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朋友的意義
從練兵場回到家裡,我心裡真是一片混亂。其實,我並不想做什麼親兵,因為我知道,那就意味著我將在桶狹間合戰里對陣今川義元,還是直接面對那種,電視小說看多了,沒有人是不死的,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啊。
「夫君,您回來了?」雪乃在家門口等著呢,我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走了上去。
從家裡傳來了一陣酒香,奇怪了,我家可沒釀酒啊?我還在猜呢,門就咿呀一聲打開了。「家裡來客人了。」雪乃邊說邊接過我手上提的長槍。
「呵呵,郎十太你可是有個好老婆啊!」那豪邁的聲音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是前田利家。
「你家的阿松也是個好太太啊。」另一把洪亮的聲音簡直讓人難以相信是從一個身材矮小,臉長得滑稽的藤吉郎口中說出來的。
我看到是他們心裡就放開了:「怎麼,足輕大將和木柴奉行怎麼會跑到我這個小地方來啊?」
利家笑了笑:「喂,郎十太,你知道親兵的月俸是多少嗎?還有親兵有多大許可權嗎?」
我想了想,以前可沒這方面的知識啊!只有搖了搖頭:「這個我不大清楚,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別的事情。」
這時,一開始就坐在一旁的藤吉郎開口說了句話:「郎十太,你當我們是朋友嗎?」我笑了,是啊,我有沒有當他們是朋友呢?在座兩位是我以前玩遊戲的時候常常看到人物,我真的能和遊戲主角做朋友嗎?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能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們,當我是朋友?」
「當然!連猴子這種連姓都沒有的傢伙我都還當他是朋友,你雖然我只見過幾次,可我知道,你夠資格做我朋友,我看朋友可不是看他的地位,連信長主公,我也當他是朋友。」說這話的時候,利家沒半點猶豫,我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他的真心話。
「別人當我朋友看待,我也當別人是朋友!」我邊說邊舉起利家面前的酒碗,三隻酒碗在空中「叮」的一下碰在一起。我有朋友了,我有朋友了,在這陌生的時代,在這夢幻的地點,我有了朋友,愛人,我知道,我要守護這難得的感情。月色,在暢飲與開懷大笑中西沉。
清晨的露水中,我洗了把臉,把昨夜的宿醉洗去。再做了一段早操,我向著城裡走去,從今天起,我可是信長的親兵了,雖然戰爭的陰影還在心頭,但是,總有些得意。回想一下利家給我說的有關親兵的事情,我才知道,親兵這個地位特殊的職務可是有很大許可權的:首先,在議事殿里,能帶武器的就只有親兵,還有雖然是最低級的足輕,但是卻有資格參加月議,最後就是信長的近侍和主公最接近,有什麼消息都是先知道,要是能立下戰功,升遷還特別快,畢竟是信長的心腹人,利家原來也是信長的親兵,在短短的一年裡就升到足輕大將了。
來到了清洲城下,在門口等我的是森三左衛門可成,是現在的近衛隊隊長,也就是我以後的頂頭上司。「你就是壬生郎十太?」森可成的話里真是滿是刺啊,不過我可是在現代生活過的人啊,那種帶假面具的方法我多的是!我低下頭,一個半跪,「是的,在下就是壬生郎十太,森大人。」
森可成對我的應答似乎很滿意:「恩,很好,你跟我來,主公要見你。」
穿過左曲右彎的走廊,來到天守閣的主屋,森可成對我說:「進去吧,主公在裡邊等你。」順手就把門拉開來。我第一次見識到為什麼別人把他叫做「傻瓜信長」了,居然在主城議事殿里跳儺舞!還帶著個天狗面具,我可真佩服他,我想我這種現代人,思想OPEN都被他打敗了。突然,我想到一條,信長可不是白痴,他這麼做的用意是在考驗我,看我會怎麼應對,畢竟,在我所知道的日本戰國史里,信長是個心計很深,有度量,兼且是個目光遠大的名君。我想到這,心裡已經有主意,我靜靜的端坐在門口,我等,等信長跳完。
隨著急促的鼓聲,信長跳完舞了,他坐了下來,隨手把面具丟到一邊,拿起桌上的酒杯:「來幫我倒酒!」我這才注意到,那酒壺和酒碗都是人頭骨做的。
我壓抑住自己的噁心,但是我沒有上前:「信長大人,你要的難道是因為恐懼才在你屬下辦事嗎?我想要是能夠因為喜歡在你配下才在你配下,那才是真的配下。」我說這話的時候表面看起來是完全沒有表情變化,雖然自己的心裡是一陣又一陣的因為噁心所帶來的嘔吐感和因為害怕帶來的心虛。我很怕,很怕信長手一揮,就是一群武士一擁而上,把我砍成肉泥。
「小子,你不怕死嗎?膽敢觸怒我?」信長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