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舊瓶裝新酒

不過宋小姑娘卻知道自己此次不會全然落在下風，她知道面前的女子是當年忘塵齋的劍靈，不在天下十大高手之列的真正先天宗師，但是她卻有著鮮明的弱點。

宋小姑娘吃吃一笑：「這次各勢力入京，論人數與分量都是遼邦最優，這次不僅南院大王蕭天佑親自出馬，那美刀王的愛徒，黃鳳仙姑娘也是引得汴京城內風生水起啊，不知汴京城內有沒什麼夠分量的人物敢打她的主意，她的父母可要當心了。」

當年黃諾言通關投敵，沈仙子絕跡江湖，避居五台的時候，並沒有帶還是女嬰的女兒離開，如今的黃鳳仙已經是亭亭玉立的有女初長成，當然也就是沈仙子心內最大的破綻。

沈仙子氣息並無什麼變化，只是眼神突然間轉厲繼而和緩，她淡淡的說道：「不說她爹爹這麼幾年不動聲色卻無人小視，但是那當年人稱悟性第一的韓德讓如今在大遼風生水起，敢動她心思的人恐怕少之又少。世人皆稱毀去一臂的韓德讓已為廢人，可是武道無法突破卻無法改變他是天下最強老師的定式。」

宋小姑娘笑道：「這倒是，先天宗師不一定就會教徒弟，以韓德讓對武道的悟性，交教出一個怎樣的女徒倒是讓人期待呢！更何況韓德讓此人最強的不是武功，而是謀略與心機，他可是除去黃諾言以外，天下間最看不透的人物。」

沈仙子卻似乎不願在黃諾言的身上花費太多的口水，轉而問道：「那天動手的那伙混混的背景探清楚了么？」

宋小姑娘語氣鄭重的回道：「我一直派高手盯著兩家使團，所以他們入京的情況，宋家高手探得很清楚，那伙人居然高手不少，特別是其中的四個領頭的，都是生面孔，看對敵似乎也是年輕人的架勢，可是四人中的一個就可以與莫藏英哥斗個不勝不敗之局，另一個面對拓拔野也多招不敗，年輕一代中，找一個這樣的高手，都很難，何況是四個。」

沈仙子說道：「他們掃盡回鶻党項的面子，又是漢人，那麼應該是汴京城內的勢力了。這樣多的高手，難道會是天波府嗎？」

宋小姑娘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天波府我們盯得很緊，他們府中家將老一輩的高手確實不少，可是這樣的四個後起之秀卻是找不到的。當初，楊宗保曾經在聽濤閣前露過武功，確實境界非凡，但是天波府家將年輕一代只有焦孟兩個人才，而且他們也是熟面孔，所以這次應該是有隱忍多年的勢力想要露頭了。」

沈仙子問道：「你是說汴京城內還有勢力一直偷偷馴養少年死士？那如今他們露頭，是否也是沖著那東西？這事情已經容不得新的勢力攪局了。」

宋小姑娘笑道：「一切在明日交趾，壯族使團入京，就自然見分曉了。」

沈仙子問道：「這兩撥比起党項回鶻，更是血海深仇，明日很有可能一言不合，鬧出大的糾紛，難道那股勢力明天會故技重施，再次探出他們的虛實。」

宋小姑娘卻神秘的一笑：「不對，明日會動手的是我們，也是讓那幫人現世的時機了，這樣既能探探這兩使團會不會是準備接貨的下家，也能嚇得想露頭的那股勢力打消心思。」

沈仙子好奇的問道：「宋家頹敗已經多年，如今能夠有怎樣的後手倒真是引人好奇，那天四大少年高手的威勢你也看到了，我想不出怎樣的手段能嚇得這些初生牛犢縮回去。」

宋小姑娘笑道：「說書的不也講究個且聽下回分解嗎？明天等著看便是。這天下，斷了一隻手臂的可不止美刀王一個！」

四月十七，城門口的盛況更甚十幾日之前，只是地點由西門轉到了南門。如今的七大勢力，除了開頭的一場重頭戲之外，餘下的幾場讓等著熱鬧的汴京百姓們傷了脾胃，失了興緻，但聽說，今日又逢宿敵勢力一同入京，稍有嗅覺的好事者們已經嗅到了好戲將始的味道。

其實龍家不過是滇南的少數部族世家而已，還夠不上和交趾平起平坐的結下世仇。但是當年秦朝始皇帝將交趾融入大秦版圖，最後在西漢末年開始自治為屬國的時候，也是由一個部族世家發展起來的。

龍家一直想將壯族劃為屬國自治，因此大宋與阻礙其擴張野心的交趾就成了心腹之患。

這數十年來，大宋沒有幽雲十六州，北境一向危如累卵，因此對西南部族一直是採取懷柔手段，相反，壯族與交趾卻是屢有戰禍，各自的手上染滿了對方族人的鮮血。

朝廷一直避免雙方使團的衝突，在時機路線上有過多番布置，卻終究逃不開天意二字。

今日的南城接待官員中，再次見不到楊宗保的影子，晏殊倒是恭敬有禮的站在人群之中，也對楊宗保的行事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與他二人的官銜都是虛的，只有這接待使節才是實權差事，辦好了，才希望官家看在眼裡，安排其他的差事，不用投閑置散，可他接待七家使團，居然有四家不到，這差事也辦得太不上心了。

楊宗保今日卻是在南城視野最好的吉祥布坊的二樓要了間廂房，與四魂將和玉奴雨佳二侍女一同驗布。

玉奴笑道：「公子真是好謀划，有了十幾天前的舉動，不管是朝廷，還是各家勢力，今天都盯得很緊，恐怕周圍的茶樓酒肆都有探子，這布坊內的廂房倒是別人想不到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