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最後一次
會議過後,莫輕雲從營帳之中出來,站在空曠的草地上,滿山滿山的綠意盎然。遠處的炎陵鎮還冒著裊裊青煙,彷彿他們被堯國的人挾持只是一場幻覺。
炎陵的百姓就是有這種本事,能夠在及其危機的時刻。享受片刻的安逸。明明整個鎮子都落在了別國手中,他們依然能夠坦然的過好每一天。
莫輕雲在心中微嘆,目光所及之處,是蔚藍的天空。蔚藍蔚藍的天空上斜過一抹白色的影子,白色的影子在天空中打了個轉,穩穩的落到了莫輕雲的手臂之上。
白色的信鴿腳踝處幫著一個小小的信筒。莫輕雲將信筒解下來。抽出信筒里的紙條,上面是吳晗晗俊逸的字跡。
吳晗晗長相甜美,性格卻是個大大咧咧的,字跡也是偏男風一些。
皇上病危,皇后控制了皇宮,禁足了淮王,一籌莫展。
「莫御醫在這做什麼呢?」
身後傳來吳立凡的聲音,莫輕雲回神,將紙條收到袖中。白鴿還穩穩的歇在他手臂上。轉過身,白鴿對著吳立凡歪了歪腦袋,展開翅膀,飛上了天空。
迎著吳立凡疑惑的目光,莫輕雲踟躕了片刻,將信紙從袖中拿出來,遞到吳立凡面前,「剛剛宮中有人飛鴿傳來了消息,正好被我看到了。」
吳立凡接過信紙,看到上面的自己,臉色微變。
他女兒什麼時候,和莫輕雲走的這麼近了。他身為吳晗晗的親爹,竟然完全沒有看出端倪。
「敢問莫御醫。如何認識小女的?」
「吳大人好興緻,如今最該關心的。不是皇上的安危嗎?」
莫輕雲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定定的望著吳立凡。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反而責怪他。
吳立凡臉色微僵,握著信紙的手緊了緊,信紙在他手中被揉成一團,再沒了原本平整的模樣。
「莫御醫提醒的是,但你我身在炎陵,連炎陵的安危都沒能解決,如何去解救宮中的皇上。」
說完,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看他離開的方向,莫輕雲猜測,十有八九是去通知寧致遠此事了。
只是,即使寧致遠知道又能如何?他在沐宸楓隊伍里安排的人,接應了若谷,他眼下最緊迫的事情,便是解救炎陵的百姓。
皇上那邊,自有鄢思雲能夠解決。還有宋北辰和雲翼,這些人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皇上的安危。
呆了片刻后,莫輕雲便準備回營帳之中,會議中已經將他布置的都告訴了寧致遠,剩下的就是他自己去計劃了。
原本他跟過來,也只是為了醫治受傷軍士的,其他的原本不該他插手的。
然而,俗話說的好,能者多勞。顯然他就是個勞碌命。
正在轉身的一剎,便被寧致遠的人喚住了,說是寧致遠在營帳之中要見他。
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炎陵,他都是個勞碌命。
「我這就過去,有勞帶路了。」
白色的信鴿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莫輕雲手臂之上。他頓住腳步,進了營帳之中,擺好文房四寶,回了個字條重新將信筒綁回到了信鴿腿上。
看著白色的信鴿展開翅膀,白影漸漸的縮小,最終消失在天邊,莫輕雲才慢慢走到了寧致遠的營帳之中。
京城之中,思雲將信鴿放飛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雲翼進宮去了,瞬間就被禁錮在了宮中,失去了聯繫。
虛懷夜探皇宮好幾次,卻完全無法探到皇上的病情如何了,只知道太醫院的御醫都沒有回太醫院,連夜給皇上診治,卻完全沒有好轉。
一時之間,形式僵持不下,思雲有些疑惑皇後娘娘到底打著什麼目的了。
若真是想要弒君,大可以讓太醫做個假證,讓皇上暴斃。可是太醫連夜在承乾宮中診治,雖說沒個好結果,但卻並沒有放棄。
可若是說皇后沒有什麼目的,卻又為何將淮王和軒王都禁足,宋北辰和雲翼都被留在了宮中呢。
「思雲,思雲。」
雲雪娟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滿是著急之色,拉著思雲的手,擔憂道,「聽說你外公也進宮去,沒有回來。北辰那孩子在宮中呆了好些天了,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他們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啊?」
皇后的事情,是因為她進宮了一趟,所以才會知道,加上她也看到了一些苗頭。可是雲雪娟一直在晉陽王府,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消息的。
但這件事情茲事體大,思雲不敢妄言。
「姨母不用擔心,表哥在宮中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思雲這種態度,反而讓雲雪娟滿臉懷疑,「你告訴姨母,是不是宮中出了什麼大事,所以才會將他們都留在宮中?」
敏感如雲雪娟,自然也猜到了些,可是卻不能完全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幾日宋南山也不在,宮中的情況,雲雪娟是半點也不知道的。
她倒是希望自己不知道,就不用操心這許多事情,但是知道了,又被莫輕雲交代了那些東西,她就必須要關心。
「姨母,這些事情事關重大,再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先不要問好嗎?」
思雲滿臉認真的望著雲雪娟,臉上不容拒絕的神色將雲雪娟的話都堵在了嘴裡,她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點點頭,「好,但是若北辰有危險,你必須告訴我知道嗎?」
「恩,姨母放心。今晚你就在雲府歇著吧,晉陽王府也只有你一個人,咱們正好做個伴。」
「你說的極是。」
惠風和柳絮連忙下去將院子里的客房收拾了一間出來,思雲和雲雪娟又聊了些別的,才回到房中。
坐到鏡子前,望著鏡中愁眉苦臉的自己,眉頭深鎖,紅唇緊抿。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必須要想出個完全之策。
她突然想起甘露寺中的莫諫言來,莫諫言創辦了莫蝶谷,他的醫術,不是應該比莫蓯蓉和莫輕雲都高嗎,而且,他離得近,應該更能解救皇上才對。
「虛懷!」
思雲急忙叫了一聲,虛懷從外面閃身進來,疑惑的望著思雲,等著她的吩咐。
「屬下在,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甘露寺,看瞭然和尚在不在,他的醫術應當比莫輕雲還要強的。」
猶記得小時候,她哪裡蹭傷,磕傷,都是莫諫言秘制的藥方,在她身上塗抹的。比莫輕雲的葯還要見效快些。
莫諫言是如何當上和尚的,倒是讓她有些疑惑。
「小姐難道忘了,最近年關了。甘露寺的香火旺盛,瞭然和尚代表甘露寺往阜陽去參加佛法大會了,已經去了半個月時間了。」
思雲愣了愣,半個月前,莫諫言還在她床前留下了雁字的玉佩,還給她取了腦中的銀針。原來那時候,就是他要離開京城之中,過來給她道別的。
難怪莫輕雲要留下莫蓯蓉的方式,而不是直接讓她找瞭然了,原來玄機在這裡。
「罷了,我知道了。」
虛懷疑惑的望了她一眼,隨後小心翼翼的出了門,隨手將房門關上。
思雲對著鏡子發了會呆,如今也只能等著莫蓯蓉那邊的消息了,只是不知道皇上還能等多久。
希望信鴿的翅膀撲騰的再快點,趕緊將消息送到顧驚風手中,早點帶著莫蓯蓉回到京城之中。
夜間時分,思雲陪雲雪娟吃了晚膳之後,便回到房中,寬衣準備歇息。
明明是大好的年關日子,偏偏冷冷清清的,打仗的打仗,留在宮中的留在宮中。如今只剩下雲雪娟和她兩人守在偌大的雲府之中,真是寂寞如雪。
嘆了口氣,她將錦被蓋在身上,閉上雙眼準備入睡。
窗帷突然傳來響動,思雲一驚,還沒閉合的雙眼瞬間睜開來,就見外面闖進來一個人,他微微喘著氣。
對床上的思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走到她床邊來,「你告訴我,父皇的病,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思雲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連忙拉著錦被往身上裹緊了,一雙眼睛怒意橫生,瞪著面前的人。
寧冶廷愣了愣,突然回憶起這是思雲的閨房,而此時正是夜半時分,白皙的臉蛋上飛上一抹紅,他訕笑著道,「別介意,我不是故意的,你先穿衣服,我出去等你。」
思雲起身將貂絨的披風披在身上,然後才將寧冶廷叫了進來,臉色難看的道,「我還以為軒王不會做這種梁上君子的事情。」
寧冶廷輕咳一聲,掩飾了尷尬,在門口往外面看了看,各個陰影的地方沒有看到人影,他才關上了門,窗戶。
坐到桌前,和思雲對立。
神色著急的說,「我聽人說,莫輕雲走前留了個錦囊給你,是不是父皇的病有希望醫治?」
思雲秀眉微皺,「有是有,但必須要拖幾天,那個能醫治的人,在宮外。」
他是如何知道莫輕雲給了她錦囊的,那時候是皇上被氣極,他帶著怡情不知道去了哪裡,當時只有莫輕雲一人。
似乎沒有注意到思雲懷疑的目光,寧冶廷徑直說道,「我在宮中打探了,母后想要讓父皇立下遺詔,所以才找了太醫日夜兼程的醫治,然而醫術並不如莫輕雲,他們幾個德高望重的太醫在皇上面前熬了一晚上,也沒能讓父皇睜眼。」
原來如此!
思雲終於想通了這其中的關聯,難怪皇后一直不曾行動,還讓太醫如此賣力。原來是打著這樣的注意,為了讓皇上醒來后立下遺詔,再……
若沒有遺詔,她便是謀反,不僅她會有事,就連她身後的娘家和寧冶廷,也會跟著被牽連。
「我問你,莫輕雲讓你找的人,到底是誰?誰還能有莫輕雲這般的能力,將父皇的病醫治好。」
「是江湖聞名的醫五七,莫蝶谷的莫蓯蓉。」
思雲不疑有他,將莫輕雲留下的線索都告訴了寧冶廷。她低頭想事情,沒有注意到寧冶廷一瞬間臉上閃過的神色。
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恢復如常色,點了點頭。
「希望早日將莫姑娘帶到京中,父皇的病早點好,也早點安心。」
說完,寧冶廷從椅子上起身,「我也是趁夜偷偷出來的,打擾你了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思雲望著寧冶廷的身影從大門口出去,閃身從雲府的院牆翻了出去。這些人,為何好好的大門不走,都喜歡翻牆。
寧冶廷剛出了雲府,脖子上便架了把刀,吳格冷銳的目光注視著寧冶廷,刀刃在月光下閃著森森的白光,鋒利的刀刃將寧冶廷的脖頸劃出一道口子,裡面流出鮮紅的血液。
吳格半點也不在意,湊到寧冶廷耳邊,冷聲道,「軒王殿下的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寧冶廷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這是最後一次,我希望母后能夠安分守己,不要再被這些熏心。」
吳格在靜謐的夜色中笑了兩聲,頓覺幽森,「軒王殿下說這話可真有意思,難道您認為,皇後娘娘做了這些事情,軒王殿下還能置身事外嗎?」
寧冶廷臉色一僵。
他原本已經儘可能的將自己置身事外了,可總是事與願違。
「莫蝶谷,醫五七莫蓯蓉。這就是母后要的消息,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欺騙鄢思雲,隨後一次幫助母后,以後他堅決不會再回到這京城了。就算讓他與三哥一起打理天下第一庄,他也絕不會踏足京城半步。不屬於他的地方,呆著,便覺得窩心。
望著寧冶廷臉上決然的神色,吳格冷笑一聲,「多謝軒王殿下,請吧。」
吳格和寧冶廷的身影在長空中劃過,很快消失在了雲府附近。等到這兩人走了之後,虛懷才從牆邊的陰影處出來。
臉上的表情沉重不已。
軒王殿下,畢竟是皇後娘娘的兒子,大概也無法完全置身事外。
可是,吳格明明是御林軍統領,沒有寧王殿下坐鎮,他便與皇後娘娘勾結,做出這等事情。
當真是其心可誅!
又是一天過去,皇宮之中仍沒有傳來消息。只是,天色微亮之時,雲翼卻從宮中回到了雲府。
剛得到消息時,思雲不敢置信的跑到門口,真的見到了雲翼的身影,她才放下心來。
「外公,你終於回來了。」
雲雪娟也在後面出來,一見到雲翼,首先關心起她兒子來。
「爹,有沒有見到北辰,他回家了嗎?」
雲翼搖搖頭,踏著步子走到了裡屋,坐下來喘了口氣,喝了點水。
放下茶杯后,臉上還是眉頭深鎖,緊皺的眉心昭示著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我和北辰沒有碰上面,我進了宮中也沒瞧見皇上的模樣,最近早朝被免了好幾天,堆積的事物都交給了左丞處理。」
左丞相,便是皇後娘家的人,她的生父。
想來,皇后也不會把事情交給淮王處理。軒王又從來不曾在京中逗留,也不在朝中為官,許多事情讓他處理,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來,這件事情,不單是皇後娘娘,她是聯合了她娘家的人,一同謀划的。
「皇上到底如何了,罷免了早朝,是因為生了重病嗎?怎麼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生病了,堯國還在攻城呢。」
就和雲雪娟一樣,以為只是皇上病重的人,在朝中比比皆是。只有他們這些知道點內情的人,才會責問皇後娘娘到底為何這麼做。
可想而知,若是皇上真的在一瞬間清醒過來,皇後娘娘逼著他立下了遺詔。到時候新皇登記,那那些不知內情的人便會擁立新君。而,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十有八九會被找個理由,要麼處死,要麼秘密被害。
不止為了皇上,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危,也必須要阻止皇后。
雲翼目光複雜的看了眼雲雪娟,最後嘆了口氣,「是啊,寧致遠那孩子還在前線呢,後面發生這些動亂,到時候只怕會動搖軍心。」
聽了雲翼這話,思雲提著的心才放下來。圍史盡才。
深怕他突然告訴了雲雪娟,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些事情,有他們煩惱就夠了。雲雪娟既然置身事外,那邊繼續置身事外就好。否則,知道的越多,對她來說,就越危險。
從雲翼的住處回來,思雲端著惠風送來的早點,大致的吃了幾口填了填肚子。現在她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吃東西,只希望顧驚風那邊早日傳來消息才好。
虛懷看著思雲欲言又止,思雲注意到他這目光看著自己好幾次了,她皺了皺眉,「你有何事,直說便是。」
惠風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不知道在表達什麼意思。
思雲望著這兩人的互動,眉頭皺得更深了,望著他們,嚴厲的說,「有事就說。」
虛懷這才鼓足了勇氣,問道,「小姐,昨晚軒王殿下來過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思雲愣了愣,心中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是為了她已經許給寧王還夜間私會外男,而是因為虛懷這話問的奇怪,讓她生出一絲不好的感覺。
「屬下昨晚在院牆外圍遇見了軒王殿下……」虛懷咬了咬牙,才將話說完整道,「和吳格。」
吳格……吳格不是當日守在承乾殿外,阻止寧楚宇和寧冶廷腳步的那個御林軍統領嗎?
思雲心中有了答案,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他們為何會在一起?」
「屬下聽到軒王殿下,將莫蓯蓉姑娘的消息,告訴了吳格。」
虛懷的答案,終於將她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實現了。原來如此,難怪寧冶廷會突然半夜三更的出現在雲府。
「那莫蓯蓉豈不是很危險?」
思雲心神不寧,握著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思前想後,她決定再給顧驚風修書一封,必須要趕在皇后的人出動之前,將莫蓯蓉找到。否則,到時候皇后的目的達成了,雲府的所有人都會被皇后處死。
重新放飛了白鴿,看著白色的身影漸漸的變成小點,她在心裡祈禱,希望信鴿能順利的到達顧驚風手中。
想到昨晚聽到的對話,軒王殿下語調中帶著深深的無奈,或許這一次只是無奈為之,實際上他並不想的。
想著,虛懷說道,「小姐,我想,軒王殿下肯定會阻止皇後娘娘的。到時候,裡應外合,肯定不會讓皇後娘娘得逞的。」
思雲輕輕搖了搖頭,她已經一不小心將莫蓯蓉的消息透露出去了,若是再把好好的計劃全都報給了皇後娘娘,他們更加不會有好結果。
她已經想好了,等到莫蓯蓉過來,她便拿著寧王的令牌,帶著顧驚風和莫蓯蓉進宮。到時候讓宋北辰在宮內接應,讓莫蓯蓉能順利的進入到承乾殿之中。
只要能見到皇上,莫蓯蓉便會有辦法醫治。
只是,這計劃原本她也是準備讓軒王接應的,畢竟他是皇后的兒子,對他的戒心,皇后不會那麼強。
但出了這事之後……
思雲嘆了口氣,「軒王殿下能欺騙我們第一次,肯定也會有第二次,萬不可再輕信了。」
說的也是,虛懷想了想,閉上了嘴。
「罷了,今晚你去宮中看看,宋北辰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處於危險之中,還讓他以身犯險。」
想了想,或許還有一個人更加合適。
皇后的死對頭是淑妃,若是皇后得逞了,淑妃和淮王如何會有好下場。
若是淮王能夠配合,現將皇後娘娘的計劃阻止了,他或許會很樂意。
「還有淮王殿下,我想他被禁足在宮中,肯定不會單純的坐以待斃的。依他的心性,肯定會在暗中計劃什麼事情,以防被皇后得逞。」
思雲這麼一說,虛懷瞬間便理解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平日里雖說是對頭,但若是有了相同的敵人,那也是能夠彼此合作,各盈所利的。如果淮王殿下配合,他們又能帶著莫蓯蓉進宮的能力,而莫蓯蓉有能醫治皇上的醫術。
兩相配合,如虎添翼。
虛懷應聲道,「屬下明白了。」
思雲不知在想什麼,聽到虛懷的聲音,點點頭,「明白就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上就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