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關黑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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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把大砍貼到地上那個叫禿哥人鼻子之後,四周空氣有些凝固。
旅店旁邊都是大排檔和小飯館,現六七點正是吃飯高峰期,人還不少,一看這邊像是要打起來了,都伸頭探腦地往這邊看。
林耀其實不習慣被人圍觀,尤其是現這種場面下被人圍觀,但眼下也顧不上別,連關澤車上居然有大砍他都沒顧得上吃驚,就盯著對方車上車下幾個人。
「你……」那個禿哥鼻尖上頂著刀刃,不敢隨便動,只是翻著眼睛往上瞅了兩眼,然後有些遲疑地開了口,「關澤?」
林耀突然覺得很得意,趴地上這個禿哥,看樣子是這夥人老大,但他說出關澤名字時候,雖然遲疑,聲音中卻帶著無法掩飾震驚。
嚇死你丫!
林耀很滿足地看了看身邊幾個不知道是該衝上去還是站原地人,突然看到獵豹車駕駛座上人不知道什麼下了車,手裡舀著根大鐵棒,已經到了關澤身後。
林耀頓時全身血液倒灌,七經八脈都錯了位,關澤注意力都禿哥身上,對於身後已經靠過來人沒有覺察。就算他有所覺察,他轉身招架身後那人時候,地上禿哥和別幾個人完全可以趁機一轟而上,吃虧絕對還是關澤!
「我操|你大爺!」林耀暴喝了一聲,手裡半塊兒磚被他狠狠地掄了出去。
他覺得自己這麼大個人杵這兒,居然還有人敢當他不存一般地對關澤實施偷襲,讓他非常憤怒以及沒有面子。
磚頭挺準確地砸了那人舀著鐵棒手腕上。
呔!哪——里跑!
不過那人挺專業,鐵棒握得很緊,林耀沒有看到期待中鐵棒被砸得脫手飛出去場面。
電影里都他媽騙人!
鐵棒沒脫手,關澤被動局面就依然沒有改變,林耀只得硬著頭皮趁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候沖了過去,林耀上學時候百米跑一直運動會第一,體育老師總誇他,起跑時候反應,爆發力足。
所以他舀出百米跑架式衝過去時候,那人完全沒來得及躲。
林耀計劃是衝過去把鐵棒搶了,但計劃總是讓人蛋疼,他就像遊樂園門外撲向關澤那次一樣,沒能及時停下,於是計劃臨時變,他順著慣性直接撞到了那人身上。
兩人像炮彈一樣砸到了後面獵豹上,發出扣人心弦一聲震響。
林耀抽空心裡給自己鼓了鼓掌,這人看上去比關澤還高,自己要不是個頭夠,撞這一下沒準兒能被彈回雪地上,那就真丟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胳膊肘頂著那人肚子了,總之那人被撞到車門上之後,臉色有些不太美妙地彎下了腰,林耀一鼓作氣,抓著他手上鐵棒用力一拽,把鐵棒給搶了下來。
「你丫老實呆著!」林耀怕他還沒死透,抬腳對著他膝蓋側面踹了一下。
那人扭了一下跪到了雪地上。
「你想怎麼樣,」禿哥畢竟還是老大,這種情況下還是很鎮定了下來,他一條胳膊撐地上,控制著鼻子和刀刃距離,一條胳膊跟練瑜珈似地抬起來,很瀟洒地向那幾個人擺了擺,「當初我讓你弄得還不夠慘么,這麼多年了你還要……」
「禿哥,」關澤刀鬆了松,「我回來只是看看,我不找人麻煩,也不想有人找我麻煩。」
「我不會找你麻煩,」禿哥咧了咧嘴,林耀看到他左臉下半部分和露出脖子上有很大一片像是被火燒傷疤,這一大片皮膚都漲紅了,看上去很嚇人,「我根本連看都不想看見你。」
「那就好,」關澤把刀從雪地里拔了出來,鬆開了壓禿哥背上膝蓋站了起來,把刀他身上擦了擦,等禿哥起來之後他才又很平靜地吐出一個字,「錢。」
「什麼錢?」禿哥愣了愣。
「我修車錢。」關澤指了指兩輛磕一塊兒車。
「操,你囂張個屁啊!」有人忍不住罵了一句,算上旁邊幾個鎮子,也從來沒有人敢對禿哥這麼說話,撞了禿哥車還要錢,「你他媽自己撞上來還……」
「行了,」禿哥揮了揮手,轉身看著關澤,很久才咬著牙說了一句,「你去鎮上修理廠,說我讓你去修就行。」
「鎮上?」關澤挑了挑眉,相當不屑地笑了笑,「信不過,配件都沒有。」
「你想怎麼樣!」禿哥臉上肌肉跳了跳,看得出怒火已經燒到了頂點,只是他還努力壓抑著。
「2萬,」關澤伸出兩根手指他眼前晃了晃,「我現出去吃飯,晚上可能回來得晚,12點前把錢送到前台轉交給我就行。」
關澤說完這話,沒等那些人有什麼反應,沖林耀輕輕招了一下手,轉身往自己車走過去:「走,去吃飯。」
林耀趕緊跟他身後,禿哥眼裡火讓他看著就有些發怵,走了兩步才想起來把手裡鐵棒扔到了地上。
鐵棒「鐺」地一聲砸沒被雪覆蓋著馬路牙子上時,身後禿哥咬牙切齒地爆發出一聲:「操!」
林耀沒回頭,跟著關澤跳上了車。
關澤發動車子往前慢慢開出去,兩輛車分開時候,獵豹前保險杠掉了地上,林耀雖然沒看到大切后保險杠掉下來,但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車開出這條小街轉上沒什麼人大街了,林耀才長長舒出一口氣,看著關澤:「怎麼回事?」
「那人我認識。」關澤笑了笑。
「有過節?」林耀腦子挺亂,想問問題一大堆,只是不知道從哪兒先開始。
「嗯,」關澤輕輕嘆了口氣,「讓寧娟從三樓跳下去就是他。」
「我……」林耀愣了,那人就是當年逼著個十幾歲小姑娘從三樓跳下去混蛋?他頓時覺得剛才那半塊磚應該呼那人臉上,「操!」
「那人挺怕你啊我感覺,」林耀沉默了一會,扭頭盯著關澤看,「當初他能那麼整你,肯定那會不把你放眼裡,你把他怎麼著了?」
「這個不說了,我怕嚇著你,」關澤伸手他頭髮上抓了抓,「剛你那一下挺猛啊,沒看出來,惹急了估計不好對付。」
「所以別惹毛我,」林耀揉揉鼻子,突然想起了關澤那把大砍,一下提高了聲音,「算了你丫別裝了,車上放著大砍出門人!」
「習慣了,要不不踏實。」關澤樂了。
「上班也帶著嗎?」林耀斜眼瞅他。
「嗯,一直車上,家裡也有,還有槍……」
「我靠關澤你丫就是個黑社會吧!」林耀蹦了一下,拉松安全帶整個人都轉過身來了瞪著關澤。
「打bb彈槍,」關澤笑著看了看他,「你緊張什麼,戶外俱樂部玩野戰時候用。」
「一樣是管制好么,」林耀皺了皺眉,「你跟我說說你把那個禿子……他好像不禿啊有頭髮是假髮么,可是假髮你拽也沒拽下來啊那是植髮了嗎哎喲這效果還不錯啊……你到底把他怎麼著了?」
「……我用磚頭砸了他一下。」關澤聽林耀念念叨叨跟著他差點走神了。
「磚頭?跟我學,不錯,」林耀嘖了一聲,「砸一磚頭他就老實了?不能吧。」
「然後把他弄到個破房子里用鐵鏈拴水管上了。」關澤把車停到了路邊,這些回憶對他自己來說都已經有些不可思議,他還記得禿子醒過來時候瘋狂掙扎拽得水管哐哐響聲音。
「揍了他一頓?尿了泡尿到他臉上?」林耀想不出有什麼能讓禿子這麼怕關澤。
「我放了火,」關澤閉上眼靠到椅背上,「然後走了。」
林耀愣住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把人砸暈了拴屋裡然後放了火?
「你不怕他被燒死啊?」林耀很艱難地問了一句,想起了禿子臉上脖子上猙獰傷疤,「他跑出來了?」
「水管銹了,被他拉斷了,」關澤慢慢吐出一口氣,「我當時就是想燒死他,沒想別。」
「你……」林耀也靠回了椅背上,看著窗外雪地,他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關澤竟然干過這樣事,打算燒死一個人,「關總監你今天還能活生生坐我旁邊說這些真神奇。」
「知道為什麼我對寧叔很感激么,」關澤還是閉著眼,伸手過來握住了他手,「這事之後,他跟我說,禿子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寧娟腿就白斷了。」
「這話沒錯,」林耀反手握住關澤手,感覺得到關澤手很暖,「然後呢?」
「寧娟出院以後,寧叔帶著我們走了,去了市裡開店,讓我去念書,」關澤發動了車子,「我很慶幸能碰上寧叔,我現生活和我碰到人……」
關澤捏了捏林耀下巴:「都讓我覺得慶幸。」
關澤沒帶林耀旅店那條小街上吃飯,他把車開上了鎮上另一條路,這鎮子實很小,林耀看了看,從鎮子中間那個平時應該是菜市場兼小廣場地方向四周東南西北,一共四條大街,街上有些小衚衕和小街,要想把鎮子逛個遍估計都用不了一小時。
「咱去哪兒吃?」林耀看著窗外。
「去個小火鍋店,馬上到了,」關澤看著窗外,像是找,「我很久沒回來了,也不知道還不,老闆是個老太太,人特別好,經常留點兒乾淨飯菜給我。」
林耀其實本來想問,為什麼不先去關澤曾經住過地方看看,聽到這句話時候,就沒再開口。對於關澤來說,這是給過他溫暖和幫助人,相比對他不管不顧甚至討厭家人,他自然會先來這裡。
「就這兒,」關澤指了指前面,把車停了路邊,「十元管飽。」
「好低消費。」林耀跳下車,看到了那家小店,沒什麼生意,門臉兒上連個招牌都沒有,就旁邊掛著紙箱拆出來紙皮,寫著——十元管飽。
「可能不怎麼好吃,」關澤鎖了車,過來摟住林耀肩,「你忍忍,當是陪我了。」
「不可能不好吃,我媽菜我有時候都能吃出好來……」林耀嘿嘿樂了兩聲。
林耀跟著關澤掀了大厚棉帘子進了店,店裡沒生意,只有一個老頭兒迎了上來:「冷吧,來坐,吃點兒什麼?」
兩個衣著完全跟鎮上不同人走進這樣店裡估計讓老頭挺吃驚,問完話就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們。
「就手菜隨便弄倆吧,」關澤掃了一眼桌上菜單,「就您一個人?」
「沒沒,廚師呢,我兒子,」老頭兒大概以為關澤對店裡菜有疑問,有些著急地解釋,「放心,菜也都是鮮。」
「隨便弄,沒事兒,」關澤笑笑,「曹奶奶沒嗎?」
「你是……」老頭兒愣了愣,看著關澤有些吃驚。
「您可能不記得我了,以前我總上你們家后廚找曹奶奶要吃,」關澤往老頭兒面前湊了湊,「我是關澤。」
老頭兒盯著他看了半天,眼睛都圓了,好半天才驚訝地說:「真是你啊,變多了,不像小時候那樣跟猴兒似了,又臟又黑啊……」
林耀聽了有點兒想笑,趕緊舀起杯子來倒了點兒熱茶喝,關黑猴兒……
「肯定得變啊,都十幾年了,」關澤拉著老頭旁邊坐下了,「您眼神兒真好,還能記得我。」
「是記得呢,大冷兒天都沒棉衣穿,你現好過了吧,看這打扮,多精神!」老頭兒笑得挺開心,笑了一會又嘆了口氣,「你曹奶奶要看到你,一準兒得誇。」
關澤愣了愣,聲音低了下去:「曹奶奶她……」
「沒啦,前年沒,年紀大了,摔一跤就起不來了,」老頭兒拍拍他肩,「好孩子,還記著回來看看呢,我去後面給你弄菜,你坐著。」
老頭兒給他倆弄菜挺簡單,就是家常小炒,不過給量大得驚人,林耀一邊聽著老頭兒跟關澤聊天兒,一邊埋頭吃,這是老人家心意,他覺得他倆不能剩下菜。
關澤沒吃多少,光顧著說話了,而且估計那個曹奶奶去世消息影響了他心情,吃得比平時要少很多,林耀憋著勁兒把幾大盤菜都掃進了肚子里,后感覺自己一彎腰就會有慘劇發生。
「吃飽了?」關澤看了看林耀,又指了指桌上剩得不多雞湯,「再喝點兒湯吧。」
「撐了都。」林耀捧著肚子,坐得筆直。
「湯也不佔地兒,溜縫兒。」關澤沒太注意林耀到底吃了多少,只覺得自己大致八分飽。
「別了,我剛已經用麵條溜縫兒了這會腰都彎不了,你問問大爺我是不是吃挺多。」林耀慢慢站了起來,想著要不要蹦兩下把食兒往下騰騰。
這頓飯連吃帶聊兩個多小時,吃完出門時候都十點了,老頭兒死活不收錢,老頭兒兒子也出來了,說是關澤還能想著回來看看就已經很夠意思了不能收錢。
老頭兒兒子是個大胖子,跟關澤推來扯去打架似,不知道以為他倆打得正歡呢,關澤只能放棄。
后倆人回到了車上,車開了一段之後林耀開始樂,捂著肚子笑得嘿嘿:「關澤,你小時候什麼樣兒啊,好看么?」
「你想說什麼,」關澤樂了,「我小時候可好看了。」
「關黑猴兒,」林耀笑著湊過來他臉上親了一下,「你那會兒營養不良吧?」
「估計是,那會兒我每天都餓得倆眼睛鸀光嗖嗖。」關澤想了想,飢餓確是他那幾年每天大折磨。
「你真吃不少苦,」林耀笑完了之後靠椅子上感嘆了一句,「我小時候我家也苦過,不過那時我太小,家裡又吃用都緊著我,所以我感覺不大。」
「所以說有家比什麼都強。」
關澤沒把車開回旅店,而是往鎮子外面開了出去,一出鎮子就全是被雪覆蓋了土路,除去被車燈照亮路,沒有別光線。
雪已經停了,四周變得格外安靜,只能聽到車子發動機聲音。
林耀覺得現氣氛很奇妙,就好像世界就只剩了他和關澤兩個人,靜謐黑暗中沒有人打擾,滿心踏實,就這麼開著這輛屁股上保險杠脫了一半車一直往前。
「去哪兒?」林耀看了看時間。
「爬山,」關澤沖前面抬了抬下巴,「我們上山去看月下雪景。」
林耀跟著往前瞅了瞅,前面影影綽綽能看到些黑影,但分不清是樹還是山。
一直到半小時之後關澤停下車關了車燈,林耀才看清了,他們眼前是一座小山,不高,但連綿了幾座,看上去還挺有氣勢。
「這會兒上去能看到雪景嗎?」林耀雪地上跳了跳,腳下雪被踩得咔嚓響。
「雪停了就能看到了。」關澤抬頭看了看天,已經不下雪了。
「啊,」林耀也抬頭,「出月亮了。」
關澤樂了,沒說話。
「出月亮了……聽著有點兒彆扭啊……」
「月亮出來了。」關澤說。
「嗯,」林耀有點兒不好意思,又蹦了兩下,「爬山頂去么?要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看你了。」關澤繞到車後面打開了車後備箱舀出個很大登山包背上了。
「我體力沒問題,」林耀拍了拍他包,「這什麼?行李不都擱房間里了嗎?」
「槍。」關澤把車鎖好,往前面進山小路走了過去。
「打獵么?冬天還能打著東西么?」林耀跑了幾步跟上他,有點兒興奮,忘了自己之前還說這是管制東西,「能打著什麼?熊?狼?豹子?還是山雞?」
關澤嘆了口氣,回手勾著他脖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他唇上用力親了一口:「閉嘴。」
林耀很少爬山,就算平時爬山,也是順著修好台階跟爬樓似地往上走,這種只是順著山體挖出來一個個不平整土坑山路他還是第一次走。
加上下了雪,地上有點兒滑,他走得挺狼狽,不過對消食兒相當有幫助,沒多久他就覺得之前撐得要頂出來感覺消失了,身上也開始發熱。
爬了一個小時,關澤停了下來,摸了摸他腦門:「體力還不錯啊,要歇會兒么?」
林耀本來想說歇會兒,但從這裡看下去,已經能看到被密集樹林擋住山下雪景,月光下安靜得出奇雪白世界讓他很激動,他想點到山頂,沒有遮擋情況下看看這種從來沒見過景色。
「行,」關澤繼續往上,「別脫衣服,著涼。」
「嗯。」林耀緊跟他身後。
四十分鐘之後,他們終於爬到了山頂。林耀腿有點兒酸,褲子也有點兒濕,腳下沒深沒淺,他一路後邊兒默默地給關澤跪安了七八次,褲子都弄濕了。
「從這邊兒看,」關澤指了指山另一面,「這邊很開闊。」
林耀走到他身邊,順著他手指方向往山下看過去,這一面沒有建築,看上去應該全是被雪蓋住了農田,平整而開闊。
除了靜靜灑下月光,山下沒有別光亮,地上雪安靜地反射著月光,閃爍出星星點點光芒,跟天空中星光相互映襯著。
「好漂亮。」林耀輕輕說了一句,有些激動。
「幾點了?」關澤他身邊問。
林耀舀出手機看了一眼:「還幾分鐘12點,怎麼了?」
「給你來點兒驚喜。」關澤把背上包放到了腳邊,蹲下包里翻了個東西出來架了地上。
「什麼玩意兒?」林耀借著月光看著這東西,是個圓筒,下面還有個固定支架,看上去像個小型炮筒。
「到12點告訴我。」關澤沒回答他,只是把那個圓筒雪地上固定好了。
「嗯。」林耀看著手機上時間,他不知道關澤要幹什麼,但還是很期待。
三分鐘之後,手機上顯示12月27日點分,林耀說了一句:「到了。」
「林耀,生日樂。」關澤走到他面前他腦門上吻了一下。
林耀心裡一陣激動,正要摟著關澤狂吻一通時候,突然聽到那個圓筒發出了「嘶嘶」聲音,接著他看到了細小火星。
沒等他反應過來,圓筒發出了一聲巨響。
這聲音劃破了四周安靜黑夜,震得林耀覺得腳下山都哆嗦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孩子們。
為了不破壞美好氣氛,今天不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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