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正義背後的邪惡

還沒敲門，肖恩就聽見了卡普的大嗓門正在和他的新副官吵吵，理由是卡普可憐的副官已經找不到足夠讓卡普滿意的「對手」了，所以卡普很惱火。

所謂的對手並非是指某個具體的人，而是一窩新的螞蟻。

「您應該注意您的身體，您已經不是年輕人了，中將。生氣會讓您血壓升高，即便是那位強大的海賊，也會因為身體的疾病而不得不放棄了許多自己喜愛的東西。」

即便隔著一道門，肖恩都可以想象到風衣墨鏡男的表情，他一定非常的認真和誠懇，但是卡普絕對不會領情。粗魯，野蠻，不知所謂的卡普中將與感性基本絕緣。

「我老了？！狗屁，我的身體是海軍中最健壯的，我一頓可以吃十個人的飯菜，我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我甚至連失眠這種問題都沒有！你居然說我老了？我要揍你！」

「不……不是這樣，我只是說您不易動怒而已……」

咆哮聲，沉悶的擊打聲，物體倒在地上的聲音，傢具被粉碎的聲音，就像一場鬧劇，但它的的確確非常真實的發生了，而且就在這裡，在肖恩的身邊。

有時候肖恩很疑惑，這樣一個老傢伙是怎麼從海軍畢業的，又是怎麼成為一名中將的，或許狗屎運這個詞所描述的就是卡普中將，他自己嘴裡海軍最強大的戰士。

等了片刻，終於安靜了下來，木門被很粗暴踹成幾段，卡普中將抱著一包熱騰騰的甜甜圈走了出來，一臉不高興。當他看見肖恩之後，有點小孩子氣的重重哼了幾聲，道：「現在的年輕人，居然不知道尊老，真是讓人心寒呀，裡面那個傢伙會告訴你一些事情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肖恩一頭霧水，走進卡普的房間，一切都和他心裡所想像的一模一樣，亂的就像被颶風蹂躪過的房間，還有那個風衣墨鏡男。風衣墨鏡男很顯然沒有想到肖恩來的這麼快，他表情有點僵，不過肖恩可以理解，他現在的樣子的確讓人感覺很尷尬。

當風衣墨鏡男從風衣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的時候，肖恩嘴角抽了一下。

「怎麼了？帽子歪了？」風衣墨鏡男發現了肖恩細小的變化，他扶著帽子摁了摁，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肖恩搖了搖頭，臉色一正，說道：「海軍中校肖恩，前來報到。」說著筆直提拔的身姿稍稍鬆懈了一些，又道：「卡普中將說讓我問你。」

「哦，是這樣。」

對方摸了摸眼眶，咧開嘴抽了一口涼氣，心中埋怨卡普中將，這位老上司打的這麼狠。他臉色忽然一變，將手中還沒有戴上的眼睛反過來，借著墨鏡的反光，他看見了平常時自己的樣子——如果他手裡的墨鏡戴在臉上的話。

用快的不像話的速度把眼睛戴上，輕咳了一聲驅散一下尷尬，指了指一旁還算保持著原樣的沙發，示意肖恩坐下來，而他自己則靠在一旁的牆壁上。

「你知道多雷古的事情么？」見肖恩點頭，他嘆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根煙點上，一番吞雲吐霧之後，緩緩說道：「其實多雷古叛逃，受影響最大的還是海軍這一代的中將，以你的身份，想必赤犬大將會告訴你一些事情，所以現在我說出來，也不算泄密。

這一代的中將，很多人都和大海上的海賊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羅傑被處死之前，很多人都是各地的強者，他們活躍在這個舞台上，羅傑死後，他們就成為了海賊。

甚至有一些海賊在羅傑被處死之前就和海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卡普中將，這一次陷入了信任危機，可能戰國元帥對卡普中將並不放心，多虧了鶴先生從中周旋。過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卡普中將可能要被遣返會東海老家……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是跟著卡普中將的船來到這裡，所以他的意思是……」

「等等！」

肖恩打斷了風衣墨鏡男的話，他忽然覺得很難接受。大多數海軍將領和海賊都有聯繫，怎麼都覺得這是一個笑話。可是從對方的語氣，神態上肖恩得到了一個無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一切都是真的。

一直以正義自居，以身為海軍為榮的肖恩，發現原來這個世界和他眼中所看見的不一樣，乃至徹底的相反。驟然之間，極大的落差正在考研肖恩的內心，可很顯然的是肖恩似乎邁不過這條坎。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更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揣著明白裝糊塗。

已經猜到了肖恩心思的風衣墨鏡男習慣的推了推墨鏡，疼的齜牙咧嘴之後搖了搖頭，開導的說道：「其實這很正常，我也失望過，但是你要你心裡有正義，並且堅持正義就行了。」頓了頓，又道：「卡普中將讓我轉告你，只要你覺得對得起自己，就去做吧，任何你想做的事！」

風衣墨鏡男不是一個善於安慰人的人，否則卡普中將就不會免費送他一副墨鏡，所以肖恩沒有覺得他說的有多少道理。

或許應該去問問赤犬大將？

這個念頭在肖恩心中一閃而過，頓時佔據了上風。在海軍，和他有著相同理念的人只有赤犬大將了，應該問問他，自己以後該怎麼做。

失魂落魄的肖恩離開了卡普獨立的小院，風衣墨鏡男搖了搖頭，畢竟肖恩在他和其他人眼裡，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就算擁有不俗的戰功和經歷，也稱不上複雜，還是個單純的人。這個世界太複雜，是該讓他了解一下世界的真實面目了。

這是卡普中將的想法，不過說出來誰都不相信，那個性格根本靠不住的卡普居然會有這樣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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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赤犬大將沉吟片刻，說道：「你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邪惡的嗎？」

「不！我所做都是為了懲罰邪惡的海賊！」

「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是正義的。殺死暴虐的海賊，處死那些縱橫在大海上窮凶極惡的海賊，是作為海軍，作為正義的我們應該做的事。

無論其他海軍變得怎麼樣，只要你遵守正義，執行正義就可以了。這就像是正義的審判，不管宣讀者是正義還是邪惡，只要審判是公正的，是有力的，那就足夠了，至於宣讀者並不重要。

在這個大時代，很多人被迷失了雙眼，他們墮落了。這些同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只要你還沒有墮落，雙眼沒有被**佔據，內心中還嚮往著正義，希望戰勝邪惡，那麼你就是正義。

明白了，嗎？」

「我想……我明白了，可是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為什麼，同為正義的執行者，那些海軍會和海賊有聯繫？難道他們不知道邪惡是會蔓延和傳染的嗎？」肖恩不明白。

「因為只要是人，就都有**啊！！」