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果然,女人都是過河拆橋的
利翎見到齊麟時,眉頭擰成了一團,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那引為為傲的兒子。
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皺成了一團,也不知道穿了幾天了。好像還是上次回家時的那一套,眼眶凹了下去,眼圈是黑的,下巴還冒著一層鬍渣。哪裡還有當初的意氣氛發與精神抖擻,簡直就跟個路邊的流浪漢沒什麼區別。
特別是那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到一個仇人一般,是帶著恨意的。這讓利翎無法接受,她的兒子,竟然把她當成仇人。
齊麟沒打算要跟她說話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朝前走去。
「你給我站住!」利翎對著他的背影一聲怒吼,眼眸里全都是憤與怒。
齊麟卻並沒有按著她拉意思停下腳步,直接選擇無視她的人和聲音,繼續朝前走去。項蕊不見了,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她。她現在莫說身子還沒恢復,她心靈上的傷更是重要。萬一她又是一個想不開……
這樣的念頭,他只要想想就像的可怕至極。只要一想到項蕊拿著刀划向手腕的那一幕,他只覺得渾身都在發抖。他更不敢去想那麼多人在欺負她時的那個場面。
見他不止沒有停下來,反而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一眼,繼續向前離開。利翎的耐心可謂是用盡了,對著已經走離幾步遠的齊麟冷聲說道,「齊麟,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走一步,你就這輩子都別想見面到她了。」
終於,齊麟的腳步停下了。整個人呈僵硬的狀態轉過來,雙眸一片死寂的盯著她,那眼神已經不止是恨了,那簡直就是透著一抹騰騰的殺氣的,眼眸里迸射著濃濃的寒芒,就那麼死死的射著利翎。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真恨不得用此刻的眼神射死她。
她害的蕊蕊這樣還不夠嗎?現在竟然還要把她帶走,她知不知道蕊蕊現在還有傷在身,不管是身和心都是十分脆弱的,哪裡經得起她這般的折磨。
重重的一咬牙,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在她面前三步之距站立,雙眸一片寒寂森冷的盯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媽,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對她怎麼了?你已經害的她這樣了,還不夠了嗎?是不是真的要了她的命,你才滿意?你也是女人,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他幾乎是壓抑著自己滿腔的怒火,不讓自己在這個地方發泄出來。他也在盡作為一個兒子最後的一份孝心,給她保留了最後的一份臉面。如果這裡不是醫院,如果他已經沒有最後的一份理智,他覺得,他這會這定就一個拳頭揍過去了。
「呵!」利翎冷冷的不以為意的一聲嗤笑,「我就是身為女人,知道她的那一點小把戲,才會這麼做的。你還年輕,會犯錯。我是你媽,我就不能讓你犯下這個錯,必須及時阻止你犯錯。齊麟,我告訴你,如果想要她沒事,你現在就跟我回家,要不然,我不能確定她接下來會是怎麼樣的。」
齊麟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中,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到了極點,簡直就一片灰寂的,跟死沉死沉的沒什麼區別。他就那麼冷冷的,恨恨的看著利翎,不帶一絲情愫。如果非說有什麼的話,那就是絕望和恨。除了這兩樣之外,再沒有母子情份。
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一下眼睛,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保證,不再動她一下,保證她沒事。」
利翎勾唇一笑,那是得意而又勝利的笑,還帶著一抹高高在上的驕傲,「當然。只要你聽話,不再跟我唱反調,我自然能保證她一世平安,絕不會有人為難她。」
齊麟森森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最好能說到做到,不然,後果也不是你能料到的。媽,我也把話給你放這了,真要把我逼急了,我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說完,沒再多看她一眼,一個轉身,邁步離開。
利翎微微的頓了一下,看著齊麟的眼眸有些閃爍。腦子裡不斷的迴響著他的話「真把我逼急了,我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不過也僅只是怔頓了兩秒鐘而已,便是恢復了她一慣的高高在上的淺笑,邁步跟上齊麟的腳步。她還是那個高傲又自信的利翎,齊麟還是她那引為以傲的兒子。那個啞巴,這回總算是有用一次了,讓她把兒子重新逼回了家。
只要齊麟回家繼續做他的齊麟,她可不會去管那啞巴的死活。最好是死在外頭,那才稱了她的心。
前面的角落裡,項蕊目視著齊家母子倆那漸遠的背影,眼裡滿含著眼淚。她怎麼都沒想到,她的這一切遭遇竟然是他的母親帶給她的。
那一幕一幕再次在她的腦子裡回放著,四個男人,將她按著。不管她怎麼樣的掙扎都沒有用,他們就用那種猥瑣又骯髒的眼神看著她,盡情地在她的身上玩弄著。她說不出話來,喊不出來。
那一刻,她多想自己能開口說話,她多想求救。可是,她卻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她就好似一條氈板上的魚一樣,任由他們宰殺。
終於,他們盡興了。他們就那樣笑著,笑的那麼骯髒又下流的看著她,然後一個一個穿好衣服,心滿意足的離開。而她,則是渾身軟散的倒在床上,除了流眼淚之外,再也不會做第二件事情。
她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是被這個叫做利翎的女人給毀了的。她可以不同意她和齊麟之間的事情,她也沒
麟之間的事情,她也沒有想過要嫁入齊家的,可是她憑什麼這麼賤踏她?
她也是爹生娘養的,不比她低賤,她憑什麼這麼作賤自己。
恨,項蕊此刻的心裡是充滿恨意的。她恨利翎,真恨不得讓她也償償她受的那份苦。
就那麼恨恨的瞪著他們的背影,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最終重重的一抹自己的眼淚,深呼吸,作出一個決定。
……
齊麟回到了齊家,在利翎故意的誘導與威脅下,他再次做起了她心中滿意的兒子。每天機械的上班,下班。公司和齊家兩點成一直線,再沒有去過第三個地方。
至於項蕊,自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他也沒有再提起過這個名字,對此利翎表示很滿意。
齊麟再一次見到項蕊,是在一個多月後。
這一個多月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對於他來說,全都不關他的事情。他活得就跟一具行屍走肉而已。齊婕跟警察說,是她害的夏彥嘉,是她把夏彥嘉推下酒店的。因為她恨夏彥嘉,夏彥嘉跟她稱姐道妹的,原來只不過是在利用她而已。就是為了要回來和利湛野續前緣,還想讓她去當說客,她不同意,夏彥嘉把她罐醉,拍了她的裸照片威脅她,讓她必段幫她。
她假意答應,然後約她上酒店,趁著夏彥嘉不注意的時候,就把她推下,然後她又若無其事的下樓坐在餐廳里等她。
其實,這些話完全就前後不搭的,別說人漏洞太明顯了,簡直就不能說明。別說警察了,就連她自己都沒辦法說服。她把夏彥嘉推下的,怎麼可能和夏彥嘉卻在她面前摔地?難不成她有分身術嗎?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就是一口認定,是她殺的夏彥嘉。最後還是被強制給帶回了家,然而第二天,她又自己跑去警局,非得說自己就是兇手。
最終,利翎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直接就把她給綁在了家裡,由著她大鬧著。
對於這事,齊麟不說話,也不去關心。就一副任何事情也與他無關的樣子。
至於齊阜,突然之間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於公司的事情,從開始的一點都不懂,遊手好閒,一夜之間竟是什麼都會了。還有,對利翎的態度也不一樣了,不再似之前那般恭敬,而是表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來,直接不把她放在眼裡。
還有就是,齊景良突然宣布把公司交給齊阜,由齊阜坐上齊氏總裁的位置,而他則是任何事情也管,直接就當了個兩袖清風的閑人。
這事,他根本就沒跟利翎商量,也沒經過他的同意。一時之間,公司成了齊阜的。對此,齊麟一點也不介意。公司愛給誰給誰,他無所謂。
對此,利翎氣的跟齊景良差一點離婚,至於齊景良被她甩巴掌,那都是小事了。這女人發起狠來,那就是一隻母老虎。
利翎就是一隻比母老虎還要兇猛的懷孕期間的母老虎,順手拿起一個花瓶就朝著齊景離砸了過去,如果不是齊良景及時的避開了,只怕這會他要麼躺在醫院裡,要麼就進了殯儀館了。
對於這樣一個女人,齊景良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他相處了二十幾年的老婆,是那個當初知書達禮,高貴大方的富家千金。這簡直就是一個潑婦,而且還是蠻不講理的潑婦。
齊景良一怒之下,當了一回男人。朝著她走過去,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攉的利翎兩眼冒金星,嘴角還滲出了血漬。
那一刻,利翎也是懵了,怎麼都沒想到齊景良這個溫厚老實,任由她在欺壓了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會打她。
她一直覺得,這輩子,只有她欺負他的份,他永遠都應該是把她像女王一般供養著的,別說打她了,就連大聲跟她說一句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竟然動手打了她,而且還打的那麼狠。
齊景良也是真被這個潑婦一樣的女人把那一份壓抑了近三十年的男人氣概給激出來了。他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扳回他的男人威嚴,以後這個家那都是姓利而不是姓齊了。三個兒女,一個一個非得被她逼供死不可!
那一天,利翎嘗到了有生以來第二次被打的滋味。第一次是在二十七年前,被利曜揚打的。因為她喜歡上了齊景良,而那個時候,齊景良有妻有兒。利曜揚一個巴掌是想把她打醒的。但是,沒有把利翎打醒,卻是把自己和老婆以及還沒有出生的女兒三條命給搭了進去。
所以說,利翎絕對是個狠角色,你只要是不讓她好過一時,她就絕對讓你不好過一輩子。利曜揚夫妻死了,利湛野那時候還小,公司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她的手裡。
再後來,齊景良的老婆也死了,一年後她順理成章嫁給了齊景良。然後她成了人生大贏家,事業愛情全都有了,還博得了一個美名,簡直就是一舉幾得的好事啊。
只是,造得孽總是要還的,只是時間長短而已。這不報應不就來了嗎?
對於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齊麟直接選擇無視,就好似跟他沒有任何一點關係,他只是一縷空氣,完全沒有看到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
對此,利翎氣的整個人都要炸了。
在這一刻,她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在這個家裡,每一個人都在跟她作對,而這些人一個一個都是她的親人。她最愛的丈夫,她的兒子,她的女兒,一個一個都視她
一個都視她如瘟神一般,每一個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毒蛇一般,避之不及。
她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
然後,項蕊的事情,再一次成一齊麟痛恨她的導火索,直接就將她推向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齊麟下班,如機械一般朝著地下車庫走去,開車回家。如果可以的話,他一點也想回到那個家去,他只想逃離。但是,蕊蕊還在她的手裡,他只能聽從她的安排,做她最驕傲又理想的兒子。
車子駛出地下車庫,朝著回齊家別墅的方向盤駛去,駛入別墅小區。遠遠的看到有兩個男人在圍追一個女孩,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披頭散髮的,赤著腳跑著。兩個男人身高馬壯又凶神惡煞的,沒一會就把那女孩給逮到了。
對著那女孩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好像還不解恨,朝著她吐了口口水后揪著女孩的頭髮就往後拖去,女孩掙扎卻是沒有一點用。
如果換成是別的事情,齊麟或者根本不會去管這閑事。但是眼前的那一幕讓他想到了項蕊曾經遭遇過的事情。
「倏」的一踩油門,大有一副欲撞死那兩個男人的意思。不過車子在離他們兩步之距時「吱」的一聲停下。
「他媽的,不長睜眼,找死啊!」其中一個男人破口大罵。
齊麟下車,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他就是一個拳頭揍了過去。那女孩則是蜷縮身著子怯怯的躲到了一旁。
那個被揍的男人想還手,卻是被另外一個拉住了,「別打,這是齊家的少爺。走,我們惹不起。」說完,趕緊拉著同伴逃了。
「沒事了,你別怕,他們走了。」齊麟輕聲的安慰著縮成一團的女孩,見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爛了,脫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遮去,「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女孩緩緩的抬頭。
「蕊蕊?!」齊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可不就是項蕊嗎?她的臉上全都是傷痕,好像是被人打出來的。
項蕊一見他,下識意的就想要躲避,看著他的眼神全都恐懼與害怕,不停的搖頭,步步後退。
「蕊蕊,沒事了,別怕,不會有事了,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齊麟將她摟進自己懷裡,但是項蕊卻是一個勁的用力推著他,想要把他推開,似乎在害怕他。
她的身體很發燙,應該是在發燒。
這裡離齊家別墅很近,看著這個樣子的項蕊,齊麟滿滿的全是心疼與自責。
「蕊蕊,別怕,我是齊麟,我不會傷害你。你相信我,我們先回家去洗個澡,你換一身乾淨的衣服。」齊麟好言輕哄著。
項蕊直搖頭,眼眸里那恐懼的意味更濃了。
「不去,不去,我不見你媽,我不要見到你媽。求求你,讓我走,我沒有經纏著你,更沒想過要嫁給你。我配不上你,你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項蕊飛快的打著手勢,不斷的求著齊麟。
齊麟整個人懵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一切又是他媽的所做所為?
「蕊蕊,你說什麼?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一點。」齊麟摟著她的雙臂,追問。
然而,項蕊卻是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蕊蕊!」齊麟大聲叫著,又急又驚,只是當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處時,如同被雷霹中了一般。她的小腹是微微凸起的。
夏天,衣服本來就穿的少。項蕊也就只一件T恤而已。而她身上的T恤被剛才那兩人給撕破了,她的整個肚子幾乎都是露在外面的。於是,齊麟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她的肚子。
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不止刺痛著齊麟的眼睛,更是刺痛著他的心。軟軟的身子就那麼倒在他的身上,可是卻是那麼的軟,就好似沒有一點份量似的。
攔腰將她抱起,放進車裡,啟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醫院
項蕊被推進了手術室,齊麟再一次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著。他的腦子裡一幕一幕的閃過兩個月前的那一天,他也是這麼抱著她進的手術室。那一天,她渾身都是血,整個人就好隨時都會斷掉一般。就那麼軟在他的懷裡,和今天的感覺是那麼的像。
他的視線就那麼直直的鎖著手術室的門,盯著那一盞燈。眼神是盲目的,茫然的,沒有任何焦距的,也沒有任何目的,就只是那麼獃滯煥散的盯著手術室的燈。
這一次,醫生倒是很快出來了,不似上次那般,足足讓他等了一個世紀般的長。
「醫生,她怎麼樣了?沒事吧?」齊麟一見醫生出來,立馬上前,急切的問,眼眸里全都是擔心與緊張。
醫生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見醫生搖頭,齊麟更加的緊張了,幾乎都不能呼吸了,就那麼屏息瞪著他。
「齊少爺,你得有心理準備。」醫生摘下口罩,一臉正色的看著他,很是嚴肅的說道,「她懷孕了,快八周了。」
齊麟點頭,從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他猜測出來了。快八周,那就是那次的事情了。
「第二,」醫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沉重的。
「什麼?」齊麟硬挺著,看著醫生說,「你說,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的,只要她人沒事就好。」
好。」
「我初診,她很可能染上了愛滋。但是,具體的,要做一個血檢。」
「轟!」
齊麟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被雷轟了一般,整個人杵於原地,一動也不會動了。腦子裡就只迴響著兩個字「愛滋,愛滋」。
不,不能是這樣的。他的蕊蕊,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是這樣的。
「還有。」他的腦子都還沒轉過來,醫生的話繼續在他耳邊響起,「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有被性侵與虐待,不止身上都是傷,更重的是她心靈上的造傷。如果你同意的話,你去填個單子,我們給她做血檢。孩子,肯定是沒辦法留下的。你……」醫生語重心長的看著他,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考慮一下。我先讓護士給她轉病房。」
齊麟整個腦子已經炸開了,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的眼眸是一片赤紅帶血腥的。這就是她答應他的,會讓蕊蕊沒事的?這就是她的承諾?
他就不應該相信她的,像她那樣自私自利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說話算話呢?她是那麼的憎恨討厭蕊蕊,甚至不惜找人來**了蕊蕊,又怎麼可能會好好的照顧蕊蕊呢?
他真是太異想天開了,以為只要他聽從她的安排,她就會善待蕊蕊。他真是大錯特錯了,是他害了蕊蕊一輩子。
簽了單子,項蕊很快被抽了血人送檢,齊麟要求加快的。所以一天之後便可以知道了。
病房
項蕊已經換了乾淨的病服躺在病床上,她的臉是蒼白的,人是那麼的瘦弱,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太過於瘦了,她兩個月的肚子也不可能那麼明顯的凸起。
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似乎睡的挺踏實的,只是那眉頭卻是擰著的。
齊麟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僅兩個月而已,他幾乎都快要認不出她的樣子來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成現在這樣。她雖然身有殘疾,但是卻活的頑強,並沒有因為自己不能說話而自卑,她不靠別人,她靠自己的雙手生活。她是燦爛的,那笑容,就好似春日裡的陽光,是暖的。
也就是因為那笑容,他一眼被是被他吸引了。他是學過手語的,所以和她之間的溝通並不成問題。她並不是從小就是啞巴,而是在五歲那年一場高燒燒壞了聲帶,從此之後就再也不能言語了。
她是孤兒,生活在孤兒院,院長有給她看過,但是都不能再讓她出聲。她也並沒有因此而自暴自棄,依舊活的精彩。
他的追求剛開始的時候,她是反對的。很明確的告訴他,兩人可以做朋友,但是卻不能發展成情侶。是他花了很長時候,用了很多的心思,才終於追到她的。
他不介意她不能說話,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那就足夠。他也不需要什麼門當戶對的女人,他只是要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女人而已。相貌什麼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
如果說相貌,夏彥嘉夠漂亮了吧。可是,結果呢?她不止放棄了他,還背叛了湛表哥。如果說,當初兩人之間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因為他沒有反抗利翎而使得她不得不選擇按母親的意思去做。那麼湛表哥呢?她又是如何對他的?還不是跟別的男人好了,拋棄了湛表哥。
所以,漂亮有什麼用?健全又有什麼用?還不如一顆真心來的重要。
但是,他卻怎麼都沒想到利翎,他的那個母親,竟是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就這麼被她給毀了,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竟可以這般的無動於衷嗎?竟可以對一個女孩子下這般的狠手?
項蕊睜眸映入她眼瞼是的齊麟那雙溫潤中帶著濃濃擔憂與心疼的眼睛,見她醒來,朝著她又是暖暖的一笑,「蕊蕊,你醒了。要坐起來嗎?坐想來的話,我幫你把床升高。」
他並沒在有她面前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來,語言中有的也全都是抹之不去的關心。對她有的只是更多的心疼與自責,還有就是覺得這輩子都還不清對她的欠與愧,唯只能對她更好。還有就是在她還沒醒來的時候,他作了一個決定。
「我在哪?」項蕊比劃著問,當她抬起手看到手背上的吊針時,微微的怔頓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淺笑,然後就沒再說什麼了,就只是那麼獃獃的仰看著天花板,既不眨眼也不動嘴,更沒有動手。
「蕊蕊,你有什麼話就跟我說,別都自己藏在心裡。」齊麟看著她,十分有耐心的說道,他的言語里更多的是自責,「你放心,醫生說你沒什麼事,只要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掛的是營養液,你太瘦了,需要給你補充營養。」
他沒有告訴她懷孕和染病的事情,如果真的確定是染病了,那他也不會放棄她不管的。至於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染沒染病,那是不可能留下的,那又何必再告訴她呢,而且剛才他已經替她作了決定,讓醫生給拿掉了,所以更沒有必須要告訴她了。
項蕊緩緩的轉過頭,看著他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然後雙手比劃,「我沒事了,你如果忙的話,就先走吧。不用留在這裡陪我的,工作重要。」
「我沒事,工作都已經安排好了,就陪著你。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不用上班,我陪著你說說話。」齊麟看著她笑的溫潤如玉。
「我有點餓,能不能給我買點吃的?我想吃海鮮粥。」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好!」齊麟點頭,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她想避開,不過他卻沒給她機會。親過之後朝著她又是溫柔一笑,「你等一下,很快。」
他走出病房,項蕊以為他是自己去買的,正想要想坐想來,扯掉針頭的時候,卻見他回來了。見她坐起來,急步朝她跑過來,「怎麼了?你想要什麼?你告訴我,我給你拿。」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來,只是用著吃驚又愕然的眼神看著他。
他抿唇一笑,「我不放心你,讓護士幫忙去買了。很快的,你要什麼?跟我說,我給你拿,你不能下床。」邊說邊扶著她重新在床上躺下,不過人卻是將床頭升高了一些,讓她是半坐半躺的。
「我想上個廁所。」項蕊有些不好意思的比劃著。
齊麟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你等一下。」說完進廁所,然後拿出一個一次的便盆往她身下遞去。
項蕊瞪大了雙眸,十分震驚的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身子太虛,醫生說你至少兩天不能下床。你忍忍,這兩天就這樣解決一下,兩天後就能下床了。」很有耐心的解釋著。
其實是剛做了人流手術,他心疼她,不忍心讓她下床而已。
項蕊又是澀澀的一笑,那隻沒有打吊針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然後轉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雙手一下一下的比著,「孩子是不是沒了?」
齊麟怔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著她,沒想到她知道孩子的事情。朝著她倏然一笑,雙手握住她的右手,安慰道,「沒關係,孩子以後會有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只有把身體養好了,就什麼都沒問題。你的身子太弱了,這樣對你對孩子都是危險的,所以我替你決定了。蕊蕊,你不會怪我吧?」
項蕊搖頭,朝著他嫣然一笑,單手比劃著,「謝謝。」
這一晚,齊麟留在病房裡照顧著她,一刻也沒有停開,更沒有合眼睡過。他擔心只要他一睡著,她就會像上次那樣又不見了。所以,他就那麼睜著眼睛一直看著她,陪她聊天,然後看著她入睡。
第二天,項蕊的血檢便是出來了。結果正如醫生說的那樣,她染病了。
儘管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當齊麟看著那一份血檢報告單時,還是久久沒有回神過來。本就因為一晚沒睡而有些發紅的雙眸,更加的腥紅一片了,就跟中了魔似的那麼可怕又駭人。
他沒有將報告單拿去給項蕊看,而且自己看過之後就撕了。沒必要讓她知道。
在項蕊睡著的時候,給齊婕打了個電話。
齊婕因為前段時間的瘋鬧,被利翎整整關了十天之後終於不再鬧了,只是利翎也沒讓她出門半步。就把她當半個瘋了似的關在了家裡,她的活動區域也僅限於別墅而已。
對此,齊婕也沒有意見,只是和他一樣,不再跟利翎說一句話,見著她也就視而不見的離開,幾乎可說是恨透了利翎。
「小婕,幫我做件事情。」齊麟吩咐著齊婕,「幫我把戶口本拿出來。我一會回來拿。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齊婕很爽快的答應,也不問他拿戶口本作做什麼。總之就是現在只要是跟利翎對著乾的事情,她一件也不會拒絕,「你什麼時候回來?」
「最多一個小時。」
「行,沒問題。一定把戶口本交到你手上。」齊婕作著保證。
拿戶口本,還能是作什麼?登記結婚唄。但是就那武則天一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答應?除非那個女人是她親自選定的。但是,她選定的人,能好到哪去?別到時候,跟她是一樣的,那她二哥這輩子都搭進去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至於齊麟,為什麼選擇在這裡登記而不去國外。自然一方面項蕊的身體是一個原因,另一方面,自然也是要跟利翎對著干。
你那麼不喜歡蕊蕊,還害的她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他就偏要把蕊蕊娶回家,而且還要帶回家跟你生活在一起。就是要每天都讓你看到,讓你的良心受到遣責。
吩咐交待護士照顧著項蕊,在他回來之前,絕不能讓項蕊離開醫院,在護士的再三保證之下,齊麟離開。
就在齊麟離開病房之際,躺在床上睡著的項蕊緩緩的睜開眼睛,直直的盯著門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弧度,眼眸里則是恨意一片。
利翎今天一早接到一個電話之後,便是出去了。至於是什麼事情,她自然不可能對任何人說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所以,齊婕找戶口本的事情進展的可謂是十分順利。這也是她剛才為什麼會答應的那麼爽快的原因。
齊麟半小時后就到家了,齊婕找東西那真是沒話說的。那就是一個能手,不管你藏的再好,在她眼裡那都是小意思。沒一會就把利翎藏好的戶口本找出來,然後交給了齊麟。
利翎之所以把戶口本藏起來,那自然也是防著齊麟的。畢竟他是做過一回拿戶口本的事情,甚至他還說了,他要是真想和項蕊登高的話,國外根本就不需要戶口本。所以,她將他的護照也給沒收了。沒有護照,你哪也別想出去。
這也是齊麟要在本地和項蕊登記的原因了。
「謝謝你,小婕。」齊麟笑著對齊婕道謝。
「不謝,二哥,祝你幸福。」齊婕微笑著說道。
齊麟回以她一抹會心的淺笑。
他並沒有和項蕊一起去民政局,只是拿著自己的身份證戶口本,以及項蕊的身份語和戶口本,還有一張兩人的合照,通過關係,直接從民政局裡拿到了結婚證。
……
唐謐下班回到家,看到老爺子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沉著一張臉,十分不悅的樣子。利湛野前兩天有事出差了,需要一周后才能回來。
「郎媽,爺爺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唐謐看一眼生悶氣中的老爺子,輕聲問著站在一旁的郎媽。
六月中旬,天已經很熱了,唐謐胸口的燙傷也早就好了,利湛野給她用的全都是最好的葯,所以並沒有留下很深的痕迹來。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新皮長出來,那自然還是有點不一樣的,不過這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基本上也好的差不多了,不仔細的看的話,已經看不出來了。
「哎!」郎媽輕嘆一聲,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還不是小姐,老太爺是被她氣的。」
「姑姑?」唐謐一臉不解的問,「她又怎麼了?怎麼氣到爺爺了?」
這段時間,齊家發生的事情,不可能不傳到老爺子耳朵里的。你說齊阜的事情,那也不是什麼大事,也不丟人臉的。這說明他成長了,有擔當了。老爺子還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齊阜雖然不是他的親外孫,但他還是挺心疼這個孩子的。
但是齊婕的事情,那真是丟盡了利齊兩家的臉了。還有因為夏彥嘉的事情,利翎也沒少被請去警局問話的。再來就是齊麟的事情,儘管利翎瞞的很緊,但老爺子還是聽到一些語言的。
於是,把利翎叫來問話,結果她卻來了一句「我的兒子,我自己會管,他姓齊,不姓利。你管好自己的孫子就行了,他姓利!」然後就一轉身走了,氣的老爺子鬍子都翹起來了。
這不,到現在都還沒消氣。
聽郎媽說完,唐謐也著實覺得利翎真不是一般的氣人,哪有她這麼跟爺爺說話的?簡直就是不把長輩放在眼裡。
「爺爺,不氣了,陪你去院子里打太極啊!」唐謐笑盈盈的在他身邊坐下,很是親密的挽起老爺子的手腕說道。
「不打!」老爺子氣哼哼的說道,「氣還沒消。」這樣子,看起來就跟個的撒氣的小孩子似的。
他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氣,竟是被自己的女兒不放在眼裡。簡直就是氣死他了!
「爺爺,那要怎麼樣子,你才消氣啊?」唐謐耐著性子好言好語的輕哄著老爺子。
老人嘛,有時候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需要你好言好語的哄著,順著他,只要順著他的脾氣了,他也就會開心了。所以,才有話說「家人一老,如有一寶」嘛。
老爺子現在也快八十的人了,有時候甩起脾氣來還真是跟個孩子沒什麼兩樣的。
「湛兒什麼時候回來?」老爺子看著唐謐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
唐謐看著他樂呵呵的說,「他上次說是在一周左右,這已經四天了,再一兩天總差不多了吧。爺爺,要不然,我陪你出去看電影啊,最近有部新上映的電影。」
「不去,有什麼好看的。」老爺子悶哼哼的說道。
「好看,宣傳的很好看的。是喜劇的,適合所有人群觀看。」唐謐繼續耐著性子一臉笑容的說道。
「看電影的事情,不是應該你和湛兒兩個去的嗎?我一個老頭子,陪你去看像怎麼回事?不去當這個電燈泡。」老爺子一臉彆扭的說道。
「嗤!」唐謐輕笑出聲,樂呵呵的說道,「爺爺,阿湛不是都還出差沒回來嗎?就我和你兩個人去,怎麼就成了電燈泡了呢?」
「老太爺,看少奶奶這麼有孝心的份上,你就答應了吧。那要不然,等少爺出差回來后,你就算是想要這樣的機會,那都不可能了。那時候,可就真成了電為泡了哦。」郎媽微笑勸著老爺子。
這小姐也真是的,怎麼就能這麼跟老太爺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還好有少奶奶這麼一個貼心的人陪著老太爺,還哄著他開心。看來是這段時間來,她那一肚子的氣無世可出啊,就撒在老太爺身上了。她也不想想,她現在這樣的生活都是誰造成的,還不是因為她自己一手給逼出來的。
能把姑爺和表少爺那麼好性格的人逼成這個樣子,那也只有他能做到了。真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受了。
「幾點鐘上映?」老爺子一臉別彆扭扭的看著唐謐問。
「哦,晚上八點首映。」唐謐一聽老爺子這麼問,趕緊樂呵呵的說道。這麼說來,爺爺是願意和她一起去看了。
「阿郎,你給電影院打電話,就說我和少奶奶一起去看電影,讓他們騰出一個放映廳來。」老爺子交待著郎伯。
「哎,好的,我現在就去打電話。老太爺。」郎伯點頭。
「郎伯,等一下。」唐謐喚住郎伯,轉眸看著老爺子說道,「爺爺,看電影就我們兩個包廳,那有什麼意思的啦。那還不如在家裡看呢!去電影院,那要的就是一個氣氛嘛,就是滿場看起來才有味道嘛。還是別包廳了,讓郎伯訂兩個位置,好一點就行了。」
老爺子也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年輕的時
,年輕的時候,不是那麼有錢的時候,也是和老伴一起擠過電影院的。只是後來生意越來越大了,身份也越來越高了,那去電影院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了,再後來那就是沒有去過了。
所以,唐謐這麼一說,那一抹當初回憶也就被勾起來了。那是一段甜蜜的日子,是值得他回憶一輩子的。
朝著唐謐點了點頭,然後又吩咐著郎伯,「就按謐兒說的去做。」
郎伯還是點頭,對於老爺子的話,夫妻倆都是只會照著做,絕不會有半點的質疑與反對的,「哎,我這就老電話去。」
八點的首映,現在是五點半。老爺子興緻一來,也是一個說走就走的人,那風風火火的性格真是和年輕的時候一點也沒變。直接就連晚飯也不吃了,說是要和唐謐一起去外面吃。
郎伯本來是要給他們當司機的,不過被老爺子給拒絕了。唐謐前兩天剛把駕照拿到手了,這幾天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的,於是老爺子也就直接讓她當司機了。
這可把唐謐嚇的不輕,她拿到駕照也就兩周都不到的時間,自己一個開開,那還還。這可要是老爺子坐她身邊,那她豈不得緊張的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得打顫了?
「沒事,在爺爺在,不怕。」老爺子安慰著她。
結果當然不可能真的如老爺子說的那般,不緊張的啊。只是很小心翼翼的開車而已,那速度估計稍微跑的快一點的人都能把她給超越了。
「爺爺,要不然,還是打個電話讓郎伯來開吧?我真緊張。」唐謐一頭大汗的看著坐在副駕駛座十分悠閑的老爺子說道。
「你這不是開的挺了的嗎?」老爺子一臉還算滿意的說道,「開的多了,你自然也就熟悉了。你越是緊張,就越應該多練練,沒事,你就當爺爺是空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上下班,不都是開的挺不錯的嗎?」
「我……」唐謐想了想,覺得老爺子說的沒錯,總是能半途而廢的。既然就證都考得出來,她自己一個人開也不成問題,總不成邊上坐了一個人,她就不行了吧?
這可不是她的性格,她不是一害怕就打退堂鼓的人,必須把事情做完。
如緊想著,自然也就沒那麼緊張了。只是小心還是必須的,車速慢也是正常的。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她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才到的電影院。
因為已經給安排了位置的,所以不需去排隊了買票啊。還有時間可以吃個晚飯,這時間可謂安排的十分緊密的。
「謐兒,你看看,那是不是宣家的那小子?」老爺子指著遠處的一張桌子問著唐謐。
唐謐發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就是宣小四嘛。只是他對面坐著的那人……,竟然是米黎。宣小四把她拿下了?這也是來趕這場的?
唐謐點頭,「爺爺,是宣少爺。」
「哦,」老爺子點了點頭,「這小子他不是喜歡的瑞雪的嗎?怎麼現在和別的女人走一起了?這麼不經考驗的?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非瑞雪不娶了。全都是屁話!去,你去把他給我叫過來,我非得好好的訓訓他不可。」
「爺爺……」唐謐一臉為臉的看著他,「不是,現在戀愛自由啊,咱不能干預人家的戀愛,這樣是不禮貌的。再說了,我看瑞雪姐姐對他可沒那意思,是宣少爺在一廂情願著呢。那現在,他想通的打算放棄了,也找到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了,那是好事啊。爺爺,我們還是別干予了。瑞雪姐姐一定也會找到她喜歡也喜歡她的男人的。」
宣小四自從讓唐謐幫忙他和米黎的事情后,就跟他和盤托出了,他和郎瑞雪的關係。其實完全只是為了迷惑利翎的視線而已,他和郎瑞雪就是哥們的關係,他的真愛是小米黎。
至於這事,唐謐當然不能告訴老爺子了。要不這樣說的話,那還指不定得再說多少來解釋宣小四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讓他知道利湛野父母的死其實跟利翎有關係,那對於他來說又是一件不小的打擊。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老人家,年紀不輕了。不該是再讓他擔驚受不怕了,而是該讓他過享天倫的日子了,兒孫繞膝,這樣才是對他最好的。
現在對他來說,最開心的事情,那莫過於就是聽到唐謐懷孕了。可惜,這都半年了,她的肚子一點消息也沒有。她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了。為此,她還專門去醫院做了檢查,不過檢查一切正常,她的身體好不的能再好。當然,這個檢查她是瞞著利湛野的。這要是讓他知道,他一定又得扭曲她的意思,說是他不夠努力,才會讓她懷疑他的能力,那肯定又得更加頻繁了。
「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老爺子突然雙眸炯炯的看著唐謐,一臉沉寂的問。
「啊?」唐謐一臉茫然中帶著一絲緊張,立馬搖頭,「沒有啊,爺爺,哪裡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你想多了,肯定沒有。」
「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宣小子和那姑娘的事情了?」老爺子指了指宣小四的那個方向,一臉正色的問著唐謐。
正好這個時候,米黎朝著這邊看來。於是和唐謐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見到唐謐,米黎微微的怔了一下,臉上劃過一抹尷尬的不自在。是那種心虛而又彆扭的表情,然後是朝著唐謐頷首一笑。
唐謐回以她一笑。
宣小四朝
宣小四朝著這邊看來,在看到老爺子和唐謐時,臉上那本就不怎麼好的表情,更加的僵硬了,幾乎都是哭喪。
米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他一臉認真的說道,「宣少爺,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你也不用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已經跟公司提出辭職了,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不要為難我也別為難你自己。」說完,拿過放在一旁的包,邁步離開。
「米黎,你給我站住!」宣嗣喚住她。
米黎止步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宣少爺……」
「好!」宣嗣打斷她的話,起身,沒有任何一次比現在還在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道,「你讓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尊重你。你說要辭職,我不攔著你。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對你的追求和關心。我答應你,兩年,兩年之內我不打擾你。給你兩年的時候,去發展自己,做到你想在達到的程度。但是,兩年之後,不管你身在何地,又發展的如何,我都會不擇手段的把你擄到身邊,兩年之後,你別想再有逃離的機會。我很認真的,沒有跟你開玩笑,也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對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現在可以走了。
米黎怔了了幾秒,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段話來。從他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的。
朝著他露出一抹很是無奈的笑容,「謝謝你的成全,兩年以後的事情,就兩的以後再說吧。我先走了,再見。」說完,沒再回一下頭,邁步絕然離開,只是朝著唐謐朝著一抹友好的淺笑。
「這是……因為被我看到,不好意思,所以走了?」見米黎離開,老爺子一臉木然的自言自語,「不是,我有這麼可怕嗎?」
「利爺爺,小嫂子。」宣小四在老爺子身邊個位置坐下,露出一副宣小四那招牌式的諂媚淺笑。
「宣家小子,這是……」
「利爺爺,您老真是越老越有閒情逸緻了啊,竟然還來電影院。」老爺子正想說什麼,直接被宣小四打斷。還是那招牌式的笑,笑的沒心沒肺的,又看一眼唐謐,「怎麼樣啊,小嫂子,聽我家老二說,你現在在公司可了不得了。新設計出一款戒指,簡直爆款啊!沒看出來,你有這個潛質嘛。學的平面廣告,竟然搶了設計師的飯碗。」
「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和米黎一起想出來的。」唐謐一臉不掩飾的說道,「她負責的款式,我負責的調色與立體。宣總沒跟你說嗎?」
宣小四不以為意的一聳肩,依是嬉皮笑臉,「沒說,我們家老二說是最多的就是你了。現在畢業了,可以在公司大展拳腳了,以後要是出名了,你可不能忘記我這個媒人啊!不管是你和我哥的事情,還是工作的事情,我都是功不可沒的啊!」
唐謐沒好氣的瞥他一眼,「我可不記得工作上,你有幫過我什麼忙。倒是娜姆姐幫了我不少忙。」
「果然,女人都是過河拆橋的。」宣小四一臉氣鼓鼓的說道,然後轉眸向老爺子,「利爺爺,你可得替換說句公道話的。」
老爺子一臉愛莫能助的看著他,「這我可管不著,你還得找湛兒去。我老頭子,才不管你們之間的這些閑事。我的時間那可是很寶貴的,不能用在這種閑事上。」
「我就知道,我就是一個可憐的跑腿命,就是炮灰,就是來倒醬油的。」宣少爺往桌子上一趴,一臉怨念道。
唐謐沒有多問他和米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別看宣小四表面一表弔兒郎當的樣子,但其實心細著呢。要不然,也不可能和利湛野關係那麼好,還知道他的那麼多事情。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用嘴巴去問的,而是應該用心去感受的。儘管宣小四什麼也沒說,但是她多少也能感覺得出來一些。米黎是一個很細膩的人,她有她自己的自尊。儘管宣嗣追了她那麼久,但是她卻一直沒有鬆口答應。
在她看來,她與他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在,他或許可以說什麼都無所謂,但是真要是兩人在一起了,那問題只會更多。光是她的身份,就足以讓人評頭論足。所以,她不要去害了他,至少這樣還能是朋友。
她只是一個珠寶店的導購員,還是麗嵐都市的小姐,雖然她從來沒有出過台,但是卻改就不了這個事實。她還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夫,雖然那個未婚夫為了榮華富貴,很現實的選擇了有錢人家的小姐去入贅了,甚至還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現在那個前地未婚夫的親媽,就由她照顧著,和她以母女相稱。
她的身份太複雜了,哪裡配得上他宣家少爺呢?他是宣家的寶貝,是宣家的一切,不應該是她這種身份的人來站在身邊的。
就算真是一定是她,那麼也要她覺得自己夠份量站在他的身邊,不會再給他和宣家丟臉。所以,她給自己兩年時間。如果兩年後,她面成功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有情,那她就可以沒有任顧忌的答應了。如果兩年後她沒有成功,又或者他已經變了,那麼她也不強求。這本來就不是她的。
米黎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的位置上,雙眸茫然的看著車窗外,腦子是空白的。
晚上,唐謐睡在床上,似乎感覺到身邊的床陷了下去,迷迷朦朦的睜眸,印入眼瞼的是利湛野那張熟悉的臉,他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摟進懷裡。
------題外話------
我今天很勤奮的爆發了,你們能不能也給力點啊。(拳頭,拳頭,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