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這是黑龍會高層與外界合作夥伴聯繫的一個暗號，前一句「卧隱深淵」普遍的會眾都知道，而後一句「龍騰九天」在黑龍會中只有極高身份的人才知道。

古德曼有些釋然了，在他的心目中黑龍會是個無所不能的組織，黑龍會的高層人物自然有辦法潛入他的辦公市。古德曼笑道：「原來是我們的朋友，歡迎歡迎。貴幫的高層我也認識幾個，只是閣下卻面生得很。」這時達蓮的面色也緩和了下來。

「如果人人都認識，那要暗號幹什麼！」李堅淡淡說道。

古德曼點了點頭：「說得是。閣下可以說明來意了嗎？」

「我想市長先生你有一點弄錯了。」

「哦，哪一點？」

「我並不是黑龍會的人。」

古德曼霍然站了起來，陰沉著臉問道：「那你是什麼人？」

「中原。」

「中原！」古德曼又緩緩坐了下來：「可你為什麼會知道黑龍會的暗號？」

「我的目的只是想讓市長先生明白，黑龍會不是萬能的，我們『中原』比黑龍會更強，在黑龍會安插幾個人物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古德曼的臉色有點陰晴不定。

李堅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望著達蓮女士笑道：「達蓮小姐最好不要亂動，我知道這個辦公室內有四個警報器，兩明兩暗。那些暗警報器妙就妙在啟用之後，在辦公室內聽不到任何警報聲，外面的警衛人員突然潛進來的時候，裡面的敵人還莫名其妙呢！達蓮小姐身後的花盆中就有一個這樣的警報器，我說的對吧！」

達蓮和古德曼的背脊頓時冒出了陣陣涼意，這個年輕人竟然對這間辦公市了如指掌，他們一下安份了不少，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們認為李堅在這裡一定有內應。

「言歸正傳。」李堅的臉色嚴肅了起來：「我知道政府對『中原』已經起了戒心，所以我是來解釋一下的。」

古德曼冷笑道：「解釋？我只相信我的情報。」

李堅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拉斯維斯這種表面平靜暗中混亂的局勢維持得太久了，也是時候變一變。不要以為保持均勢會很好，只有統一才是正道。我們的目的很明確，剷除黑龍會，將拉斯維斯所有的勢力統一起來，這樣將會為拉斯維斯的經濟帶來前所未有的好處，而且市內的治安也會有明顯地改善，這對市長先生的政績來說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哼。」古德曼說道：「剷除黑龍會！你在說夢話吧。」

「我知道市長先生對黑龍會很有好感，在這個市政大樓里的大小官員們每年從黑龍會撈來的油水很不少吧。」

古德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在拉斯維斯這龍蛇混雜的地方做官怎麼可能沒有油水，這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

「拉斯維斯可能會混亂一段時間，但我保證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我只是希望市長大人能支持一下我們。」

「閣下說話未免太一廂情願，憑什麼？」古德曼冷笑道：「任何非法組織都是政府嚴厲打擊的目標。」

「是嗎。」李堅笑了笑：「我們中原雖然很強大，但也只是想做一做拉斯維斯的地頭蛇而已，根本不會也不可能與政府抗衡。而且黑龍會等勢力存在的時間也不短了，仍然好好地，這隻在乎市長先生對上級的報告怎麼寫而已。而我們『中原』只不過是幾個不願透露身份的富商自發組成的慈善機構，市長先生能了解嗎？」

「閣下請回吧，這點我無法幫你，我當你這次沒來過，否則我就要叫警衛了。」古德曼站起來下了逐客令：「中原的事我會秉公查辦的。」

李堅仍然穩穩地坐著，他笑道：「上月八號一百二十萬，上上月六號一百七十萬，再上上月一百五十萬……」

聽到李堅念出地幾組數字，古德曼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你、你怎麼知道……」這些都是黑龍會每月給古德曼的私人稅收，李堅竟然能分毫不差地說出來，除非他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李堅笑著示意古德曼坐下來：「如果有確鑿的證據提到檯面上來，那麼公開的秘密就變成公開的醜聞了，我想中央聯邦政府是不會放過你的，就連閣下所代表的派系恐怕也會跟著閣下倒個不小的霉。」

古德曼頹然坐了下來，他不斷擦拭著額角冒出的汗水：「閣下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聽從我的建議。」

「建議？」

「一個既不得罪黑龍會，也可以幫到我們，還不會防礙市長先生官運財運的建議。」

有這樣好的建議！古德曼狐疑地看著李堅。

「坐山觀虎鬥。」李堅淡淡地說道：「市長先生就當什麼都沒看到。」

古德曼明白地點了點頭：「可是你們能給我什麼保證？」

李堅笑道：「說實話，市長先生從黑龍會手中幾百萬幾百萬地收，我都替市長先生感到累。」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拿出了幾張支票：「這一億五千萬就當是我的見面禮吧。黑龍會的分紅你們可以照拿，再多我們一份豈不是更好嗎！」

古德曼又站了起來，一億五千萬，他眼都瞪大了。把五千萬分給下屬，一億元自己袋入腰包，這麼多錢，黑龍會要多少年才能給到他呀！可是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拿這麼多錢。

李堅看透了古德曼的心思：「就是因為市長先生什麼都不做，才能拿到那麼多錢。市長先生應該很明白這個道理。」

古德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在拉斯維斯沒有什麼勢力是我控制不了的，我會在上級報告中這樣寫。而且中原也只不過是幾個不願意透露身份的富商自發組成的慈善機構而已。」到現在這個地步，古德曼想不和李堅合作都不行了，就沖著李堅所掌握的秘密和他手裡的支票。

李堅滿意地站了起來笑道：「我也該走了，市長先生就當我沒來過。麻煩達蓮小姐送我出去，好嗎。」

古德曼點點頭：「明白，不過我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給李堅這樣威脅的確不太好受，可是看在支票的份上也就算了。

「實在抱歉，我目前的姓名還不方便透露，如果我隨便說個名字也只是騙你的而已。」李堅說完，跟著達蓮走出了市長辦公室。

達蓮在前面帶路，李堅在後面看著她扭擺地腰肢，實在是個風情不錯的女人：「達蓮小姐的經濟很緊張吧，每月從黑龍會分得的十萬也不夠你花。」

達蓮霍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盯著李堅緩緩說道：「閣下說話最好能小心一點。」

「我很明白達蓮小姐的處境。」李堅歉意地點了點頭：「兒子才四歲，就躺在醫院，每天都需要巨額的醫療費。如果不是為了兒子，達蓮小姐也無需活得這麼辛苦，母親真是偉大的人。」

達蓮的臉色一下變了：「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這些！」她是個未婚媽媽，兒子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的命根。就連市長古德曼也不知道達蓮有一個兒子，因為達蓮很明白和黑勢力打交道的危險和後果，所以她很才嚴格保守自己有兒子的秘密，就是以防有一天別人會利用兒子來威脅她，或是傷害到她的兒子。如果不是兒子從出生起就需要巨額的醫療費來維持生命，達蓮也不會和市長同流合污，收受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