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以一敵百
「需要我來解決他們嗎?」瑟琳娜握緊了拳頭。
「不用,以後我不會再逃避了,這是我一個人的戰鬥,相信我!瑟琳娜,乖乖的看著你的男人,我不會讓你失望了!」胡適摸了摸瑟琳娜的臉,然後轉身走向了廣場。
「他好像有些不同了!」木婉清有些驚訝胡適這次的乾脆。
「現在這才是真正的他!我瑟琳娜心愛的男人!」瑟琳娜看著胡適的背影眼裡滿是愛意。
在被賭場的人注意到以前,木婉清和瑟琳娜帶著獨孤躍到了屋頂上,她們都聽話的沒有插手胡適的這場戰鬥,看著神態從容,獨自走到敵人包圍中的胡適,木婉清的心跳居然又加速了,偷偷的瞄了一眼正全神盯著胡適,眼裡充滿了對他的信心和愛慕的瑟琳娜,忍不住有些心虛,彷彿做了什麼對不起瑟琳娜的事一樣。木婉清拍了拍有些微燙的臉,凝神繼續關注起胡適的這場戰鬥來。
很快賭場的人手就到齊了,任山也恢復冷靜走了出來。面對著上百名手持各種兵器配合默契的敵人,胡適仍然沒有睜開剛剛閉上的雙眼,他靜靜的站在敵人的中央就好像是站在無數羔羊中的獅子一般毫無畏懼,所有圍在他四周的敵人忽然覺得在此時此地只有這個場中默然站立著的年輕人才是強大的,強大到彷彿人多勢眾的不是自己一方,而是只有一個人的少年一方。以一敵百,這就是此時胡適面臨的局勢。
在任山的一聲令下,所有人按照一種以眾擊寡的陣勢向胡適攻了過去。當第一把刀鋒帶著冷風快要劈到腦袋上時,胡適的眼睛睜開了,他伸出了兩根手指夾向了越來越近的刀鋒。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夾的神奇和速度,這一夾表現出的力量,幾乎已突破了人類潛力的極限。
胡適手指一用力,精鋼鑄成的刀鋒斷了,以指做劍,無影劍決使出,刺向這個壯漢的要穴,雖然胡適並沒有高深的點穴法門,但是他強悍的力量足以彌補這些。強大的力量使這個壯漢軟倒在地,暈死過去。此時四周其他幾人的兵器也攻了過來,只聽到一片兵器斷裂的聲音居然幾乎連成了一聲,胡適開始緩步向前,凡是靠近他的人都是還沒有看到他如何出手,就都武器斷裂被指力刺穴暈了過去。望著站在遠處指揮眾人圍攻的『魔手』任山,胡適笑了。以前胡適的笑容,如春風拂面,讓人心生好感。但是現在卻令任山這個被眾多手下保護著的高手在大白天里不寒而悚。
「近攻不行,就都給我放箭和暗器,給我射殺他,不用擔心誤傷。」看到圍住胡適的人中完全沒有他的一招之敵,任山慌了,大聲呵斥遠處的手下用箭和暗器射胡適,甚至連那些被打暈的手下的生死都不顧了。當胡適向遠處發射暗器和弩箭的敵人衝過去的時候,至少有一百發的箭弩和各式暗器向他射來。他沒有退,也沒有擋。還沒有掌握輕功身法的胡適閃躲箭矢暗器的方式很奇怪,有時跳躍,有時急側,有時甚至完全不閃不躲,只是全身加速,帶起一股駭人的勁風,把箭撞飛。他一衝起來就沒停止過加速,對內力加快速度的技巧越來越熟練,整個人帶著一股強大的衝力湧入了遠處射擊的敵群。
胡適直接撞飛了一個張大了嘴看著他急速靠近而不知如何反應的男人,接著一躍而起,用力踩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本身的體重加上彈跳的巨力將這個人直接踩的骨斷筋裂,繼續高高躍起,再踩在不遠處下一個人的臉上,就這樣飛快的彈起,落下,零零散散的遠攻敵人居然就被他這樣一腳一個的給踩平了過去;解決了遠攻的敵人後,胡適再次沖入了已經有些混亂,緊張戒備著他的其他敵人之中,以指做劍,刺在了敵人的手腕關節和身體要穴之上,使對方兵器落地並失去繼續戰鬥的力量,沒有華麗的招式,甚至根本沒有人看清胡適是如何擊倒他們的,包括那些打暈前的敵人也只是看到胡適沖近,急速的貼到自己面前,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胡適的戰鬥方式是很簡單的,面對長劍,他是急速沖近貼身出擊;面對大刀,他仍然是急速沖近貼身出擊;面對短刃,他還是急速沖近貼身出擊;就算面對七八名敵手,他一樣是急沖、緊貼、出擊!所以無論什麼敵人,幾乎交手一招,便給他擊倒。他就這樣一路打遍了整個大發賭坊的院子,到無人敢在靠近時,他至少已重創了整整九十三名敵人。
『前進!攻擊!變強!』抱著這樣的念頭,從胡適一開始跨步起,就沒有人能成功擋住他一步過。胡適本來就是那種認準了目標一旦開始行動就永不停留的人,這是一種長期被死亡威脅的人才能慢慢養成的偏執。可是他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下殺手,只傷不殺,在圍攻中的亂戰里,這樣做比殺傷雙倍的敵人更加困難!這是本性里對生命的一種尊重和熱愛使胡適留了手,他始終是討厭隨意殺戮的。
沒有多久胡適的眼前一空,忽然發現自己四周已經空蕩蕩沒有一個可以站立的敵人了。這些大發賭坊的打手都畢竟也只是會武功的普通人類而已,不是胡適一開始所面對的狼人和血族,面對他強大的力量,這些普通人類的身體和骨頭顯得太脆弱了,一旦被他打倒就無法在繼續戰鬥。雖然輕易解決了那麼多敵人,但是胡適心裡並沒有什麼自大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現在其實還是很弱小。面對那個神秘『人』,自己和現在這些被輕易打倒的弱者們沒有什麼不同。
想到神秘『人』,胡適沒有興緻再去追擊剩下少數幾個已經嚇得雙腿發軟,躲在很遠的地方連跑都不敢跑的敵人。胡適看向了不遠處臉色鐵青的『魔手』任山,他的身邊現在剩下的就是一開始在屋內被胡適嚇得讓開門口的那兩個識趣的壯漢。他向著任山慢慢走了過去,兩個壯漢立刻再次『識趣』的讓開了路,讓他可以直接面對任山。胡適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任山卻已經主動上前謙卑的說道:「這位韋公子,在下剛才只是覺得您和苗如花的賭局賭的不夠盡興,所以才想陪你再多玩兩局而已,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您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為難小人吧!小人願意奉上三萬兩銀子來作為公子的辛苦費!。。。」任山看到胡適武功高強,但是卻並沒有下殺手,所以抱著一絲僥倖,正希望能夠用銀子來和解。忽然這時從外面又湧入了五六個氣勢不凡的壯漢,簇擁著一名穿著打扮非常普通的男人進入了院子,那名男人一聽到任山的話就無理的打斷了他說下去,但是任山卻只是面色如土的不敢吭聲。
「哈哈!蠢貨,三萬兩銀子你也拿的出手,你難道還沒有認出這位公子的身份嗎?」走近后,胡適看向了這個忽然插話的男人,這個人的外貌非常的平凡,表面看來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是當他說話后,一股子發自內心的自信讓他的氣勢陡然高漲,極為讓人矚目。而且看到任山完全不敢回話的樣子,顯然這個人的身份要比任山要高上很多。
胡適冷冷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小人吳半城,沒想到在下今天能夠有幸見識到大理段式的獨門指法,原來公子就是大理鎮南王府的世子!高侯爺和朱兄前兩天還曾經和在下打過招呼,說世子有可能會經過本城!讓我如果看到您一定要好好照看,沒有想到結果會大水沖了龍王廟,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高侯爺和朱兄離開這裡才一天多左右,恰好和您錯過了,不如讓在下派人快馬追回他們。」原來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居然就是這個城裡隻手遮天的吳半城,難怪自他出現后,任山就完全不敢說話了。而且吳半城在看到滿地的傷員后連眼皮也沒動一下,還能滿臉笑容的和胡適說話,就憑這份鎮靜功夫就不是任山所能比的。只是這個吳半城似乎因為那些傷員身上留下的都是指痕后,誤解了胡適的身份。
「朱丹臣和高升泰居然找到這裡來了?你不用聯繫他們,我剛才用的可不是什麼一陽指,我更加不是什麼大理世子,你認錯人了!」胡適感到很奇怪,不知道這個吳半城怎麼會把自己誤認為是段譽。
「對對!您的身份在下不敢妄自推測,而且我也不會通知高侯爺,但是您既然手頭不方便,一萬兩怎麼夠用,這裡是十萬兩,只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公子不要推辭。」這個吳半城好像是認定了胡適的身份,完全不理會他的否認,反而還從身上掏出了十萬兩銀票非要塞給胡適。
「我再次聲明我不是段譽,我叫韋鳴!」胡適頭大的推脫著這個認錯人的熱心人,他本來還想找任山麻煩的,看到吳半城這麼熱情,現在也不好再開口了。
「在下明白,『偽名』公子,這些不是給大理世子,而是給『偽』公子的,您就放心收下吧!」聽到胡適自編的假名后,吳半城似乎自作聰明的誤解了胡適的意思,再次將銀票雙手奉上。
「你這麼熱情,我要是不收還真是對不起你了。那好我就收下了,還有這次的事情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胡適感到哭笑不得,但是既然是送上門的銀子,如果不收,恐怕會被木婉清罵犯賤了吧!順勢收下了銀票,胡適心中對剛才被圍殺的氣,也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公子你大人大量可以不計較,但是這次的事在下卻是一定要給你個交代的!任山,你過來!伸出你的手!」吳半城看到胡適收下銀票后,臉上笑得更加燦爛了,就在胡適以為沒事了的時候,他忽然讓任山伸出了手,然後飛快的拔出了身邊手下的鋼刀,以為情況有變,胡適剛剛準備出手攔住刀時,卻發現吳半城並不是攻擊自己,稍一猶豫,任山發出了一聲慘叫,倒在了一遍,鮮血噴的到處都是,他的一雙手已經被活活砍掉了。胡適獃獃的看向了面不改色將刀重新還給旁邊手下的吳半城,耳邊聽著任山的慘叫聲,他的心裡感到完全無法理解。
「公子你看,任山外號『魔手』。他的全身功夫和賭術都來自這雙手,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對您也敢伸出爪子,現在我就將他這雙手賠給您壓火!等到中午,希望您能夠賞臉去趟長樂坊赴宴!到時還有其它禮物送上,希望能夠再介紹些朋友給公子認識。」剛剛砍掉任山一雙手,吳半城還是滿面笑容,似乎剛剛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樣。並且順勢邀請胡適去長樂坊,看來這個城裡所有賭坊背後的人其實根本都是他一個人。
「那好,中午我一定賞臉去長樂坊。瑟琳娜,我們走。。」胡適對任山其實並沒有什麼氣,吳半城的做法,他並不高興,但是收了吳半城的錢,而且他也是為了替自己出氣,所以明明已經開始對吳半城感到反感,但胡適還是答應了他中午去赴宴。招回了瑟琳娜和木婉清,帶著獨孤,胡適拱拱手告辭了還是滿臉笑容的吳半城,轉身離開了大發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