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Episode 61
忍足拉了拉身邊的傻姑娘,都不好意思解釋二之宮早紀和跡部之間的盟約了。
早紀最先反應過來,旋即她就笑了,像是嫌這事不夠亂一般,眼睛微眯勾人中帶一點挑釁,「誒,被你撞見了啊。」
她大大方方地握住仁王雅治的手,「如果我說我腳踏兩條船,你會怎麼辦?」
現場狀況實在再明晰不過,而明明正式交往的兩人約個會能折騰出偷-情的感覺,也是挺不容易。
仁王噗哩一聲,上次在度假村開玩笑和早紀說,自己是個「地下情人」,今天竟然被坐實了,那妹子看自己的眼神相當唾棄有木有!好似在看個萬惡的男小三!而仁王雅治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看就看吧也不少塊肉。
見二早那樣,比嘉不知為何有些底氣不足,「當然是告訴跡部吧,要不就分開,沒有必要……你們已經分開了?不對啊周二還一起吃飯了……還是說……」
她說著把自己給饒了進去,忍足有點看不過眼,「心眼太壞了吧,被發現那就沒辦法了啊。」
二之宮早紀和仁王來到比嘉面前,二早說到:「在餐廳我和跡部都沒說出『正在交往』之類的話,所以算起來也不是說謊。向比嘉同學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仁王君,我們正在交往。」
「啊哈……」比嘉睜大眼睛望著這兩人,這麼一說起來,好像是比上次見到跡部和二之宮的相處場景,來得和諧很多。
「所以忍足同學,你現在帶著妹子特地跑到神奈川縣看電影,也是很有情調啊。是啊是啊神奈川的海,很美呢。」早紀斜眼看向忍足侑士,總覺得這CP變化的太快,自己有點捉摸不透啊。
「小心忍足變成鐵板忍足哦,大阪名產。」仁王也過來戳兩刀一點都不手軟。
「喂喂,什麼鐵板忍足,不要太小看大阪的鐵板燒好嗎?」忍足吐著槽,恨不得早點送這兩人離開。
一個比一個麻煩的人物,竟然還湊到一起去了。
二早:「這就走別催啊。」
仁王:「我們又不會打擾你們約會。」聳肩,真是無辜。
比嘉紅了臉,慌忙辯解:「不是約會啦!因為都想看這個電影來著,大部分人都覺得這部很無聊……」
早紀不置可否。她和仁王經過忍足還有比嘉身邊時,二早忽地一下靠近比嘉,輕輕說道:「剛剛的反應,非常可愛哦。」
不管是對跡部那件事,還是否認約會的事。
比嘉愣愣地看著二早微微揚眉,帶一點點小邪氣的笑容,嘭地一下猶如火山爆發一般,不可遏制地臉紅了……
頭頂冒著蒸氣……
二早跟個沒事人一般地離開了。
忍足內心很複雜,那感覺就像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流氓,這個流氓不僅調侃了自己,還調戲了身邊的妹子,偏偏自己還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心裡狠狠吐槽。
走齣電影院后,仁王忽然望著二之宮早紀笑了起來,二早一臉莫名其妙。
「是我臉上沾到什麼東西了嗎?」
「不是的。」仁王有點停不下來,剛剛忍足的臉太好笑了,他擺了擺手,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剛剛的反應也非常可愛啊。」
二之宮早紀愣了一秒。
馬上把微紅的臉別過去:「……你夠了!」
她打賭,這絕對是調戲啊調戲!
早紀覺得這人一開始不熟還是一副高冷模樣,動不動就是「撒」「噗哩」之類令人捉摸不透的語氣詞;再熟一點,好似風趣幽默就是有點小惡劣,活脫脫一大眾男神,引得隔壁班的小姑娘們個個春心萌動。然後再熟一些……有的時候真的,好可惡!還有些時候,非常的不可接近。
不知為何她總是想到相親時在公園見到的仁王雅治,他送她回家時的那個眼神。
兩人到附近的星巴克里買咖啡喝。排隊的時候二之宮早紀隨意地說到:「話說回來,剛剛比嘉的誤會,讓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麼?」
「我記得新聞上曾報道一留學生在國外深夜被槍殺,死在自己的車裡。車的價值,大概國內百分之八十的國民無法負擔起。網上很多人都一擁而上地評論『啊這些人出去就是吃喝玩樂』『果然富二代就是這樣呢』。稍有反駁的話語,就會有人說『如果不是他自身不檢點,怎麼會深夜回家?』『多自我檢查一下吧!』『將來社會的垃圾死了正好』之類的。後來經過調查,其實那個學生品學兼優,只是自習回家晚了。可是大家對實情反而不感興趣。」
這個時候列隊正好到他們,兩人都要了黑咖啡,二早回頭接著說:「我想說的是,同樣一件事情扔到人們眼前,大家都只挑自己想要看的部分去看呢。」
仁王雅治饒有深意地看著她,總覺得她不止是要講一個故事這麼簡單。
「你是想說你只是去冰帝逛了一圈什麼也沒幹?」
「看吧果然是這樣。」早紀一副我早就猜到你那複雜的大腦要多想的表情,「仁王君也是在挑自己想要知道的部分呢。」
「那當然,因為要是真幹了點什麼,我可能不會平靜地站在這裡。現在其實有點生氣哦,畢竟我被瞞在鼓裡。」銀髮少年微笑著說到,表情十分平和,一點也不像他口中所說的『生氣』。
「其實我只是講一個故事而已。」二之宮早紀也笑了起來,狡黠地。
而仁王卻覺得,她不僅僅只是講了一個故事。
即使二之宮早紀的謊言很好分辨,可她所要表達的意圖,只有本人親口說出來,自己才能明白的。
兩人找了個座位坐下。
「啊對了,剛剛那邊有個人一直往我們這邊看來著……」早紀指了指左斜方向,一名黑色短髮帶著口罩的女性,一雙碧綠的眼睛,總讓人覺得有些不懷好意啊……
仁王雅治看了過去,眯著眼睛又看了看,然後在那人朝他們揮揮手時,白狐狐狸差點成了一隻炸毛狐狸。
「姐姐?!」
……
那個有著和仁王雅治如出一轍的綠眼睛,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她走了過來,一把扯下臉上的口罩,「啊啊,憋死我了,我還在想打擾這個蠢弟弟約會好尷尬來著,但是果然剋制不住地好想看看啊……」
「你這樣子一點也不尷尬。」銀髮少年毫不留情地戳他姐姐老底,「你這算弟控的好嗎?」
「我控你?我還有另外一個更可愛的弟弟,我控你幹嘛?」不愧是一家人,姐姐吐槽起弟弟也毫不客氣,很快她就把那個臭小子放一邊去了,她朝二之宮早紀伸出手,爽朗地道:「你好,我是仁王雅治的姐姐,仁王雅美。久仰久仰,你就是我弟弟口中那個和他一起入院,『很可愛』的女孩子吧?」
「誒?」二之宮早紀握住仁王雅美的手頓了一頓,她對這種情形老實說,有些手足無措。
仁王雅治強制分開自家姐姐握住二早的手,由第三方傳達他所說過的話,還是當著他的面,那感覺太奇怪了。
更何況他姐姐那人,不提也罷……
「你這是要幹嘛?」仁王在此時竟然有幾分急躁。
「不幹嘛啊,真的只是偶遇,你看,我和朋友在一起。」說著仁王雅美指了指遠處一桌的一位非常時尚的妹子。
二早覺得很奇怪。即使是被家人看到了,也沒什麼好煩躁的吧……還是說她這麼拿不出手啊?她感覺仁王握她的手,握得有些緊,和平時一直有條不紊優哉游哉的仁王雅治,區別很大。
仁王雅美攤手,一副「我很無辜」的樣子,「嘛嘛,你不要緊張嘛,即使你姐姐我是個蕾絲,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但是弟弟的女朋友你覺得我會隨便出手嗎?就算我主修國際政治也不至於如此人品奇差吧?」
「姐姐,我忽然覺得你有一點帥。」二早聞言,搭話到。
「……她哪裡帥?」白毛狐狸徹底炸了,十分心累。
畢竟在日本,公開場合敢於直接說出自己性向的人,還真的挺少。像仁王雅美這樣坦坦蕩蕩好似本該如此一般地說出來,比天天怨天尤人怎麼同性無法結婚那好吧我就去騙婚的某些人,來得帥多了。
「啊姐姐我一直以來都很帥的啊。」仁王雅美微微挑眉,拋了個眉眼,一種凜凜的美和帥氣共存,她話鋒一轉,「我和另外一位朋友約好等下在家實驗超辣火鍋,要不要一起來試試?」
「好啊。」
「…………行。」
一個意思兩種語氣說出來,已經相當壁壘分明了。
銀髮少年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
夕陽掛在天邊,將少年的白毛都染成了橘色,今早綁好的小辮子有點耷拉,就和主人現在的狀態一樣。路上二之宮早紀拉了拉仁王的袖子,微微墊起腳湊到他耳邊說:「因為是仁王君的姐姐啊,所以才想多知道一點。」
少年一愣,笑了,接著又嘆一口氣:「你這甜言蜜語的技能,到底是和誰學的?」
「受用嗎?」
「嗯,非常受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