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戰國第一出世男
聽到這話的信長只是點了點頭,繼續觀看著場上的練習。不過總算是肯聽了。
藤吉郎馬上就說到了主題:「信長主公,有關這次的騷擾作戰,我有些補充辦法。」
一聽這話的信長馬上就問我了:「你告訴他的?你知不知道這是重要的軍事會議,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呢?」話里的語氣有些責怪的味道,我聽了可是大吃一驚:「信長主公,我沒有告訴過他啊!」我要馬上澄清一下,我的確是沒有泄露這次的會議內容啊。剛才和利家,藤吉郎閑聊的時候,我還時刻的提醒自己有關保密的事情,怎麼可能說漏嘴呢?
這時候藤吉郎為我解了圍:「信長主公,這件事和郎十太大人沒什麼關係,我知道這次是騷擾作戰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聽到這話的信長才注意到藤吉郎:「你是……對了,你是我清洲城的木材奉行猴子是吧?你說你是猜出來的?這怎麼能猜到呢?」
猴子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他馬上就講出了猜測的根據:「今天我看到佐久間家的盛政大人滿身是血的被抬回家中,我就想,盛政大人是常駐那古野城的武將,那也就代表那古野城被攻擊了。估計鳴海城是在第一波攻擊下就落城,所以我得出兩個結論:首先是來犯的應該是今川軍,也只有今川軍有如此強大的軍力,第一波攻擊就讓鳴海城陷落,同時這強大的軍力甚至是以現在清洲城全部兵力都無法正面相抗的。」
信長聽了可真是大吃一驚,看來這猴子可不簡單,其強大的情報分析能力甚至能用一點簡單的情報就推斷出整個敵方軍事行動,這麼說來當初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微服出門,但是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想到這的信長不由得又多注意了猴子兩下。
藤吉郎繼續說了下去:「同時按照剛才的軍隊調動,除了主公,所有的人都只是帶少量的軍隊,並且連續的派出多支這樣的部隊,這就代表現在主公最在意的是軍隊的機動力,所以我就猜測這次作戰是以騷擾為目的。」
這下信長相信了,這猴子可是自己猜出來的,但是就他剛才那情報分析能力,是個人才,以後要多給他機會:「你說得很好,這次你就跟我出征,看看你還能起多大的作用。」
看著藤吉郎那滿是紅光的臉,我不禁在心裡嘀咕:「倒,又不是什麼高位,你這將來的太閣大臣用得著這樣嗎?」
所有軍隊的準備都已經接近了尾聲,忙碌而又熱火朝天的士兵,大聲調配著物資的武將,各式各樣的人等都象搬家的螞蟻,來來往往的。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匹戰馬,一匹滿身是血的戰馬,騎乘著它的騎士也是血跡斑斑,那背上的旗幟早就被染得斑駁一片,只是還能隱約的看出來,是織田家的五葉藍菊水。
戰馬一路狂奔,就在它要撞上建閱台的時候,柴田勝家的手也拉住了它的韁繩。信長看了看這個已經馬上就要斷氣的足輕:「出什麼事了?」這個時候的信長,聲音已經不再是剛才看著出征準備時的爽朗,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一種絕望的陰沉。
那批戰馬在被拉住的時候就斷氣了,看來這段旅程就是它生命的終點,當它跑到信長面前的時候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了。而它的主人,也在說出了那古野城破,佐久間盛重戰死之後追隨他的愛馬而去。信長則在這個晴天霹靂之下打得精神恍惚。
哭聲,是哭聲,在這一片安靜的練兵場上,本來應該很細微的抽泣變得很大聲,是信盛,父親的戰死,讓他整個人崩潰了。一向穩重的他,都在所有人的面前哭了起來。我更是想到:我剛才對信長所說的全部計劃已經化為烏有。
信長腳步滿跚的走向自己的主城,沒有人跟隨在他身後,我知道,所有人都絕望了,在這險峻的形勢下絕望了。我自己的心也亂了,這種氣氛是我沒有想過的,我只是知道歷史的結果,但是現在,現在的歷史還是我知道的歷史嗎?
我要想辦法改變,要不然就會有戰亂在清洲發生,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能再讓雪乃擔心,我不能眼看著我的朋友,利家,藤吉郎,忽十郎他們受到傷害,我要冷靜,冷靜,我要改變這種形勢。
我想到這,馬上就開始考慮如何行動。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軍心問題,我趕緊拉著丹羽長秀到一邊:「長秀大人,現在我軍還沒有敗,但是要是再讓這種氣氛影響下去,我軍就是不戰而敗了。」
「是嗎,是這樣嗎?」丹羽長秀那精神恍惚的樣子讓我有了抓狂的衝動,我一把就拽住他的領子,把他的臉拉到我面前:「你給我聽好,我軍還沒有失敗,我們還有機會,你給我叫所有的人繼續做出征的準備,信長主公那裡我去說!」
我中氣十足的聲音總算是吵醒了幾個人,首先被吵醒的就是猴子:「對啊,我們仗都還沒打,敵人的影子還沒見到,我們還沒有失敗。」猴子這次的嗓門還特意加大了,這下所有人都圍過來了。
柴田勝家騎著馬就直接沖了過來:「郎十太,我知道這次的出兵就是你策劃的,你還有辦法?」我很明白現在要給他們信心,我大聲的回答道:「是的,還能賭一賭!我還有破釜沉舟的計策。」
我把我和信長談論的有關死守和投降都是完蛋的推論告訴了在場的武將,大家這次知道已經沒時間爭論了,所以決定依照我說的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