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戲一場

時間緩緩流逝，已經到了午夜，也到了銀庄歇業的時間。

在銀庄範圍之內，我們可以說是安全的。銀庄是政府機構，有著嚴密的守衛。不但明面上有著身穿鐵甲的黑武士，暗中更有高手坐鎮。

除此之外，整個銀庄有著外人難以破解的機關，一旦啟動機關那麼整座銀庄就會備有一層厚厚的鋼板所包圍。只有蠻力進行破壞，沒有其他辦法。

所以，沒有人會對銀庄下手，也沒有人敢對銀庄下手。同樣地，想要在銀莊周圍動手，首先得問過那些身穿全身鐵甲的黑武士才行。

在銀庄關門前的一刻，我和大明才不緊不慢地從銀庄大門出來，然後好像沒有任何察覺一般雇傭了銀庄外面剩下的最後一輛敞篷馬車。

馬蹄敲擊青石板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份外清晰，以致於在經過某條靠近居民區的街道的時候，被吵醒的居民在房中扯著嗓子大罵。

對這種情況，車夫彷彿早就習慣了，根本沒有任何的理會，依舊控制著韁繩讓馬車保持著勻速運動。對於車夫的這種表現，我和大明相視一笑。

這傢伙還真不是合格的演員，普通人被這麼惡罵，就算已經習慣了仍然會心中不快的。可這傢伙倒好，絲毫沒有半點的心緒波動，就好像老僧坐禪一般。哪是普通的車夫所擁有的心境。於是，我們立刻就斷定這傢伙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某個勢力的一員。

馬車繼續晃悠悠地前進，我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著四面八方的動靜，在察覺到那幾個勢力的人手相互之間十分接近的時候，我突然「啊」的一聲慘叫起來，然後整個身體就好像受到一股巨力衝擊般飛出馬車，向著一面牆壁狠狠撞去。

「砰」的一聲，我的背部和牆壁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從口中噴出，直如噴泉。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隱藏在黑暗中的幾個勢力全體微微一愣，接著街道兩旁昏暗的燈光，眾人可以看到我雙手捂住胸口，滿臉不甘死去的樣子。

而在我的雙手指縫間，一支鵰翎長箭赫然站立，大量的鮮血從我的指縫間流出，很快就把我身上的衣服連同地面上的青石板染紅了。

「大哥——」大明那凄厲的叫喊聲緊接著響起，只見他從馬車上飛撲而下，卻沒有像眾人想像的那樣抱著自己大哥的屍體痛哭流涕，更沒有因為害怕而狼狽逃跑，而是將右手伸向了我的懷中……

如果一開始大家還不明白大明的用意，可下一秒大明手中那疑似銀票的東西立馬就震動了所有人的心靈。

這些勢力，或多或少和今晚那些受我們邀請的權貴有聯繫，自然知道這「神果」的價格，也大致可以推算出這一晚我們的收穫。不管怎麼算，我們這一晚的收入一定超過兩百萬兩白銀。

這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就算是王百萬之流聽了恐怕也會臉露驚容。別看王百萬早在十多年之前就已經有了王百萬的稱號，十幾年過去資產不知道翻了幾番。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絕對拿不出這麼多的現金。

像王百萬這樣的權貴，大部分的資產是店鋪、作坊之類的固定資產，流動資金能夠有個四五十萬兩已經很不錯了。所以，這一筆資金不管對誰來說是一個香餑餑。

看到疑似銀票的一疊紙張出現在大明的手裡，那一刻沒有一個人能夠再隱藏下去。眼看這一次的目標就要落在別人手中，那些黑暗中的傢伙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跑出來，生怕自己落後一步就會被其他人搶了先。

嗖嗖嗖……

一連串的衣闕破空聲響起，一個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沖向了正要把那疊銀票完全從我懷中抽出的大明。

還沒有等他們進行攻擊，大明就啊的一聲整個人一踉蹌。眾人只見他左手扶著右肩，在那裡一支帶著紅色尾巴的飛鏢十分顯眼。很顯然，就是這支飛鏢打斷了大明取銀票的動作。

而隨著這支飛鏢的奏效，那疊銀票也因為失去了動力，就那麼因慣性滑出了我衣服，然後在最先到達的一個黑衣人所帶起的勁風的吹襲之下散亂起來。

那名黑衣人的輕功著實不錯，手上的動作更是不慢。雙手飛舞，很快就抓住了空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銀票，隨後看也不看就想憑藉自己出色的輕功逃離這是非之地。

可這時候其他人不樂意了。一名暗器高手連續被一名弓箭手和同行下了先手，手中的淬毒暗器一直就沒有機會出手。現在好了，這麼明顯的靶子，就算對方輕功好又有什麼用！在江湖上，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暗器名家了。

隨著淬毒鋼針成功落在那名輕功高手的一條大腿上，後者不得不放棄手中的絕大部分銀票之後，整個場面更加混亂起來。幾個勢力為了飛舞在空中的巨額銀票大打出手，幾乎每一秒都會有所死傷。

而隨著戰鬥的進一步升級，幾個勢力基本上都摸清楚了對方的身份，也因為自己這一方的死傷人員相互之間的戰鬥變得更加激烈。那些隔年的宿仇在這個時候徹底爆發出來……

在眾人廝殺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沒有人發現我這個主角的屍體所在的地方被一具黑衣人的屍體佔據了，而右肩受傷的大明更是趁亂離開了。

當最後，剩下的幾方人馬在得到了銀票並且又不想再增加死傷的情況下才發現這一點。當然，隨後他們就發現那些相互之間爭搶銀票根本就是一堆廢紙。

就算是記名銀票，憑藉這些勢力的能力，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特別是在其主人已經死亡的情況下。可現在，他的主人沒有死，而他們得到的銀票更全是一些小面額的，最高不超過五兩。

面對這種情況，幾方人馬那是欲哭無淚。口頭上，暗地裡發著毒誓要將我們如何如何，但死傷已成定局，加上又和其他幾方勢力結怨，相信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鳳凰城地界的武林將會變得十分熱鬧才對。

至於這一場好戲的兩位男主角則是成功地匯合了等候在隱密處的小小，向著飛來峰的方向踏夜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