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蓁兒真勇敢（8000＋）

唐蓁蓁看的食指大動。

「你們分了吧！」唐蓁蓁道。

「主子！髹」

在場的侍婢感動的低喚蠹。

太子妃送來的，顯然就是體貼主子，她們有什麼資格！

為首的那個，也就是聲音像極了芍藥的侍婢道，「奴婢先前從府裡帶來了一些吃食……」

「我吃唐府的，姐姐送來的這些，你們分了吧！」頓了頓，唐蓁蓁補充了句，「給我留下一些！」

「是！」

侍婢們應了，趕緊的湊過來，你一塊兒我一塊兒的放到嘴裡吃了。

當也沒有忘記給唐蓁蓁送上先前早就備好的吃食。

只是唐蓁蓁還沒放到嘴裡，外面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旁邊吃著東西的侍婢差點兒沒岔氣。

負責在喜簾外守著的是九皇子府的侍婢，打開門，門外是男子的聲音，「這是九殿下給皇妃的！」

隔著喜簾，唐蓁蓁都聽的清楚，說這話的是雲和。

很快，喜簾外面九皇子府的侍婢掀簾進來。

立刻，裡面的侍婢又不由低呼了聲。

這次不等唐蓁蓁發問，為首的侍婢說話了，「姑爺拿來了食盒！整整三層！」

唐蓁蓁，「……」

「皇妃，這是九殿下送來給皇妃解乏的！」那名侍婢說的大方溫婉。

可唐蓁蓁只聞著食盒裡冒出來的熱氣就眼角直抖。

……這哪兒是解乏，根本就是想要她吃成大胖子！

***

外面的廳堂中，毫不惹人注意的侍婢快速的回到了正和旁邊的貴婦人談笑風生的太子妃身邊，低低的說了幾句，太子妃聽著點頭，「好！」

坐在旁邊的貴婦人當是知道那名侍婢是剛才太子妃吩咐下去關照自家妹妹的，道，「適才我瞧著九殿下身邊的人拿著食盒過去了，倒是比太子妃還晚一步！」

太子妃笑了笑，「那是自然！」

「這倒是！不管九殿下說的多熱鬧，畢竟還是不如女人家心細！」一旁的貴婦附和著說。

很快又是一番的恭維。

太子妃微笑盈盈，一一的應了。

眼角目光往那邊廳堂正和人說著話兒的九皇子身邊瞧過去，嘴角似有若無的一勾。

一炷香過後。

九重的鐘鼓響起。

帝輦駕到。

一眾官員恭迎，衣衫鬢角，皆是行禮。

一眾女眷，太子妃為首行禮。

「都免禮吧！」

皇帝捋著鬍子，滿臉歡喜的過來。走到太子妃身邊，伸手扶起，「太子沒來，辛苦太子妃了！」

「父皇言重了，九弟妹也是兒媳的妹妹！」太子妃恭謙溫婉，找不出絲毫的差池。

「好！」

皇帝頜首，走了過去。

皇帝駕到的消息傳到偏殿，唐蓁蓁在侍婢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吉時至，嗩吶鼓瑟齊鳴。

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

雖然只是一般百姓家都有的規矩，可在此刻，在場的眾人卻是各有百種心思。

剛才看皇上對太子妃的態度，似乎並沒有對太子有什麼別樣的心思。可現在看皇上看著這一對新人時，眼中冒出來的欣喜的光亮，似乎又是在昭示著什麼。

於是不少人有心無心的回想前陣子太子大婚時候皇上的表情和現在的表情神態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是直到新娘送入洞房，還是沒能看出來有什麼不同。所以他們是誤會了？

可世上千雙目，總有能看破的，比如太子妃唐漪苓。

看上去皇上似乎和上次她大婚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可皇上看新娘的目光明顯就比看九皇子的目光還要溫和，還要和善。雖說對他們說的祝福的話聽上去簡單了些，可卻是別有深奧。

皇帝說，「夫唱婦隨，珠聯壁合。」

九皇子想要謀奪太子之位，就要她在旁邊相助么？

九皇子天縱之姿，博皇帝歡心，就要她再有元后餘威，錦上添花么？

皇帝離開之後，唐漪苓嘴角勾了勾，轉身離開。

一直身在暗處的雲和冷眼看著唐漪苓離開的方向，招了招手，很快有人過來，雲和低低的說了些什麼，隨後那人離開，緊隨著太子妃離去。

天色轉眼，便已經夜幕高懸。

九皇子府邸正門，太子妃的駕輦優雅強勢。

太子妃正要登上駕輦，身後一人走近。

「太子妃！」

悠揚的聲音傳來，人來人往中，有人停下駐足，很快又離開。

燈火明亮，那高喊的人不正是吏部侍郎唐昭明。

唐漪苓微微挑眉，抬了下手，四周的侍衛退後兩側，唐昭明到了近前，行禮。

「自家兄長，就不用多禮了！哥哥可是有事？」唐漪苓問。

唐昭明微笑，「剛才太子妃可做了什麼？」

唐漪苓眸光一冷，唇角的笑意瞬間凝固，「唐大人是在質問本宮？」

唐昭明看著她，眼中深幽如墨。「不，臣下是關心太子妃！」

「關心本宮？」唐漪苓輕笑，「怎麼本宮聽著是在關心裏面的那個？」

「無論哪個，都是我唐家的子女！」唐昭明沉聲。

「嗬——」唐漪苓不由嗤笑，「恐怕是身為棋子更多一些吧！」

「苓兒！」

「罷了！」唐漪苓斂了神色，大紅的燈籠下，絕美的面容如輕煙浮動，「既然唐大人不放心本宮，本宮也沒什麼好說的！」

「起駕——」

唐漪苓吩咐。

「是！」

宮隨侍衛應諾。

唐漪苓轉身往太子妃駕輦而行，唐昭明想要上前，已然有侍衛阻止。

太子妃駕輦緩緩而起，寬敞的九皇子府邸門口，唐昭明眼中神色複雜，最終重重的嘆了口氣。

******

九皇子府內。

窗外。

熱鬧聲聲，淺淺的飄進耳中。

屋內。

暖和溫熱的地龍鋪設，盛裝安坐在床上的唐蓁蓁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蓬，蓬……」

忽的，門外侍婢們的鶯聲傳來，「恭迎九皇子殿下！」

下一刻，房門打開。

「恭迎九皇子殿下！」

隨著門內的侍婢們還有宮中嬤嬤的齊聲恭賀，應著敞開的房門外順勢而入的熱鬧喧騰，唐蓁蓁覺得心跳一下子竄到喉嚨，幾乎蹦出來。

宮裡的嬤嬤說著既定的禮儀，各種恭喜祝福的話說出來。

唐蓁蓁幾乎一個字都沒有記住，只聽到熟悉的腳步靠近，熟悉的馨香包圍了她，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透著慵懶的低笑。

「讓本殿下瞧瞧皇妃長的如何？」

眼角落處的秤桿稍被拿了起來。壓得腦袋都幾乎抬不起來的紅蓋頭中倏的探過來一條烏黑的桿。

紅蒙蒙的視線漸漸清晰。

大紅的袍子，束身的腰帶，精鍵的胸膛，俊美的面容，還有，那雙盈盈奪目的目光，如艷光四射，瞬間暖了心房。

「蓁兒真美！」

南耀珵輕嘆。

紅燭下，美人兒的面容嬌艷如花，似乎這一生的美麗都在此刻綻放盡數，霎時間，他的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子，只有她。

「合巹酒！」

嬤嬤的呼聲起。

兩杯酒水擺到了跟前，淡紅的酒液在眼前輕晃，只是聞著這酒香就已經呼吸混亂。更不要說是眼前這如畫兒一樣俊美的人就在她的眼前。

看了這好幾個月，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美，卻沒想到這樣的美，今兒會被她一個人獨佔。

「酒不醉人人自醉！」

熟悉的聲音像是瓊台的仙液，更讓她一陣晃神。

唐蓁蓁定了定神。

只看到眼前的人妖媚的笑，先著她，揚唇，把酒一飲而盡。

性感的唇瓣泄出來的酒液滑下喉嚨，看的心頭一陣火熱。

唐蓁蓁只覺得口乾舌燥，也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

可不喝還好，這一喝了，只更有些熱。

「……長長久久……早生貴子……」

嬤嬤還在說著，並往她的身上投著蓮子，桂圓之類的東西，可身邊這人的氣息就像是罌粟，又或者這地龍太熱，她身上都已經有些出汗了。

「嬤嬤，快一些！」

身邊的人開口。

唐蓁蓁忙搖頭，「沒關係的！」

嬤嬤笑了笑，「皇妃忍著點兒，這是規矩，很快就好！」

嬤嬤繼續說，只是語速顯然快了。

沒一會兒，嬤嬤退了下去，簾帳放下。

侍婢退落左右。

「熱嗎？」

簾帳內傳來聲音。

「嗯！」

「我幫你脫！」

「好！」

衣衫的窸窣聲起，很快又停下來，「渴了？」

「有點兒！」

「等會兒！」

桌上早就擺著的水拿了進去。

「唔……」

唐蓁蓁以為他會給自己喝水，沒想到他先是一口喝了，然後又度給了她。

面頰霎時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

「怎麼了？」

南耀珵挑眉，利落的將自己身上的袍子撕開，大紅的袍子落到地上，裡面的線條優美，精壯結實的肌肉刺激的唐蓁蓁的眼睛。瞳孔都不由一縮。

唐蓁蓁的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四肢百骸冒上來一股說不出的熱度。

她知道合巹酒里有某種東西，可只是一杯，這效果未免太強了。

「怎麼了？」

眼前俊美的人兒低低的問，不著痕迹的把她推倒，按到喜床上。

唐蓁蓁咬著唇，她想說她想把他吃了，他信嗎？

「乖，不要亂動——」

他斯調慢理的說，她身上的衣服在他的動作下慢慢的剝離。

唐蓁蓁咬著牙，忍不住了。

「我來——」

一個翻身，她竟然將身上的美人兒給掀翻在下，她在上面。

別說她早先看過的那些各種先進的媒體，就是這次她看的那些畫冊，她也自認為從中得到了很多的經驗。

南耀珵訝然，魅色的眸子閃著流光，似乎完全任她為所欲為的樣子。

唐蓁蓁看著心頭火熱，身子更難耐起來。

只是看過並不代表會，新手上路，十分坎坷，好一陣兒她都沒能尋到方法，汗水滴下來。本就難耐的南耀珵瞳孔都變得發紅。

「要我幫忙嗎？」

「……」

唐蓁蓁咬著唇，淚水都差點兒流下來。

不需要說話，只是看著她的模樣，南耀珵就再也忍不住，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再度佔據了上風。

如暴雨，如狂風。

狠狠的瘋狂。

****

第二天醒來，屋內已經是見亮。

唐蓁蓁看著頭頂上的紅紗喜字，有一瞬間的失憶。

「醒了？」

身邊呢喃聲起，幽幽的聲音帶著讓她心悸的顫慄。

唐蓁蓁轉頭，身側的男人撐著額角靠在她的身邊，妖媚的臉上似乎極其滿足的神情讓她的臉瞬間爆紅。

昨兒的事情蔓上來，很有些不好意思。

「害羞？」

南耀珵低低的笑，被窩下面的身子靠近了她，伸手往她的下巴上摸過來。

白皙精鍵的肌膚在她的眼前晃過，別有的意味再度讓唐蓁蓁的聲音發顫，「別，還要進宮！」

摩挲在她下巴上的動作未頓，覆上她的唇，「不會耽誤的……」

隨後再度吻住了她。

唐蓁蓁腦袋裡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的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昨夜裡才嘗過味道的男人食髓知味，清早醒來又是戰鬥力驚人，當唐蓁蓁終於撐著力氣從床上坐起來，早已經到了辰時。

「都怪你！」看著外面明亮的日頭，唐蓁蓁忍不住抱怨。

按照規矩，這新婚夫婦早晨起來是要入宮面聖的。

南耀珵輕笑，在她的臉上親了下，「無妨，若是我沒料錯的話，現在父皇正忙的很！」

「發生什麼事了么？」唐蓁蓁一怔。

南耀珵一笑，翻身下床，絲毫不顧及自己光潔的身子露在空氣中。

唐蓁蓁羞怒這人怎麼恬不知恥的。

南耀珵不以為意，拿下一件長衫披上。薄薄的光影下，那欣長的身材又是健美的讓人目眩。

唐蓁蓁的心神一時恍惚。

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南耀珵自然察覺到了唐蓁蓁的目光，微笑輕魅間，又是媚色風華無限。

「如何？蓁兒可滿意你看到的？」

「……」

唐蓁蓁臉色爆紅。

「哈哈——」南耀珵笑，走到床頭，伸手隔著被子把唐蓁蓁抱過來，深深的在她的脖頸上嗅了口，「蓁兒真香！」

「……」

唐蓁蓁想要推開他，可整個人裹在被子里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扭了扭表示惱怒。

「好了，不逗你了！」南耀珵摟著她的薄被緊了緊，臉色也漸漸斂了下來，「不過說起來也是蓁兒大意了！」

「怎麼了？」

唐蓁蓁一怔，背脊上瞬間都有些僵硬。

「太子妃送來的東西，蓁兒就應都扔了去！」

唐蓁蓁的瞳孔微微一縮，「難道是那糕點……」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昨兒晚上太子妃送來的糕點，可畢竟是大婚，又是眾目睽睽之下，太子妃又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所以她就仗著給隨來的侍婢們分了。

「嗯！」南耀珵點頭。

「她們……」

唐蓁蓁不由伸手握住南耀珵的，緊張的手指尖都泛白。

南耀珵微微的彎起唇角，「放心，我早就把那東西換了，她們不過有驚無險！」

「那就好！」

唐蓁蓁鬆了口氣。

「只是……」南耀珵又拖長了聲音。

「只是什麼？」

「她們這麼欺負蓁兒，本殿下若是不做點兒什麼，不就太便宜了她？」南耀珵附在唐蓁蓁耳邊，低聲耳語。

唐蓁蓁聽著，漸漸變了臉色。

他早就換了糕點沒錯，可就算是換的糕點也在裡面放了調料。就他的說法是想要看看那個始作俑者聽說了會是什麼反應。

於是就在昨夜她神魂顛倒不知的時候，外面隨行而來的那數名侍婢無一的都上吐下瀉的折騰了一番。府中一番查探，知道她們是吃了不該吃的，而那東西就是太子妃送來的。皇上聽聞，命新任京兆尹前往太子府查探，結果那名負責送糕點的侍婢竟找不到了，而太子妃的面色蒼白，像是大病了一場。京兆尹察言觀色，立刻吩咐請太醫，隨後診斷便送到宮裡去了。

「……現在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可沒有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南耀珵意味深長。

唐蓁蓁抿了唇角，她對這位大姐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惡感，可既然她都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似乎也沒辦法再把她當作唐家人了。

「那名侍婢呢？」唐蓁蓁問。

「在太子府後院的井裡！」

「……」

唐蓁蓁閉上眼睛。

她早就想到了那名侍婢的下場，可當聽到還是不免周身泛涼。

「蓁兒！」南耀珵攬住她，溫熱的面龐摩擦過她的面頰，「這些事和你沒關係，所以我就沒有先告訴你！」

「我知道！」唐蓁蓁扯了扯嘴角。

南耀珵微笑，攬著她的手探到被子里，沿著她的肌膚滑到了她身上第四根肋骨處，緊緊的相擁。

近在咫尺的面容清晰，那雙妖魅的眼睛里此刻泄出來的寒涼透著她的眉宇。

恍惚的，這樣的神情她似乎是在哪裡看到過。

「你已經給了她們機會……要怪就要怪她們自不量力！」

半個時辰后。

坐在鏡子前面正任身後侍婢梳妝的唐蓁蓁終於聽到了宮裡傳來的消息，只是當消息傳來，唐蓁蓁手裡捏著的金簪只「咣——」的一聲，落到地上。

「太子妃自盡了！」

******

這個消息不止震驚了九皇子府，更是震驚了整個耀國上下。

太子妃是太子正妻，一品軼。

好好的怎麼會自盡？

尤其前一天正是九皇子府大婚，太子妃還親自前往道賀。連皇上都勉勵了好幾句，怎麼轉天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是從宮裡傳出來的？

早些知道消息的朝官們去面見皇上，可聽說皇上正和貴妃在接見新婚的九皇子夫婦，一眾官員們相視了眼，各自的退了回去，也有的前往太子府一問究竟。

來儀宮宮中。

皇帝貴妃安坐在位首。

下面盛裝的唐蓁蓁和南耀珵三拜九叩，唐蓁蓁奉上了茶，喚了「父皇」，「母妃」，皇帝貴妃欣然，各自又賜了紅封。

「過幾日就是新年，府里要緊的事兒也不少，蓁兒就不必每日里過來請安了！」貴妃言辭和善道。

「是！」

唐蓁蓁應。

按照宮規，新婚初月，除非是太子妃，不然每日里都是要進宮請安的。

「朕知道你心裡也不舒服，只是還是要養好身子為上！」皇帝開口。

「……是！」

頓了頓，唐蓁蓁應。

「還有，太子府那邊就不用過去了，若是覺得煩悶，大可讓家人過來陪你！」

「多謝父皇！」

簡單的聊了幾句，又在宮裡用了膳。又過了半個時辰，唐蓁蓁和南耀珵兩人才回去。

看著兩人的身影離開來儀宮，貴妃緩緩的靠到了旁邊皇帝的身側，「這丫頭，當真是可憐！」

皇帝捋著鬍子，笑呵呵的瞧著她，「不為難她了？」

貴妃嗔怒的瞪了眼皇帝，「臣妾哪裡為難她了！」

「哈哈，沒有，沒有！」

皇帝安撫著，攬著她迴轉了來儀宮，「說起來，唐家女兒都很是讓人憐惜……」

貴妃的身形微頓，隨後也是嘆息，「是啊！皇上說的沒錯！」

「所以日後貴妃就大度一些了吧！」

「是！臣妾在皇上眼裡就是個小心眼兒！」

「怎麼會！」

「……」

淡淡的交談聲隱入空中。

如絲如纏。

*

車馬緩緩的駛出京城，眼看著大紅的朱門在車簾外閃過，唐蓁蓁轉頭看向南耀珵，「到底是怎麼回事？」

「蓁兒確定要知道？」

「……」

唐蓁蓁抿了唇，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掐著手心。

即便宮中的午膳是她上一次在皇莊吃了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的「川菜」，即便身邊的和睦溫和讓她深深的覺得自己是嫁對了。可當從皇上的口中得知太子妃自盡的緣由，她就被驚到了，被驚得措手不及。

皇上說，太子妃是自知自己犯下的過錯太多，不想牽連到太子的身上，所以自殺以平眾怒。

皇上說，一開始只是想懲戒一番，卻沒想到唐家女兒竟是如此剛強。

所以，太子妃的死，只是意外！

可真的只是意外么？

「嗯，我想知道！」唐蓁蓁點頭。

南耀珵深深的看著她，良久，輕笑，「蓁兒真是勇敢！」

「不，我只是不想逃避！」

南耀珵的瞳孔中輕輕的綻出光亮，拉著她的手也捏緊了她，緊的她都感覺到了他手心裡微微的汗濕。

「好，那我告訴你！」南耀珵緩緩開口，「其實她給你的糕點裡什麼都沒有。有的是那個盒子，盒子里熏了藏紅花還有宮中秘制的催情香，兩葯相加，藥性濃劇。若是一般女子聞了，不出一刻，便會慾火焚身。」

「……」

唐蓁蓁一口氣壓在喉嚨里，險些窒息。

太子妃給她那盒子糕點的時候，皇上還沒有來。若是那時候她真的失態，那昨日豈不成了一大丑聞！

「……若是身懷有孕者聞了，一時倒也安穩。可偏偏那藥性又和合巹酒相溶，到時恐怕就是一屍兩命！」

南耀珵深沉的話落在唐蓁蓁的頭頂。

唐蓁蓁轟然一震。

是了，她怎麼就忘了在一些人的眼中她已經懷有身孕了，比如皇上比如母親，又比如她不知道的所有親近的人……

所以，太子妃根本就是知道她已經有了身孕才設下了這樣的一個局。

看上去毫無痕迹，卻又是能無聲無息的害了她的性命，還有……她腹中根本就沒有的孩子。

好狠！

狠的讓她不敢置信！

狠的讓她心神俱裂！

——只是心腸如此惡毒，又怎麼會是她的大姐姐，唐家的嫡長女！

---題外話---謝謝，明日繼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