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細務（2）
被水瑩這麼笑話，如果我再不振夫綱的話，以後恐怕在眾女面前再無半點威信。我當時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便待按著這美女大「嚼」一頓，水瑩卻像想起來了什麼，左遮右擋不肯就範，邊掙邊道：「老公，別鬧了，我有話說。」
把臉湊到水瑩面前，我桀桀笑道：「快說，如果沒有充足的理由，恐怕你難逃禽獸之口！」
水瑩笑吟吟地道：「咯咯，老公怕怕。不過呢，這回老公你可要失望了。來前我碰到過賀二牛，他正急著找你呢！」說著，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地道：「結果……結果讓我給忘了。」
哈哈，想必是剛才那番親熱讓水瑩神遊天外忘乎所以啦，所以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不過賀二牛他們找我也未必有什麼特急的事兒，恐怕還是技術上遇到什麼問題了，所以即使水瑩及時轉告，我也得揩過油之後再走。
有點不舍地放開水瑩的嬌軀，「瑩瑩，這次先放過你，不過小心老公我隨時找回來，到時候咱們連本帶利一起算！」
水瑩見我並未責怪她鬆了口氣，巧笑嫣然，聳了聳鼻子，道：「我才不怕呢，今後我和師姐還有晶晶寸步不離，看你怎麼辦？！」
這時我已經蹬上鞋子，伸手在水瑩吹彈可破的俏臉上一刮，邪笑道：「那可由不得你，小心老公狂性大發，把你們三個一起吃了！」說完，我哈哈大笑，躲過水瑩腳丫揚起的水花，縱身跨過小溪，站在遠處等候。水瑩小嘴裡嘟嘟囔囔地嘀咕著，手底下卻不慢，迅速整理好衣衫穿好鞋襪跟了上來。
回到谷中時，賀二牛正沒頭蒼蠅般到處亂轉，遠遠看見我回來一溜煙跑過來，大聲道：「哎呀！公子，可算找到你啦，快去跟我看看！」
見賀二牛這麼著急，我有些不明所以，邊走邊問：「怎麼了二牛？出什麼事兒了嗎？」
賀二牛在前面頭也不回地道：「公子，不是出事了，今天我們終於鼓搗出你說的那個叫什麼焦炭的東西了。」
噢？這可是件好事兒。要知道這時煉鐵的主要燃料還是煤和木炭。木炭自然不必去說，雖然優點不少，但缺點更為明顯，用煤取代木炭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用煤冶鍊也有缺點：一是所含硫、磷等有害雜質成分比較高，它們在冶鍊過程中會滲入生鐵而引起以後加工過程中的熱脆和冷脆。二是所含其他雜質也比較多，因此煉渣多，爐子容易發生故障。三是煤的氣孔度小，熱穩定性能比較差，容易爆裂，影響料柱透氣性。所以，我理所當然地想起了焦炭，這個讓歐美對中國橫加指責的產品。
前世歷史中大規模用焦炭鍊鋼那是明代時候的事了，最早的焦炭鍊鋼記錄大約是在宋代，現在有我在這個時間當然會大大提前。再輔以之前已經廣泛應用的諸如炒鋼法和灌鋼法這樣領先世界的冶鍊手段，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更鋒利的武器。
想象著我手下的將領和士兵都手執陸斬犀革，水斷龍舟的百鍊寶刀，殺敵破甲如入無人之境的樣子，我的腳步愈發輕盈起來，快步跟在賀二牛身後，連跑帶顛地奔向工匠們試驗的場所，害得水瑩不得不施展出輕身功夫才跟得上我們。
到了試驗場地一看，工匠們正圍成一圈觀瞧。賀二牛來到圈外分開眾人擠了進去，大家見我和水瑩到來也都紛紛讓開。大家剛閃開，我便看見中間那一堆銀黑色的東西，到近前拿起一塊看了看，嗯，不錯！堅硬多孔固體，砸開一看，內部斷面仍有許多小孔，正是我要的東西。
旁邊一眾工匠見我面露欣喜之色，有個膽大的便問：「公子，您讓我們煉製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啊？真的象您說的那樣管用？」
呵呵，當初為了讓他們煉焦，我還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很多工匠認為這個東西沒用，老祖宗千百年來傳下的辦法才是正途。用言語破除不了眾人思維中的慣性，我只好親自下令必須煉焦，動用行政手段才把反對的意見壓制下去，才有今天的焦炭。
見眾人都面帶不解之色，我舉起手中的焦炭，大聲宣布：「這就是焦炭！作用嘛，等你們用了就知道！賀二牛，你去準備一下，準備開爐煉鐵，就用這個做燃料！」事實勝於雄辯，既然大家都反對創新，那麼我便讓大家親眼看看創新的力量，用實際行動激發大家的創新意識，到時候再用金錢鼓勵，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怕我這手下的數百工匠不出現幾個發明家？
也不知賀二牛這一次煉鐵需要多少時間，看著那還是手動式的風箱我就沒什麼興趣等著了，等日後忙完手頭的活計，還是應該給這幫冶鍊高手們找個靠水的地方去幹活，最起碼利用水力會效率高得多，不必專門安排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來干這種體力活！唉，勞動力還是不富裕，丞相公子家也沒有餘糧啊！
吩咐過賀二牛後，我便攜了水瑩一同回去，看看宋圓圓走了沒有。如果走了，正好補償補償另外兩位老婆的「損失」，當然如果瑩瑩願意「加班」，我也會欣然接受地。
不提我如何同老婆們胡天胡地，單說這邊賀二牛他們開始準備架爐煉鐵。眾多工匠都不相信我的這個什麼焦炭有我吹噓的那麼神奇，心道：「如果公子說的是真的那簡直是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不得不佩服其實古人都是很有鑽研精神的，數十位地位最高的匠師見人多嘈雜便紛紛趕走了自己的弟子，一直守護在爐前，至於匠師之間大家地位平等，倒也不好說什麼，雖然人依舊比較多，也只能將就。回為賀二牛是主持者，便由他來親自掌握火候，眾位匠師輪流侍候供火，大家都是專家類的人物，配合起來倒也默契，絲毫看不出是第一次演練。
待到第二天大清早，我還沒從睡夢中醒來，便聽見有人在敲門。把被蒙在頭上，我嘴裡嘀咕著：「誰啊，這麼討厭？！」便待好好睡個回籠覺。可是敲門那人卻頗具契而不舍的精神，「咣咣」地擂個不停，聲音越來越大，如果我再不開門，恐怕連門板也要被砸下來。
「誰啊！」無奈之下我只好起身，沒好氣地喝問了一句，敲門頓時停了下來，旋即是賀二牛的聲氣，「公子，成功了！俺們成功了！」
「成功了？什麼成功了？」這個想法剛從腦海里浮現，隨即我便明白過來，是賀二牛他們鍊鋼成功了！這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兒，我請了一大批專家，又給大家選擇了最合適鍊鋼的燃料，怎麼著也應該比原來有所進步吧？不過在人興頭上時潑冷水可不是太好的習慣，因此我竭力裝出興奮的樣子，猛地拉開門，驚喜地問道：「真的嗎？我看看！」
剛一開門，賀二牛便上前一步，將手伸到我面前，「公子，看！好鋼啊！」天色還只蒙蒙亮，賀二牛手中的小鋼錠黑乎乎的，看不出個究竟。何況我對鋼鐵並不精通，只知道什麼低低碳鋼、中碳鋼和高碳鋼什麼的，再就是一些大眾化的知識。如果不是在起點混跡多年，恐怕連什麼炒鋼法和灌鋼法都不知道。什麼，高中時學過化學，大學里學機械？拜託，你難道不知道應試教育下的學生就象牛？有反芻功能的。但牛是反到嘴裡嚼，學生是直接吐出來！考過一科吐一科，考完所有內容就把知識全部吐還給老師了。不過托做鬼那段時間到處遊盪的福，從一個小夥子那裡學到不少冷兵器的知識，還不至於一無是處，於是我問道：「二牛，你看這鋼是否適合鑄造兵器？」
「怎麼不適合？依俺賀二牛的眼力，這鋼絕對是寶刀寶劍的底子！」賀二牛亢奮之下大包大攬地拍著胸脯道。
「噢，這就好！看來這還應該是高碳鋼。」我心裡想著，略感有些遺憾，可惜以我的知識水平和這世界的認識程度還沒有辦法弄出合金鋼來，要不然自己弄把虎牙軍刀玩玩還是不錯地。雖如此，我也沒什麼不能滿足的，畢竟這已經領先別人一步了，只要方法措施得當，不難一直領先下去。收起自己的心思，我隨口問道：「二牛，那個焦炭好不好用啊？」
這一句話問得賀二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挺大個人撓著頭「嘿嘿」傻笑了幾聲，竟有些忸怩地道：「公子，俺知道錯了。那焦炭真的很好用。」一說道焦炭的作用，賀二牛又變得神采飛揚，「公子，用焦炭無論是鍊鋼煉鐵，速度質量都比原來好了一大截，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是難得的好材料。大家都很佩服公子，怎麼俺們自己就想不到？」
嗯，不錯，看來大家已經充分認識到了新事物新發現的威力，現在要做的就是及時引導和鼓勵，讓大家不斷嘗到創新的甜頭，一旦從心裡形成這個概念，那麼帶來的變化將是無比巨大的。終有一天，我會自豪地回憶：「我不是科學家不算什麼，可我培養出了無數的科學家，更重要的是培養了一個民族創新的意識！」
註：起點上大鍊鋼鐵多得是，我再寫就膩歪人了，可不寫感覺情節上有所欠缺，所以盡量少寫些專業的東西，如果大家還有不滿，敬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