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顧念正在房間換衣服,amy剛剛送來的。
阮遠析請她幫忙,作為他後天晚上當他的女伴,他要參加一個朋友的晚宴。
為了表示這幾天他對她的照顧,答應了他。
她換上衣服,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不得不說,amy的眼光很獨特,到底受到了這個時尚浪漫之都的熏陶。
這套衣服和amy之前為她準備的不一般,裸色系,設計大膽,後背鏤空。她換上之後,不由得感到後背一涼。
門外傳來敲門聲。
顧念以為是amy去而復返,趕緊打開門,「amy你看——」
宋懷承定定站在門口,眸光在她的胸前略略停留,眉心不由得皺了皺,「怎麼穿這個?」語氣隱隱地不贊成。
顧念一手擋在胸口,「找我什麼事?」
宋懷承不請而進,當他看到她的後背時,眸子瞬間黑了,「你不適合這款式。」
顧念咬牙,又不需要你的評判。
「不用你管。」她扯下自己的辮子,黑髮遮住了□□的後背。
宋懷承哼了哼,「你太瘦了,這間裙子適合身材豐滿的女士。」
顧念被他的話刺到,「我樂意。」
宋懷承涼涼地開口,「你可能需要換一下內在美。」
顧念嘴角直抽,「宋懷承,你可以離開了。」她指著門。
宋懷承眉毛挑動,看到她憤怒的樣子,他竟然有些懷念,「不然我陪你去商場逛一逛?」
顧念拉開門,「你走吧。」
宋懷承聳聳肩,走到門口,「我就在隔壁,有事找我。」
「謝謝,不用了。」顧念咬牙切齒地說道。
等宋懷承一走,她嘆了一口氣,換下身上的衣服,收拾一下,出門。
宋懷承在樓下大廳,正和一名男子說什麼,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得浮出一抹笑意。
顧念垂下臉假裝沒有看到他。
宋懷承和男人快速地交代幾句,趕緊朝著她的身邊走去,「出去?」
顧念扯了扯包,不說話。
amy和她說過,前面有家商場,步行過去的話大概要十五分鐘。
兩人出了酒店。
室外晴空萬里,天澄澈的藍。
顧念一直垂著頭,心裡想著別的事,根本就沒有看前方,就這麼和迎面走來的男人撞上。
她暗暗叫了一聲,鼻子撞的痛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是個帥哥老外,她趕緊說了一句「sorry——」。
宋懷承忍著笑意看著她。
顧念吸了一口氣,略顯煩躁,「你怎麼不叫我?」
宋懷承緩緩說道,「巴黎的地上有黃金,你一直盯著地上,我怕打擾你發財的機會。」他揶揄著.
「你!」顧念不想再和他說什麼。
宋懷承不由得撇撇眼角,跟上她的腳步,遞上面紙,「擦擦吧。」
顧念抬手隨意地擦了擦眼角。「你煩不煩?不要在跟著我了。」
宋懷承不管她說什麼,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顧念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出手很重,可是什麼影響都沒有。
到了商場,她故意繞道內衣店,想藉機逼走宋懷承。宋懷承看她走進內衣店時,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表示什麼。
顧念饒了三圈,導購小姐迎過來。大概是問她有什麼需要。
顧念雖然這幾天都在惡補英語,可臨時抱佛腳到底救不了她。她支支吾吾地說了一通,隨手拿了一件。
宋懷承突然開口,「那個不適合你?」
顧念一愣,「你瞎說什麼?」
「這件是b號,你面前那件是a。」宋懷承清晰的說道。「你不是a嗎?」
幸好導購是外國人,顧念不然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你才是a。」顧念暗罵了一句。
宋懷承突然開口,熟悉的法語單詞一個一個蹦出來。
導購小姐連連點頭,隨即走到一旁,那個幾個內衣走過來。
「你和她說什麼?」顧念問。
宋懷承懶懶地回道,「我問她有沒有加厚的款?她說沒有。」
顧念緊緊地捏著掌心的內衣,冷冷地瞪著他。
宋懷承打量了一下她的胸前,「我記得,我們婚禮那天,你穿了兩件內衣才把那件婚紗撐起來。」
那句話怎麼說的,往事不堪回首。
顧念咬著牙,怔在那兒。「你的記憶力真好。」她諷刺道。
宋懷承扯扯嘴角,「嗯,最近老是回憶以前的事。」
顧念買了兩件內衣,那價格真叫人好看的。
付款時導購小姐說再加30歐就可以選一件價值99歐元的內衣。「這位先生有沒有需要的?」
宋懷承隨手挑了一件內褲,「一起的。」
顧念氣呼呼的把他那的內褲給拿下,看都沒看拿了一條男士內褲,「送給阮先生的。」
宋懷承眉心一皺,隨即再看那碼子,嘴角暗暗一動。「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那是,不然當初也不會看上你。」她反唇相譏。
兩天後,阮遠析來接顧念,見她還穿著那天的連衣裙,眉心微微一簇,「amy沒有給你準備衣服嗎?」
「準備了,不過我覺得這減更合適啊。」
「算了,走吧。」阮遠析看看時間。「如你所說,這樣也挺好的。」
阮遠析的車上掛著一個紅色泥土娃娃,顧念一眼就覺得和他的風格不搭。「這個娃娃很漂亮。」
阮遠析明顯一愣,淡淡一笑,「嗯,一個朋友送的。」
顧念尋思著肯定是不一般的朋友送的。
等到了酒店,顧念才發現,豪車耀眼,賓客滿堂。她這次問道,「阮先生,這是什麼性質的宴會呢?」
阮遠析側頭望著她,「我朋友孩子一周歲生日。顧念,你還是叫我的名字的吧。」他若有所思道。
顧念唔了一聲,心裡暗暗地叫了一邊他的名字,遠析,怪怪的。
阮遠析帶她去見了主人,是個男孩,白白胖胖的,很可愛。顧念站在阮遠析的旁邊看著,母性泛濫。
「遠析,這位是?」有個漂亮的女人問道。
阮遠析抬眼介紹道,「我女朋友,顧念。」
氣氛瞬間變了味道。
顧念這時候明白,她給人當工具用了,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還是忍著。
「喔,我說著,這麼的姑娘,原來是女朋友啊。」漂亮女人說的不是很輕快。
顧念向著眾人微微一笑。
回去之後,顧念一直沒有說話,阮遠析一路沉默地開著車。「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顧念嘆了一口氣,「算了,你也幫了我很多。」她也不想多問什麼。
阮遠析卻開口,「陪我去喝一杯怎麼樣?」
顧念想拒絕,可突然想到宋懷承。「好啊。」
阮遠析笑笑,「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對你沒興趣。」
顧念翻了翻眼睛,「你喜歡男人?」
阮遠析手一緊,「我是說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和那個宋懷承眼光不是一個頻率的。」
顧念被堵住了。
阮遠析帶她去了一家酒吧。
顧念還是在大學時去過酒吧。酒吧里滿是俊男美女,音樂迭起。
阮遠析拉著顧念坐下來,「你放心,你這副良家婦女的形象不會有人會對你感興趣的。喝什麼?果汁酒吧。」
「你也特小看我了。」顧念擰了擰眉。
阮遠析輕笑,沒再說什麼。
酒吧一角,一個帥氣的男人用著低沉的嗓音吟唱著。
ican』tbelievei』mstandinghere
waitingforsomanyyearsand
toreignmyheart
……
顧念沉浸在歌聲,不知不覺的模糊了雙眼。
阮遠析突然掃到她眼角的淚水,他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看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
他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顧念也受到他的感染,也端著杯子喝起來。
阮遠析喃喃地說著自己得故事,他深愛的那個女子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顧念驚愕,任何言語的安慰都是枉然。
「你什麼都別說。」
顧念看著杯子中搖曳的液體,「那你為什麼對他們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唔,有人一直想給我介紹女朋友,我煩了。」他的眼底閃過深深的失落。
一曲悲傷的情歌,一個心殤的愛情。
讓顧念和阮遠析忘卻身份,沉浸在酒中。
「我很愛我前夫,因為我父親害了他的父親,最終我們分手了。」
阮遠析喃喃道,「你也很可憐。」
而另一邊宋懷承一個晚上都坐立不安,眼看著都快十一點了。顧念還沒有回來。他在房間走來走去,開始一遍一遍的給她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顧念趴在桌上,頭暈乎暈乎的。
阮遠析見她不動,「你怎麼了?不會喝偏逞能。」他推推開,「顧念,你手機響了。」
顧念沒有理會。
阮遠析拿過來,見是一串號碼,被拒接了。不過再一看,那個號碼已經打了六通電話來了。
宋懷承再次打過來時,阮遠析接通了,「喂——」
「顧念你在哪裡?」宋懷承聲音高昂。
阮遠析皺了皺眉,「宋先生,我是阮遠析。」
「阮先生,把電話給顧念。」
「抱歉,她接不了你的電話。」這話聽著實在太曖昧了。
宋懷承胸腔一瞬間充滿了怒意,聽到那邊嘈雜的聲音,他再次問了一句,「你們在哪?」
阮遠析看了一眼顧念,便報了地址。
宋懷承驅車過來時,臉一路都是黑的,臉部線條就像雕刻的一般僵硬。
他過來時,阮遠析正和一個男人在喝酒,而顧念就倚在一旁的沙發上。
「她怎麼了?」宋懷承上前。「顧念!」他拍拍她的臉。
「不知道她酒量這麼差,她只喝了一杯。」阮遠析微微眯眼。「我聽她說過你。」
「她和你說了我什麼?」宋懷承的聲音冷淡至極。
「前夫。」阮遠析幽幽地說道,看到某人的臉扭曲的動了動,他鬱結的心突然感到一陣輕鬆。原來讓別人不快是這種感覺。
唔,還不錯。
宋懷承心裡不是滋味,可現在不是和阮遠析爭論的時候,「我先帶她回酒店。」
阮遠析眯眯眼,把玩著高腳杯,「祝你好運。」
宋懷承扶著顧念回到酒店,顧念囈語著,似乎在做夢。
宋懷承一肚子氣,看到她和阮遠析同進同出,他每分每秒都飽受著揪心的滋味。
「爸爸——爸爸——」她輕輕的呢喃著,眉心一直緊鎖。
宋懷承的心好像針尖深深地扎了,他倒了一杯水扶著她坐起來,「念念,喝點水——」
顧念張開嘴喝了幾口水,一股涼意讓她大腦清新了許多了。「你——」
「不是我你以為是那位阮先生嗎?」宋懷承握著杯子冷冷地說道。
顧念皺了皺眉,「我要回去。」
「回去?」宋懷承嘲諷地重複著,「你以為這是里d市嗎?竟然敢和別的男人去酒吧,你是瘋了?」
顧念圓圓的眼睛瞪著他,又氣又怒,啪的抬手就往他的面龐打了一巴掌,「你走開——」
他手中的杯子傾斜,水灑在床上,床單濕了一片。
她站起來,雙腳一著地才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往下滑去。宋懷承一把拉住她,「小心——」
她靠在他的懷裡。
「顧念,有生之年,讓我償還過去的錯好不好?」他的手撫著她柔軟的髮絲。
顧念僵在那裡。
他望著她,臉一點一點地靠近她,呼吸浮動,宋懷承沒有給她思考機會,吻如雨點般落下去。
一切好像在夢中一般。顧念恍惚地覺得回到了新婚之夜。
燥熱、汗水交織著。
她想喊卻什麼都喊不出來,像坐在游輪上起伏不斷。
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亂。
當他進入她的那一瞬間,夢終於醒了。
所有的情緒轟然傾塌,憤怒、不甘。她掙扎著,用足力氣撕咬著他。
宋懷承柔聲哄著,「念——」
他清楚地知道她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讓她沉迷在自己編織的欲丨望之下。
顧念嗚咽著,眼淚順著眼角一點一點滑落下來。「宋懷承,你無恥!」
宋懷承的嘴角停留在她的脖子間,他黯啞地說道,「念,沒有別人,從來都是你。」
此刻,顧念只覺得噁心。
他的手指與她交握著,緊緊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