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憤怒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可那老頭也不說話，一腳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臉上，把我死死的踩在了地上，看著眼前凌霄的身影漸漸變淡我知道凌霄已經快要不行了，眼看就要魂飛魄散了可我竟然一點辦法沒有，我只能艱難的喊出：「凌霄，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假凌霄跟那老頭聽到我這樣說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假凌霄並沒有因我的不自量力而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在削著凌霄身上的骨肉，而凌霄的身影也越來越淡，這一刻我的雙眼都要噴出火來了。
這兩人並沒有因為我的憤怒而同情凌霄，那老頭反而更加嘲笑道：「廢物，先想想你自己的安危吧，待會說不定你的下場還不如他呢，哈哈。」
我也不搭理老頭說什麼，我掙扎著抽出一隻手來在乾坤袋裡摸索著，可我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被那老頭髮現了，那老頭直接又是一腳踩在了我的手上，然後蹲下身子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把我的臉對準凌霄的方向說道：「呵呵，廢物還想耍花樣？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的好兄弟是怎麼死在你的面前的。」
我被那老頭踩住了左手動彈不得，我的頭也被那老頭狠狠的揪住了頭髮無法動彈，這一會我身上的疼痛已經無法顧及，我只能感到我的心在滴血，我眼睜睜的看著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我而去卻毫無辦法。
我現在想要有任何一步動作都不行，我被那老頭控制的死死的，我也不知道那老頭究竟是人是鬼，看著他穿著一身壽衣詭異的要命，身上的陰氣逼人，可他打在我身上的疼痛卻是真真切切的，我不相信鬼魂可以給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既然不是鬼那也有可能是妖，可按照凌霄的意思如果他是妖的話理應用不了全陰符，這全陰符也只有馬老道能畫的出來，心怡能有那也是前世跟我有什麼瓜葛，現在我逐漸體會到為什麼凌霄被貼上全陰符時的驚訝了。
那就是心怡用完這張全陰符以後立馬重傷，可以說是拼著命去給我貼的這張符籙，所以等心怡貼完符籙以後立馬被這符籙的霸道差點打的魂飛魄散，等我轉身的時候心怡已經精氣散盡，退回了原形，所以我才沒有看到心怡。
等我來到假凌霄身邊以後，心怡強行凝聚精氣幻化人形出現在我的面前勸我離開，可我非但沒有聽她的反而出手傷了心怡，這會的心怡本身就是強弩之末，所以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反抗，加上被我傷了之後就已經快要到了元神消散的地步，所以老頭對心怡出手心怡毫無還手之力。
由此我推斷這老頭應該是一個人，並且是一個很了解我的人，不然我的靈瞳也不會出現間歇性的作用，肯定在別墅的時候我被做了什麼手腳，這會我突然想到了當初我離魂遇見馬老道的一段對話，那就是我問吳風跟李馨雅找我的目的是什麼的時候，馬老道告訴我世界上最難算的就是人心了。
我忽然感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里，在我認識的這麼多人中，只有李馨雅會叫我廢物師叔，而李馨雅現在下落不明，跟李馨雅一直在一起的就是吳風，而眼前的老頭一口一聲廢物，這種語氣似乎很了解我的樣子。
想到這裡，我不確定的輕輕喚出一聲吳風？等我叫出這個名字以後，周圍一下沉寂了下來，沒過幾秒那老頭忽然大聲笑道：「哈哈，真沒想到啊，我費盡了心思隱瞞還是被你識破了，當初在不死村的時候算你走運，現在我看還有誰來救你。」
凌霄聽見我說出吳風的名字以後，雙眼立馬圓睜，死死的盯著吳風，我能看出他眼中的不可思議，以及那種被好朋友背叛的複雜心情，可這會他的身形已經接近了透明，雖有滿腔的憤怒卻無可奈何。
到了這個時候我忽然感到一陣心灰意冷，沒想到那個一口一聲小師叔的老頑童竟然會是這樣，沉默了許久，我不甘的問道：「為什麼要這樣？你究竟為了什麼？」
吳風聽到我的話后，哈哈一笑道：「看你也快死了，也不怕告訴你，我和我的族人承受了多年的詛咒全因你的前世而起，我們整整一個村子的人全都陪你葬在了五行之外，害我們那些人永遠無法投胎輪迴，我忍辱偷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找到你帶你去九煞幕底解除我們族人的詛咒。」
吳風想了一下似乎更加的憤怒，對我又接著大聲吼道：「這麼多年我活的不人不鬼為的是什麼？我寧願去做『他』的一條狗，我甚至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你知道什麼？馬陵風給你逆天改命這麼多年害我怎麼也找不到你，若不是馬陵風違反天道出現了變數天知道我要這樣活多少年？」
聽到吳風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也是一個可憐之人，看著凌霄那透明的身軀我所有所悟的說道：「看樣子你也的確是我大師伯的徒孫，不然你應該不會有全陰符的？」
吳風冷笑一聲道：「當然，你認為人人都跟馬陵風一樣道術精湛？普天之下能識別我鬼人身份的不超過五個，馬陵風就是其中一個，所以馬陵風不死我也不可能出現在你面前的，可笑的是你們清一教內部不合，不然以馬陵風的眼力我是絕不可能待在你大師伯門下這麼多年的。」
鬼人我聽馬老道跟我提起過一點，這種人可以算人也可以算鬼，是一個很矛盾的存在，這也屬於五行之外的一種產物，因為他已經不在六界的範圍之內，並且形成這種鬼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吳風的話一點也不假，鬼人在現實的生活中的確算得上不人不鬼的存在。
見事已至此，我知道說什麼也無法消除吳風心中的痛恨，只能央求的對他說道：「我可以跟你去解除詛咒，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只是想請求你放了凌霄，畢竟他也為了你的生死擔心過，他曾經也是我們的朋友，兄弟。」
我話還沒說完，吳風就大聲的打斷道：「不行，他必須死，跟我一起的族人只因沒有全陰符全死在了他們門派的手上，這筆帳我一定要算。」
「你也說了，是死在他門派的手裡，又不是死在凌霄的手裡，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我不甘的問道。
「我發過誓，我一定會跟他們那一派勢不兩立的，你不用再廢話了，待會乖乖跟我去墓底，或許還能讓你見到今世的李馨雅那個小丫頭。」
「難道你就不怕我師父找你算賬？」
聽我提到馬老道，吳風明顯感到一陣慌亂，不過下一秒他便回復神色過來對我說道：「哈哈，別嚇唬我了，馬陵風的棺材都被我扔在了不死村，我還怕一個死人不成？」
吳風說完那假凌霄也不含糊，正要結束凌霄性命的時候我忽然感到我腰間一道亮光閃了一下，這是馬老道留在我身上的道印，吳風這會也看見了我身上的道印，臉色煞白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會出現的。」
雖然這會道印亮了起來，可假凌霄並沒有因此受到阻礙，依舊舉起了匕首刺向了凌霄的脖子之處，沒有半點聲音，我只見凌霄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見凌霄就這樣死去了，我大叫一聲不要，可沒有任何一點回應給我。
而我這會身上的道印也越來越亮，彷彿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一般刺眼，我憤怒的發出了一聲低吼，凌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也有辦法逆天改命還你陽壽，哪怕賭上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眼見我身上的道印光芒四射，吳風這會就跟貓見了老鼠一般的慌張，而我這會再也顧及不了什麼，我只想給凌霄報仇，我一下掙脫了吳風的控制，急忙抽出一張金階符籙，隨手一揚，我連忙念咒，這會我殺心已起，假凌霄必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說道：「傻孩子，九天神雷會要了你的命的，凌霄這孩子雖是吃了點苦頭但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