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 心急如焚
沐曄笑的格外猙獰:「沐粒粒,你很快就知道了……」
沐粒粒看著她清秀臉龐上扭曲的五官,心裡慌亂之下,立即朝外面走,然後打了電話給傅景非。
她知道沐曄的性格,這個人如果沒有策劃好一切的話,是不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的,沐曄不可能暴露出馬腳讓自己早有準備。
那麼……沐曄想要做什麼?
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十分煎熬,沐粒粒從來沒有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慌亂過。
快接電話啊傅景非……你在做什麼?
沐粒粒攥緊了拳頭,站在沐家門口,心急如焚。
終於,電話接通,沐粒粒聽到自己的心跳陡然間放緩,心也掉回了原地。
「粒粒,怎麼了?」傅景非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異常。
沐粒粒趕緊提醒他:「你現在在哪兒?我今天回家來發現沐曄好像要對你出手。」
「我快要到家了,早點回來,我們再談。」
「好,我馬上就……」
沐粒粒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刺耳的剎車聲和劇烈的碰撞,那股衝擊波彷彿透過電話來到了沐粒粒耳邊,讓她有瞬間的耳鳴。
她才剛放下的心又瞬間揪緊,連忙對著電話喊了幾聲:「傅景非!傅景非你還在嗎?出什麼事兒了?」
只是這個時候,電話已經陷入了忙音,只剩下機械冰冷的通話結束聲音,在沐粒粒耳邊震蕩。
她呆在原地,那瞬間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在那個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上輩子,傅景非在這裡,看著二樓肆虐的火焰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
想要拯救什麼,卻又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沐粒粒這時候被滔天的恐懼感包裹著,卻表現出了特別的冷靜,她提醒著自己,那只是個意外而已,不一定就是發生了很危險的事情。
「快,回家。」沐粒粒坐上車,吩咐司機,「盡量快一點。」
司機點頭答應,沐粒粒又重播了一遍傅景非的電話,只是已經處在關機狀態里。
她心跳的速度不自覺再次加快,甚至感覺大腦都在充血,她甚至覺得車子行駛的速度太慢了,要是可以一下子就到傅景非那裡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樣就好了。
沐粒粒深吸了口氣,臉色泛白,嘴唇都因為緊張和擔心還沒有血色。
她現在終於體會到,為了喜歡的人擔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在電話薄里翻出傅景非的司機電話,幸好傅景非在給她手機的時候,將他周圍所有人的電話都記在了上面,不然她現在還真不知道該找誰。
只是同樣的,電話仍然無法接通。
沐粒粒又轉而聯繫上負責保護傅景非安全的人,他們雖然沒有在同一個車上,卻會緊跟著傅景非,那樣的話,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也可以第一時間解決。
只是這回仍然以失敗告終,不過並不是號碼不通,而是無人接聽。
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沐粒粒知道自己重生之後的直覺一直很准,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試圖想一想傅景非到底遇到了什麼。
沐曄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暗算傅景非,整個龍城都找不出幾個人敢對傅景非怎麼樣。
只是現在她所推斷的,傅景非或許是遇到了車禍,此刻尚不知情況如何,但沐曄做了這個事情,背後必定會有人幫她。
難道是沈文昌?
他作為沐曄最親近的人,也最有可能為了泄憤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轉念一想,沐粒粒又覺得沈文昌不像是那麼衝動的人,他還不至於做出這種陰險的招數。
各種複雜的念頭在腦海里飛速掠過,沐粒粒立即打了電話給許安之。
他倒是很快接通了,語氣一如既往的輕佻:「粒粒,你找我什麼事呀?難道是要邀請我去你家嘗嘗巧姨的手藝?不過我今天有蘇昀下廚……」
「傅景非出事了。」沐粒粒用簡單的六個字打斷了許安之的絮叨。
他先是一愣,電話里就響起了衣料摩擦的聲音,他大概是換了一個姿勢,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說什麼,傅景非出事了?」
「我剛才和他正在通話的時候,出了意外,我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可能與沐曄有關。」
「那個女人瘋了?」許安之厲聲道,「他在哪兒?」
「事故發生的地方在我們家附近,我現在正趕回去。」
「我馬上來。」許安之簡單扼要的說完,就準備出發了。
沐粒粒提醒了一聲:「記得聯繫傅遇。」
假如傅景非真的遇到什麼意外,他作為傅家的繼承人,目前傅家大部分企業的掌權人,勢必會造成極大的動蕩。
而傅遇的父親本來就是家族內部站在傅景非這邊的,所以他們也需要知道傅景非發生的事情,假如之後真的有什麼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那麼也可以提前做應對。
掛了電話,沐粒粒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然一直在冒著汗,卻又是冰涼的一片。
她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這種擔驚受怕的滋味,還真的是很不好受。
回去的路上剛好又遇上了堵車,沐粒粒差點兒就沒有耐心的從車上跳下來跑著回去了。
這過程裡面,沐粒粒也始終沒有放
,沐粒粒也始終沒有放棄聯繫傅景非,以及他身邊有可能聯絡上的人,最後,還真的讓沐粒粒打通了一個電話。
「傅景非人呢?」沐粒粒開門見山,首先問的就是這句話。
「啊?沐,沐小姐?」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沐粒粒會親自打電話給他。
「傅景非呢?」她也不想廢話,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傅景非的下落,以及他是否還安全。
「老闆被送到醫院了……」
醫院兩個字讓沐粒粒眼睛都瞪大了一些,語氣急躁:「哪家醫院?他怎麼樣了?」
「在軍區醫院,老闆現在昏過去了,但是您放心,沒死。」
沐粒粒又悄然放下心了,現在可以肯定傅景非是遇到了車禍,但不管怎樣,只要人還活著,那麼就是好的。
她沉下心繼續問:「到底遇到了什麼,現在就告訴我。」
「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大貨車……就沖老闆的車撞過去了,我們的車就在後面,趕緊打電話叫醫生來,老闆被救出來就送醫院去了,我們現在都在醫院裡頭,大傢伙現在都忙的不可開交,幸好您現在打電話來了,您快過來吧,也是老闆命大,司機就沒那麼幸運了……」
對方大概也是有些緊張,話說的顛三倒四的,幸好沐粒粒還聽明白了他在說些什麼。
傅景非的司機沒那麼幸運……沐粒粒大概都能夠猜到是什麼結果了。
她立即吩咐司機去醫院,然後給許安之發了簡訊通知下去。
想到傅景非此時正在醫院裡,沐粒粒就忍不住揪心,沐曄那個該死的……她怎麼能夠對傅景非下手?!
而且還牽連到了一個無辜的人?
只是那個大貨車怎麼就能夠知道那輛車裡坐的是傅景非?
傅景非每天坐的車子,都不會有外人知道,包括他的坐車習慣,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沐曄又是怎麼和那個司機串通好,這麼湊巧的就撞了傅景非的車?
疑惑在心裡越變越大,沐粒粒遇到了自己重生以來最大的難題。
畢竟這個事情不再是和她自己有關了,涉及到了傅景非,也就意味著她和沐曄的戰爭到了更加激烈的地步。
這次,才真正算得上是,不是沐曄死,就是她死。
因為堵車的原因,到達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變黑了。
沐粒粒不知道傅景非出車禍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了,但是她通知了許安之,許安之對傅景非的生意更加了解,必然會知道該如何處理。
幾乎是飛奔似的衝到了樓上,沐粒粒從開車門的那一刻起,整個人都像是上了發條一樣,跑到病房外頭才氣喘吁吁的停下,發現自己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頂樓的病房和手術室跟樓下不同,這裡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也安靜了許多。
此刻的走廊上基本也就只剩下她不斷喘氣的聲音,然後沐粒粒看著守在手術室外頭的保鏢,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現在傅景非的情況如何了,就聽到身後有急切的腳步聲響起。
「沐粒粒!」許安之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裡面的襯衣連領帶都沒有系好,一看就是匆忙從家裡趕過來的。
「你來了。」沐粒粒點一點頭,接著扭頭問保鏢,「現在怎麼樣了?」
「老闆還在做手術,據醫生之前的檢查說是骨折、擦傷,還有腦震蕩。」
「司機呢?」
保鏢嘆口氣:「當場人就沒了……」
沐粒粒臉色微變,心裡對沐曄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
「通知家人了嗎?」沐粒粒問。
「他沒什麼親人,以前有個老婆也得病死了,兩個人也沒孩子。」
或許這也是傅景非會聘任他做自己司機的原因,背景足夠的簡單。
「你們去負責把他安葬好吧,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要是有家人來的話,你們再通知我。」
保鏢應了下去。
可以說從傅景非被送進來之後,整個醫院的高層都出動了,一台手術來了十幾個專家,好在傅景非的問題並不算太嚴重,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腦震蕩是否會有什麼後遺症。
「我通知了傅遇,他和大舅會過來,暫時還沒有通知其他傅家人,老爺子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事情……」許安之說,「現在恐怕得瞞著老爺子,他心臟不好,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
「嗯,不要讓他老人家操心了。」沐粒粒也這樣認為。
「姜毅那邊,我已經讓他將傅景非之後一周的會議都延後,至於具體的行動,還要等他醒來之後再商量。」
「麻煩你了。」
許安之搖搖頭,傅景非是他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情,他同樣會很擔心。
「這個事情,可能和沐曄有關係。」沐粒粒咬著牙,「我真沒想到她敢對傅景非下手。」
許安之往牆邊上靠著,低頭沉吟一下:「我覺得這個事情怕是不簡單。」
「你也是這樣覺得?」沐粒粒挑眉,「我覺得按照沐曄自己的本事,還不至於能夠對景非下手,不說她有沒有那個膽,她沒有那個能力。」
「有沒有可能是沈文昌?」
「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沐粒粒的目光在幾個保鏢身上溜了一圈,這些能夠留在傅景非身邊呆著的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沒有那麼容易叛變,更何況還有那次自己被綁架的事情,他們也不
,他們也不會輕易敢做出背叛的事情。
「但是假如是沈文昌,他們想要做什麼?」沐粒粒擰眉思索,「沐曄想讓我以後沒有依靠,沈文昌呢,若只是報復一下傅景非對他的打壓,他會知道,只要傅家還在,他沈家就脫不了干係。」
所以沈文昌那樣的人,不會犯這麼傻的錯誤。
沈文昌不是一般的二世祖,靠著家裡的資產做到如今的地位,他本人還是很有能力的,尤其沐粒粒在沈氏工作的這段時間,其實見識到了沈文昌在領導上的天賦,若不是有傅景非,他怕也會成為這龍城裡風頭無二的新貴。
「而且,那個車子是怎麼剛好就知道傅景非坐在哪一輛車上的?」沐粒粒眯著眼,「看來這個事情……還真是不簡單。」
「怕什麼,等傅景非醒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完美解決。」許安之聳聳肩,他相信傅景非的能力,處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他們又說了幾句之後,手術燈熄滅,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沐粒粒看著他們的表情,猜想手術應該很順利。
「醫生,怎麼樣了?」
「你是?」主治醫生是骨科主任,其實像傅景非的受傷程度,根本還不至於到讓他出手的地步,但畢竟傅景非身份特殊,他也就上陣了。
「我是……傅景非的未婚妻。」沐粒粒看了一眼推車上的傅景非,他以一種沐粒粒從來沒有見過的姿態躺著,雙眸緊閉,睫毛在眼瞼下投出大片陰影,鼻樑高挺如青山,嘴唇泛著白,沒有什麼血色。
沐粒粒第一次見到傅景非這樣的狀態,但這人即使昏睡了,都仍然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勢,使人無法侵犯。
「沒什麼大礙,傷筋動骨一百天,左腿骨折養一養就好了,只是腦震蕩的後遺症現在無法確定,等他醒來之後再做進一步檢查。」
「那他什麼時候醒來?」
「這個現在說不清,車禍的時候他受到了巨大的撞擊,好在將自己的重要部位都保護的很好,所以才沒有什麼大礙。」
「那謝謝您了……」
醫生點點頭,和其他專家一起離開,走之前還不忘說一句:「幫我們向老爺子問聲好。」
「是,我會跟爺爺轉達的。」
傅景非被轉去了普通病房,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沐粒粒和許安之就坐在病床邊上,緘默的看著傅景非閉目沉睡。
「這個事情,我不會放過沐曄。」沐粒粒替昏睡的傅景非掖了掖被子,看著他蒼白卻依然俊朗的臉龐,語氣寒冷。
「放心,不只是你,我也不會的。」許安之勾一勾唇,「只要確定是她做的,我會將她告到沒有什麼輸得起為止。」
他們在病房裡坐了一會兒,傅遇和傅景成就趕來了,傅景成這個做大哥的,也是因為最近還沒有正式調職離開龍城,不然也不能如此快的就回來。
「這是怎麼了?」傅遇看到傅景非的模樣,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傅景成眉目間一片肅穆:「誰做的?」
「現在的懷疑對象是我的妹妹。」沐粒粒露出一絲歉意,「這個事情,是我牽扯到他了,很抱歉。」
「你們這輩人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處理。」傅景成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他在官場上呆的久了,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任誰如何觀察,也無法知道他的想法。
不過傅景成本來就是站在傅景非這邊的,他不會對沐粒粒有任何意見,因為不管發生了什麼,那些都是他這個弟弟自己選擇的。
「你也不要自責,把罪魁禍首找出來,該解決的……就解決了。」傅景成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沐粒粒感到了他話里讓人不寒而慄的寒意。
這些人,才是真正厲害的人物。
只不過他們有很多事情,都不會親自出手了。
傅遇沉著臉道:「爸,這個事情就讓我們來解決吧,對我叔叔下手,那就是向我們傅家宣戰啊!」
傅景成輕輕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啊,這回就什麼都不要做。」
「為什麼啊?」
許安之在傅遇後腦勺敲擊一下:「你這人就是不長見識,輪得到你來處理嗎?」
畢竟沐粒粒還在這裡呢……要說傅景非最重視的人,除了沐粒粒還會有誰?
況且這還是和沐粒粒有關的人。
沐粒粒搖搖頭:「沒關係,我和沐曄除了還有那麼一點兒血緣關係,也就跟仇人差不多了。」
傅景成凝想半晌,才說:「這個事情,我暫時不能插手,但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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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還有一更,大約十一點半,可以不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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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離婚到再婚,卻用了三年,這三年他們形同陌路。
從再婚到……大概需要一輩子。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辰池挑著眉嗤笑:傾城?傾的哪座城?
到了後來,命運給出答案,青晨傾的,就是他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