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惡戰
黑鶩刷刷撲下來展開攻擊,而三兩隻竟是詭異到試圖叼開綁縛封毓辛的繩索。
這些鳥每隻皆有成年老鷹的大小,且異常兇狠,具有十足殺傷力,又都是卯足了勁不怕死的模樣,繃緊了利爪,朝人抓來。
南宮子靖突然沉聲一道,「這黑鶩能食人肉,大家小心!」
童如玉已是迅速與杜君樓背對背而靠,怕身後受襲。
北堂景昊和南宮逸各自為戰,卻是顯得有些吃力。然而二人交換了個眼神,緊緊護在封毓辛的旁邊,讓試圖解繩的黑鶩來一對少一雙。
至於南宮子靖等人也是相互掩護,但也明顯處於被動的位置上。
這畜生不若人般好對付,尤其是一副必死決心的樣子,身軀龐大力道驚人,動作敏銳且數目極多,五六十餘只,不知從何而來憑空出現,往往一劍刺下另一隻又接連撲上,前赴後繼。
一時間黑色的羽毛紛飛,局勢極其緊張。
顏楚自然護著姚果兒,只是這黑鶩的速度極快,那翅膀撲騰低空掠過時揚起些塵土,隨即一個盤旋又急速再來,又往往連同不同方向幾隻同時撲下,即便是輕功蓋世,要確保果兒絲髮無損的狀況下難免費勁。
便是見他笑容漸漸隱去,又因那袖刀平日為防禦之用,對付這等生猛的畜生,效用並不大,明顯少了攻擊性。
而姚果兒認出這些黑鶩原本在落英山莊做過「信差」,而今由封毓辛將其喚來,再次印證是那白頭男人所為!卻是惱於自己學藝不精,並不能幫上個忙,反而拖了顏楚後腿。
若能將姚果兒放下,顏楚倒也不怕這些飛禽,
幻谷密地的岩石上雕刻著這些黑鶩的圖騰,卻還沒見過實物。
娘說這黑鶩早些為東方族人所馴化,極其聰明也通人性,同時保持著野性,兇殘嗜血。只是她不愛這畜生身上的血腥味,說是容易嚇跑伺候在旁的男人,早在他出世之前都扔給了封毓辛。
唔……
眼神突然一厲——
便在這時四隻黑鶩同時撲下。
姚果兒自知越慌越亂,只得穩定自己的心態,安安靜靜的呆在顏楚身後,放縱自己信賴顏楚。
由於四隻齊攻,顏楚只來得及應付其中三隻,為保她安然無恙,摟住她的手未能做出攻擊,卻將手臂順著她腰部上移,恰巧擋住了黑鶩攻擊——
只聽得那利爪撕裂衣裳的嘶嘶聲,三道抓痕,血絲染紅了衣衫。
見他受傷,姚果兒心倏然一沉,緊張抬眸卻瞥見顏楚頃刻間掛上一抹一如既往的笑靨,在她眼眉處輕啄了一下,「我沒事。」
姚果兒僅僅眨巴了下眼睛,豆大一顆淚珠滑出眼眶。
心裡有處地方柔軟得無以復加。
顏楚,顏楚。
顏楚迅速帶她前進,那傷勢沒有減弱他護在她腰間的力道,那麼穩,那麼熱。
這裡有一面是山,顏楚動作迅速的擺脫黑鶩的追擊,在山腳處一塊巨大的岩石旁停下,將她護在岩石與自己之間,除去「后」患。
而後突然扯出一抹笑,竟是赤手擊穿一隻迎面襲擊的黑鶩的肚皮,那血濺了出來,帶著腐肉的惡臭,熏得姚果兒一陣反胃。
尾隨跟上的黑鶩,因同伴的血更顯得興奮,發出呀呀的嘶叫聲,此起彼伏,尖利刺耳,接著就直撲下來,隨之顏楚迅速將手中的鳥屍一扔,很快被分而殆盡,動作迅速得讓姚果兒瞠目結舌,覺得怕人。
卻是趁此時機,顏楚從岩石腳下堆長的灌木里抓了把樹葉,接著就三五葉一組朝那黑鶩攻去。
那一片片樹葉化為利器,精準的襲向那黑鶩的眼睛。
接著聽見面前的黑鶩突然慘厲的嘶叫,而後撲騰著大翅膀盲目而慌亂的飛著,但這些鳥類太過凶厲,甚至看不出它們痛苦,只是突然一隻撞向姚果兒身後這座大山,突的失了所有平衡往下掉。
又迅速被分而食之。
便是這黑鶩嗜血本性。
被顏楚擊中的越來越多,而南宮逸等人也是曉得要攻擊這些龐然大物的眼睛,那些帶著腐臭的血腥味越來越厚重,瀰漫在整個半空中,加之四濺的血滴,飄紛的黑色羽毛以及被揚起的塵土。
還有那些尚未來得及被分食的黑鶩屍體加上血淋淋的骸骨。讓整個空地看起來血腥且不堪入目,嗆得姚果兒幾欲昏厥。
當最後一隻黑鶩被北堂景昊泄恨似的一刺,象徵性的掙扎著撲騰了下翅膀。
望著封毓辛的眼神布上了血絲。
紅了眼。
花大熊也被傷了膀子,另幾位爺皆有不同程度的小傷,倒也不礙事。杜君樓為了護著童如玉也是被抓傷。
那傷口係為利爪抓破,傷痕看起來慘不忍睹。
但那封毓辛卻是帶著笑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無視那群被犧牲掉的黑色軍團。
倒是姚果兒顧不得理會封毓辛,急切的從身後抱住了顏楚,才懂得后怕。
這是她第一次以這種方式抱著他,淚水迅速的濡濕了他的衣裳,他背膀寬厚,卻是讓她異常的心疼。
顏楚嘖了一聲,將她從身後拉到面前來。也不說話,嬉笑著舔去她的淚水,「不錯,為我而哭。」
姚果兒微微瞪了他一眼,開口卻是哽噎,「疼嗎?」
「疼。」這話顏楚倒是篤定,「好久沒受過傷,都忘了這滋味。」說完又是笑,而後繼續用唇舌騷擾她。
姚果兒一口氣沒上來,抽了一聲,眼淚掉得更凶,「你、你……不要笑……」
笑得她好心疼。
顏楚的表情便是異常的柔和,而後又是笑臉盈盈,卻是殷殷低語,「你真好看。」
「……」姚果兒嗚咽了一聲,突然覺得委屈,「我不是長這樣的!嗚……」
「那是什麼樣?」
「野貓、野貓……」抽氣抽氣,「說我、長得像蘋果……」
「我喜歡吃梨。野貓會說話?」
姚果兒抹了把眼淚,無言瞪他三秒鐘,一想起身旁還有一群人,突然悲從中來,太、太丟臉了。
只是把臉埋在他胸膛,使勁的擦眼淚。
顏楚笑嘻嘻也不嫌她臟,而後雙目澄清的望著聽得哭聲望身後打量的人群,摟住姚果兒。
微微昂了昂頭,再摟得緊些。
還是沒忘記挑釁。
姚果兒一時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掙開來,已是收住了眼淚,低低的抽泣兩下,穩住呼吸。
卻是被顏楚主動牽住了手。
沒有反抗,慢慢的走了過去。
姚果兒向南宮子靖微微點了點頭行禮,「師父,封毓辛請交由我處置。」
「……」南宮子靖僅僅沉默的看著她。
「怎麼處置?」顏楚把玩著她的手指,替南宮子靖答了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
「關起來。」
「然後呢?」不是很苟同的樣子。
「餓他。」
南宮子靖還是沒搭話。
便是顏楚繼續接話,「嗯,然後?」
「開扇窗戶,脫光衣服,供經過的人欣賞。」
「還有?」
「用刀在他身上,臉上,屁股上刻上『我是變態』。」
「唔……」
「再把這些黑鶩收一收扔進去,熏上兩天。」
「不錯。」
「陽光大了拿出來晒晒。」
「你頭髮打結了。」顏楚突然發現了什麼,伸手去順。
姚果兒用手肘推推他,「你似乎不滿意。」
顏楚聳聳肩,笑得陽光燦爛,「先廢了武功,挑了手筋,再戳個洞洞,扔茅廁的便池裡泡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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