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大結局
他的腦子有那麼片刻是處於放空狀態的,甚至他都看到了利翎朝著他投來一抹勝利的眼神,那是勝利中帶著鄙夷與冷嘲的。就好似在告訴他,你機關算盡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一敗塗地!你怎麼斗得過我?
「倏」的,齊阜猛的朝著項蕊射去,那眼神是帶著質問與憤怒的,但是項蕊卻好似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射過去的眼神,完全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反而是十分友好的與聶姝儀又是一微笑。
「不好意思,齊麟,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齊阜推著聶姝儀的輪椅以極快的速度離開齊麟的房間,離開之際狠狠的瞪了一眼項蕊。那意思是在告訴她,讓她小心著點,如果她敢背著他做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讓她好過。
但是威脅對於項蕊來說,就好似放屁一樣,有什麼意思?她都已經這樣了,還在乎好過不好過的嗎?她隨時準備交出自己的這條命。但是,要死,她也得拉一個墊背的。她是絕不會讓害齊麟的人好過的。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聶姝儀一臉不解看著他問。
好端端的怎麼就讓她出來了?而且他的臉色還這麼難看,簡直就跟死了爹媽一樣,已經黑的都不成樣子了。還有,他剛才怎麼用那樣的眼神瞪齊麟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就好似那女孩子得罪了他一樣。
「齊麟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是誰?你們之間有過節嗎?怎麼,你好像很恨她的樣子?」她仰頭一臉茫然的問。這一刻,齊阜真是想要掐死她。她的腦子不是一直都很好用的嗎?不是一直都轉的很快的嗎?不是在謐兒的事情上,她都可以那麼火眼金睛的看出來嗎?怎麼這會卻是跟個白痴沒什麼兩樣了?
齊麟身邊的女人是誰?她要是跟齊麟沒關係,她能進了齊家的門,這會能站在齊麟的身邊嗎?
她這腦子是擺在肩膀上當裝飾的嗎?竟然問出這麼蠢的問題來。
他真是想扒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塞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是不是全都是稻草或者是豆渣。
「你跟我說,你怎麼認識她的?」齊阜陰沉著一張臉,冷冷的盯著她問。
他已經把她推回了他們的房間,而且把房門也關上了。只是那盯著她的眼神卻是冷冽的,還有那語氣更是憤怒的。
「我出院那天,在電梯門口遇到過她。」聶姝儀一臉茫然無知道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卻很誠實的說道,「她出電梯的時候,腳崴了一下,撲到了我的輪椅。不過她那天是戴著口罩的,所以我也看不太清她的臉。這會見著她了,才覺得她有些面熟,然後想到了,那天在電梯門口見過。」
齊阜的臉在隱隱的抽搐著,就連眼皮都是在「倏倏」跳著,更別提那太陽穴了,他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本能的往後退開兩步,與她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那看著她的眼神是帶著警惕與疏離的。
對於他突然間與自己拉開距離,聶姝儀不解的同時心裡自然也是傷心的。然後就用著茫然不知的眼神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她有沒有與你有肢體上的接觸,又或者她有沒有弄傷你?」他死死的盯著她,冷聲問。
聶姝儀搖頭,表情是獃滯又無助的,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齊阜小心翼翼的問,「她到底是誰?」
她的心裡是緊張的,他無緣無故這麼問,肯定是剛才那個女孩子有問題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問,跟她有沒有肢體上的接觸。難道說,那個女孩子有什麼病?
「一個利翎請回來照顧齊麟的女人,你以後離他們遠一點。」齊阜一臉漠然的看著她說道,「我和利翎之間的事情,你應該是猜到了不少了。所以,你離她的兒子遠一點。萬一有點什麼事情,她賴到你身上,你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你可千萬別給我拖後腿。我不希望你而被她抓到什麼短處。」
他沒有告訴聶姝儀項蕊的身份,儘管剛才她說那天項蕊與她之間並沒有肢體上的接觸,但他是不會傻到相信的。如果沒有接觸,那麼那啞巴那麼做想幹什麼?利翎又怎麼可能會露出那麼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呢?
這完全不合常理,也不像是利翎那個老妖婦會做的事情。唯一解釋,那就是項蕊一定是有碰到了聶姝儀,只是聶姝儀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管現在項蕊有沒有碰到聶姝儀,也不管聶姝儀有沒有感染到愛滋,現在都不能讓她知道項蕊的身份。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快拿她的血樣去做檢查。
儘管對於他的話有所懷疑,但是聶姝儀卻是選擇了相信他。點了點頭,「行,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盡量避免與他們的接觸的。」
晚上,齊阜給聶姝儀泡了一杯牛奶,說是給她安神的。聶姝儀在喝了牛奶后很快便是睡著了。齊阜趁著她睡覺的時候,戴上手套,從她的身上抽取了一定的血液。
對此,聶姝儀一點知覺也沒有。因為齊阜在牛奶里加了一定劑量的安眠藥。
只是他不知道的時,在他拿著那一小瓶從聶姝儀的身上抽取出來的血液離開房間時,原本熟睡中的聶姝儀卻是睜開了雙眸。
看著手臂上,那一個小小的針孔,她陷入了沉寂之中,雙眸一片怔楞的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她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只是那眼神卻是帶著抹之不去的傷感。
第二天,齊阜交待了保姆
二天,齊阜交待了保姆一些事情后,便是上班去了。當然,他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去了醫院,將聶姝儀的血樣送檢。只是他選擇了自己信得過的人,讓他不管怎麼樣,都必須在上午一定出報告。而他則是哪也不去,就等著,等著出報告。
這個時候,懿哦算讓他去公司上班,他又哪裡來的這個心思呢?腦子裡全都是利翎那陰森森的冷笑,還有項蕊那陰陽怪氣的表情。
兩個小時后,報告出來。
當齊阜拿著那份報告時,整個人就好似被點了穴一般,一動都不會動了。
上面顯示,聶姝儀的血液是陽性的。陽性,那代表著什麼意思!也就是說,她已經被項蕊給毒害了!
項蕊!
齊阜緊緊的捏著那份報告,手背上青筋爆凸,雙眸更是一片陰鬱的想要殺人。
利翎!
你夠狠,竟然讓那個啞巴這麼害我!
如果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利翎為什麼要這麼做的話,那他真是死幾次都不知道了。如果讓聶家的人知道,是因為他而讓聶姝儀感覺染了愛滋,那麼他還有生存的機會嗎?聶家人不把他生吞活剝了才怪!
他竟然還是輸了,輸給了利翎那個老妖婦!輸給了項蕊這個啞巴!
怎麼想,都是那麼不甘心。
狠狠的一咬牙,眼眸里迸射著獸一般的狂怒的寒芒,轉身離開。
「利姨!」利翎從齊麟的房間出來,聶姝儀坐在輪椅上在門口的走廊上笑盈盈的喚著她。
「怎麼?找我有事?」利翎淡淡的瞥一眼她,不溫不火的說,「齊阜沒跟你說過,讓你離我遠一點?少跟我有接觸?就不怕我拿你來做文章,去威脅他?」
「呵,」聶姝儀淡淡的一笑,臉上儘是一家人之間沒有任何隔閡的真誠淺笑,「利姨,你真是會說笑。我們都是一家人,又哪來的威脅與遠離呢?一家人之間,要是怕這怕那的,那就還怎麼過日子呢?你是長輩,雖然不是齊阜的親媽,但是齊阜可一直都是拿你當親媽看待的。他可是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說你的好,你從小就那麼寵著他,甚至比對齊麟和齊婕還要好。他都記在心裡呢。他也跟我說過,讓我一定要拿你當親媽一樣看待,不可以對你不敬的。我以前在家裡都是被寵著的,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惹利姨不開心的話,利姨你可一定要跟我說的,我一定會改的。」
「你可真是會說話!」利翎似笑非笑的睨視著她,表情淡淡的語氣冷冷的,一點也沒有因為她說的這麼一長篇討好又諂媚的話而有所動容與改變,依舊嗤之不屑的說道,「還是免了,我可受不起。不是親生的永遠都不是親生的,說的再好聽,那都是假的。你有什麼事,就說,我沒那麼多的時間與精神來應付你。」
「利姨說話永遠都是這麼直接的。那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聶姝儀依舊還是笑盈盈的看著她,然後又視線朝著利翎身後齊麟的房間瞥一眼。
「你要是敢對齊麟動一下心思,你可以試試看!你看我會怎麼收拾你!就算你是聶向榮的女兒,那又如何?一個聶家我利翎還不放在心上!」見她的視線落在齊麟的房門上,利翎的臉瞬間拉下,一片陰鬱的盯俯著她,一字一頓帶著狠絕的說道。
房間門自然是關上的,裡面齊麟不可能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
「呵,」聶姝儀又是淺淺淡淡的一笑,帶著一絲輕描淡寫的說道,「利姨,你太緊張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會是能做威脅齊麟的事情的人嗎?我連自己都還需要別人的照顧,怎麼可能去做害人的事情?別到時候,人沒害到,卻是把自己給害到了。我只是想說,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談談?畢竟站在這裡說話不方便,而且我想,有些話你應該也不想讓齊麟聽到的吧?」
「所以還是露出真面目了吧?」利翎冷冷的瞥她一眼,嗤之不屑的說道,然後轉身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聶姝儀自己轉動著輪椅,跟在利翎的身後。聶母請來的保姆被她支開了,所以這會如果說利翎真想對她做點什麼事情的話,那還真是殺了她都沒人知道。
但是,利翎是不會這麼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按著她的計劃有序的進行著,只要聶家的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感染了愛滋,那麼齊阜也就完蛋了。
她知道,明天聶姝儀會去醫院做檢查,所以她只要今天在那保姆面前旁敲側擊的說幾句話,他齊阜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客房
「說吧,有什麼話全都說出來。」利翎冷視著聶姝儀一臉漠然的說道。
「利姨,我只想問,照顧齊麟的那個女孩子是誰?」聶姝儀不緊不慢的問。
「齊麟的妻子,項蕊。」利翎冷冷的回道。
然後只見聶姝儀的臉色猛的僵住了,變的一片鐵青十分難看,甚至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難看。
項蕊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她被人**了,然後自殺了,可是卻又被齊麟給救了回來。好像找人**她的那個人就是利翎。
但是項蕊有愛滋的事呢,她卻是不知道的。這事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個。齊阜是其中之一,但是卻沒有跟她說過這事。
但是,聶姝儀是一個心思很細膩的人,前前後後這麼多的事情加在一起。還有昨天晚上,齊阜那莫名其妙的動作,以及那幾個問題。還有
問題。還有他還偷偷的抽了她的血液。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她要是還不能想出個大概來,那她也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自殺,齊麟娶項蕊,她差不多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項蕊得病了。而且還是那種臟病,只是現在怕她也已經被毒染了。
「所以,現在你們倆已經冰釋前嫌,統一陣線,要一起對付齊阜了?而我很不幸的被你們選中了,成為了你們對付齊阜的利箭。利姨,你做事一直都是這麼快狠准,不給人留一點餘地的嗎?」聶姝儀一片陰鷙森寒的盯著利翎,帶著濃濃的恨意。
「不留餘地?」利翎似笑非笑的俯視著她,涼涼的說道,「這話你應該去問齊阜,他做事之前可有給人留餘地?他把齊麟害成這樣,可有給齊麟留有餘地?」
「利婕不止做事狠辣,還喜歡顛倒是非的啊!齊麟為什麼會成這樣?你不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嗎?要不是因為你反對他和項蕊的事情,他會這樣嗎?要不是你找人**了項蕊,他會出事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卻倒打一耙的推給齊阜!呵呵,你可真是厲害啊!怪不得殺了這麼多人的你,一點也不覺得心虛的,這麼多年,竟然還可以過的這麼心安理得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定心與手段。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齊阜告訴你的?」利翎一臉狠厲的瞪著她,「不過你聽清楚了,找人**項蕊的人不是我,而是齊阜。所以,你要是有什麼怨,有恨,你都沖著齊阜去。你要真是出事了,那也是齊阜害的你。因為是他先禍害別人的,那就怪不得別人來禍害你,誰讓你是他的女人?這叫因果報應!」
「所以也就是說,我成了你們報復齊阜的首選?」聶姝儀凌視著她。
利翎冷冷的嗤之不屑的睨了一眼,並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身後,聶姝儀的眼裡劃過一抹陰戾的狠絕的眼神,就那麼恨恨的森森的死死的盯著利翎的後背,她的雙手緊緊的握著輪椅的撫手,那纖細修長的手裡,此刻看起來有些猙獰,手背上那一條一條的青筋是那般的明顯,就好似一條一條的蚯蚓盤曲在她的手上。那修剪精緻的長長指甲,緊緊的摳著扶手。
「咔!」
其中一個指甲折斷了,指尖上隱隱的冒出一絲血漬來。然而她卻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就好似那折斷的指甲並不是她的。
那眼裡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端。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此刻只想用眼神殺死利翎這個女人。
只是,她沒想到,項蕊的這件事情,會是齊阜做的。
齊阜,看來,他們之間是真的再也沒可能了。她不怪項蕊會找她報復,幸好這幾天,她和齊阜都沒有過夫妻生活。要不然,齊阜也被她給害了。
如果說齊阜對項蕊做的事情是一種傷害,那麼現在就由她來彌補這份傷害,由她來結束這份傷害,也由她來結束利翎這個老女人之前做過的一切惡事。
「利姨。」聶姝儀輕輕的很是淡然的喚了一聲,然後推著輪椅出門。
利翎止步轉身,一臉冷冽的看著她。臉上儘是嗤之不屑的表情,一點也沒把聶姝儀放在眼裡的樣子。
聶姝儀突然之間朝著她露出一抹詭異的森笑,就那麼朝著她這邊轉椅而來,但是卻沒有在她身邊停下,而且轉的更加的快了,就那麼直直的朝著樓梯的方向而去。
前面就是樓梯,利翎站的地方離樓梯不過五米之距。而聶姝儀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卻是大聲的喊了一句:「利姨,不要!救我!」
然後只見她整個人連輪椅朝著樓梯「咚咚咚」滾了下來,最後又是「呯」一聲巨響,她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石柱上。
那撞柱的聲音很響,或許是她自己也用了幾分的力氣吧。如果說滾下樓梯會造成傷,但是卻並不足以致死,那麼這一下撞在柱子上分量,足以讓她失去大半條命。
她的額頭上有一塊紅腫,但是卻沒有出血。只是,她整個人卻已經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飄離了。
「啊!儀儀!儀儀啊!」門口處傳來了聶母的喊叫聲,除了她還有聶父與了聶皓軒父子倆。
一家三口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聶姝儀被利翎推下樓,滾下來,撞柱子上。
齊景良只是晚了聶家人一分鐘而已,雖然沒有看到利翎推聶姝儀下樓,但是卻也看到了聶姝儀連人帶車滾下來的一幕。
他整個人都傻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此刻,聶姝儀就那麼沒有生機的躺在地上,而利翎則是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她的雙手還是呈推的動作的。
齊景良是接到聶姝儀保姆的電話,說是家裡有事,太太和二少奶奶吵起來了,這才匆匆趕回來的。至於聶家人,則是保姆覺得聶姝儀今天感覺到怪怪的,她不敢掉以輕心,就給聶母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看看。
保姆還是很盡職的,一方面是聶家工資出的高,另一方面是她覺聶小姐也著實可憐。所以倒是很用心在照顧她的。
早上,齊阜出去上班后,聶姝儀說她想吃點櫻桃,讓她出去給買點。然後在一小時后給齊景良打個電話,就說利翎和二少奶奶為了齊麟的事情吵起來了。讓他趕緊回來,要不然家裡肯定就得出事了。
保姆是個心細的人,著磨了好一會,總覺得聶姝
總覺得聶姝儀這肯定是有事的樣子。於是也不怪不怠慢,趕緊給聶家也打了個電話,將今天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於是,聶家三口與齊景良就這麼湊巧的看到了這一幕。
聶姝儀躺在地上,整個軟軟的,只有出氣沒的進氣。她的脖子歪側在一邊,好似連脖子都折斷了。她就那麼雙眸含淚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她希望看到齊阜能出現在她的視線里,讓她看最後一眼。但是,卻讓她失望了,那裡除有父母與弟弟之外,也就一個齊景良,並沒有齊阜的身影。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釋然的淺笑,就好似很心滿意足的樣子,只是眼神里卻是帶著一絲隱隱的失望。
「儀儀!」
「姐!」
聶家三口飛快的朝著聶姝儀跑過去,看著躺在地上的聶姝儀,想要把她抱起來,可是卻又不敢亂動她。生怕一動,只會加重她的傷。
聶姝儀朝著他們露出一抹淺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姐,姐,……」聶皓軒看著她,急急的喚著,眼淚「撲撲撲」的往下流,「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能幫到你。姐,我怎麼才能幫到你?」
他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怎麼做了。他蹲下身來,伸手想要去抱她,卻被齊良景給制止了。
「你別動她,不能動,不能動。叫救護車,叫救護車。」齊景良急急的說道,然後抖著手掏手機,打電話。
突然之間,蹲在地上的聶皓軒像發了瘋似的「倏」的一下,朝著樓梯的方向沖了過去,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只聽到利翎的一聲吼叫,「啊!」
他就那麼揪著利翎的頭髮,真不得把她的頭皮都給揪了下來,另一手掄拳朝著她就是揍了過去。
瞬間,別墅里就只聽到利翎那哭天喊地的尖叫聲。
聶母在怔了片刻之後,也是一個邁步,朝著樓梯而去,邊跑邊說,「軒,打死她,打死她,給你姐報仇。」說話間,人也已經到了利翎的身邊,抬腳就是朝著利翎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
那叫踹的一個狠,真是恨不得把她給踹死了算事。
利翎完全沒有還手能力,就只能這麼由著母子倆打著。除了嚎叫之外,做不了第二件事情。
聶姝儀的頭是側著門口這邊的,其實她很想轉過去看著利翎被打的樣子,但是可惜她做不到。
視線里,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處,有些模糊了,但是她卻似乎看到了希望。那微微有些無奈的閉上的眼睛,在看到那個模糊的影子時,很努力的張開,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
齊阜,站在門口處,看著屋子裡的一幕時,有那麼片刻是怔楞的,腦子也是放空的。
聶姝儀躺在地上,聶家母子在走廊上暴打著利翎,然後只見聶皓軒揪著利翎的頭髮就好似拖垃圾似的拖著她下樓,然後將她重重的一甩,利翎就好似沒什麼重量般的玩偶一樣,被摔在了聶姝儀的面前。
聶皓軒一腳重重的踹在她的小腹上,「老東西,我姐要是有事,我讓你陪命!」
利翎只能又是一陣悶哼。
此刻的她完全沒有平常的高貴,頭髮是凌亂的,臉是被划花了,全都是指甲印,那是聶母的傑作。鼻子是歪的,還流著鼻血,那是被聶皓軒給揍的。地上全都是飄著她的頭髮,是被扯下來的。
可想而知,此刻聶家母子對她有多恨了,那簡直就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齊阜是跌跌撞撞的走到聶姝儀的面前的,一副完全不知所措又渾身無力的樣子。
聶姝儀朝著他有些吃力的露出來抹微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期待。
齊阜就那麼怔怔的,腦子完全空白的在她面前蹲下。這一刻,他的眼裡是含著淚光的。如果說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他真是該死了。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他值得她這麼做嗎?不值得!
「能不能抱抱我?」聶姝儀用盡全力,說出這麼一句話,想要朝他伸手,可是卻做不到。因為她完全沒這個力。
她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的,只要能幫到他,那麼她就算是死也值了。反正就她這樣,活著也是沒什麼意思的。如果說死能讓他記著她一輩子,那也值了。
齊阜伸手去抱她。
「齊阜,不能抱,不能抱。不能動她,不能動。」齊景良阻止他,這個時候,絕不能碰她,一碰只會讓她死的更快。
聶姝儀只能用著期待而又渴望的眼看著他,已經基本上不會說話了,「抱~」
齊阜沒有聽齊景良的,張開雙臂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摟進自己的懷裡,在她耳國輕聲說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值得嗎?怎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傻?」
這一刻,齊阜哭了,眼淚滑出,沒進聶姝儀的脖子里。
看著他為自己流淚,聶姝儀覺得她這輩子值了。哪怕以後都不能再陪在他身邊,但是至少讓他記住了自己一輩子。
「值!」她很吃力的說了一個字,臉上始終都揚著幸福而又滿足的微笑。能死在他的懷裡,已經沒什麼遺憾了。
「這什麼這麼傻,這麼傻!」齊阜就這麼抱著她,除了這一句話之外,已經不會說第二句話了。就這麼緊緊的抱著她,不鬆手,就好似只要他
好似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了一樣。
她的身子是軟的,就好像沒有了骨頭一般,軟綿綿的癱倒在他的懷裡。然後是很滿足又欣慰的閉上了眼睛。她的臉上唇角,始終都掛著微笑。
救護人員到的時候,齊阜還是那麼抱著她,不願意鬆手。還是齊景良硬拉著把他拉開的。但是,救護人員在看過聶姝儀之後,卻是只有無奈的搖頭。
脖子斷了,腦袋也撞的不輕,已經沒救了。也就是說已經不治身亡。
然後齊阜再一次把她抱了起來,就那麼抱著她「嗚嗚嗚」的哭著。這一次,他是真的傷心的,不是裝出來的。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他到底都做了什麼,都做了什麼。
那一份報告單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落在一旁,還是齊景良先看到的,撿起來當看到報告結果時,他整個人都是無皆震驚的。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還是悄悄的把那份報告給藏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沒讓聶家人看到。
他很清楚,如果讓聶家人看到的話,那麼齊阜也就徹底的完了。聶家人怎麼可能會放過齊阜,這樣他唯一能做的,但是心時卻也是做了另外一個決定,為了不讓事情再這麼繼續惡化下去,他也只能這麼做了。
利翎自然是被聶家母子又一頓往死里暴打,最後還是齊景良給聶家人跪下了,才終於讓他們停手了。
房間里,齊麟自然也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儘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多多少少也是猜到了一點。
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動靜,沒有要去理會的意思。他就那麼淡淡的笑看著項蕊,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他只是身子癱了,腦子卻是更好了。對於利翎和項蕊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來的。但是,已經成這個樣子他,徹底不想再管任何人的事情了。他就只是想這麼老死而已。
兩天後,利翎被帶走了。齊景良去揭發了她,將她所做的事情全都跟警察說了。包括二十幾年前的齊阜的母親與利湛野父母的死。還有就是前段時間夏彥嘉的死,以及現在聶姝儀的死,全都是利翎所為。
利翎怎麼都不相信,這個跟她在一張床上睡了二十幾年快三十年的男人,竟然會親手把她送進去。
因為身上還有傷,她被安排了指定的醫院。
聶家母子的一頓暴打,差不多讓她丟了半條命。躺在病床上,就那麼怔怔的,獃獃的看著天花板,一臉茫然獃滯的樣子,就好似沒有了靈魂一般。
警察來給她錄口供,她依舊還是那麼茫然無神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跟個半死人一樣。
直到警察跟她說,齊麟也給了他們口供,和齊景良的口供是一樣的,就連她遠在國外的女兒齊婕,也給他們發來了視頻郵件,也是一樣的口供。
利翎終於傻傻的笑了,笑的有些瘋狂,卻又是無可奈何的樣子。最終,她全都認了,但是唯獨聶姝儀的這件事情,她不認。一口咬定,是聶姝儀自己滾下去的。最後,她提出要見聶家的人。
但是聶家的人卻直接拒絕,不見。怎麼可能跟一個害死他們女兒的人見面?一聽說她不承認是她推聶姝儀下樓的,那叫一個恨了。一致決定,非告死她不可!
利翎沒想到第一個來看她的人是利老爺子和利湛野祖孫倆。
利老爺子看起來老了很多,利湛野就算再怎麼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但最終他還是知道了。當他得知兒子和媳婦竟然是被女兒給害死的,整個人都癱倒了。
他哪裡會想到,這樣的事情竟是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們倆可是親兄妹啊,小的時候,曜揚有多疼她這個妹妹,她不是沒有記憶的。
她就為了一個男人,竟這般沒人性的害死自己的親哥哥和大嫂。這哪裡是人做的事情啊!這簡直就是畜生!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這個女兒竟然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以為她好強,想要得到公司而已。可是,卻沒想到,她的身上竟然還背負著這麼多條人命,人命啊!
她的心到底是得有多麼的扭曲,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老爺子瞬間就老了好幾歲,然後也開始在自我反省,到底這個女兒變成這樣,是不是跟他也有一定的關係。
利翎躺在病床上,一臉淡漠的看著老爺子和利湛野,她的眼神里是透著一抹不甘和怨恨的。
「你做了這麼多虧心事,這麼多年來,到底有沒有不安過?」老爺子看著她,沉聲問道。他的樣子有些老態,臉上全都是自責的表情,略還帶著一絲心疼。
這個女兒再不是,那也還是自己的女兒。她做錯事,他這當父親的,終究也是有責任的。再者,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了,難不成還讓他再來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不安?」利翎面無表情的冷冷的看著他,嗤之不屑的哼了一聲,「哼!我為什麼要不安?我做事從來都不後悔!那是他們都該死!」
「孽障!」老爺子被氣的臉色一片鐵青,重重的一拄手裡的拐杖,真恨不得一個巴掌甩過去,把她打醒了,「那你就在裡面好好的反省著,我就當沒生你這個女兒了!湛兒,走!」老爺子一臉憤恨的瞪著她,拉過利湛野轉身就要走。
「你也
「你也沒把我當女兒看過!在你的眼裡心裡,除了兒子和孫子,何時有過我這個女兒了?」老爺子剛走到門口處,只聽到身後利翎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猛的,老爺子的身子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那拄著拐杖的手亦是僵住了,臉上流露出來的全都是悔恨與惱怒。
「爺爺,我和姑姑再說兩句。」剛走出病房的門,利湛野將老爺子交給郎瑞雪,對著老爺子一臉正色的說道。
「說什麼說!還有什麼好說的!」老爺子一臉怒氣的說道,「就讓她在裡面好好的呆著,這輩子都別再出來了。」
老爺子是氣的,氣的真恨不得從來都沒生過養過這個女兒。這麼沒人性的事情她也做得出來,還半點沒有悔意,她簡直就不是人。
「我說兩句,馬上就出來。」利湛野看著老爺子很有耐心的說道,「她再怎麼樣都是姑姑,相信她現在應該是在氣頭上,她說的話也不是有心的。爺爺,你別往心裡去。」
「去,去,去!」老爺子一臉不耐煩的說道,然後接過郎瑞雪氣呼呼的離開。
老爺子雖然嘴裡說著不願意再跟利翎多說一句話的話,但其實心裡還是記掛著這個女兒的。
利湛野重新折回了病房,就那麼看著利翎。
利翎看到他重新回來,也有些意外與愕然,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臉上再一次換回冷冷的嗤之不屑的拒之千里的高冷表情。
「還有什麼要說的?」她一臉漠然的看著他冷聲問,語氣很不好,甚至是帶著一后怒恨的。
沒錯,她是恨利湛野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突然之間要回來接手公司,她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而已的。如果他好好的在部隊里當他的軍官,不再管理公司和利家的事情,老頭子也不會突然從瑞士回來。
他如果不回來接手公司,也不會跟唐謐認識,自然也不會發生後來的這麼多事情。說不定,齊阜就把唐謐拿下了,那麼也就不會有聶家的事情了。
如果沒有聶家給齊阜做靠山,他已怎麼會腰桿挺的這麼直?敢跟她對著干?
所以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利湛野的錯。
「沒有!」利湛野沉沉的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你還來幹什麼?來看我笑話嗎?」利翎狠狠的怒瞪他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湛兒,我還真小看你了。原來,你才是最有能耐的那個,你比齊阜狠多了。齊阜的手上至少還沾了污了,但是你卻做事滴水不漏,一點也不沾手,卻到最的,你才是那個大贏家。果然,你很像你爸爸。」
「呵!」利湛野只是冷冷的一聲哼笑,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姑姑,並不是每個人都你一樣,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我從來不會做違法的事情,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的原則。要不然,我這十幾年的軍政生涯豈不是白呆了嗎?你做事是很利,但是你卻過於太狠了,只要是礙著你事的人,不管是誰,你都只會把他們除掉。這一點,我和你完全相反。姑姑,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做了錯事總是要負責的,你也該為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負責了。爺爺說了,讓你好好的反省著。」
「你這是在教我?」利翎一臉陰鬱的睨視著他,眼裡滿是不屑與冷嗤,「湛兒,你覺得你夠嗎?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要多!你還不夠資格來教我!」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再多說,我也只能希望好自為之了。」利湛野一臉漠然的看她一眼,然後轉身。
「湛兒!」剛走到門邊,伸手去拉手,利翎喚住他。
利湛野轉身,淡淡的看著她,「姑姑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能幫我照顧齊麟嗎?」利翎幾乎是用著懇求一般的眼神看著他的。齊麟,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了。聶姝儀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為她反對他和項蕊的事情,或許最後的結局不是這樣的。齊麟也不會成為現在這樣。
如果當初她可以接受他們,那麼現在他還是那個她引經為傲的兒子,還是那個優秀到令人羨慕的兒子。齊阜也不會有機可趁。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再來後悔,都已經無濟於事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著,不要自暴自棄。
利湛野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他不像齊阜那樣,會連累無辜。他說的沒錯,他是不會做違法的事情的。他的身份以及他的驕傲都讓他不管做任何事情,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他曾經穿在身上的那一身軍裝。
所以,齊麟交給他,她是放心的。
至於為什麼她不交經齊景良,因為到現在為止,那個男人也已經不值得她信任了。在他的心裡,他覺得最對不起的是齊阜那個兒子,而不是齊麟。
所以她現在唯一還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利湛野這個侄子了,至少齊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還有就是老爺子對齊麟這個外孫也是很看重的。
「可以。」利湛野不負她所望的答應了,而且沒有一點的猶豫,還是用著保證的樣的語氣說的。
「謝謝。」利翎很難得的說了這兩個字,這估計是她這輩子以來第一次說這兩個字了,卻也是發自於內心的。
「還有其他的要交待的嗎?」利湛野看著她不冷不熱的問。
「如果可以,也幫我照
,也幫我照顧著齊婕。」利翎依舊用著一副懇求的眼神看著他。
「可以,她是我妹妹。齊麟是我弟弟,不用你說,我也會照顧他們。」
「你……自己小心齊阜。」利翎看著他,有些彆扭的說道。
利湛野冷冷的一笑,「我還沒把他放在眼裡。」
「如果我說……」利翎輕嘆一口氣,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猶豫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齊麟的事情,並不完全是因為我,你會信嗎?」
「信。」利湛野還是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的回答讓利翎很是意外,一臉愕然又吃驚的看著他,沒想到到最後相信她的人竟然是利湛野。
「你……為什麼信我?」她不解的問。
「虎毒不食子,你雖然是可惡,但是你卻不會做傷害齊麟的事情。因為他是你的驕傲,你的一切。你會威脅他,但是你不會做讓他徹底沒有退路的事情,因為那樣,只會讓他更加恨你,然後反抗你,最後就是視你如仇人。所以,你會威脅他讓他必須做出選擇,否則你會對人不客氣,但你只會在口頭說說而已,卻不會付諸行動。」利湛野很冷靜的說道,但是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關鍵點,說到了利翎心中所想的。
利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最後卻是乾乾的笑了,「原來,你看得比誰都透。可是,齊麟卻不是這麼想的,不是這麼認為的,他以為那事就是我做的。他恨死我了,恨不得我死啊!這就是你和齊阜的區別了,他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連累無辜,但是你不會,你永遠都只會用正常的合法的手段來做事。湛兒,你是成功的,姑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我們利家的驕傲。」
利湛野嗤之不屑的一聲冷笑后,轉身離開。
「她都說了什麼?」利湛野一上車,老爺子一臉沉悶的問道。
老爺子儘管嘴裡說著不管利翎,但其實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他的心裡還是很關心這個女兒的,只是氣憤加上嘴硬而已。
利湛野在他身邊坐下,一臉很是正色的看著老爺子說道,「爺爺,姑姑讓我幫忙照顧齊麟和齊婕。我答應她了,就算她不說我也會照顧著的,他們是我的弟弟和妹妹。」
「哎~」老爺子輕嘆一口氣,一臉很是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自言語語道,「自作孽啊!就這樣吧,自己種的因總是要承擔的。以後你也不用再來看她了,利家就當沒她這個人了。瑞雪,送我去陵園。」對著前面開車的郎瑞雪說道。
「老太爺……」郎瑞雪一臉緊張的看著他,生怕因為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老爺子一時接受不了而做出什麼事情來。
陵園,那是老爺和太太安葬的地方。老太爺去幹什麼?
郎瑞雪透過後視鏡看著利湛野,徵詢著他的意見。
「我讓你送我去陵園,你看湛兒幹什麼?」老爺子有些不悅的輕斥著郎瑞雪,「我只是想去跟曜揚說說而已,沒別的想法。你們放心,我還沒到那個地步,也不會想不開的。」
郎瑞雪沒有應聲,依舊透過後視鏡看著利湛野。
「瑞雪,去陵園。」利湛野吩咐著郎瑞雪。
「是,少爺。」郎瑞雪點頭。
「就知道聽少爺的話,我這老太爺說的話對你來說是一點也不起作用了是吧?」老爺子一臉吃昧的說道。
「老太爺,您說的話瑞雪自然是不敢不聽的。你說話可比少爺要有份量多了。我不聽任何人的話,也不敢不聽你的話。」郎瑞雪一本正經的說道。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是不聽任何的人的話,也不敢不聽少爺的話!」
……
齊阜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就好似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想法了,公司也沒再去過一次。每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半步不出門。這都已經三天了,自從聶姝儀下葬之後,三天他沒踏出過房門半步。也不跟人說一句話,不吃不喝,大有一副把自己餓死的意思。
齊景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讓人撬了房門,這才發現齊阜坐在地板上,趴在床上,一臉頹廢無生機的樣子。臉上全都是鬍渣,與他之前是一點都不像了。
「你給我起來!」齊景良一把將他揪起,看著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差一拳打過去了。
但是齊阜就跟一立灘軟泥似的,怎麼都站不起來,就這麼由著齊景良把他半拉半拖的拽進洗浴室,直接打開水龍頭,將那冷冰的水澆在他頭上。
九月底,天已經有些涼了,那冰冷的水澆下去,卻還是沒有激起一點他的鬥志來。他還是那麼半死不活的趴著,一副求死的樣子。
「你還想怎麼樣?啊!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都是個什麼鬼樣子了?你對得起姝儀啊?對得起她拿命來護著你嗎?」齊景良一邊拿冷水澆著他,一邊朝著他大吼,另一隻手則是一個巴掌柜甩在了他的臉上。
「那又如何,反正她也看不到了。」齊阜一臉無所謂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你管我這麼多幹什麼?由著我自生自滅不就行了嗎?」
「我不管你誰管你?啊!我是你老子!」齊景良憤憤的喊。
「呵!」齊阜嗤之不屑的一聲冷哼,就那麼雙眸一片淡漠無光的看著他,「我的老子?你現在知道你是我的老子了嗎?早幹嘛去了?你要是早去揭發利翎,姝儀用著得死嗎?說到底,她是被你害死的。在你心裡。在你心裡,還有誰利翎更重要?你當初為什麼不早早的去揭發了利翎?為什麼要等到出人命了,你才這麼做?你現在這麼做還有什麼意思嗎?人都死了,死了!你滿意了嗎?你看到現在這個樣子,你是不是開心了?如你的意了!」
朝著齊景良大聲的吼著,然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個用力將他一推。
齊景良站立不穩向後跌去,跌坐在地上。
但也是因為得齊阜的這一聲一聲的質責與數落,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地上。
是啊,他為什麼要等到出人命了才這麼做?為什麼就沒有早早的去揭發利翎?如果那樣的話,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他,利翎也不會犯這麼多錯,殺這麼多人。
齊阜憤憤的瞪一眼跌坐在地上的齊景良,跌跌撞撞的走出洗浴室。他的衣服是濕的,頭髮還在滴水。伸手抹一把臉頰,走出房門。
項蕊從齊麟的房間走出來,正好齊阜也從房間走出來,於是兩個人正好遇了個正著。
這還是自那天齊麟出院后見過面之後,齊阜與項蕊的第一次見面。
這一刻,兩個人的表情都是很不好的,都是帶著怒恨的。特別是齊阜,那瞪著項蕊的眼神是一片赤紅的,簡直恨不得衝上去殺了項蕊。
至於項蕊,則是一臉淡漠冰冷的看著他,就好似看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
冷冷的瞥他一眼,打算轉身下樓。
齊麟說想吃點水果,房間里已經沒有了,她打算下樓去廚房裡拿,卻不想與齊阜遇了個正著。
「站住!」齊阜朝著項蕊一聲怒吼,然後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她走去。
項蕊止步轉身,冷冷的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作手語,就那麼冷冷的盯著他。
就是這個女人,是她害了聶姝儀,如果不是她和利翎聯手,姝儀也不會得病。她不得病,就不會做出那麼絕端的事情。
「賤人!你竟然跟利翎一起害死姝儀!」齊阜狠狠的瞪著她,然後視線落在走廊牆上的一幅畫,直接將它摘下,毫不留情的朝著項蕊砸了過去。
畫框砸中了項蕊的頭,血順著臉頰滑下。
「撲通!」
房間里傳來聲音。
「啊!」項蕊一個快速度的朝著房間跑去,在她的跟里發現一聲怪異的叫聲。
房間里,齊麟摔倒在地上,正努力的以爬行的姿勢朝著門口這邊爬來,嘴裡很吃力的用著有些口齒不清的聲音說著,「大哥,不關蕊蕊的事,你別為難她。」
項蕊出門的時候,沒想到會是到齊阜,所以並沒有把門關嚴實了。所以,齊麟聽到了走廊上齊阜的聲音。因為擔心項蕊,所以,他將自己滾下床,然後拖著兩條沒有任何知覺的腿,撐著唯一還能用著出一點力氣的手,想要爬出來保護項蕊。
但是,不管他再心急,多努力,他現在已然是個廢人了,哪裡用得出來力氣?
這一刻,她簡直就是恨透了自己。他想要保護他在意的人,可是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負。
「啊,啊!」看著他摔倒在地上,項蕊心急之下叫喚著,發出一聲一聲干撕的啞聲,她想要彎身把他扶起來,但是她不能。
她被齊阜砸的流血了,她是有病的人。她不可以把這種病傳給齊麟的,哪怕一點的可能性都不行。這段時間來,儘管她盡心儘力的照顧著他,但是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舉動就是握握手而已。
她很小心的讓自己流血,也絕不讓他有一點小傷口。
但是現在,他摔下了床,不知道會不會有擦破皮,她身上有血。兩人之間絕不可以有肢體上的接觸。
「啊,啊!」項蕊將視線落在站在門口處的齊阜身上,「啊啊」的叫著,想讓他幫忙把齊麟抱上床。
但是齊阜卻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他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屋裡的兩人,露出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甚至於還有一絲落井下石的意思。
項蕊「撲通」一聲朝著他跪下,雙手合十,求著他,希望他能幫忙。她的眼裡全都是淚,是急的,更多的則是心疼。
齊阜還是沒有一點動容。
「大哥,我知道你恨我媽,但是現在她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如果你還不解氣的話,你朝著我來,我把我這條命還給你,當是給大嫂抵命了。」齊麟仰頭很吃力的看著齊阜,一臉堅定的說道。
「啊,啊!」項蕊一聽到他說抵命,拚命的搖頭,然後快速度的打著手語,「不,不!如果要抵命,那也應該是我給她抵命,跟你沒有關係。是我害她的,是我的錯。」
「跟你不關係。」齊麟看著她很吃力的說道。
項蕊朝著齊阜重重的磕著頭,她現在只希望他能把齊麟抱到床上,別讓他在地上受苦。這一切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是她和利翎做的,那就應該是她來償命的。
「齊阜,你這個混蛋!你還是不是人,你竟然這麼欺負他們兩個!」齊阜被人猛的推了一把,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個拳頭重重的掄到了他的臉上。
利湛野邁步朝著齊麟走去,彎腰將他抱起,然後放到床上。
項蕊見此,很是感激的朝著他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抹一把自己臉上的淚和血,露出一抹釋然
出一抹釋然的淺笑,站起來,走至齊麟的床邊,想要伸手卻又將手停於關空中。
「沒事吧?」利湛野將齊麟放於床上,這才一臉關心的問道,然後轉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項蕊身上,「怎麼回事?」
「齊麟摔在地上,我流血了,不能跟他有肢體上的接觸,我想讓他幫忙把齊麟抱上床,可是他不幫。」項蕊比劃著手勢。
利湛野自然是看不懂手語的,但是唐謐看得懂。於是,她就成了翻譯了。
當然,她也更恨齊阜了,朝著他又是恨恨的瞪了一眼。
剛才那一推就是唐謐給推的。
唐謐走至項蕊身邊,安慰著:「沒事了,別擔心。有我們在,你和齊麟都不會有事的。」
項蕊往後退開兩步,拉開她與唐謐之間的距離,「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害人。」
「你從來也沒害過人。」唐謐安慰著。
項蕊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冷笑,然後比劃著,「不是!我害過人的。我也沒有跟你說實話,我的病是我自己故意染上的。為的就是要進齊家,讓齊麟心疼我,覺得內疚,然後娶我。只有這樣,我才能進齊家,我才給報復他媽媽。因為是她找人**了我,但是我後來才知道,**我的人並不是她做的,而是他。」
手指指向齊阜,眼眸裡帶著恨意。
唐謐看著項蕊手指指著齊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會做這麼沒人性的事情找人**一個殘疾人,他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齊阜,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做這麼沒人性的事情!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簡直禽畜不如!」唐謐一臉憤恨的朝著齊阜吼道,雙眸一片腥紅,簡直恨不得掐死他。
「呵!」齊阜一聲冷笑,「那又如何,怪只怪她是齊麟的女人,是齊麟看上的女人。誰讓利翎不同意他們之間的事情呢?又誰讓他是利翎的兒子呢?什麼叫母倆子償?這就是母債子償!」
齊麟很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角處滑下一滴淚。原來,真是的這樣的。原來,真是的他誤會了他媽,原來真的是齊阜害的蕊蕊。
「對不起!」項蕊一臉痛苦的看著齊麟,動作僵硬的比劃著,「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不該利用你。我沒奢求過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著,我這輩子已經毀了,但是你還有希望的。我這輩子最開心事情就是認識你,我雖然利用了你,但是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欺騙過你。我會消失在你面前,以後再也不出再在你面前。」
「不要,蕊蕊!」齊麟急聲的喚住她,「我沒怪過,你別走,我還需要你的照顧。」
「可是,我不值得你原諒。」項蕊搖著頭,眼淚撲撲撲的往下掉,「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項蕊了,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項蕊了。我已經變的跟他一樣自私自利,為了報復可以連累無辜的人。我把病傳給了聶姝儀,我拿扎過自己手腕的針扎了聶姝儀,我讓她和我一樣也染上了愛滋。我知道,其實這事跟她沒有關係,我要報仇應該找他,但是我卻找上了無辜的聶姝儀,我害的她沒命了。我已經不可原諒了,連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唐謐已經完全驚呆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了,就那麼張著嘴瞪著眼睛,呈茫然狀的看著項蕊和齊麟。
利湛野雖然看不懂項蕊在比劃什麼,但是齊阜對她所做的事,他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只是項蕊和利翎對聶姝儀做的事情,他還不知道而已。但是,他相信,聶姝儀絕不會是利翎推下樓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自己滾下來的,為的就是用自己的命給齊阜與利翎斗。
她成功了,利翎進去了。
唐謐將項蕊的意思複述了一遍給利湛野聽。利湛野聽完之後,並沒有如唐謐那樣的露出駭人所聞的表情來,只是一臉意料之中的冷漠樣。
「你真是渣的無人可及!」利湛野一臉冷冽的凌視著齊阜,陰惻惻的說道,「再敢動他們兩個一下,你可以試試看!」
齊阜的視線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是看向唐謐,一臉木然說道,「是不是在你眼裡,我也是這樣的?」
這話像是在問唐謐,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是!」唐謐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有一個人比你更渣了!如果不是因為你,齊麟不會躺在這裡,項蕊也不會變成這樣,你的老婆更不會死!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呵呵!」齊阜突然一聲冷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自嘲與痛苦,「對,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你問問他,問問他,」手指指向利湛野,恨恨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是不是也做過和我一樣的事情?他的目的是和我一樣的,只是我做的明顯一點而已!若要說陰險,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他。他才是那個最陰險的人!唐謐,你別被他的表面給迷惑了。你以為他不想利翎那個老女人死嗎?他比任何人都更恨利翎,因為利翎害死了他的父母。就連當初他的那個初戀情人,夏彥嘉都是利翎一手安排在他身邊的。甚至還讓他親眼看到自己被戴了綠帽!」
「呯」的,利湛野直接一拳送了過去,「再說一句打的就不是臉了!」
「呵呵,呵呵!」齊阜又笑了起來,這回卻是笑的一臉勝利的樣子,「利湛野,你以為你把我一拳就能讓我閉嘴了嗎?你心虛嗎?因
心虛嗎?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說中了你心裡了是哪?你怕謐兒不相信你對吧?利湛野,你說我渣,可是,你不渣嗎?你玩的都是陰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唐永年會那麼快的現原形,會對謐兒動歪心嗎?那是因為你在不斷的刺激著他,你故意讓他的人拍到你和謐兒的親密照,你故意的讓他知道謐兒在外面在男人了,甚至有些照片還是你主動提供的吧?所以他經不住刺激就對謐兒作出不輪的舉動了。然後,你就如願了,終於把謐兒拐到手了。呵呵,利湛野,你這才叫玩的一手陰牌呢!謐兒,你現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你也只不過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是他用來迷住利翎雙眼的一個棋子而已!」
齊阜說完笑的一臉陰森森的看著唐謐,那眼神里滿滿的全都是得意還有勝利在握。
「呵呵,呵呵!」齊阜又笑了起來,這回卻是笑的一臉勝利的樣子,「利湛野,你以為你把我一拳就能讓我閉嘴了嗎?你心虛嗎?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說中了你心裡了是哪?你怕謐兒不相信你對吧?利湛野,你說我渣,可是,你不渣嗎?你玩的都是陰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唐永年會那麼快的現原形,會對謐兒動歪心嗎?那是因為你在不斷的刺激著他,你故意讓他的人拍到你和謐兒的親密照,你故意的讓他知道謐兒在外面在男人了,甚至有些照片還是你主動提供的吧?所以他經不住刺激就對謐兒作出不輪的舉動了。然後,你就如願了,終於把謐兒拐到手了。呵呵,利湛野,你這才叫玩的一手陰牌呢!謐兒,你現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你也只不過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是他用來迷住利翎雙眼的一個棋子而已!」
齊阜說完笑的一臉陰森森的看著唐謐,那眼神里滿滿的全都是得意還有勝利在握。
「你腦子有毛病的吧?」唐謐一臉嗤之不屑的冷睨著他,眼神里滿滿的全都是嘲諷與奚落,還有就是對他的鄙視,「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而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挑撥離間,對我來說沒用!」
唐謐冷冷的哼著他,就連一個正眼也沒有給他。
齊阜的身子很明顯的僵了一下,唐謐的回答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只要他在她面前揭露出利湛野當初對她的不軌之心后,她便會對利湛野生份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信利湛野至此。
「腦子有病你就去看醫生,別跟只瘋狗似的,逮著人就亂咬。」唐謐狠狠的剮他一眼,「做那麼多缺德的事情,活該你被人嫌棄。好好的一個家,是你自己非要拆散的。有一個愛你的妻子,你非要揪著以前的恩怨不放鬆,這下你滿意了吧?兩敗懼傷,你不是應該很開心的嗎?你終於把姑姑送進去了,估計她這輩子都出不出來,你不是大仇得報了吧?你怎麼不去大放鞭炮慶祝一番?怎麼還過的跟個活死人似的?你小心這輩子都被自己的良心折磨著!」
唐謐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大罵著他,總之就是怎麼看他怎麼不爽,真想衝上去抽他兩個大嘴巴,以泄心頭之憤。
齊景良從齊阜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唐謐在斥罵著齊阜,還有齊阜的臉上挂彩了,鼻樑歪了,還流著鼻血,嘴角也有血漬。
「怎麼回事?」齊景良急步走到齊阜身邊,一臉擔心的看著他,然後轉眸看向利湛野,「湛兒,怎麼?這是怎麼了?你和齊阜發生什麼事了?你姑姑的事,這事都怪我,跟齊阜沒關係,他才是……」
「你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齊景良的話還沒說完,利湛野面無表情的直接打斷,一臉冷厲的掃著他,然後射向齊阜,對著齊景良冷聲說道,「我會讓人接齊麟走,以後齊麟的事情,你不用再操心,我會讓人照顧他。你如果心裡對齊阜著的愧疚,那你就好好的用心的照顧他,補償他。就不用再分心給齊麟了。」
「不是,湛兒,齊麟我會照顧的,不能麻煩你。」齊景良趕緊說道,臉上儘是無奈與自責,還有內疚。
「不用了,如果等你照顧的話,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利湛野冷冷的說道,不給齊景良再解釋的機會,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吩咐著電話那頭的人,「讓人來齊家別墅,要專業的,帶齊麟離開。」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同意了,就這麼掛斷了電話。
「蕊蕊,你一起走,齊麟需要你的照顧。」唐謐走至項蕊面前,詢問著她的意思。
項蕊轉眸看向齊麟,齊麟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只見項蕊也跟著點了點頭。
「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別再多想了,我們要向前看。」唐謐繼續勸著項蕊,「能不能答應我,事情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就算是為了齊麟,他需要你的照顧,別再與他們一般計較了?」
項蕊再一次點了點頭,答應了唐謐。
她說的沒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那就讓它翻篇過去吧。她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自己沒事了,聶姝儀也為此付出了一條命,也算是扯清了她和齊阜之間的那些恩怨了。
利湛野的電話是打給宣小四的,這方面宣小四的效率還是很快的。立馬請來了專業的醫護人員,然後將齊麟移出了齊家別墅。利湛野專門給他和項蕊安排了一處別墅,讓他們倆養病,然後有專業的醫護人員在照顧著。
這也算是他完成了答應利翎的事情了,盡到了他當
盡到了他當哥的責任。
……
唐謐洗過澡后坐在床上,很隨意的翻看著雜誌。穿著一條薄款的睡裙,而且還是那種很性感的弔帶裙。就那麼露著自己的美腿,還有圓潤的香肩。
利湛野還在洗澡,她時不時的朝著洗浴室的方面瞟去一眼,然後唇角勾起一抹小狐狸般的陰笑。
混蛋利湛野,讓你算計我,讓你陰我。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在外人面前不跟你一般計較,那是給你面子,並不表示我不生氣,打算放過你。
現在就是秋後算帳的時候。
若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氣歸氣,對他的信任還是有的。只是,這混蛋,竟然敢拿她當餌。要是那天她被唐永年得逞了怎麼辦?
想想就來氣,氣的牙根都發癢了。
對於齊阜說的,利湛野拿她當用來擋利翎的雙眼。這一點,她是完全不會相信的。她是蠢到連這一點都辯不出來,那還值得他這麼寵著她嗎?
只是,還是很氣。原來那時候,他帶著她去出玩,也是帶著目的的。是做給唐永年看的,完全是為了刺激他。雖然她承認,這方面的因素只是很小的,更大的原因是為了與她相處,讓她更開心。
只是,氣,還是很氣。非得跟他把這筆帳算一算。讓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設計她。
利湛野洗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而且還是穿得十分性感又誘人的女人,就那麼坐在床上,彎勾著一雙美腿在向他招喚著。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特別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那除了視覺動物之外,還是下半身動物。瞬間,就被她勾的熱血沸騰了。
都來不及吹頭髮,就那麼跟一隻撲食的餓狼一般,朝著她撲了過去。
但是,卻撲了個空。
唐謐一個很靈巧的轉身,就轉到了床的另一側,直接與他之間拉開了好一段的距離。然後就那麼似笑非笑中帶著一抹挑釁的看著他。
利湛野撲空后,輕怨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想朝著她再次撲去的,卻只見她就那麼輕鬆的下床了。
「利湛野,來,我們來把帳算一算。」她站於床側,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俯視著他,眼眸裡帶著一抹壞意。
一聽算帳,利湛野還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嗎?然後淺淺的一勾唇,靠坐在床背,半眯著眼睛炯炯的直視著她,那眼神透著熊熊的火光。
「行,你說,我聽著。我聽聽看,我都欠了你什麼,好都還給你。」他慢條廝理的看著她,一點也沒有緊迫感的存在,反而還有一種細心欣賞的樣子,就那麼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
這麼性感的睡裙,她還是第一次穿。別說,還真是別有一翻風韻的。
見他這麼一副饒有興趣欣賞繁花的樣子,唐謐氣的又是恨恨的瞪他一眼。
「倏」的,唐謐氣的一下就躥到他的身邊,抬手就開始朝著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捶起,然後嬌嗔,「我讓你設計我,我讓你陰我。你自己說,這筆帳怎麼算?你別想就這麼算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就是這麼輕易放過你的。」
那一下一下的小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就好似在給他捶背一樣。他也不阻止她,就這麼由著她捶著,撒著氣,反正現在享受的是他。直至她捶的累了,雙手都軟了,終於停下了。
但是,也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此刻兩人的姿勢問題。
她什麼時候變成坐在他的身上了?而且還是跨坐的?
這姿勢怎麼看都是那麼的……羞澀呢?簡直就是沒臉見人的即視感。
「倏」的,她想翻身而下,卻是被他輕輕鬆鬆的給制止了。
他的大掌按著她的腰,她就那麼被定型了一般,不能動彈了。然後繼續以那樣羞死人的坐姿跨坐在他的身上。
「那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嗯?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一定做得到。」他就那麼笑的跟朵爛桃花似的看著她,臉上鋪著的全都是好心情,而且還特別的興奮。
唐謐直接拿自己的腿踢了一下他那硬邦邦的大腿,憤憤的說道,「說,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我的?」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反而笑的更加的隨心所欲了,大有一副跟她玩起「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唐謐氣的捏起他的小腹狠狠的就是一擰,「利湛野,我告訴你啊!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敢有事情瞞著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別以為我好說話,相信你,你就可以跟我來玩陰的,可以設計我了。今天晚上,不許睡我的床,不許碰我,自己睡客房去!」
「好!」他竟然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但是唐謐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只聽到他繼續慢吞吞的一臉悠閑自在的說道,「那你睡我,碰我。我們一起去睡客房。」
「混蛋,誰要跟你一起去睡客房!」唐謐咬牙恨恨的說道,想要從他的身上起身,但是奈何他的大掌按的太緊,她完全就不能動彈分毫。氣的她彎身,低頭,張嘴,朝著他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但是,唐謐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動作很大程度的方便了他的「侵佔」。於是,這就成了她主動送上門了,他就那麼輕輕鬆鬆的坐享其成了。
「喂!」唐謐十分不甘心的抗議。
「我有名字,不叫喂!」他一本正經的提
本正經的提醒她,臉上的笑容跟只老狐狸似的,而且還是惦記著一塊大肥肉的老狐狸,那笑容都已經咧到眼角處了,「當然,你要是換一個稱呼的話,我會更加開心的。比如說……」說到這裡,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老公!」
「滾吧!我才不會叫你老公。」
「哎!」利湛野應的很順口,然後那眼角與眉梢的笑容更濃了,簡直都化不開了,一臉得意洋洋的看著她。
「……」唐謐一臉的囧樣,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他給勾上了。
「混蛋!」氣的又是嗔他一眼,然後踢他一腳。
「嗯,我混蛋!」他心情很好的應道,反正就是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應下的樣子。
唐謐坐下,只是繼續坐在他的小腹上,然後一臉十分正經的說道,「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耍個無賴,我就會放過你了。要不是因為你的故意而為之,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樣一無所有。利湛野,你毀了我的一切,你就得負責把我之前的一切都還給我!」她掰著手指頭一件一件的清算著,「我有一個疼我的爸爸,愛我的媽媽,親密無間的姐姐,寵溺我的哥哥。」
他微笑著點頭,那笑容耐人尋味,「嗯,也就是一句話,我負責很親密的愛你,很寵溺的疼你。」簡言意賅的概括之,邊說邊緩速翻身,「沒問題,現在就還給你。」
唐謐瞬間暗然失色,推拒著那已經壓在她身上的一尊大神,「利湛野,你又忘記吃藥了?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你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你趕緊的滾開,去治病!」
氣死了,怎麼就什麼事情都能被他往這方面扭曲去呢?就不能正常一次嗎?
「嗯,葯還缺一味藥引——蜜肉!」利湛野依舊笑的風花雪夜般的看著她,眼眸里儘是滿意與濃情,然後又加了一句,「這藥包治百病,爺吃上癮。」
唐謐瞬間崩塌。
……
唐謐每天都過著如蜜一般的日子,就像她的名字一般,真的是糖蜜一般的。
如果說以前在唐家,她過是的公主一般的日子,那麼現在在利家,她過的是皇后一般的日子。公主的日子終是醒了,到頭來不是是夢一場,但是現在皇后般的日子卻是真真實實的,永遠都不會醒來。這是她對利湛野的信任,同時也是他對她的一種承諾。
她再一次再到唐懿是在一個月後,利湛野來接她下班,說是要帶她去見一個人。她問什麼人,他卻是一臉神秘兮兮的不說。
還是宣婌的馨雅風,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她熟悉的包廂。只是推門進去的時候,在看到唐懿的那一瞬間,唐謐怔住了。
不止她怔住了,唐懿同樣也僵住了。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外,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時間就好像是靜止的。
唐懿有一種末日般的感覺。因為,坐在她身邊的不止滕天博,還有滕盛。
「如風?」滕盛在看到唐謐的那一瞬間,「倏」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唐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唐懿像足了五分唐如風,那麼現在站在門口處的女孩子則是像足了如風八分,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他就好似看到了二十五年前的初次見到的唐如風,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他……」唐謐還沒來得及躲到利湛野的身後,只見滕盛就好似一陣風似的移到她的身邊,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很是激動的看著她。
「這位先生,請你鬆手。」唐謐掙扎著,想在推掉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但是,他卻拽的很緊,幾乎都有些弄疼了她的肩膀。
她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然後看向利湛野。
「滕叔,有什麼我們坐下來再說吧。你這樣會嚇到她。」利湛野看著滕盛很是正色的說道,他的語氣里透著一抹敬重。
滕盛聽完,這才鬆開了手,只是看著唐謐的眼神卻是沒有要移開的意思,就那麼緊緊的盯著她。突然間,視線從唐謐的身上移到別一端唐懿的身上。
唐懿整個人都已經在瑟瑟發抖了,臉色一片鐵青,雙眸都不敢與人對視。在滕盛的視線轉身她的時候,她竟是有些心虛的移開了。
桌子底下的雙手緊緊的擰在一起,手心裡一片汗漬。她知道她已經徹底完了,唐謐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怎麼可能還能繼續瞞下去。
「對不起,我……去一起洗手間。你們……你們先聊著。」唐懿有些緊張的從椅子上站起,微顫著對滕盛等人說道,然後是急急的朝著門口走去。
但是,唐謐與利湛野還站在門口,特別是利湛野,那一雙陰森如狼般的眼睛就那麼冷冷的帶著一線譏諷的看著她,就好似在看她的笑話一般。
她忍不禁的抖了一下,甚至就連兩條腿都在隱隱的發顫著,腳底更是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軟軟的無力了。
她就像是沒臉見人的老鼠一般,幾乎是夾著尾巴倉皇而逃的。甚至於,在越過唐謐的身邊時,腳底一商用,差一點就摔倒了。
「這……是怎麼回事?」滕盛看著倉皇而逃的唐懿,問著利湛野。
但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爸,這是阿湛的妻子,唐謐。」滕天博指著唐謐對著滕盛大說道。
盛大說道。
「哦,你好!」滕盛一臉木然的對著唐謐說道,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則是喜悅與興奮。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朝著唐謐伸出右手,然後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兩下,那緊張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初見公婆的媳婦。
他完全可以肯定,這就是他和如風的女兒,這是他的女兒。是他二十幾年沒有見過面,甚至都不知道她存在的女兒。
「我……是滕盛,是……」他想說是「你的爸爸」,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咽下了。他不知道她會不會認他,會不會對他感到排斥。於是只能換一種說道,「是天博的爸爸,是阿湛的朋友。」
這樣說,總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唐謐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要不要伸手與他相握。他的右手還停在她面前,只是對於突如其來的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舉止古怪的男人,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如他相處。但是,這個人,利湛野又喊他「滕叔」,說明他們的關係不錯。
還有,他似乎與唐懿的關係也不錯。
「謐兒,他是你爸爸,親生的爸爸。」利湛野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唐謐整個人都僵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什麼?
這個男人是她的爸爸?親生的爸爸!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簡直不能接受。她連自己的親媽是誰都不知道,現在卻突然出間出現一個生父,這讓她如何接受?
「利湛野,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唐謐雙眸直視著他,表情有些茫然,更是有些抵觸與排斥的。
這混蛋,怎麼就事先一點也不跟她說一聲?原來他說的帶她來見一個人,就是帶他來見他的。
可是,她怎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為什麼又有一種被他設計了一回,陰了一回的感覺?
「我……」唐謐木然的看著滕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總之就是,此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我們沒要求你馬上就要接受,但這是事實。」利湛野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滕叔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和天博也是前段時間看到唐懿之後才猜出了個大概。然後我們有拿了你和滕叔的頭髮做了親子鑒定,鑒定出來,你就是滕叔的女兒。如果你覺得一時之間不能馬上接受,你可以試著從朋友開接,他對我來說是一個長輩,更像是朋友。所以,你可以慢慢的試著接受。多一個親人,多一個疼你愛你的人,總歸是好事,你說是不是?」
唐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說的都有道理,但也確實如他說的,一下子讓她接受是很難的,那就只有慢慢的來了,順其自然了。
……
老爺子最近整個人都蔫蔫的,一副心神不寧打起勁的樣子。
利翎判無期,這輩子也就這麼過了,老爺子想想心裡其實挺悶的。怎麼就他的兒女沒個好了呢?一死一坐牢,還有一個優秀的外孫也成了廢人。
上了年紀,那就越是經不得事,這事一來,他就整個人都倒下了。
為此唐謐和利湛野可急壞了。老爺子這是心病,那還不是葯能治得了的,必須得心藥治。但是眼下這心藥是沒辦法了。死去的兒子怎麼也不可能活過來的,坐牢的女兒自然也不可能再出來的。那就只能另尋他法了。唯一辦法就是讓他開心,轉移注意力。
於是,利湛野決定在明年的二月十四情人節那天,和唐謐舉行婚禮。兩人領證也有快有一年了,到二月十四的時候,正好滿一年了。
本來應該早就給她一個婚禮的,但是這一年來,確實是事情太多,而把兩人的婚禮都給遺落了。為此,利湛野覺得挺對不起唐謐的。
老爺子和滕盛成了摯交好友,雖然差了一輩,但是不影響兩人的情義。唐謐剛開始並不怎麼接受人滕盛,但是也不反對,就如利湛野說的,跟朋友一般的相處著。日子久了,相處的也還算可以。滕天博對於這個義父的親生女兒,多出來的妹妹同樣很疼,完全可以說是國民好哥哥了。
至於滕靜好,儘管她一時之間也無法接受唐謐,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改變不了的事實。唐謐確實就是滕盛的親生女兒,這一點不是她一個養女能比的。更何況這還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生的,而且他還缺失了她二十幾年的父愛,自然他只想補償給的更多。
滕靜好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好在她不似唐懿那邊偏執,然後還在博天滕在一邊開導,還有就是滕盛並沒有因為找回了親生女兒而對她這個養女有所改變。
其實她還是很感激滕盛的,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父親,對她和滕天博這養子養女也是好的沒話說的。如今他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是應該替他開心的。
對於利湛野,她就算再不想放下那也只能放下。只能說他們是有緣無份,就算他們認識了那麼久,但是她依然走不進他的心裡。唐謐卻是那麼輕鬆容易的就進了他的心。這就是愛情了。
愛情並不是一廂情願的付出,而是需要兩個人的同時付出。一個人的愛情不叫愛情,那叫累贅。如果你愛他,那就不要成為他的累贅。這是郎瑞雪說的。
這一點她很佩服郎瑞雪,明明很愛利湛野,但是她卻可以將那一份愛深深的藏在心裡,絕不說出
,絕不說出一定個。愛一個人,就要看著他開心,看著他幸福,那就足夠。
郎瑞雪為利湛野做的事情,那不是任何一個人能比的。但是她卻心甘心情,不求任何回報。她認識利湛野比任何人都早,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是連她都不能走進利湛野的心裡,那她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所以,她聽從的郎瑞雪的話,也將那一份愛埋進了心裡。如果當不了愛人,那麼當個親人,當一個可以跟他說得上話的妹妹,也是挺好的。至少這樣不用變仇人,見面也不用那麼尷尬。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於是,騰靜好想通了。然後整個人也變得輕鬆開朗了,自然與唐謐之間的有關係也更親密融洽了。
對此,滕盛十分欣慰。
他從沒想過,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就不要滕靜好這個養女了。對他來說,滕靜好和唐謐一樣,都是他的女兒,他一樣疼的。
老爺子和滕盛開始忙碌起利湛野和唐謐的婚禮,自然兩人都是想把婚禮辦到最好最隆重的。利家娶媳婦,那怎麼可以悄無聲息呢?怎麼樣也得把z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
滕家雖然不是在Z市的,但是這段時間,滕盛把好大一部分重心都移到了Z市,可以說已經漸露頭角了,特別是滕天博,Z市已經沒什麼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了。
他幾乎已經代替了齊麟成了為女人心中最理想的老公人選,很多家裡還有未出嫁女兒的,已經開始找著各種借口上滕家的門推銷起自己的女兒來。
為此,滕天博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是不是Z市的女人都嫁不出去了?用得著這麼恨嫁嗎?
直接一個不留的全盤否決。
這麼恨嫁的女人,那肯定沒一個是好的。這是沒見過男人的節奏嗎?
為此,滕靜好與唐謐好一番取笑他。
最近唐謐和滕靜好儼然已經成了一對好姐妹,說話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有時候還故意的捉弄一個滕天博,比如說故意給他安排一個相親啦。但是那相親的對像,確實是不敢讓人恭維的。
滕天博氣的咬牙切齒的,那頭髮都一根一根的豎起來了。直接跑到利家朝著利湛野就是一聲大吼,「利湛野,你趕緊管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再這麼沒事閑著。」
利湛野卻是丟了他一個涼涼的不以為意的眼神,「這我事管不了,她現在不歸我管。但是我歸她管。」
這就典型的妻奴,老婆說的話絕對聽從,服從。
滕天博氣的嘴角都在抽搐中,「你是她男人,她怎麼就不歸你管了?你別給我來重色輕友。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管她,小心我把她安排給我的女人全都推給你。」
你說你要安排女人,那你也給他安排個像樣的女人吧。瞧她安排的那都是什麼東西,一個一個見著男人就好似見著了肥肉一般,恨不得馬上撲上去把他給吃了樣子。
利湛野手裡端著一杯咖啡,慢條廝理的說道,「第一,她現在歸岳父大人管。第二,你就不怕岳父大人不放過你啊?」
他現在可拽的不得了,有滕盛這個老泰山讓他靠著。萬事他不怕。滕天博他要是敢這麼做,岳父就第一個不放過他。那可是他的寶貝女兒,他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只要是唐謐想要的,就算是龍肉他都會想辦法去給她弄來的。更何況只是給滕天博安排幾次相親而已,就這麼一點小事,他完全就置之不理。
又或者說,這正是他樂見其成的。
滕天博也不小了,都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也該是時候找個女人成家定下來了。要是唐謐把這事給辦成了,滕盛還更開心呢。
於是也就由著她在那裡給滕天博一次又一次的安排著相親。儘管他知道,這其中捉弄的成份居多,但他就是不管不問。對他來說,只要女兒開心就好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滕天博氣的牙根都在叫囂中,牙齒更是咬的「咯咯」直響的。他這是說把自己給摘的乾乾淨淨的,簡直就是沒人性,沒義氣。
「你!」恨恨的瞪著他,咬牙切齒,「有種,好樣的!我告訴你,以後你別有事來求我,我也一樣會見死不救的!」
「哦,」利湛野還是慢條廝理的抿一口咖啡,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你放心,我是一定不會有事情求你幫忙的,我現在可什麼都不缺,要什麼有什麼,我還有什麼用得著你的地方嗎?行了,你也不用在我這裡發狂了,門在那邊,慢走不送。」邊說邊朝著門口的方向弩了弩嘴,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滕天博氣的不止咬牙了,都跳腳了。這人簡直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型的。早知道當初他就該在爸爸面前多說他一些壞話,讓他跟謐兒不能這麼輕鬆就在一起了。
「在岳父面前說我壞話沒用!」他就好似看清楚滕天博心中所想一般,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啊,還是省省吧,有在這跟我叫的精力,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應付謐兒明天給你安排的相親呢!」
對了,唐謐和滕靜好明天又給他安排了親相。這速度幾乎是兩天一次的極速啊!她們這是想幹什麼啊?他有那麼急娶嗎?
滕天博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一臉懊惱的沮喪樣,然後是憤憤的瞪一眼一臉悠閑自在喝咖啡中的利湛野,這才一個極速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那遠離的背影,利湛野的唇角勾起一抹淺
勾起一抹淺淺的筆意,然後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爺子最近忙著兩人的婚禮,精神倒是好了很多。整個人也開朗了不少,暫時也就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給拋開了。
對此,唐謐和利湛野都表示很欣慰。然後就是婚禮的事情,兩人完全不參加,全都由老爺子定了算,只要老人開心,他們沒有一點意思。
至於他們兩個,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好似結婚跟他們倆沒有一點關係似的。也確實,照著目前這情況,他們倆唯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在婚禮當天現身就行了。所以的事情,老爺子和滕盛全都一手包辦了。
哦,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拍了婚紗照。那照片給拍美美的。
唐謐本來就漂亮,都不需要怎麼化妝的,婚紗是利湛野很早前就去定製的,一穿在唐謐身上,那更是將她襯的跟朵花似的,而且還是那飄在雲端上的摘不著的花,讓利湛野有一種頓時就不管不顧撲上去啃一通了再說。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最近幾天,唐謐總是有一種睡不醒的感覺,渾身懶懶的,不動想。就連吃飯都不想起來,就只想一直在床上躺著,睡著。
臨近她的婚禮已經沒多久了,也就半個多月的樣子。今天的情人節在年後,距過年也就那麼幾天了。但是唐謐卻是不想動,什麼事都不想做。
可是卻又沒覺得自己生病,但怎麼就渾身懶得動一下,就連一個腳趾頭都不想動。
最後利湛野帶著她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檢查出來是懷孕三周半。
這一下可把兩人都樂壞了,一年後,終於懷孕了。
利湛野第一個打電話的是老爺子,電話一打通就是:「爺爺,謐兒懷孕了。」
「哦,」老爺子正和滕盛商量著婚禮的一個小細節,對於利湛野的話也沒往心裡去,就那麼淡淡的應了一聲,「謐兒懷孕了。那就……什麼?」猛的老爺子清醒過來,一個大聲的問,「你說什麼?謐兒懷孕了?」
滕盛坐在對面,一聽到唐謐懷孕了,亦是笑的一個精神抖擻了,就那麼豎起耳朵一副聽著電話那頭利湛野說話的樣子。
「對,醫生說三周半了。」利湛野樂呵呵的說道,此刻的他就跟著毛頭小子似的,臉上滿滿的全都是喜悅與興奮,還有就是對唐謐的疼寵。
「呵呵,呵呵!」老爺子十分開懷的笑了起來,就那麼拿著話筒笑的一臉傻傻的樣子,甚至都不知道要跟利湛野說什麼了。
直到滕盛把他手裡的話筒給搶過去了,他這才回過神來。
「哎,滕盛,你幹嘛搶我電話。把電話給我,我得跟湛兒說話!」老爺子一臉氣呼呼的看著滕盛,伸手去搶他拿在手裡的話筒。
滕盛自然不會讓他搶過去,對著話筒說道:「阿湛,你趕緊帶謐兒回來。小心著點,別給她摔著了。」
「啊,呸呸呸!」老爺子朝著他連吐了三口口水,「給我閉上你的嘴巴,壞的不靈好的靈!」
滕盛也是趕緊人馬自己的嘴巴一捂,連連點頭,「對,對!你們小心著點,開車慢點。你問問謐兒,她想吃什麼,我們這邊好準備起來。還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還……」
話還沒說完,話筒直接被老爺子給奪了過去,然後是憤憤的瞪他一眼,「你哪來那麼多話?一看就知道,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人。」然後對著電話那頭的利湛野吩咐道,「湛兒,那,你現在趕緊和謐兒回家。問問謐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沒有?我讓小郎準備起來。還有,她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這算是有經驗了?
滕盛一臉陰黑的看著他,還不是問的跟他一樣的問題?他這是倚老賣老。
唐謐和利湛野到家的時候,家裡擠滿了人,滕天博和滕靜好也來了,自然早滕盛告訴他們唐謐懷孕的事情。就連宣婌和宣小四也來了。至於這兩人,為什麼會這麼快得到消息,唐謐一臉茫然中。
利湛野沒給他們打過電話啊,他們怎麼就知道了呢?難不成還是爺爺說的?
但其實不是,而是滕天博告訴的宣婌,然後是宣婌告訴了宣小四。至於滕天博為什麼會告訴宣婌,這中間那就有貓膩了。
自多唐謐開始孜孜不倦的給滕天博安排相親后,也不知道宣家的兩人哪個神經搭錯了,莫名其妙的竟然也開始給宣婌安排相親了。
就連說辭都是一樣的,什麼你也不小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你這要是再不找,難不成你還想等過了三十再找嗎?女人啊,一過了三十,那可就不一樣了,沒那麼好早了。所以啊,你就趁著現在還不到三十,趕緊抓住這個不長的尾巴,好好的找一個。我們啊,利用了各種關係,給你物色了不少優秀的人士,你就在他們中間挑一個滿意的吧。
什麼叫就在他們中間挑一個滿意的吧!她這是挑人吧還是挑白菜呢?有這麼隨便的嗎?
她倒是想反抗的啊,但是反抗沒用。最終還是被逼著去相親了,更過份的時,有時候那還一天兩個的相著啊!
怎麼就搞得好像她沒人要嫁不出去了?
宣婌那叫一個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了。偏偏還有一個宣小四在一旁扇風點火的,就怕那團火燒的不夠旺,想要把這火燒旺一點。還把他身邊的那些豬朋狗友的也都介紹給宣家二老,讓他們
老,讓他們也給安排給宣婌去親相。
看著他的那些個豬朋狗友的,宣婌氣的狠狠的踹了宣小四的屁股兩腳,直接把那鞋印都給留在他的屁股上了。
也正好是在相親的地方,於是兩個被迫相親的就那麼遇到了。本來兩人就是認識的,於是就這麼一拍即合的來了個演戲,先應付過去了再說。
再見么相親下去,不發瘋才怪。
對於這兩個人走到一起,不管是滕盛還是宣家父母,那都是很滿意的。
這叫什麼?男才女的貌,門當戶對。
還有就是宣家父母對於滕天博這個女婿,那是越看越滿意。然後就是不逼她相親,而是開始催著他們結婚了。反正都是即成的事了,那就是越早越好了,最好是跟利湛野和唐謐一起,兩對同時把婚禮給辦了也是好的。
這直接把滕天博和宣婌給嚇壞了,哪有他們這樣的?他們倆這完全是為了應付他們而臨時組合的好不好,哪有他們這樣來個逼婚的?那可不行!
於是,兩人就找著各種借口啊,開始推拒雙方大人的逼婚了。這才剛剛確定關係,哪有那麼快就結婚的?人利少還是一年後才結的呢,那怎麼說也得給他們一樣的時間吧?
但是宣家二老說了,誰說阿湛是一個后才結的?他和唐謐領也就幾個而已。他們現在是辦婚禮。要不然你們也先領證,給你們一年的時間,再辦婚禮。
嚇的兩人差一點就跑了。
最後好說歹說,那才讓那兩老的同意,給他們一年的時間,一年後再領證,而且還是寫了保證書的,這才放過了他們。
宣婌想想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啊,哪有他們這樣逼婚的啊?
為了不讓人看出他們的臨時組合,這兩人也是蠻拼的,人前人後那都是很恩愛的,簡直就有一副假戲真做的意思。
至於宣小四,宣婌怎麼可能就這麼輕鬆的放過他呢?怎麼著也得把他拉下水,他當初可是落井下石的,那現在她過關了,自然就輪到他了。、
於是宣婌使出全身的攻力,讓宣家二老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寶貝兒子身上。
話說這個寶貝兒子年紀也不小了,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他也就比宣婌少了三歲而已。
於是,宣少爺被逼著開始各種相親了,那簡直就是慘絕人寰啊!
宣少爺那可是自認名草有主的人了,他跟人家小米粒那是有約定的,說好了是要等她回來的。就算是兩年,那也是要等的。別說兩年了,就算是五年,他都繼續等。誰讓他就是喜歡人家小米粒呢。就算人家小米粒再怎麼拒絕他,那都沒用。
這次用在小米粒身上的那股勁,簡直就比用在郎瑞雪身上還有多幾分牛勁了。大有一副不抱得美人歸,誓不罷休的意思了。
於是乎,這倆姐弟的情況就完全反了個了。這回輪到宣小四到處躲著他家老爹和老娘的逼相親了。那就跟老鼠逃竄沒什麼兩樣的。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他只能是求助於利湛野和唐謐了,希望他們倆能幫幫他,讓他家那老太太別再逼著他了。
這回他算是見識了他家這宣老三的厲害了,那簡直就是不把他當人看的意思啊。他決定,這輩子都不再去得罪宣老三了,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最後還是唐謐出面,總算是幫著宣小四逃過了一劫。然後宣小四也很肯定的跟他家老太太坦白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讓她別再費這個勁了。
老太太一聽那自然是更加來勁了,非得逼著他把人姑娘給帶來看看,然後好把日子給定下來。
直接把宣小四給氣的一口氣給差點提不上來。
這老太太她得是有多麼的急切啊,逮著一個就是逼婚。前段時間是宣老三,現在就輪到他了?
他哪裡知道,他家老太太這是眼紅人家唐謐和利湛野啊。你看,連利家的小子都娶了老婆了,她家這寶貝兒子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如願啊!
宣小四當然不可能把米黎真帶到他們面前的,只能說人現在在國外深造,兩年後,一定給他們一個兒媳婦。
這才堵住了宣夫人的嘴和接下來的行動,他也終於有了清靜的耳根子。對此,他十分感激唐謐,簡直就是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想要不感激她都不行。
唐謐懷孕的事情,第一時間就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簡直就是快把她給捧上天了。老爺子更別提是一個高興了,之前所以有的不開心的事情,全都在這一刻被他拋之腦後。一門心思就給兩人準備好婚禮,然後就是等著抱曾孫了。
所以說,老人家,那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讓他有希望。有了希望,那自然不開心的事情,也就會都煙消雲散了。
至於唐家,不用利湛野出手,滕盛就不會放過他們。唐永年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是唐如風的男人,會是唐謐的生父。一夜之間,唐氏就倒了,唐永年一無所有了。就連住的那幢別墅也沒能保住。
就只剩下他和林婭楠兩個光禿禿的人而已。哦,不!也中算是光禿禿的,至少滕盛還是給他們留了穿戴換洗的衣服的。
最後還是唐裕把他們接了過去。唐裕在另外的城市重新發展,站穩了腳步。再不是,這總都是自己的父母,不可能不管不顧的。就算他們當初做了再多的錯事,作為兒女,那還是要管他們的。
還有唐懿,自從那天
,自從那天從馨雅風離開之後,也不知道去哪了,沒有人再見到過她。唐裕找了她很久,也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找到。她就好像從這個城市裡消失了一樣,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幾年後,唐裕結婚,帶著新婚的妻子新馬泰度蜜月,在泰國的某個風月場所,看到了一個與唐謐很像的女人。當他想去找她時,卻是再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
二月十四,情人節
天氣很好,艷陽高照。利湛野和唐謐的婚禮。
唐謐已經快兩個月的身孕了,不過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的小肚還是那麼的平坦,穿著婚紗的樣子,是那般的迷人。
都說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候就是穿上婚紗的那一刻,這還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她來本就人長的很漂亮,再這一年來全都泡在愛情的蜜缸里,被利湛野寵到了天上,更加的美麗動人了。
再者又有孕在身,自然而然便是流露出一股母愛來。於是,這個時候的唐謐,那簡直就是如天仙般美了。還有就是,她懷孕卻不一點反應也沒有的。除了嗜睡一點,其他全部正常,也沒有孕吐。
郎媽給她照顧的很好。在照孕婦這方面,郎媽還是很有經驗的。以前利湛野母親懷他的時候,就全都是郎媽照顧的。第二次懷孕也是郎媽。只是還沒來得來照顧到孩子出生,夫妻倆便是離開了。
唐謐穿著潔白的婚紗,左手挽著滕盛的手腕,由他帶著她朝著利湛野走去。
利湛野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更加的帥氣逼人,簡直迷倒了一大片女人。
「阿湛,我把謐兒交給你了,以後就由你來照顧他們母子了。」滕盛將唐謐的手交到利湛野手裡,一臉祥和慈愛的說道。
「爸爸,你放心,我會疼她愛她,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利湛野作著承諾。
婚禮進行中,幸福才剛開始,以後只會越來越好。
宣嗣拿著酒杯,站於一旁獨自飲酒中。
「宣少爺,可以陪我喝一杯嗎?」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宣嗣轉身,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小米粒?!你……回來了?」
米黎抿唇,嫣然一笑。
這一笑,是那般的絢爛又多姿,迷耀著宣嗣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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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到這裡就完了哦,親愛的,謝謝你們一直來陪著利少和謐兒。然後,新年快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