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站在上風的交鋒
梵淵只是靠在門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顧輕風從地上爬起來,心裡已經名列出了上百條炮製他的方法,正打算用來試試。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上午又因為取名事件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這個顧輕風卻在這個時候來觸他的霉頭,這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麼?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
本來梵淵只想好好的了解這個世界,學習一下這個世界的某些可以提升他實力的知識,對於柳然的事情也只是打算收集證據交給他母親,讓他們自己解決。
可是現在對方既然已經招惹到他的頭上了,那麼他自然就不會手下留情。
如此看來顧輕風現在的行為就正好稱得上是在作死。
作死的顧輕風毫無自知之明,在回過神來后,繼續開始他的作死行為。
想到自己被摔得如此之重,這個被自己厭惡的兒子居然還在一旁站在看熱鬧,也不知道上來扶自己一把,顧輕風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了,抬起手指著梵淵的鼻子惡聲惡氣的吼道:「你這個逆子,看到自己父親跌倒居然不來扶一把,你是不是想害死你父親!」
「想呵。」梵淵噙著一抹冷笑,點點頭,倒是一點也不隱瞞的承認了。反正這個男人也不會當真,只會被氣得更狠。
果然,顧輕風在聽到這句話后大發雷霆,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在梵淵的臉上。
他在以前面對柳然的時候一直便是這樣,一言不和就直接動手,就因為這樣還與柳家老爺子差點鬧翻過,也因此更加恨上了柳家人。
在他看來,柳家不但剝奪了兒子跟著自己姓的權利,現在就連自己教育一下自己兒子都要被人插手,簡直就是把他的顏面扔在地上,還用腳狠狠的踩踏。
就是這樣,後來他也更是對柳然這個兒子生不起一絲父子感情,在沒有柳老爺子和柳然母親在場的時候,對這個兒子的態度可以說是惡劣到了極點。
可他並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早就不是他那個懦弱的兒子了,而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也更不知道,這位冷血殺手此刻的心情糟糕至極。
顧輕風的手剛揮出來,梵淵輕輕鬆鬆的就接下了他這一掌,一隻手如同鐵鉗般扣住了他的手腕。
顧輕風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掙開梵淵的鉗制,手腕上更是傳來火辣辣的痛。
如果現在梵淵鬆開手的話,立刻就可以看到顧輕風的手腕已經腫起了好大一圈。
顧輕風痛得呲牙咧嘴,瞪著眼睛,想要呵斥梵淵,讓他放開自己,結果剛一抬起頭就對上了梵淵冰冷的眼眸。
那眼神太過冰冷,就像毒蛇一般透著無情和陰鷙,又彷彿擇人而噬的猛獸般兇狠,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一絲血紅色的寒光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霎時間,一股血腥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顧輕風心臟就好像突然被人用手攥住狠狠的一捏,一股寒意從背脊直爬到頭頂,頓時如墜冰窖。
一種被兇猛野獸盯上的感覺,讓他嚇得腳下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他的那個廢物兒子何時變得如此可怕了?
顧輕風腦中一片混亂,幾乎癱軟在地上。
梵淵的氣勢一發即收,依舊是一臉淡漠的站在一旁。
沒有了那可怕的氣息籠罩,顧輕風好半天終於平靜下來,心裡也更加確信了一件事情。
他這次來這裡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情。
被他視為自己香火傳承的兒子顧峰,就在昨天夜裡被幾個小混混給強上了,今天上午更是將當時的視頻發到了個大網站論壇上。
他從顧峰那裡聽說,這些混混似乎與柳然有聯繫,立刻就將這件事落在了柳然的頭上,當即就跑來這裡想要教訓柳然為自己的兒子出氣,這個時候他根本想不起柳然也是他的兒子。
在他的心目中,只有顧峰這個姓顧的才是自己的兒子,至於另外那個,那個自己娶來不過是為了前途和錢途的妻子生下來的玩意兒,姓氏都不同,他自然沒有必要承認。
甚至他一直就在計劃著奪取柳家的家業,等到那個時候,他一定要讓他那個目中無人的妻子還有這個小雜種好看。
「顧峰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人乾的?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惡毒,用這麼冷酷的手段對付自己的同學!」好了傷疤就忘了疼,顧輕風抖著雙腿顫巍巍的爬起來,對著梵淵喝問道,只是經過了方才的驚嚇,他也不敢再隨便動手,就連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梵淵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那幾個小混混動作這麼快。昨晚他才讓對方去做這件事,今天居然就辦好了。
其實他忘記了昨晚正好是周六,今天也就星期天,剛好是一周的末尾,那幾個小混混聽他說要在一周內看到結果,也拿不准他說的一周到底是這周算還是從下一周開始算起。
被嚇怕了小混混們也只能硬著頭皮抓緊時間辦事,在昨晚趁著顧峰來詢問結果的時候就將他給按倒和諧了,並且當場拍下視頻,經過處理后發布到了網上。
顧峰這次是栽大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他現在的寫照。
雖然混混們懾於梵淵的殘酷,不敢將自己是受他指使的事說出來,可是這種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與梵淵脫不了干係。
顧峰不知道『柳然』是怎麼說動這些小混混突然反過來對付他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這筆賬算在『柳然』的頭上。
顧峰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回到家中修養,結果第二天顧輕風就來怒氣沖沖的來了。
他之所以會來,當然就是因為昨晚那段視頻被人放在了網上,已經是人盡皆知。
顧峰作為他屬意的兒子,怎麼能有這樣的經歷,這跟那個廢物小雜種有什麼區別了?
看到滿面怒容的顧輕風,顧峰心知此事再也瞞不過去,便添油加醋的將柳然如何如何指使小混混來對付他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他沒敢說那些小混混原本是他指著去對付柳然的。
顧輕風一聽,頓時更怒了,當然這時他的怒火完全是沖著柳然去的。
然後在顧峰母子的鼓動下,他當下就直奔柳然的住所去了。
這些經過是梵淵不知道的,不過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在他的眼中這群人已經跟死人沒什麼區別了,至於怎麼死,那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當顧輕風來找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掩飾什麼,反正他已經掌握住了對方的證據,只要將這些東西拿出來,柳然的媽,那個叫柳菲的女人自然會讓他好看,最輕的結果也是個凈身出戶。
到時候,顧輕風這個扯著女人腰帶往上爬的軟飯男就會變得一文不值,那還不是想怎麼弄他就怎麼弄他。
本來事情就這麼簡單,柳家人的產業當然握在柳家人的手裡,打從一開始,柳老爺子就沒想過要讓這個便宜女婿插手自家產業一分一毫。
所以在原本的命運軌跡里,顧輕風處心積慮的弄死了柳老爺子,又對自己的妻子下手,最後還將流有柳家血脈的兒子送進了精神病院。
只可惜,現在的柳然的軀殼已經被梵淵佔據了,那麼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
梵淵將一疊照片扔到顧輕風的腳下,顧輕風撿起來才看了一眼,臉就刷的白了。
這些照片都是他和他的情婦以及私生子在一起的畫面。
當即他就明白,自己所隱藏的秘密已經暴露了。
「你居然調查我!」顧輕風想到這裡,臉氣得通紅,瘋狂的撕扯著那些照片。
照片的碎片在半空飛散,梵淵拍了拍肩頭,將上面落下的碎片拂下,譏諷的笑了:「你慢慢撕,我還有很多備份。」
那譏諷的笑容刺痛了顧輕風的眼睛,他停下了撕照片的動作,恨恨的瞪著梵淵:「你母親是不是也知道?」
其實不用聽到回答,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了,並且打算先下手為強的解決掉那個讓他屈辱多年的女人。
所以他也沒等梵淵回答,轉身就衝出了這個地方。他必須抓緊時間。
「他怎麼走了?」柳然覺得很奇怪,這個時候顧輕風不是該留下了向梵淵要走這些證據嗎?就算不行也會威脅或者要求他不要將這些事告訴母親。可是他什麼都沒做,直接走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去找柳菲了。」梵淵回答柳然的時候已經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悠揚的樂聲在辦公室里回蕩,柳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面竟然沒有顯示號碼。
柳菲猶豫了半分鐘,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柳菲柳女士嗎?」電話那頭傳出的聲音很低沉,似乎是刻意的壓低。
「我就是,請問,你是?」柳菲警惕的問道,同時按下了手機上的錄音。
「別管我是誰,我只想提醒你一聲,近期盡量別待在人少的地方,也別用自己的車。」那個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以至於柳菲還沒來得及多問。
柳菲神色怪異的看著傳出忙音的手機,似乎自言自語的問道:「時間被提前了嗎?我記得顧輕風動手的時間應該是在兩個月後。還有這個打電話來提醒我的人又是誰?他又是從哪裡得知顧輕風要對柳菲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