓忍不住將腳重新擱到水池子里,腳指頭上開出幾朵指甲蓋大小的蓮花來,歡快地吸著水。
因為芙宓是背對著容昳的,所以完全瞧不見容昳臉上那種恨不能她把一池子水都喝完的表情。
大清早的時候,芙宓還在賴床,容昳走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我走了,雷火裂天珠的圖譜給你放在枕邊了。」
「嗯。」芙宓不賴煩地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一般地讓容昳快走。
只是當容昳的身影消失在空中時,她那兩隻大大的眼睛卻像兩丸明珠一般睜開了,其光璀璨耀目,哪有絲毫沒睡醒的跡象。
芙宓用手摸了摸圖譜,心裡並沒有特別大的喜悅,反而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來。若說容昳對她不上心,可又千里迢迢將雷火裂天珠這樣珍貴的圖譜送來,若說上心吧,又可以轉眼無情,一年半載的都沒個音信,攪得芙宓的心忽上忽下,沒個安穩。
芙宓從床上坐起來,甩了甩腦袋,注意力重新回到雷火裂天珠的圖譜上。
圖譜里詳細地闡述了雷火裂天珠的能量結構,這讓芙宓不得不嘆服創造者的奇思妙想。原來雷火裂天珠核心是以兩種材料融合而釋放出暴烈能量為基礎的。
這想法聽起來似乎挺簡單,但實則很難有人能想到。而這兩種材料並不難找,其中一種就是所有人日日都能見到的水。
關鍵點還是在創造性的思路上。
若是雷火裂天珠的創造者使用的是高階材料,芙宓雖然讚歎,但也不會嘆服,可這個人居然用了最普通的材料,而製造出了可以裂天毀地的東西,的確令人嘆為觀止。
芙宓轉念又想到,也許雷火裂天珠從七寶宗失蹤並不是無意的,而是有人怕這裂天珠的煉製被心懷不軌的人掌握了,那天下蒼生可就危殆了。
芙宓思考了良久還是沒有動手自造雷火裂天珠,它已經消失了萬年了,如今繼續消失下去,也並非壞事。芙宓伸手想毀掉雷火裂天珠的圖譜,可又覺得這畢竟是一份驚世的心血,毀之可惜。但為了保障它的安全,還是放在容昳那裡最為保險。
芙宓不得不動手又給容昳寫了一封信。
容昳又是半夜上門。
芙宓把自己的憂心告訴容昳后,容昳摸了摸她的頭,「你想得沒錯,當初七寶宗的創派祖師在創造出雷火裂天珠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它對天下生靈的危險,雷火裂天珠也是在他手上失傳的。「
芙宓斜睇著容昳道:「那你還隨隨便便就扔給我了?」
「像我這種老絲瓜瓤子不費點兒心怎麼能娶到老婆呢?」容昳將芙宓的話還給她。
芙宓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容昳並沒有如芙宓心裡想的待上一個晚上,他拿回了雷火裂天珠的圖譜就起身欲走,芙宓自然不會留他。
等容昳走後,芙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新作的天霞紗鵝黃裙,領口開得比較大,漂亮而精緻的鎖骨能夠一目了然,腰也束得細細的,越發顯得胸部的鼓鼓囊囊,即使這般,容昳居然連一刻都不曾多留。
芙宓以前雖然惱怒於容昳欺負她欺負得太狠,可如今容昳改而不欺負她了,她心裡那股火卻冒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