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竹馬竹馬

李立恆話語一出，剩下是一片平靜，平靜地可怕！

「大婚？」林奇語調很平淡，此時面無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平日他。這讓先前還囂張無比笑容，現看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嗯。」先前想好千言萬語，想好各種應對之言，這一刻說出來竟然僅僅只有這一個字！李立恆突然有些自嘲。

「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林奇看著李立恆，精緻眉眼緩緩變冷，后還是淡淡問道。

李立恆迎著他目光，笑得眉眼彎彎，「阿七，你知道身我們這種家族，婚姻只是利益紐帶而已。我現娶她，以後也許會為了某些利益娶別人。但是，只要我愛你，這些又有什麼關係……」

他知道林奇性子，這樣說只會讓對方加厭惡他而已——大概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吧！

他目光透過彎起眼縫一點一點描摩著對方五官，真想就這樣將你藏起來，不讓你離開——父親，我好像明白你說那種「愛已得，卻不能要」心痛。

果然，林奇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他目光越來越冷漠，「李立恆，我再問后一次——你……」

「明日大婚，阿七，要過來喝一杯么？」李立恆別過頭，打斷了林奇話。他說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道。

他不想看見林奇對他冷淡目光，也不想再聽到他聲音——那會讓他想要解釋，想要抱住他重歸於好……

林奇面無表情臉漸漸浮現了嘲弄，不知道是嘲笑他，還是嘲笑自己……黑亮雙瞳里滿是冷漠。他什麼也沒再說，只是冷笑了一聲，緩緩離開了這裡。

李立恆聽到那聲冷笑，就知道，他目達到了。剛才話似乎花掉了他所有力氣，他勉力撐住身體，轉身看著林奇離開背影。

「少爺。」

身後恭敬聲音讓他回過神來，迅速整理好情緒轉身看著來人——看著自己長大管家。

「少爺，下人們剛剛整理老爺以前東西時，找到了一份手札。」

李立恆接過對方手中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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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酒樓

林奇坐窗邊，百無聊奈喝著酒。

來這裡有一段日子了，是該回去了。

現李立恆應該已經發現了那個東西，那麼以後皇家宴會上動手腳事就不會發生了；要想讓對方不再為了家族榮耀陷害林家，唯一辦法就是……

「任性囂張大少爺怎麼這裡喝悶酒，不應該是直接去搶婚么？」一道打趣聲音響了起來。

林奇抬頭看向來人——眉梢上挑帶惑，眼角流光醉人，赫然便是梅瀟。

林奇沒有理會來人，繼續喝酒。有時候，沉默是好解釋——特別是這個人還對你有著想法時候。

梅瀟見對方依舊沉默喝著酒，有些懊惱自己語氣，明知道對方心情不好，還來挑釁。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好，乾脆直接坐了林奇一邊，沉默陪著對方喝酒。

看著對方面無表情一杯接著一杯，一向嘲弄眼神平靜無波。但越是這樣平靜，就越讓人擔心。梅瀟想起這似乎是自己第二次和他一起喝酒，但是兩次——對方都是想著另一個人。

他突然有些自嘲，又有些不平——為什麼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東西，別人輕而易舉得到了卻毫不珍惜？

「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梅瀟突然出聲道。

林奇喝酒動作卻無一絲停頓。「你這裡傷心難過，借酒澆愁；他卻為明天大婚忙碌，滿心歡喜……」梅瀟抓住他手，盯著他雙瞳，一字一句道：「他不值得，你懂不懂？」

林奇終於抬眸看他，嘴角那抹譏誚弧度尤為刺眼，他聲音充滿了自嘲，「呵，是我過於看重自己地位。他不過是我與家族之間，捨棄了我而已。」

「……如果，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你呢？如果，他對你沒有半點真心呢？如果，他只是為了百里香呢？你還會為了他這麼難過嗎？」梅瀟看著林奇突然瞪大了眼看向自己，隨著自己話臉色越來越蒼白。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林奇凌厲雙眼直直射向梅瀟，只是緊握雙手卻暴露出了他無措心緒。

「他帶著目一次次接近你，為了得到你好感，設計了你落水；就連我們那次相遇也是因為我師父欠了李家一個要求，所以他以此讓我來幫他……」

「不……不可能……」林奇臉色蒼白，有些語無倫次喃喃自語，眼底是一片慌亂無措。

梅瀟突然上前環抱住他，感受著懷中微微顫抖身軀，唇角微勾，他用溫柔語調他耳邊呢喃道：「相信我，我不會騙你……」

林奇緩緩抬頭看著他，黑亮雙眸中滿是梅瀟倒影。他笑眼底一片溫柔，「……阿七，我會對你很好……唔……」梅瀟突然一聲悶哼，鬆開抱住林奇手捂住肚子，抬眸看向對面人。

林奇整了整衣衫，微揚起下顎傲慢道：「本少爺豈會為了這麼一個東西傷心難過？既然膽敢欺騙，就要付出代價……不過那之前，我要聽他親口說。」林奇轉身，高挑身形漸行漸遠。

「真是，還以為會成功了……」梅瀟捂著被踹胃部，看著對方毫不停留背影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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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代價——有什麼比心愛人明明憎恨著自己，卻依然會為了自己而死讓人痛不欲生呢？

林奇闖進李府時候，這裡一片狼藉，他面前，數十個家丁正跟一群山賊打扮人打鬥著，李立恆被保護正中間，似乎已經受了傷。

而一旁觀戰卻是那被送走顏雲，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魁梧大漢。

李立恆先看見林奇，他大吼出聲，「阿七，走！」他聲音中滿是慌亂，林奇卻是看著他抿了抿唇，有些猶豫不決。

顏雲也看見了他，她美麗眸子中滿是怨毒，咬牙切齒對身邊人說道：「殺了他，我便將心交給你，一輩子乖乖待你身邊。」那大漢聽完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把刀擲了過去。

「阿七！」李立恆飛速衝出了保護圈，半抱著呆愣林奇躲過那把刀，刀鋒擦著李立恆手臂飛過。

李立恆不顧自己傷勢，上下查看著林奇，只是，林奇看著他目光很複雜，也很冷……李立恆關心道：「阿七，怎麼了？你有沒有傷著？」

林奇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麼，突然他目光一凜，出手極將李立恆推到了一邊——一把長刀直接穿透了他腹部，鮮血淋漓。

摔倒一邊李立恆就那樣一直獃獃看著，就連官兵趕到，周圍雞飛狗跳聲音他都不再聽得到——直到林奇身體緩緩向後摔倒，他才急速上前接住他。李立恆瞳孔急速收縮，眼角青筋暴起，目眥欲裂。

「阿七……」李立恆顫抖著嗓音，看著林奇越來越蒼白臉慌亂不知所措。

躺他懷裡林奇這時唇角微微揚起譏誚弧度，輕輕嗤笑道，「你以為……我想救你么？呵呵……誰會想要救你這個……滿嘴謊言……全部都只是做戲……騙子？咳咳……」

「不，不是，阿七……你不要說話，大夫馬上就來……」李立恆慌亂想要捂住不斷出血傷口，可是無論怎樣，那刺目顏色都源源不斷從指縫中湧出來。

「我才不是要救你！」林奇喃喃聲音響起，「……可是……咳咳……身體就是不自覺……擋了上來……怎麼辦？」

「……阿七是傻瓜！」李立恆感到鼻尖酸澀，艱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笑容，傾身抱住林奇，將頭埋他頸間，緩緩吐出愛憐話語。其中說不出甜蜜苦澀，交織一起，令人痛徹心扉味道。

林奇眼皮漸漸沉重，他微微扯出了一個惡劣笑，緩緩說道：「如果……我這次活了下來，我一定……殺了你……讓你們李家覆滅……」

「……好……我讓你殺，我讓你殺……阿七，你要活著……」

……

「阿七？」

「阿七，阿七，阿七……」李立恆渾身僵硬，緊緊抱住懷裡林奇，像是周圍一切都已湮滅，只知道不停呢喃著眼前人名字，一聲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要開學了好煩躁啊嗚……近時間不定，從中午到半夜啥，大概過幾天就好了……虎摸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